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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送別客人

熊熊火焰在院子里燃燒,中間是五毒童子和龍嘯雲等人的尸體。

為了防止五毒童子身上的毒會傷到人,他們只好把這些尸體就近處理。正常的火焰都是炙紅色的,可是這幾個尸體燃燒的火焰卻成了綠油油的顏色,同時還有一股香味傳出。

「大家都離遠一點,這香味有毒!」

陸小鳳說著用衣袖掩蓋住口鼻,悄然後退。

听到有毒,展紅綾關切的問道︰「毒性大不大,要不要疏散周圍的百姓?」

陸小鳳擺擺手,「這五毒童子和這些藥人身體內部被毒素佔滿,被火燃燒後悔消耗大半,剩余的小半經過空氣揮發,普通人聞到會有些許不適,讓本地六扇門發放一些清熱解毒的湯藥就行。」

「好,我這就讓人去處理!」說走就走,展紅綾直接離開了李園。

「霍總管,元先生,定靜師太!」

陸小鳳作為李尋歡的好友,這個時候當然要負責善後工作。旁人不知道李尋歡是陸誠假冒的,這三位可是親眼看見,總是要表示一下心意。

「阿彌陀佛,今日李園有此禍事,貧尼也不方便久留。陸小鳳,待踫到李探花和林姑娘,代我向他們祝賀一番,若是他們有閑暇,可來恆山小住,若是沒有空閑,那便算了!」

「貧尼告辭!」

「師太慢走!」陸小鳳想要送一送,結果定靜直接用輕功離開,根本不給他機會。

「這個老尼姑,她都這樣說了,我們兩個還能說什麼。再者剛才你陸小鳳不是答應把這里的酒水分我一半了嗎!記得送去無爭山莊,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元先生很是灑月兌的說完,看著陸小鳳听到要分酒水那苦瓜似的表情,心中大是暢快。

「走了,大男人就別那樣婆婆媽媽的了,看著就煩!」

三個人走了兩個,只留下霍天青還站在這里。

迎著幾人的目光,霍天青道︰「行了,我也不打擾了!」

「外邊的那些人我幫你們打發了,也不讓岳不群為難,他在外邊攔著那些人,估計也不好受。」

「等見到李探花,記得告訴他,我在珠光寶氣閣為他準備美酒,他若是近期能來,我會陪他一醉方休,若是三月之外,那美酒就沒有了!」

說完這話,霍天青再次仔細的看了一眼陸誠,抬手剛想說什麼,隨後好似想到什麼,直接後退一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告辭!」

目送霍天青離去,陸小鳳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隨後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這件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老弟,你今天可差點被那毒蛇咬了,有什麼感想?」

陸誠看著那燃燒的綠色火焰,他能有什麼感想呢?

是瀕臨死亡的恐懼?

還是殺死敵人之後的喜悅?

不,都不是。

他的心里有一抹淡淡的失落,此時他不敢轉頭,因為身穿紅色嫁衣的慕容仙就站在那里。

陸誠很害怕。

他怕自己看著慕容仙,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他害怕自己因為這個,而惹得慕容仙生厭,以後兩個人說不定連朋友都做不得了。

真是可惜啊,如果不是龍嘯雲,今天他就可以和慕容仙完成婚禮了。

「人都走了?」

岳不群翻過牆頭,落在了院子里,看著呆愣的陸誠,冷漠的慕容仙,還有一臉無奈的陸小鳳,心里很是好奇。

‘這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還沒有等他說出問題,便看到展紅綾從正門過來,跟在她身邊的還有李園那些侍女僕從。

等所有人進來之後,展紅綾直接讓人關上大門。

「外邊的客人都疏散了,你們也都辛苦了,這里的布置先不用動了。留下幾個繼續巡邏,剩下的回去休息吧!」

吩咐完下人,展紅綾走到了火堆旁。

看著那由紅綠交加的火焰,展紅綾道︰「這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陸誠、仙兒,你們兩個去換回自己的衣服。今天我們在此休息,明日回京城。」

慕容仙和陸誠都沒有說話,轉身回自己住的廂房。

目送二人離開,岳不群嘆息一聲。

「尋歡這里的事情完了,我也要走了!」

「走,去哪里?」陸小鳳疑惑道︰「你不是說好了要在這里陪我等尋歡回來嗎?怎麼你說話不算話,還是說你這家伙想趁著這個機會,去這里的青樓耍耍,你要是這樣,小心我去華山告你的狀。」

「去去去……」

岳不群一臉嫌棄的看著陸小鳳,「你以為我是你這樣的家伙啊!經常去青樓瀟灑,也難怪薛姑娘看不上你。」

「哎哎,說事歸說事,人身攻擊就有些過分了啊!」陸小鳳抱怨道。

懶得和陸小鳳一般見識,岳不群想了想,自己接下來也不是去什麼不能見人或者不可告人的地方,給陸小鳳說了也無妨。

「早晨我就收到華山傳令,衡山派劉正風師兄要金盆洗手退隱江湖,掌門讓我過去觀禮!」

「你說的可是劉正風劉三爺?他要金盆洗手?沒有听過這方面的傳聞啊?」陸小鳳對此很是好奇。

江湖上退隱江湖的人說多不多,說少絕對不少。

不過那些人大多都是江湖散人,沒有什麼勢力依靠,為了保證晚年能夠安穩太平過日子,便會舉行金盆洗手,表示自己之後不再沾染江湖恩怨。

金盆洗手是一個儀式,想要退隱江湖的人必須有一定的名望,同時提前宣告退隱江湖的時間,再找幾個有名望的人前來觀禮。而同樣的,在這一天所有結怨的人都可以過來解決,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

除非至親至交之人,會在金盆洗手時給予幫助。其他關系一般的人,是不會在金盆洗手時幫忙出頭的。

要知道金盆洗手後便不能再管江湖之事,同時也代表和江湖之人斷絕了關系。

仇怨斷,恩情也斷。

以劉正風金盆洗手為例,如果岳不群要幫忙,那不管金盆洗手成功不成功,他阻止嵩山派和劉正風的敵人便是與這些人結仇。這樣的事情便是吃力不討好,別說是岳不群不幫忙,便是莫大,也只是偷偷出手,不敢大張旗鼓的幫忙。

所以原著中岳不群才會再三規勸劉正風,希望他能夠放下退隱江湖、金盆洗手的念頭。

只要他同意了,岳不群便師出有名,不光是他,便是恆山派的定逸師太,泰山派的高手也不會坐視劉正風家人遭難。

此間種種,關系、利益錯終復雜,所以劉正風家人死了,他最後也死了。

岳不群長嘆一聲,面露哀愁「我之前也沒有听說,關鍵是他已經定好了時日,我只能快馬加鞭趕過去,希望能把他勸回來了。」

入江湖容易,退江湖難。

尤其是劉正風這種門派出身的高手,想要退隱江湖,簡直是難上艱難。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留你了。若是其他事情,我還能過去湊個熱鬧,這金盆洗手就算了吧!打打殺殺的太多,我不喜歡。」既然岳不群是有正事,陸小鳳自然不會阻止。

「展大人,告辭!」

「我就不送了,請!」

岳不群走了,他的步伐沉重,仿佛在映襯他此時的心情。

「你說這劉正風好好的,怎麼會想起來退隱江湖了呢!」陸小鳳嘀咕一句,也沒有等展紅綾回答,轉身朝著陸誠住的廂房走了過去。

「我去看看老弟,展大人你自便!」

……

‘吱嘎!’

推開房門,陸小鳳便看到陸誠穿著紅色婚服坐在鏡子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啊!」

「少年郎,你既然喜歡,何不現在就過去表明心意,我見那慕容仙對你也有好感,你這一努力,說不得就成了呢!」

這樣說著,陸小鳳走到陸誠身邊坐下,見他不回答,只好再次規勸。

「男人嘛!臉皮要厚一點,這樣才能得到女孩子的喜歡。」

「即便是那慕容仙心如寒冰,只要你不要臉,用你這一腔熱血,總會把她暖化的。」

「到時候你抱得美人歸,老哥我還能吃你的喜酒呢!」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陸誠神色微動,隨後搖搖頭。

「算了,現在的我還是太弱了。就是這幾天,我有兩次生命危機,第一次是那靈蛇真人的兩個弟子,另外一個就是今天。」

「若是我向仙兒告白,如果不成,只會讓我們二人尷尬,以後不好見面。若是成了,以後我總是要在六扇門執行任務的,像追風那樣的神捕,在郭巨俠的帶領下都會死,更別說我這樣的小嘍了!」

陸小鳳無語的翻了翻白眼,「要是按照你這樣說,哥哥我現在是不是也該單身,不能幫你找嫂子啊!」

「你看我無家無業,花錢還大手大腳的,是不是就該單身一輩子。」

話說完,陸小鳳發現陸誠一臉驚訝的看著他,那眼神讓他分外討厭。

「老弟,你什麼意思?」

陸誠坦白道︰「我發覺鳳哥你還是蠻有自知之明的,在我看來你這樣的家伙,既然不能穩定,就不要找女人了,省的耽誤人家的青春。」

「屁話,她們的青春就是青春,我陸小鳳的青春就是狗屎,一文不值嗎?」被陸誠說的,陸小鳳心中氣惱。

「我就不該勸你,我看你這人就是一個慫貨,你以後還是不要結婚了,就這樣單身一輩子挺好。」

「我真是日了狗,沒事管你干什麼。」

听到這話,陸誠起身便走。

「你干什麼去?難道是被我說動了,去找慕容仙告白?」

陸誠擺手,「不是,我去找大夫看看這里的狗,若是老李回來發現這狗被鳳哥你玩弄了,說不得要賞你一個飛刀。我這是去給你善後。」

陸小鳳︰‘……?’

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懷疑人生的陸小鳳,發現陸誠越走越慢,根本沒有出房間的意思,頓時明白自己被耍了。

「小子,納命來!」

「我陸小鳳今天就要大義滅親,殺了你這個污蔑老哥清白的混蛋。」

「看我靈犀一指!」

……

「當真是人比花嬌,我見猶憐啊!」

相比較陸氏兄弟那邊的歡樂氣氛,展紅綾和慕容仙這邊就和諧許多。

慕容仙穿著一襲紅色嫁衣,坐在鏡子前,听到展紅綾的話,只是眼珠斜看了一下鏡子里的展紅綾,表示自己的不滿。

展紅綾可不吃她這一套,見她如此冷漠,伸出雙手作勢放在慕容仙的腰間,威脅道︰「真是的,這里就你我姐妹二人,仙兒,你確定不開口說話。」

「紅綾姐!」慕容仙聲音悠婉,帶著一絲絲的無奈。

「嘻嘻,這樣說話多好听!」

展紅綾伸手攬住慕容仙的腰,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仙兒,這身嫁衣,很好看吧!」

慕容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輕輕點頭,「嗯!」

「人們常說,女人最漂亮的時候,便是她穿著紅色嫁衣的那一天。說真的,姐姐我可是很羨慕你呢!」

「幾年前,我明明都已經定好的婚期,結果追風那個混蛋居然死在外邊了,讓我直接守了活寡。我可是很想穿一下嫁衣的,不過我沒這個命,這輩子只能看你們穿了。」

慕容仙沒有說話,只是抓住了展紅綾的手,緊緊地握住。

展紅綾露出一抹笑容,腦袋朝著慕容仙的耳朵靠近了些許。

「仙兒,這里就咱們兩個人,你就實話告訴姐姐,今天舉行儀式的時候,你有沒有一點心動?有沒有把這個婚禮儀式,想象成你和陸誠真實的婚禮?」

「紅綾姐,如果你想問這個的話,那你還是出去吧!」慕容仙放下展紅綾的手,面色不善的說道。

「不要,我就不離開。」

展紅綾雙手緊緊抱住慕容仙,「我這不是打趣你,也不是想讓你立刻決定什麼。我這樣問,只是想讓你看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你能夠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能夠直面自己的內心,那我會很高興的。」

「當然,我也知道,天下的男人很多,像仙兒你這般容貌,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不要成為慕容家的聯姻工具。」

「如果你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我肯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此番情誼,在慕容仙看來,比她那些姐妹還要真切。

「所以,你覺得陸誠怎麼樣?」

「不行還有陸小鳳,這家伙我不太推薦,女人緣太好了?」

「要不就西門吹雪,白天你也看到了,他那麼冷,你們兩個在一起,夏天都不會感覺到熱了。」

慕容仙︰‘錯覺,剛才肯定是錯覺。我怎麼會感覺她親切呢,肯定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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