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
大乾皇宮。
慈寧宮。
九吉泡在浴池之中。
如今的太後,昔年的皇後,跪在一旁,听著九吉的敘述……
太後雙目流淚,抽泣不已。
三皇子一案的罪魁禍首正是九王爺風磲安。
這些年來太後背負的罵名總算也可以沉冤得雪。
九吉︰「風磲安並不是罪魁禍首。」
太後︰「還有誰?」
九吉沉默了下來。
若是歸根結底,幽帝武功孱弱才是禍源。
除卻幽帝……
便是夢魘女王何淑華。
九吉︰「此人你不認識,告訴你毫無意義。」
太後︰「哦……」
九吉︰「從明天開始,你要叫宮中所有嬪妃,包括皇後在內,都到慈寧宮來與我見一面,皇帝身邊的宮女也要來。」
「官人……這合適嗎?要不要告訴槃兒。」太後特地強調,這是皇子的嬪妃。
九吉︰「你無需多慮,我只是為了找一個人罷了。」
「對了……你必須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把她們叫過來……我就在你身邊扮演一個太監。」
「官人何須如此屈尊?」
「必須如此,那人非常狡猾,我若大張旗鼓搜尋,必無所得……」
翌日。
太後傳召所有嬪妃包括皇後來慈寧宮。
理由也很簡單。
她是太後。
她想鼓勵一下大家,為皇族延續血脈。
九吉扮作一個太監,听了每一個嬪妃的心聲。
這些嬪妃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當天晚上。
玉書房。
九吉正與槃帝下棋。
槃帝十分年輕,胸中頗有抱負,城府極深。
槃帝竟然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宋菁菁,並非當今太後。
這消息就連宰相宋菁菁都不知道。
槃帝在宮外有女人。
此女名叫鐘雨彤,已經為槃帝生下了孩子。
槃帝對此女用情至深,竟然守身如玉,不踫宮中女人。
槃帝也深知自己武功孱弱,不足以推勻行郡縣制,故而將暫停了郡縣制的改革。
可即便如此。
因為郡縣制改革而獲利的盧浩鏘卻不願意停下。
好在風磲安與盧浩鏘相互掣肘,槃帝還能在從中斡旋,謀得帝位不失。
如今風磲安被九吉擊殺,盧浩鏘一家獨大。
此時槃帝最擔心的是盧浩鏘入京述職,將他軟禁起來。
對此槃帝沒有任何辦法,他唯一的方法就是盧浩鏘入京之後,自己找替身假死,然後月兌逃出宮。
當然盧浩鏘如果也被干掉最好,這樣可以暫時平衡。
「這位公公和皇兒長得很像呢……」太後意有所指的說道。
槃帝是九吉的親生兒子,兩人自然長得十分相像。
太後希望九吉與槃帝父子相認,可槃帝卻兩眼放光。
他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替身了……
這樣一來就不怕盧浩鏘殺入皇宮,把自己當做傀儡擺布,甚至一刀殺了。
槃帝︰「娘親……能否將這位太監交給我。」
太後看向了九吉,九吉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太後離去……
槃帝在御書房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槃帝︰「愛卿……你來試一試朕的衣服。」
九吉微笑點頭。
片刻之後。
九吉換上了龍袍。
兩人站在了一起,容貌幾乎別無二致。
槃帝︰「你出去吧,出去的時候喊一聲小順子,他會帶你去寢宮。」
槃帝心中所想,完全落在了九吉心里。
這孩子還是聰明,行動相當果決。
九吉推開御書房門,喊了一聲小順子。
一名太監來到身前。
九吉︰「帶朕去寢宮。」
小順子︰「遵命。」
當九吉扮作槃帝帶著一群宮女,太監離去。
槃帝換成了太監的衣服,悄然月兌離了皇宮。
他準備去找鐘雨彤,帶著妻兒投靠親生母親,女宰相宋菁菁。
放棄皇位過上富貴生活。
槃帝武功不濟,歸根到底不過是各方勢力妥協的棋子罷了。
當發現自己是棋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跳出棋局之外,化明為暗,等到機會合適,再殺回來。
這是常規操作,也是最有效的應對。
一般人能夠做出這種選擇,只能算是聰明。
可槃帝身為一國君王,也能夠果訣而退,跳出棋局之外,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大智慧了。
放棄米粒容易,放棄黃金太難。
槃帝能夠戰勝自己心中的貪欲,至少不會枉死。
按照槃帝的想法,他會去投靠宋菁菁。
宋菁菁自然知道是九吉坐上了皇位。
這個聰明的女人,一定知道如何安排。
九吉回到寢宮之中。
太監讓他翻牌子。
九吉翻了翻牌子,發現都是一些嬪妃和皇後的名字。
想了想……
九吉拿出了一個空白牌子,寫下了太後的名字。
太監看到這種牌子,當場嚇得癱軟在地。
九吉︰「廢物!擺架慈寧宮。」
當天晚上。
九吉在慈寧宮休息。
翌日。
九吉頂著槃帝的身份上早朝,愣是沒有一個人看出紕漏。
再加上九吉知道這幫人心中所想,上朝不發言,便輕易洞悉人心。
早朝結束。
宋菁菁第一時間找到了九吉。
宋菁菁︰「陛下……府上全職武功低微,蓋因所修功法實在低劣,不知能否傳下《天武秘卷》」
九吉︰「跟我來。」
兩個人到了御書房。
九吉口述《人皇卷》,宋菁菁提筆記載。
事後……
宋菁菁留宿到第二日。
御書房。
現任劉皇後帶著一眾嬪妃長跪不起。
劉皇後︰「皇上……你晚上夜宿慈寧宮于禮不合,若是不加改正,這天下恐怕就亂套。」
九吉︰「何以亂套?」
劉皇後︰「陛下乃是天下之主,如果陛下都不講究倫理綱常,那天下人又如何講究?夫是夫,妻是妻,婆是婆……倫理綱常,人之常情,不可有違,陛下天下共主,更加不可能有所逾矩……」
九吉︰「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有些難辦啊。」
「這有何難辦……」劉皇後說著說著就解掉了外衣。
九吉听得懂心聲,知道劉皇後早已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因為對槃帝極其失望罷了。
「這……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吧。」
劉皇後︰「多謝陛下。」
「你們出去,嬪妃留下。」
九吉喝退侍候的宮女太監,將皇後和一眾嬪妃留下。
接著九吉拿出了九曲琵琶。
輕輕彈奏一幫女人陷入到了幻境之中。
慈寧宮。
九吉再次夜宿此地。
在九吉用九曲琵琶控制人心之後,皇宮內院,一片和諧。
過得最有滋味的自然是太後。
皇宮之中,遍布眼線。
九吉縱然有心眼蠱,也不可能全部抓完,更何況抓這些人也會打草驚蛇,還不如听之任之。
關鍵的能力,只能在關鍵的時刻爆發,才能取得出乎意料的效果。
兒子槃帝雖然厭惡當皇帝,但是九吉還是挺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