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三郎站在大門口目送著父母離開。直到載著他們的車輛徹底地消失在道路的盡頭,他才收回了視線。
讓你們擔心了。
對不起。
保三郎在心中再次向他們道了個歉,然後轉身返回了鈴木宅。
他知道父母對他的關心,卻沒辦法在最重要的事情上許下承諾
因為只要黑衣組織還存在一天,保三郎就一天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再冒險。
除了父母,他還有太多的羈絆無法割舍
柯南、小蘭、小哀、博士再加上某個代號是波本的混球好了。如果他們遇上了危險,保三郎真的做不到作壁上觀見死不救。
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在相親這種"小事"上不給他們添麻煩了。
不過說起來"那個保三郎"似乎是為了避免自己的姐姐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才決定進入政界拼殺的?沒想到這十幾年間鈴木家腰桿竟然挺直了這麼多听父親的口氣,別說政界沒人了,連徹底開罪政界的人都完全不在乎了?
鈴木家有發展得那麼快嗎?
還是說他們今天去簽約的這個辛德勒集團的能量之大,僅憑和它的一紙協議就能讓那家人掂量掂量和自家翻臉的後果?
這個辛德勒集團到底是什麼來頭?
保三郎搜刮著自己腦海,卻始終沒能找到什麼頭緒,最後也只能再次無奈地放棄了思考。
柯南有將近千個案子,鬼才記得住所有涉案的人員與組織!
"叮咚?咚!"
當保三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個未知來電。
誰?
保三郎在一片疑惑中按下了通話按鈕。
"喂。"
一名女性的聲音從听筒中傳來。
保三郎瞬間听出了她是誰,順便還听出來,她現在的心情超級惡劣。
"我沒欠你錢吧?用得著這麼惡狠狠的嗎?"
"少廢話!光是主動給你打電話本身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別要求那麼多。"
保三郎想起了對方的脾性,無奈地承認好像的確是這樣。
"找你不是為別的。槍手我已經找好了,什麼時候動手你給倒是個具體的時間啊?"
能不能別搞得我們像是惡黑勢力一樣啊
保三郎頭疼地回答︰"別急也就這兩天了。"
畢竟得趕在那之前讓事情發酵才行。
""
保三郎本以為本次談話就會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對方卻沒有急著掛斷電話。
"你說"
而當她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不再像剛才那樣咄咄逼人了。
她猶豫地問︰"這樣做對他真的好嗎?"
還真是只要遇上他的事你的態度就會大變啊
保三郎也是對她的痴情有些傻眼。
不過自己這個利用了她這一性格的壞蛋也沒資格說人家的資格就是了。
"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保三郎將之前知會過對方的話又復述了一遍。
"我從來沒有說過會這麼做能讓他得到什麼好處,只不過是我計劃中的一環牽扯到了他而已。"
"我確信,就算我不通知你,到最後你也會自發地做那件事,最多當你發現幕後主使人是我的時候會對我咬牙切齒當然,其實現在你已經對我咬牙切齒了,其實沒什麼差別就是了。"
"說到底,我不過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提前知會了你一聲而已。"
"把利用別人也能解釋地得如此冠冕堂皇,不愧是以動嘴皮子為生的檢察官啊!"
"至少我不騙人。"
保三郎無所謂聳了聳肩,即使明知道對方看不到。
"你要是覺得這麼做沒有意義,那你大可以自行退出,我自己去物色渠道。"
"免了,你辦事我可不放心。"
如同保三郎所料,她立馬回絕了保三郎的提案,接著干淨利落地掛斷了他的電話。
真是個像風一般的男子哦,不對,是女子。
保三郎撇了撇嘴,撥響了另外一個電話。
"喂,師兄,是我。"
"呵呵,終于想起我這個師兄啦?"
電話傳來的聲音里滿是笑意。
"上次我去參加你們家的家宴的時候,你都不知道過來打個招呼。"
"抱歉,當時有急事。"
"好吧,就當是那樣吧。那麼'大忙人';先生?請問你找我這個'大閑人';有什麼事呢?"
保三郎冷不防被對方一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干笑。
"這、這個呵呵師兄您說笑了。"
好在對方也不是真惱,因此在呵呵一笑後,他主動地淡過了這個話題。
"好了,不開玩笑了。你是來問上次那件事嗎?"
談到正事,保三郎和對方也嚴肅了很多。
"是的。請問師兄,我拜托你的東西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
听筒里傳來了"噗"一聲悶響,對方似乎將一大疊案宗放到了桌上。
他翻動著紙張,發出了"嘩嘩"的聲響。
"你別說,這小年輕的黑料還挺多。他實在是有些急功近利了,難怪會被你會想找他麻煩東西都整理好了,你隨時可以來拿。"
"謝謝師兄!"
保三郎干笑著道了謝。
他可不敢說自己並非為了行俠仗義會找他要資料的。
"不用謝。"
對方也沒把這事太放在心上。畢竟對他這樣的大律師來說,這也不過是讓底下的助手跑跑腿就能解決的"小事"。
當然,與小事相對,那一定就有大事。
"不過小三啊"
對方叫了保三郎的昵稱。
這既是在表示親近,也是在提醒保三郎,別忘了本。
"這個月十九號你要是再不到學會露面那可就太過分了啊!"
"我知道,那天是教授的生日。"
"知道就好。"
對方認真地告誡道。
"我們這一門到時基本都會到場,你要是再任性後果自己掂量掂量!"
"多謝師兄提醒!"
保三郎和他的這位淺川師兄關系很好,自然知道對方這麼嚴厲也是在為他著想。
之前也解釋過,日本的上層社會相當的封閉。保三郎就算沒有干勁在學會中努力地鑽營人脈,也不能在這個重要的時間點缺席,不然會被他們視為背叛遭到徹底排擠
甚至反目成仇。
像是了解保三郎已經明白了那天的重要性,淺川邊不再置喙。
"那就這樣,我掛了。"
"好的,師兄。"
隨著听筒中傳來了忙音,保三郎也按下了掛斷鍵。
那麼接下去就是最後一環了
保三郎又撥打了另外一個電話。
"嘟"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
"我是久城你是哪位啊?"
一個懶懶散散的聲音從听筒中傳來。
"是我。"
听到保三郎的聲音,電話對面的懶散氛圍瞬間消失得一干二淨。
久城嚴肅地問︰"是大少爺嗎?"
"嗯,你準備好了嗎?"
"你應該也知道我的名聲吧?只要錢到位,我可是隨時有空。"
"好。錢下午就會到賬,你可以開始準備行動了。"
"了解不過我不是很懂啊?你一個前途無量的貴公子,為什麼非得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呢?萬一暴露了,你以後還怎麼在圈子里立足?"
久城的聒噪讓保三郎不由得皺起了眉。
"你還打不打算要尾款了?"
面對保三郎的威脅,久城立馬投降。
"成吧,你是雇主你說了算。這兩天就能搞定,你就瞧好了吧。"
"嗯,我等你成功的消息。"
說完,保三郎就主動掛上了電話。
他走到窗邊,將胸中渾濁的空氣慢慢地向外吐出。
下三濫的手段久城高,你還真敢說啊!
可保三郎也不得不承認,久城說得的確是事實。
他這次的籌劃游走在了法律的邊界上,是像他這樣的法律的捍衛者本不該涉足的領域。
所以某種意義上,自己也活成了自己所討厭的人呢!
保三郎自嘲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