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們還得待在這里多久啊!"
"就是啊!為什麼那個外國人就能出去'買包煙';,而我倆卻不能!"
被女人和小個子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質問著的白鳥警部已經被逼到了牆角。
"各位冷靜,請冷靜一下!"
尤其是他剛才放縱了冰酒的行為更加加劇了兩人的反抗心。
"你現在對待我們的態度就像對待嫌疑犯一樣,這叫我們怎麼冷靜!"
"而且與其認為我們有嫌疑,還不如去管管那個外國人吧!說是買包煙,這都出去多久了!你不覺得他是逃跑了嗎!"
"對對!你應該去抓他而不是把我倆困在這里!"
""
那名乘務員在離他們稍微有點遠的地方冷眼旁觀著這場騷動。
biu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捕捉到那個不和諧的音符。
听到了那聲細微的嗡鳴,乘務員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
他靠近窗口,豎起耳朵傾听。
biu,biu,biu
果然,他又听到了連續三聲嗡鳴。
沒錯了,這就是槍聲。
乘務員立刻瞥了眼白鳥警部,確認對方真的已經被兩個嫌犯困住了。
是時候了。
乘務員慢慢地移動著腳步,在白鳥警部的視野盲區中,悄悄地離開了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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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的叢林中。
"哈,哈,哈,哈"
離開列車後一路狂奔至此的乘務員正扶著樹喘息。
他一邊擦著汗,一邊微惱地嘀咕道。
"沒想到那幫家伙居然丟下我獨自逃跑了!"
"沒辦法,誰讓你是罪魁禍首呢?不賣你賣誰啊?"
有人!?
乘務員立刻警惕了起來。
不過在看清了那個站在樹蔭下的人影時,他不由得松了口氣。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嘴下留情啊"
他苦笑著回應道。
"少來,別說得我和你很熟的樣子。"
"可我覺得我們已經很熟悉了啊?"
乘務員喘勻了呼吸,站直了身體,目光炯炯地交出了人影的身份
"鈴木家的大少爺!"
""
保三郎從樹影中走出,站到了乘務員的面前。
乘務員可以看出,此刻的保三郎沒有"老友"見面的喜悅,只有滿滿的不悅。
"你失手了。"
保三郎冷冷地說道。
乘務員立刻明白了對方指的是橋本刑警被害的事。
他表情黯然地低下了頭。
"對此,我也只能表示抱歉"
"對我抱歉有什麼用,他都已經死了!"
保三郎憤怒地吼道。
"更加操蛋的是,我還不得不親手放凶手逃走!"
乘務員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也沒想到橋本刑警的意志力那麼強"
又是這個理由!
身為警察,意志力強難道還有錯了!
保三郎憤怒地想要掄起拳頭給眼前之人一拳,但最後還是悻悻地放棄了。
失去戰友的痛,眼前之人的體會只會比自己更深。
最終,他只能無奈地唏噓道。
"真是太匆忙了啊這個計劃"
"可你也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只有這點代價其實已經很好了"
""
保三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人命,能用價值來衡量的東西嗎?
"她已經在懷疑你了。"
最終,保三郎選擇了回避這個問題。
"我知道。"
乘務員點了點頭。
"也難怪她生疑,畢竟我硬是要求她行動的時候盡量不出人命。不過我手上有她的把柄,你不用擔心我。"
"最好如此。我可不想下次看到的是你的尸體。"
"我得承認,我有些嚇到了。"
乘務員一臉"驚訝"。
"看你之前的表情,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早點死呢!"
保三郎冷哼一聲。
"你以為我想?如果你暴露了,那我也沒幾天好活了。"
"那倒也是。"
見時候差不多了,乘務員收起了做作的驚訝,嚴肅地跟保三郎道別。
"我走了。"
"要走就快點。"
保三郎像趕蒼蠅一般揮了揮手。
"他們就沿著這條路跑了,說不定還能追上。三叩九拜就差這一哆嗦了,可別演砸了。"
"我會的。"
乘務員離開了。
越水則是一臉疑惑地走到了保三郎身邊。
"檢事先生,他是?"
"一個黑皮單身狗而已。"
"哈?"
越水一臉蒙圈。
保三郎聳了聳肩,也不準備解釋,轉身往車站走去。
"我們回去吧。"
不過越水沒有放棄追問,疾走了兩步追上了保三郎的步伐。
"檢事先生,是不是他傳遞的消息?"
越水所指的是發現"**"那時候的事。
那個時候保三郎告訴她,可能那個組織的人已經易容混上了車,在"捏臉"確認身份前,讓她誰也不要相信連白鳥警部都不能相信。
"嗯。"
保三郎點了點頭。
"雖然他當時什麼多余的話都沒有說,不過那聲道歉卻是用他真正的聲音說的。因此我知道了,組織的人一定已經通過易容的方法混上了列車。"
說著說著,保三郎喟然一嘆。
"不過知道了又怎麼樣呢?還不是沒能防止橋本刑警被害"
"請不要指責了"
越水心疼地安慰道。
"要不是您巧妙地利用列車抵達時間布了一個局,我們現在可能已經是尸體了呢!"
"不。"
保三郎搖了搖頭。
"他們本來就不打算大開殺戒。就算我不進行那一串的騷操作我們也不會有事而且與其說是我的布局巧妙,還不如說我利用了他們團伙間的不合"
他抬頭望向了天空。
之前籠罩四野的烏雲正在慢慢地散去。
雨下夠了,烏雲自然會散去。和下方瘋狂BB的人類沒有一點關系。
他在這件事中,唯一可以稱道的,是看穿了那個代號為"冰酒"的男人前後行為的不一。
那個男人的諸多行動表明,他本來就打算破壞組織的這次行動,甚至可能為此還特意去警告過橋本刑警,所以他才會心甘情願地被保三郎所利用。
也許是因為大阪分部和總部情報科之間的不合,也許是因為不希望車上的普通乘客遭受池魚之災。
他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幫了保三郎他們,這點已經無從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