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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阪戶城落

長尾政景得知柿崎家也倒向上杉定實、長尾晴景一方後不禁大驚失色,連忙在東魚沼郡一帶大量征召領民進入阪戶城、桂山城、金城山城等地固守,並且派出使者請求西會津的橫田山內家、駒寄河原田家出兵相助。但是其麾下的大井田房仲、長尾景憲、長尾平五郎等人卻都心生投降之意,長尾政景雖然想勒令他們在城內切月復自盡,但是又考慮到大戰在即,眼下並不適宜起內訌而就此作罷。

然而長尾政景的計劃很快便落空了。

四月五日,福王寺孝重、平子又四郎等人率一千軍勢對長尾政景一方的阪木城攻去。可沒曾想,阪木城城主發智長芳並不願為長尾政景賣命,直接在福王寺孝重、平子又四郎等人的軍勢到來之前便打開城門投降。景定得知此事後便當即做主下發安堵文書給發智長芳,讓其繼續領有阪木城,令其加入討伐軍,之前既往不咎。

之後,魚沼郡還站在長尾政景一方的國人領主們便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接二連三的向討伐軍倒去。浦佐城城主大關親信、六萬騎城城主福島政為、只見城城主只見助賴等人皆先後投降討伐軍,並且加入其中。這使得長尾政景與西會津的橫田山內家、駒寄河原田家的聯系和通道被徹底切斷。

就這樣,討伐軍很快便從西、北兩個方向分別度過了魚野川、三國川對阪戶城完成了包圍。而長尾政景才增築不久的桂山城、金城山城也先後在上田長尾家家老栗林賴忠的勸說下開城投降。長尾政景所能控制的城池就僅剩下阪戶城一座了。

為了能夠順利攻落阪戶城,景定便派遣上田長尾家的重臣大井田氏景和長尾房長次子大井田景國二人在深夜偷偷從山林小道進入阪戶城,與城內的大井田一族的大井田房仲和上田長尾一族的長尾景憲、長尾平五郎等人進行接觸,希望能夠說服他們打開主水曲輪、廣瀨曲輪的城門,好讓討伐軍順利攻入城內。

令景定沒想到的是,就在大井田氏景和大井田景國二人進入阪戶城後沒過多久,城內便火光四起,喊殺聲震天。

大井田房仲、長尾景憲、長尾平五郎等人為了能夠得到景定和長尾房長的赦免,當即率麾下軍勢在主水曲輪、廣瀨曲輪等地四處放火,將城內的望樓、長屋全部點燃,並且還打開了各處城門準備迎討伐軍進入。

長尾政景在本丸居室內剛剛睡下,便被城內的喊殺聲驚醒,急忙問道︰「是何人作亂?!」

「是大井田監物、長尾平五郎、長尾伊賀守等人!」小姓急忙跑來匯報道。

「若是早些勒令這幾個首鼠兩端的切月復也就不會有此事發生了,皆是我之過!」長尾政景雖然對此感到後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在混亂之中,大井田房仲、長尾景憲、長尾伊勢守等人麾下的軍勢不光燒了各曲輪的長屋、望樓,甚至朝著本丸不停的射火矢,導致本丸也很快在火攻中四處起火。長尾政景萬萬沒有想到大井田房仲、長尾景憲、長尾伊勢守等人竟然會喪心病狂的對著本丸發起火攻。阪戶城不僅僅是一座城池,更是上田長尾家的本據,也是魚沼郡郡司發出政令的地方。

一個時辰後,景定派遣八條房繁、八條能重等人率軍支援大井田房仲、長尾景憲、長尾伊勢守等人,很快長尾政景不敵敗走,在從藥師尾根逃出阪戶城的途中被流矢所傷,自知無法幸免後長尾政景便在錢淵原附近的山林中切月復自盡。其麾下的殘部也在得知長尾政景切月復自盡後紛紛四下逃散。

長尾房長于樺澤城內看到火光沖天的阪戶城後不禁胸口一悶,倒了下去,他知道長尾政景多半凶多吉少。

第二天,景定在率各部軍勢撲滅阪戶城的大火後便站來到了本丸的遺址。

「阪戶阪戶,阪東之門戶。若非調略大井田監物、長尾伊勢守等人,不知要付出何等代價才能將此城攻落。」景定不禁發出感嘆道。

「主公好消息,找到長尾新五郎的首級了!」就在這時,五味高重急急匆匆的跑來將手中長尾政景的首級獻上。

「是真是假?是否讓大井田監物、長尾平五郎、長尾伊賀守等人辨認過?」景定還在擔心長尾政景趁亂逃往中越,就怕他逃入三條城或者是黑瀧城。

「大井田監物、長尾平五郎、長尾伊賀守等皆辨認了,確實是長尾新五郎的首級不假,是在錢淵原附近找到的。」五味高重心想這下自己算是立下了大功,找到了長尾政景的首級。

「將首級與尸身縫上,清洗一番後送至樺澤城交由長尾越前守,並且讓他節哀。」景定可不想因此與上田長尾家交惡,就私自決定不將長尾政景的首級送至府中御館了。

「遵命。」五味高重听完後只能失望的離開了本丸遺址。

「主公,阪戶城已經落城,魚沼郡諸將在獲得安堵文書後皆先後撤軍返回各自領地了。」八條房繁這時走到若有所思的景定身後說道。

「柿崎軍幾乎在此戰中沒出力,還不如不來。」八條房繁身旁的八條能重氣憤的說道,此戰基本上是八條軍和大井田房仲、長尾景憲、長尾平五郎等人出的力。

「若是柿崎家不派兵前來相助,此戰還會如此順利嗎?一路上上田長尾家的城池兵砦還會望風而降嗎?」景定還是覺得柿崎軍的到來還是有些作用的。

「城內的金藏、兵器藏等重要設施幾乎全毀,長屋望樓等也都被燒毀,若想整修此城多半要花費大量人力物力了。」八條房繁看著眼前殘破不堪的景象後說道。

「我軍也應該撤軍返回琵琶島城了,都連續在領外一個月了,可不能耽誤農事。」景定可不想在年底無糧可用。

「主公所言極是。」八條房繁與八條能重也都覺得不能繼續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就沒人去種田了。

長尾房長原本以為景定會放過長尾政景一馬,勒令其出家為僧即可,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長尾政景于錢淵原一帶切月復自盡。長尾房長在樺澤城本丸的庭院里看著安放在地上長尾政景的尸體後心中很不是滋味。

雖然長尾房長不願支持黑田秀忠、長尾俊景等人,可是他也沒支持上杉定實和長尾晴景,連一兵一卒都沒派往直峰城。就連魚沼郡內大部分的國人領主都勒令他們各自嚴守領內,不可擅自出擊。就算這樣,長尾政景還是沉不住氣被黑田家家臣廣瀨半右衛門說服,決定加入黑田秀忠、長尾俊景一方。

眼下長尾房長自己年事已高,膝下已經沒有合適的子嗣來繼承上田長尾家的家名。次子大井田景國早就被他送入大井田家當婿養子,女兒也嫁給了安田城城主安田長秀。兩個弟弟長尾景貞、長尾景明都是不堪大用、並無長處,根本不適合繼承上田長尾家的家業。

特別是此次上田長尾家兩分混戰後,上田長尾家已經元氣大傷,根本無力鎮撫魚沼郡的國人領主們。長尾房長在萬念俱灰後于龍言寺出家,法號月洲暉清。

同時,上田長尾家中重臣的栗林賴忠、大關親信等人也緊隨長尾房長之後一同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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