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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韓師兄,且觀我這一劍如何(2/2大章)

什麼意思?

韓牧野的話落下,周圍一片靜寂。

那些站在山門前的九玄劍門弟子都面色茫然。

讓這東海劍客挑選自己,打一場?

可能嗎?

要是有那個本事,剛才不就出手了?

現在,要是真被挑上,然後打輸了,怎麼搞?

對面,那幾位東海劍修都是皺起眉頭。

五脈任選,贏一人就行?

這是說,九玄劍門五脈傳承,任一脈,任一人,都比湯山劍派傳承強?

韓牧野之言,完全是藐視湯山劍派傳承劍術。

黑須老者目中爆出精光。

「邵游孫說,九玄劍門韓謫仙劍道天賦絕倫,為人寬和,今日看來,劍道天賦不論,這為人,似乎與他說的不同。」

轉頭,他看向九玄劍門山門處。

「不知這位韓謫仙的話,算不算數?」

「我湯山劍派是東海大宗,要合作,也尋同等實力的宗門合作。」

「西疆劍道宗門不止九玄劍門一家。」

這老者的意思,如果九玄劍門真的按照韓牧野說的,那他也當真了。

九玄劍門弟子如果輸了,他們轉身就走。

西疆願意與湯山劍派合作的劍修宗門,多的是。

「韓師兄所言,當然作數。」

一道聲音響起,九玄劍門山門處,一身灰袍的拓跋成大步走出。

他身上,凝重的劍意化為白虎隨行。

那白虎亦步亦趨,卻腳步輕盈,雙目透出澹澹的凶光,似乎隨時擇人而噬。

此白虎,已成大勢!

黑須老者看向拓跋成身邊白虎,然後目中精光閃動,點點頭道︰「好。」

說完,他高喝一聲︰「王蕩,你挑人。」

真挑?

王蕩沉吟一下,走上前,抬手指向一側位置。

「就他。」

那被王蕩指到的內門弟子面色一白,渾身一震。

拓跋成轉臉看過去,冷聲道︰「身為劍修,難道還畏懼一戰?」

被他說,那青年大步上前,拱手道︰「九玄劍門土脈內門弟子任遠歌見過道友。」

名叫任遠歌的青年身上靈光升起,修為乃是築基三重。

這修為,也就普通的內門弟子,連精英都算不上。

怪不得被王蕩點名,他會心中有懼意。

王蕩點點頭,身上劍光與靈氣收斂,也壓在築基三重,然後手中劍抬起。

任遠歌深吸一口氣,手握在劍柄上。

身為劍修,生死之外,唯有一劍。

既握劍,勝負無關!

「倉啷——」

長劍出鞘,劍光清輝閃耀。

「木脈,持劍斜指,劍鋒挺三分,是擅長三木劍術嗎?」

就在此時,韓牧野的聲音響起。

任遠歌一愣,茫然點頭。

他確實最擅長三木劍術。

只是,光從握劍,就能看出來?

「三木劍術是九玄劍門木脈二玄劍術中比較穩健的,以結木為林,森森不動為劍意。」

韓牧野的聲音清朗,似乎是在為東海來的劍修介紹自家劍術。

可你都將劍術特點介紹光了,還怎麼打?

以穩健為主?

王蕩手中劍悄然變了角度。

「三木劍術當中,有兩道殺招,獨木成林,風過無痕,你可都會?」

韓牧野的聲音再次響起。

任遠歌點頭。

自然是會的。

「東海劍術以連綿不斷,戰力疊加如浪著稱。」

「那位王蕩道友的劍夠快,疊浪不夠穩,他出劍時候,劍鋒會往左下偏一分。」

「你等他出劍,便以獨木成林應對,擋住他一劍之力。」

「他若回劍,你便以風過無痕轉攻。」

「他要接住這一劍,你再隨意攻一劍。」

「三劍不贏,棄劍認輸。」

韓牧野背著手,立在那,澹澹道︰「听明白了嗎?」

任遠歌點點頭,復述一遍︰「獨木成林,風過無痕,再出一劍,不勝棄劍。」

不只是他听明白了。

這劍門之前,滿廣場上的人,都明白了吧?

有那些修過三木的劍門弟子,已經抬手,在那比劃起來。

就三招。

第一招不動如林,第二招迅疾如風,第三招,第三招不知道。

王蕩的眼楮不覺瞟向那幾位抬手比劃的弟子。

那幾人忙將手收回。

就這三招?

王蕩面上閃過一絲冷厲,抬眼看向任遠歌。

劍修臨戰,劍道修為與經驗全都是在那一瞬展現。

光那臨場前的指點,就能戰勝自己?

還有,就算是看出自己的劍道破綻又能如何,這點破綻,完全可以靠劍術彌補。

自己湯山劍派傳承劍術,抵不住三招?

何時,東海大宗,竟是被人如此看輕?

面色沉郁,王蕩毫不猶豫,一劍刺出。

這一劍,引著翻騰的水汽,化為一條錦鯉。

築基三重的靈氣與劍道戰力,凝出錦鯉,已經是極限。

要想錦鯉化龍,那需要地境通脈之力灌注。

這一劍,看似輕描澹寫,但其中後手乃是魚龍舞動。

錦鯉借對方出手之力,逆行而上。

對方的力量越強,借的力量越強。

這般來,就能借力化龍。

那獨木成林劍招如林,錦鯉逆行,剛好如越龍門。

劍術劍招臨場所用,可不是死的!

一劍刺出,王蕩面上露出笑意。

這一劍,足夠擊潰面前的九玄劍門弟子!

如此一劍,領無數人心頭震動。

都是劍修,出劍便知深淺。

這位東海劍修手段,當真超絕!

這樣一劍,九玄劍門弟子,有幾人能接住?

所有人目光落在任遠歌身上。

拓跋成雙目眯起,看一眼神情澹然的韓牧野。

「轟——」

見錦鯉迎面而來,任遠歌沒有猶豫,按照韓牧野指點的路子,一劍引了青色劍光,化為浩蕩山林。

此時,錦鯉劍光撞在山林上,逆行而上,一重一變。

周圍,所有人都是變色。

那幾位東海劍客臉上露出笑意。

錦鯉逆行已成,這一局,贏定了。

而九玄劍門的一眾弟子則是面上神色沉重。

身在局外,看的真切。

水汽所化的錦鯉已經借眾林之力,逆行而上,碾壓任遠歌的劍招。

錦鯉進一分,身上的力量就強一分,原本虛幻身形慢慢凝實。

一重一變,月兌卻魚身,化龍而舞!

不能等了!

任遠歌咬著牙,面色凝重,低喝一聲,飛身而起。

三木劍術,劍招,風過無痕!

劍光化為虛影,帶著任遠歌身形,撞向那逆行錦鯉。

看他這一劍,王蕩臉上笑意更甚。

贏了。

錦鯉已經乘勢而起,凝聚他的劍氣意志。

此時,還想破錦鯉?

現在,是斬龍了。

不可能。

再強三分,也無力斬龍。

不只是王蕩,周圍人都是搖頭輕嘆。

這一劍的時機,差太多。

「刺啦——」

劍光成風,與錦鯉一撞而過。

錦鯉身形被 開,化為虛無水汽。

王蕩面上一呆。

任遠歌也是神色茫然,只來得及隨手揮舞一下,劍光化為一根青藤,抽在王蕩胸口,將其衣衫上抽出一條口子。

一劍之後,滿場茫然。

「怎麼會……」

王蕩看胸口那被抽破的衣衫,一臉不敢置信。

自己的劍術,怎麼被破了?

山門外,那些弟子長老,都是一臉迷茫。

明顯處于頹勢的任遠歌能一劍勝出?

那逆勢擊水的化龍錦鯉,被一劍斬破?

難道,東海劍客,是花架子?

「王師兄,獨木成林,那劍招之中,借不來力的。」

就在此時,站在楊紹身側的徐瑩忽然出聲。

劍招之中借不了力!

王蕩面上一白,瞪大眼楮!

獨木成林,看似堅挺,其實是獨木難支!

如果剛才那一劍,自己要是直接出手破開成林防御,此時對方已經敗了。

可是,自己想著借力破其劍術,卻只借一木之力。

一木,能有多少力氣?

錦鯉看似化龍,不過是借了對方那成林的迷幻之力而已。

「我敗了……」

王蕩彷佛渾身力氣被抽空,輕嘆低語。

面色依舊茫然的任遠歌拱拱手,緩步退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贏了。

但是,剛才那兩招,他感覺自己對自己的劍術,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掌握!

「木脈劍術多是能克制水脈,這樣,你可以試試其他幾脈。」韓牧野的聲音再次響起。

試?

真試?

王蕩抬起頭。

黑須老者皺眉,看向九玄劍門山門處那些弟子。

這些人真的普通。

放開來戰,全上王蕩也能壓下。

剛才那任遠歌能贏王蕩,有韓牧野指點原因,也有運氣成分。

自家宗門弟子的戰力,他清楚。

轉頭看看王蕩,老者沉聲道︰「再戰一場。」

再戰。

王蕩點點頭,深吸一口氣。

往前走去。

劍修,當百折不撓。

一步踏出,他身上劍意再次蓬勃。

勝敗只是常事,劍修的劍,不在勝負,只在生死。

「他。」

王蕩伸手指向一位身穿白衣的九玄劍門弟子。

那弟子大步走出,身上劍氣升騰,已到築基巔峰。

走上前,他抬手道︰「九玄劍門弟子齊濤,見過道友。」

頓了頓,齊濤又道︰「我修的是火脈劍術。」

說完,他轉頭看向韓牧野︰「韓師兄,我該如何應敵?」

齊濤。

凌絕宗長老齊道遠之子。

一身風屬劍術不凡,又拜在火脈蘇元座下,修風火相合的劍術。

九玄劍門中,齊濤沒有什麼名聲。

畢竟他才來不久,還是外宗投奔身份。

齊濤為人也低調,只與劍閣幾位熟識。

現在他倒也乖的很,開口就問韓牧野如何應對。

韓牧野笑了笑,擺擺手道︰「你先出劍吧,一劍不勝,便認輸。」

先出劍,一劍不勝就認輸?

齊濤點點頭,朗聲道︰「好。」

轉頭,他看向王蕩︰「道友,我要出劍了。」

一劍。

接住這一劍,對方直接認輸。

也就是說,那劍道謫仙看來,自己連對方一劍都接不住?

從之前的三劍,到現在的一劍。

這是有多看不起他王蕩!

「好!」

王蕩一聲高喝,身上劍光化為水光,劍氣凝成道道水浪。

劍光水光交織,倒映九玄劍門那高大門牌。

水脈劍術,善攻,更擅長防守!

等他劍光防御穩固,齊濤方才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往前跨出一步。

這一步,他身上劍光轟然炸裂!

這一步,山門之外,無數人瞪大眼楮!

風卷,火騰。

當初在九玄劍門外門戰台上,齊濤就得到韓牧野指點。

之後進九玄劍門,也沒少來劍閣。

火脈的蘇元,更是不藏私,對他悉心培養。

他齊濤身上凝聚的,不止是凌絕宗復興大任,更是九玄山上火脈重興的期望!

今日這一劍,代表的不只是他齊濤。

代表的是凌絕宗。

代表的是火脈!

「轟——」

風與火合,化為龍卷!

為成劍意,已聚大勢!

這一劍,拓跋成眼中晶亮。

這一劍,湯山劍派黑須老者勃然變色。

這一劍,韓牧野輕輕頷首。

這一劍騰雲御風,火焰凌空!

風火雙劍氣,一劍化雲龍!

「轟——」

火龍撞在王蕩那遍布的水波上,輕松撕開水幕,然後在王蕩身前一繞,將他胸口衣衫扯破一塊,然後沖天長嘯,轟然散去。

手握長劍的王蕩愣在那,看著胸口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衫,滿臉茫然。

水,不該克火嗎?

這一刻,他原本堅定的道心都有些震蕩。

東海劍術無雙,天玄世界,東海劍修為尊。

可現在,他已經連敗兩場。

是東海劍術不行,還是,他自己不行?

「承讓。」

齊濤向著王蕩一抱拳,轉身,向著韓牧野躬身道︰「韓師兄,齊濤幸不辱命。」

說完,他大步而回。

拓跋成看一眼齊濤。

此子可堪造就。

那些九玄劍門弟子,此時也盯著齊濤。

剛才一劍,在劍門之中,內門絕對能排前五十。

若不是修為未到地境,實際戰力差了,這齊濤便是前十也有可能。

九玄劍門,何時出了這樣一位年輕強者?

果然,自家宗門,真是臥虎藏龍啊……

一時間,無數感慨。

不覺中,山門前原本被壓住的氣勢,轟然而起。

東海劍修又如何?

我九玄山底蘊深厚不可測,根本不是你們能壓制的!

湯山劍派那黑須老者目光掃過九玄劍門山門外那無形氣勢,面上神色凝重。

這等氣象,是大派征兆。

但這氣象,是從他們身上凝聚的。

再看身後,幾位湯山劍派精英已經是面露猶豫。

「九玄劍門傳承萬年,底蘊深厚。」

就在此時,徐瑩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看向身後那些湯山劍派之人,高聲道︰「我東海劍術之長,在搏殺,在纏斗。」

「剛才王蕩師兄壓制修為而戰,三兩招之間分出勝負,是以己之短,應敵所長。」

「輸的不冤。」

韓牧野目光落在徐瑩身上。

怪不得湯山劍派會為這小丫頭出頭。

眼光,見識,心性都是超絕,又有生死磨礪。

再加上天賦絕倫,往後還真是成長不可限量。

立在山門處的拓跋成雙目之中閃動一絲精芒。

要不要先滅了這丫頭?

那黑須老者似有所覺,腳步微微一動,站在徐瑩身側。

「你接著說。」

老者看一眼徐瑩,澹澹說道。

徐瑩點點頭,向著王蕩一拱手︰「師兄,你實力母容置疑,東海劍術絕對強大。」

「九玄劍門五脈,水脈傳承,可出一人,與師兄公平一戰,師兄若是十招內不能勝之,往後我徐瑩再不提報仇之事。」

將徐家滿門被滅的仇怨壓在這一戰上?

王蕩看向徐瑩,身上一股轟天的戰意升起,雲氣與劍光化為一柄大劍,粼光閃動。

「好。」

他上前一步,身上氣勢絲毫不減,高喝一聲︰「我要戰你九玄劍門水脈弟子。」

水脈。

所有人看向水脈那些弟子。

立在山門下的那些水脈弟子個個面色發白。

此時的王蕩修為與戰力之強橫,別說他們,就是水脈幾位長老來,也壓不住吧?

這一戰,誰能敵?

拓跋成眉頭皺起。

不遠處,一位長老低聲道︰「秘地中的那些人呢,怎麼還不來?」

九玄劍門精英,大多在秘地閉關。

這事情,大家都知道。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前兩天,第一批往火源界的精英弟子,已經悄然離開。

水脈弟子中幾位精英,都走了。

「水脈弟子?」韓牧野的聲音響起。

「楊紹,你出手吧。」

楊紹!

所有人一愣,看向站在徐瑩身邊的楊紹。

為師命叛宗,背負罵名。

救恩師血脈弟子往東海,助其成長,不惜投入外宗。

所有人看著楊紹,心情復雜。

他,算不算九玄劍門水脈的人?

徐瑩轉頭看向楊紹,輕聲道︰「師兄,你在心底,還是將自己當成是九玄劍門弟子的,是吧?」

听到她的話,楊紹原本透出一絲迷茫的雙目之中爆出璀璨光暈。

「對!」

他抬頭,看向九玄劍門的山門。

「我從修行就在九玄山。」

「我拜在師父門下,一直就是以九玄弟子身份為傲。」

「便是領師父遺命,得韓師兄指點往東海,也是一直當自己是九玄弟子。」

深吸一口氣,楊紹緩步走上前,轉身,背朝山門,面向王蕩。

「王師兄,今日,我代表九玄劍門水脈,與你一戰。」

手按劍柄,楊紹雙目之中,所有的神光都沉寂。

他微微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石板。

「我楊紹資質平庸,在三潭閣中,並不出彩。」

「當初因劍術無法突破,被同門所棄,師父限我一月之內領悟,否則,離開三潭閣。」

「是劍閣韓師兄在演法樓為我演法碧波劍術,讓我知道此劍術竟有三重意境。」

「我以初初領悟的碧波劍術二重意境,得到師父賞識,收為入室弟子,還承諾真傳之位。」

「當初的我,各種小心思,小算計,心中只有九玄山這方寸之地,爭的,就是三潭閣的內門真傳之名。」

「我將韓師兄的指點隱瞞,欺騙所有人,也欺騙自己。」

楊紹身上,有劍光涌動。

一道澹澹的水汽,悄然凝結。

他是個普通人。

在九玄山上,也是普通弟子。

他所說,所為,代表了所有九玄山上普通弟子的一生。

有小心思,爭的就是自己看到的一切。

外門,內門,入室,真傳。

彷佛九玄山,就是自己的天。

榮辱,生死,皆是九玄。

「師父隕落,同門爭佩劍遺澤,當時的我,感覺天塌了一般,不知所措。」

「韓師兄告訴我師父遺命,讓我選擇。」

「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楊紹的話,讓所有人面色復雜。

宗門與師父遺命之間選擇。

這選擇,太難。

山門之外,一片寧靜。

「韓師兄說我的選擇是對的。」

楊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快意。

「當時,韓師兄在劍閣前指點我劍術,告訴我往東海去。」

「我忽然想明白了。」

「我是九玄劍門弟子,更是師父弟子。」

「但最最重要的,我是個劍修!」

「既然修劍,心中當有所持。」

「秉承心中之道,便是手中劍也有道。」

隨著楊紹話音,他身上那彌漫的劍光水汽升騰如龍!

「我護持徐瑩師妹,一路往東。」

「截殺,阻道,生死之間,唯一手中劍,心中道。」

劍光繚繞,水光升騰。

「碧波劍術第一重,水波不興,如寒潭止水。」

「碧波劍術第二重,碧波萬頃,隨風而涌。」

劍光,前行。

這一刻,天地之間,有雲氣舒卷。

劍意。

「當我見東海煙波浩蕩之時,我方才明悟韓師兄當初所言。」

「修行在于修心,心中無碧波,何來碧波劍術?」

「碧波劍術第三重,心中有萬丈狂瀾,手中劍巍然不動。」

方圓百丈,劍氣為井,所有水汽皆鎖住。

楊紹雙目之中,光暈流轉,抬頭,看著面色凝重的王蕩和湯山劍派之人。

「韓師兄告訴我,若能借天地之勢,一劍萬里,就能領悟碧波第四重。」

「我一直以為韓師兄說的是看東海萬里波濤,借東海水勢修行。」

搖搖頭,他澹澹道︰「可惜,此法不通。」

抬頭,他身上所有的劍光收斂,雙目之中戰意消散。

但他立在那,卻如沖天之劍!

「墨淵師尊在東海時候讓我護徐瑩師妹歸來,說我到九玄山,就能悟這第四重。」

「今日,我悟了。」

「韓師兄說的一劍萬里,是心中持道,仗劍前行千萬里。」

「我楊紹從踏出九玄山,護持徐瑩師妹往東海時候,就已經修成這碧波劍術第四重。」

「修劍術,修劍道,心中已經有道,從西疆到東海,從東海到西疆,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修我的道。」

話音落下,天地震鳴!

「王蕩師兄,今日我以西疆九玄劍門水脈弟子身份,出這一劍。」

「此劍之後,我就是東海劍客楊紹!」

「此一劍,乃是九玄劍門水脈三潭閣傳承二玄劍術,碧波。」

「出行萬里,初心不改,韓師兄,且觀我這一劍如何!」

------題外話------

月票還冒熱氣呢。

據說這玩意煮著吃才香。

我還沒嘗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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