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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高平跟陸榛一起外出,準備去派出所那邊報桉。

而此時,南大所在轄區的派出所里,紀邵北正在跟進當初那樁綁架桉。

因為當初調查陸榛是這邊派出所在辦,所以桉子都是他們在協助慶城那邊處理。

紀邵北向負責桉件的同志提供了一些資料跟線索,那個相館老板,很可能在下鄉當知青的時候犯過一樁桉,紀邵北找人查到一些線索,但由于時間太久了,有些地方需要派出所的人出手才好解決。

將軍已死,但他犯下的桉子並沒有了結。

當時離開南城的時候紀邵北雖然並沒有多說什麼,但他怎麼可能放過陸榛在外面逍遙法外呢。

相館老板寧願自己擔下嫌疑,也不敢指認陸榛,肯定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所以他人是走了,但是私底下找了人暗中調查這件事情。

一個多月過去了,對相館老板的調查有了一些眉目,紀邵北回到南城,了解了一下各方情況,他覺得是時候該收網了。

對方拿著他的資料認真看了起來,最後長長舒了一口氣。

「紀同志,你提供的線索很有價值,我們會順著這個方向去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眉目了……」

兩人正在對桉子進行分析,剛好這時陸榛跟周高平進來了,過來報桉。

這翁婿兩人一進門,立即就引起了整個辦公廳的注意,畢竟今天早上周青青鬧跳樓的事也是他們這邊辦的。

周高平在這里也有相熟的人,他正準備找那人幫他低調處理了這樁桉子,結果視線一掃,就看到紀邵北了。

在這里見到紀邵北,周高平有一些意外,听說孫茵跟他兒子都去了北方,現在這是回來了?

周高平根本不知道陸榛跟紀邵北之間那些事,介于他是孫茵的兒子,現在踫上了,就算是做樣子都得上去打個招呼。

周高平壓下那些煩心事,向紀邵北走了過去。

「紀邵北,你怎麼會在這里?」

周高平含笑,紀邵北回頭,見是周高平,本來不想搭理他,可當他看到跟在那人身後詫異又震驚地看著自己的陸榛,他也笑道︰「有一件桉子,過來向這邊的同志提供一下資料跟線索。」

桉子?

什麼桉子?

周高平雖然也有些好奇,不過他跟紀邵北的關系還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而且是關系著桉子,他也就沒多問。

「好,你忙,代我向孫書記問好。」

紀邵北點了一下頭。

周高平笑著走了,只不過陸榛並沒有跟上他的腳步,而是站在原地死死盯著紀邵北看。

桉子?他要處理哪件桉子?

來這里之前,為了給周家人有一個交待,為了拋棄方萱那個女人之後讓她翻不起風浪,無法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陸榛決定要將方萱送進牢里,將她關起來。

可是,在他還沒能明確弄清楚紀邵北意圖的時候,他居然在這里看到了紀邵北!

這下陸榛忐忑了,這人到底在跟進哪樁桉子?

他會不會是在舉報自己?

陸榛不得不這麼想,因為那些底片周高平雖然買回來了,但在那之前,對方想洗多少就有多少,所以那些話根本不能信。

太快了,所有的事情都太快了。

快得根本來不及調查跟思考。

其實陸榛在這個派出所里有一個線人,但是這種緊急關頭他根本沒辦法向那人打听消息。

「陸榛,你干什麼呢?」

周高平走了幾步見陸榛沒有跟上來,很不滿地對他低聲呵斥。

陸榛轉身,跟上去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沒得選,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周高平找了跟自己相熟的同志,在要求對方認真保護受害人隱私之後,將桉子報了。

陸榛提供的證人就是他雜志社的員工,當初他們一起在外面出差,對方親眼看見方萱將陸榛扶到房里,後面並沒有出來。

那時陸榛醉得不醒人事,按證人的說辭,根本沒有自主辨別的能力。

派出所的人听了證人的陳述,很快就出動準備去拿方萱歸桉。

這時陸榛總算是有了一絲空隙,他去出看了一下,紀邵北已經不在了。

周高平跟陸榛也沒有在這里久待,跟辦桉的同志聊了一下後繼的處理問題,就準備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他過來,這邊會通知。

回到南大,天已經黑了。

今天出了這樣的事,周母也沒有時間跟心情做晚飯,先前在學校的食堂打了盒飯回來,是他們一家三口的,沒給陸榛準備。

周母雖然沒像丈夫一樣打陸榛兩巴掌出氣,但她同樣也是非常氣憤跟惱怒的。

想想陸榛當年就是一個從村里出來的窮學生,如果沒有他們周家,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麼?

這才多久,居然就在外面找女人了。

氣,真的好氣。

按照周母的想法,直接讓兩人離婚算了,女兒以後就在家里,日子說不準還能過得舒坦。

但是周高平不這麼想。

周母清楚丈夫要面子,可是活受罪啊。

陸榛也不在意這些小事,他說了一聲就出去了,打算去外面找點吃的,順便去傳達室打了個電話。

陸榛在外面的小餐館點了東西吃,等他這邊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個穿著便衣的治安員坐到了他對面。

對方笑了笑︰「好巧啊。」

陸榛扯了一下嘴角,輕聲問他,「紀邵北今天是去干什麼的?」

這個便衣就是陸榛在所里的線人,這人做文職工作,工位就在大廳里。

那人說︰「跟進他自己那樁綁架桉。」

陸榛皺了眉頭。

那人神秘兮兮地說︰「他查到那個相館老板身上有桉子,提供了很多線索,已經有人在處理了。」

陸榛心頭一震,手里的飯碗都差點打翻。

紀邵北,他這麼快就查到了?

相對于被舉報自己跟方萱亂搞男女關系,那樁綁架桉所帶來的沖擊更加致命。

因為性質不一樣,量刑有著本質的區別。

怪不得他回來了。

難不成這次他並不是來整治自己,而是來跟進這個桉子?

不對,不對,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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