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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王者歸來!

靈,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謚號。

若是陳淵沒有在紫金山之戰曝出景泰血祭數百萬生靈的話,無論是群臣,還是作為兒子的司馬恪,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畢竟,再怎麼說,景泰也是他的父親。

而且說句實在話,景泰在位幾十年,雖然沒有什麼過人的功績,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過錯,連妃嬪都極少。

更是從不曾大興土木。

至少也能得一個中庸之主的謚號。

但,偏偏陳淵將他的丑聞公諸于天下,且還拿出了確鑿的證據來證明,現如今天下的輿論洶涌浩蕩。

不可能遮掩下去。

景泰必須,也只能擁有這個謚號。

在司馬恪將景泰的謚號定下後,便迅速的將其葬入了皇陵之中,他的尸身早就毀在了陳淵的手中,棺木中的也只有一身他長穿著的龍袍。

而在他下葬的那一日,白日百姓聚集哭喪,為皇帝送行,但等到了晚上,一簇簇煙花便隨之而起,照亮了神京城的夜空。

在這里,可沒有禁放的旨意。

當然,也不適宜就對了。

要是換做其他人當上皇帝,或許就開始全城宵禁,為皇帝大行,全城素食三日,以此來祭奠皇帝。

但司馬恪卻沒有,雖然下面的臣子群情激奮的上奏,要嚴懲那些刁民,可他卻是一概不理,放任城中煙花四起。

而他的放任,也讓神京城在景泰死的當晚,幾乎炸響了一夜,直到天明時分,才不敢有人頂風跟朝廷作對。

這些百姓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因為實在是恨皇帝恨的太狠,其余的功績倒是沒什麼,可紫金山人皇登基觀禮的那一日。

可是匯聚近百萬百姓的。

雖然有一部分是中州其余四府之地,乃至是中州之外的百姓趕來觀禮的,但真要是歷數下來,大部分還是京城百姓。

那一戰,雖然百姓見勢不妙跑的很快,但交手的余波還是太恐怖,留下了數以十萬計的百姓喪生。

京城不說十室九空,但也幾乎每家都有人死去或者受傷,這些仇,這些怨,百姓只會對準景泰一人。

很多百姓都在暗罵景泰喪心病狂,拿百姓血祭,死在他手中的百姓不知凡幾,乃是千古第一的大昏君。

他死了,為什麼不歡慶?

皇城,觀星樓。

此樓算是景泰為數不多下旨建造的樓宇,本是用來修行,接引天地星辰,但現如今,卻成了新帝司馬恪觀望煙花的地方。

他身著一襲龍袍,負手而立,目光深邃。

看著那些炸裂在夜空中的煙花,總感覺有些熟悉。

想什麼來著?

嘶,

好像就是他爹在紫金山,被陳淵一劍斬殺的情景,當時他記得,他爹好像也是猶如一簇煙花一般,炸裂在虛空中。

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切的印象。

「在看什麼?」

長公主平陽拖著一襲鳳袍,緩緩行至新帝司馬恪的身邊。

司馬恪沒有回頭,而是指著那些煙花道︰

「皇姐,你看這爆裂的煙花,像不像那老東西死的時候。」

平陽公主「」

她沉默了一瞬,頷首道︰

「是挺像的。」

作為新帝司馬恪幕後的掌控者之一,雖然平陽公主在明面上仍舊還是一個公主,可實際上,卻是真正的皇帝。

無論是巡天司還是軍方,亦或者是一部分朝中的文武百官,都已經在司馬佑死後認清的形式,開始投效平陽公主。

司馬恪的任何旨意,都要事先征求她的意見,她覺得沒問題,才能正式下旨,而司馬恪更像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傀儡。

日後就算是他有心想要擺月兌陳淵的掌控,也沒有任何辦法。

平陽公主,也終于在此時,真正的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掌控著大晉朝廷的命脈,雖然說不上有多久遠。

但至少在陳淵還沒有攻入中州的時候,依然會如此。

「建業建業呵呵」

想著自己的年號,連司馬恪自己都笑了,雖然年號還沒有正式改元,需要等到明年一月初一,但終究已經定下了。

是個好兆頭。

他也不準備再改了,因為她覺得這沒有必要,以他的實力和手段,真的無法‘建業’守業都不可能。

他做皇帝的時間,只取決于陳淵什麼時候來。

對于司馬恪的自嘲,平陽公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開口問道︰

「母後回宮了嗎?」

前皇後已經隨著景泰一同薨逝,作為新帝的母親,楊貴妃也終于從一個貴妃,晉位成為了後宮之主。

太後!

「沒有,母後說她還是暫時留在武安侯府就很好,反正宮里也沒人了。」

楊貴妃的老冤家,大皇子的生母也已經隕落,她也不想留在宮里,悄無聲息的住在前武安侯府就挺好。

她也清楚自己兒子這皇帝是怎麼來的,以後會有什麼結果,沒必要去換地方。

「你自己做主吧。」

平陽公主搖搖頭,這是小事,她也只是隨口說一嘴而已。

「我準備將母後親自請到宮中,皇姐覺得如何?」

既然已經預知到了自己的下場,他自然想要跟陳淵的關系更親近一些,首要的,就是母後和陳淵的關系不能斷。

如此,他還能當個‘兒子’。

而在他看來,當初陳淵之所以跟母後勾結,就是喜歡母後當時的身份,畢竟是當朝皇貴妃,有種禁忌之感。

但隨著陳淵的地位越來越高,一個貴妃似乎已經不夠了。

太後,明顯更有吸引力一點。

「你自己做主就好,本宮這次來是告戒你一件事。」

平陽公主目不轉楮的盯著璀璨的煙花,澹澹道。

「皇姐請吩咐。」

「章彥通、厲陽還有朝中的一些文武,都已經開始朝著其他各路勢力開始密切聯系了,你現在既然登基成功了,該做些什麼知道吧?」

「知道,回去朕立刻就去給陳淵寫信。」

司馬恪連忙頷首道。

「陳淵?」

司馬恪笑容一窒,凝視了平陽公主一瞬,繼續道︰

「父親呵呵父親」

「這煙花就別停了,我喜歡看。」

平陽公主指著外面道。

「好,好,臣弟清楚了。」

「老東西死了是個好事兒,怎麼也得慶祝慶祝,就一直放到年後吧,過年嘛,沒點煙花,叫什麼過年?」

「皇姐說的是。」

「皇帝先退下吧,本宮再欣賞一會兒。」

平陽公主隨口道。

建平帝司馬恪立即躬身道︰

「朕臣弟告退」

御書房。

建平帝司馬恪坐在了曾經景泰帝所坐的位子上,身邊有一個紅袍太監伺候著,要是陳淵在此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他來。

正是當初跟其爭奪皇城統領一職的楊元慶。

曹正賢死後,作為他極為看重的干兒子之一的楊元慶,不僅沒有隨之而去,反而第一個選擇了投誠。

司馬恪想了想,也就將其留下了。

以後讓陳淵羞辱著玩兒,似乎也挺有意思。

楊元慶磨墨,將蘸著墨汁的上等金絲毛筆送到了司馬恪的近前,他接過筆,凝視著下面的白紙,深吸了一口氣,強擠出一抹笑容,開始書寫。

「父親啟,兒陳恪幸得父親護佑,皇姐章大人厲大人輔左,現已登得大寶,晉位皇帝,年號建業,願父親早日建業!兒雖為皇帝,但兒自知,父親永遠都是父親,一想父親遠在蜀州萬里之遙,兒便相思難耐,母後更是夜夜難眠,若父有何要求。

兒一定全力支持,助父親成就人皇之位。兒與皇姐母後日日思念父親,盼父親早日前來救孩兒于水火之中。

兒,陳恪親筆!」

「呼」

司馬恪拿起紙張,輕吹了一口氣,將墨汁吹干,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斂去,之所以轉變,是因為他放在是真的將自己代入了兒子的角色。

給陳淵寫的信,必須真情流露。

這可是日後的保命符啊。

緩緩將紙張折疊好,放入信封中,目光轉向身邊的太監,道︰

「元慶啊。」

「奴才在」

楊元慶連忙擠出諂媚的笑容,雖然他被皇帝放在身邊听用,但為了讓他消減去不必要的麻煩嗎,他的神魂中已經刻下了禁制。

借助異寶,司馬恪足以一念決其生死。

「這信,就由你去送吧。」

「奴才遵旨。」楊元慶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信封,發現上面什麼東西都沒有,有些好奇的問道︰

「敢問陛下,這信要送給何人?」

「蜀州陳淵。」

「奴才」楊元慶正欲遵旨,忽然愣了一下,臉上諂媚的笑容也在此刻僵硬了下來,張了張嘴,心中驚懼不已。

在最初被陳淵幾乎半廢的時候,他的確很恨對方,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吞咽其血,以泄心頭之恨。

但隨著陳淵的地位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強,他便沒有了這個心思,只剩下了心中的無盡惶恐,生怕有朝一日陳淵會報復他。

現在,似乎末日到了。

「怎麼,不願意去?」

司馬恪瞥了一眼楊元慶,目光微沉,雖然只是一個假皇帝,雖然他沒什麼權勢,可畢竟也是個皇帝。

還掌控著楊元慶的命脈,幾乎一個眼神,便帶給了他無盡的壓力。

楊元慶身子一矮,迅速跪倒在地︰

「不,不奴才只是」

「朕知道,你跟陳淵有些冤仇,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真當他會記得你?趁著現在,趕緊讓他消了怒火最好,明白嗎?」

「奴才,奴才明白,陳大人一定不會跟奴才一般見識的。」

「嗯,知道了就下去吧,盡快送到陳淵手中。」

司馬恪將手中的信件交給楊元慶。

親眼看著他離開後,司馬恪輕笑了一聲,沖著外面道︰

「來人。」

「陛下有何吩咐?」

兩個太監連忙跪在地上。

「去告訴下面,明日起給朕身邊再派一個貼身的太監過來。」

「那楊公公」

兩個太監愣了一下,有些慌張的抬起頭。

「他啊,快死了」

在神京城發生巨變的時候,陳淵還在趕回蜀州的路上,根本不了解京城那邊發生了什麼,說句實在話。

對司馬恪母子的安排,只是他的隨口安排而已,成不成還不一定,成了最好,他能更快的掌控局勢。

日後也能更快的佔據中州。

成不了也沒關系,他反正也不太在意,死了,也就死了。

而就在陳淵即將抵達蜀州的時候,新帝司馬恪平叛誅殺司馬佑,登基為帝的消息,也迅速的開始朝著外界蔓延。

對于景泰的謚號,所有人都是拍手叫好。

這樣的昏君,配一個靈完全不過分。

厲、幽、昏等謚號,也可以,反正,敵視朝廷的那些勢力都很開心,因為,他們造反起兵的名義,更加好了。

討伐昏君,討伐暴晉,也更能有名望。

陳淵知道此事,還是他回到了蜀州城後,從蘇紫悅的口中所得知的消息,當時倒也是驚愕了一下。

無心插柳柳成蔭,司馬恪,不,平陽公主那女人,倒還真是有點手段,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將司馬氏殘余的力量給滅了。

給他省卻了不少麻煩。

給景泰的謚號,他也很滿意。

本身就是一個昏君,真要是配上個什麼武帝文帝,他也沒有那個資格,只會讓天下人對朝廷更加的惡心。

要說唯一的遺憾,那估計就是沒能親手斬殺曹正賢那條老狗了,那家伙可是也給他上過很多次眼藥的。

不死在自己手里,倒還真有點不太舒服。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陳淵放下手中關于神京城的一些奏報,轉而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蘇紫悅笑了笑︰

「這段時間,辛苦了。」

作為擁有著強大娘家(道神宮)的蘇紫悅,再加上陳淵的認可,已經是當之無愧的主母了,威望很高。

每天要處理的事情,自然也很多。

甚至因此都耽擱了修行。

陳淵也清楚,她很累。

蘇紫悅搖搖頭,有些擔憂的看著陳淵道︰

「你才辛苦,之前摩羅前輩說你渡劫失敗隕落了,你可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

「呵呵,摩羅前輩年紀大了。」

陳淵沒有問她在想什麼,因為他能夠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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