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哥!」她將溫熱的臉蛋緊貼著我的脖子。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說道︰「好了,什麼都別想了,好好睡一覺,忘記這一切吧!」
她听話地點了點頭,我這才松開她,送她回床上乖乖躺著。
「快睡吧,放心睡,我一直看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過去睡。」
她微微噘著嘴,說道︰「大山哥,我……我睡不著了,怎麼辦?」
我笑了笑,伸手將她臉上的一縷頭發捋到耳後,便說道︰「你先閉上眼楮,我教你數羊,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乖巧地「嗯」了一聲,把眼楮閉了起來。
我道︰「現在跟著我數一遍……喜羊羊、懶羊羊、美羊羊、沸羊羊……」
程璐被我逗樂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啥呀?現在你自己數,從第一只數到最後一只,再從最後一只數到第一只……多數幾遍就能睡著了,治療失眠,療效顯著。」
「大山哥,你別逗我了。」
「我逗你干啥?我失眠就這麼做的。」
我話音剛落,程璐忽然做了一個很令我意外的舉動。
她將身子往床的里側挪了挪,然後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外面一側的褥面,小聲道︰「大山哥,你能不能睡在這里?」
我愣住了,模著鼻子,支吾著說道︰「這個……這……」
她隨即羞愧地轉過頭去,但我依然能看見她臉蛋上的緋紅,她的香腮是紅的,連她那小巧玲瓏的耳垂都是紅的。
我知道她也鼓足了勇氣才這麼說的,如果我拒絕了她這個請求,她定會更加難堪。
可是我不得不拒絕啊!我跟她睡在一起算什麼事啊?
就算我們現在有婚約在,可也沒有真正在一起啊!
我頓了頓,才對她說道︰「璐璐,我給你唱首歌吧,興趣你就能睡著了。」
「什麼歌?」
「听著啊!」說完,我便開始唱了起來。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壓心底壓心底不能告訴你,晚風吹過溫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記,不能忘記你,把你寫在日記里
不能忘記你,心里想的還是你
浪漫的夏季還有浪漫的一個你,給我一個粉紅的回憶……」
听我唱完後,程璐又笑了起來,氣氛終于沒有那麼尷尬了。
我長吁口氣道︰「現在可以乖乖睡覺了嗎?」
她點了點頭,卻又向我問道︰「大山哥,會不會覺得我特別胡攪蠻纏?」
「沒有呀,」我笑笑道,伸手撫了一下她的頭發,說,「即使你再胡攪蠻纏,我也不會怪你的,因為你是我妹妹呀!」
程璐的眼神忽然有些異樣,她忽然又說道︰「你真的只當我是你妹妹嗎?」
從我內心來講,程璐真的就是我的妹妹,我和程小虎一樣都是用疼愛妹妹的方式去疼愛她。
我當然知道她問我這話的意思,可我被她這話問得突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了。
沉默中,她又目光定定的看著我說道︰「我不想做你的妹妹。」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可我就是有那麼無奈,我確實沒想好該怎麼告訴她,我對她真的只是對待妹妹那樣。
心煩時,我就喜歡點上一支煙,用力吸了一口,我才說道︰「璐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你先听我說什麼……可是,你應該這麼看問題,有時候,許多事情往往是出于愛護,而愛又分很多種,比如……」
沒等我繼續說下去,她便開口打斷了我的話︰「你、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麼?」
我拿著煙的手腕忽然抖了一下,佯裝低頭彈了下煙灰,因為我想有一個緩沖的時間段。
為了不讓她失望,我訕笑著說道︰「喜歡呀,你是我妹,我不喜歡你還喜歡誰呢?」
程璐那滿是期待的眼神,一點一點暗淡了下去……
她半轉過頭去,喃聲說道︰「可是……我、我不想做你的妹妹,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我愣著沒話說了,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事實上我也知道她會這麼說,可我就是沒想好怎麼應付。
沉默中,程璐突然又朝我撲了過來,再一次緊緊抱住了我!
我一只手高舉著,因為怕指間的煙蒂燙傷她。
她的臉蛋拱進了我的懷里,雙臂緊緊箍著我的腰,沒有言語了,她似乎很享受呆在我懷抱里的感覺。
「璐璐,你、你別這樣,好嗎?你這樣……我很難堪的。」
「難堪什麼?我們不是就要結婚了嗎?難道我們這樣有錯嗎?」
她說著,雙臂箍得更緊了。
我嘗試著推開她,可她卻像是使出了全身力氣似的,緊緊箍著我並說道︰「我知道,你跟那個美女姐姐之間有關系,我都看得出來……我不傻,從她給我和我哥送禮物時,我就已經知道了。」
我啞然!
她又繼續說︰「可是不管,你是我的,我不想你離開我……我喜歡你,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她這句喜歡並非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而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
我當然不會厭惡她,但是她說出這三個字,的確讓我很無所適從。
因為,因為什麼,我一時也講不清楚……
我甚至還沒想過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那麼一切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大山哥,」她繼續在我懷里呢喃著,「你明白我的心麼?你明白麼?……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我不想你離開我……」
她的聲音很小,語調中卻隱含著巨大的情緒。
我呆呆的攬住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的熱烈。
我長長吁出一口氣,咬了咬牙對她說道︰「太晚了,璐璐你該休息了,我也困了,明天我們再談好嗎?」
在我百般的哄勸之下,她終于安靜下來,離開了我的懷抱,轉過身去不讓我看她的臉。
我也才慢慢從雙上站了起來,走出了她的閨房。
說句老實話,我不傻,我也不想裝糊涂,我能看出來程璐喜歡我的性質變了。
或許以前她對我的喜歡只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但是現在的喜歡已經超出了兄妹之情或者友情,我能明顯感覺到她那異樣熱烈的目光……
似的,我不是,我也不想裝糊涂。
只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她,去拒絕她……
而另一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看待安瀾對我的敞開心扉,我又該如何去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