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招有點意思，初入先天境界的實體攻擊，絕大多數都能夠擋下來。
這樣對于你來說，已經算是不弱了。」
夜擎抬指點在風牆上，其中刀罡猛然間卷起，傳來一陣兵器踫撞的聲響。
只是轉眼間的功夫，這面風牆其中的勢便耗盡，刀罡四散。
寧恪怔怔的看著對方手指，原本心中的激動一下子消失不見。
對于對方的說法，他表示深深的懷疑。
不過夜擎好似對于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致，而是抬手間散去了此處的雲霧，兩人又是重新回到了那城隍神廟的大殿之上。
他信手一招，寧恪周遭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書架。
翻手取出一本書卷丟給寧恪，自顧自道︰
「你如今的修為已經算是髒罡巔峰境界，可知曉那蛻凡、超凡之說？」
「知曉。」
寧恪對于這些也只是听楚千行講過幾句，並沒有去賣弄什麼，只是向著手中書卷瞥了一眼。
這上面並沒有什麼標記，但是從那泛黃的樣子當中，便能夠隱隱看出其中的歷史。
「蛻凡三境，超凡三境，每一層境界，皆是循序漸進的。
在蛻凡的過程之中，肉身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等到了超凡境界之後，卻是有些大不相同。
你對超凡三境，可有了解？」
寧恪听了這話，有些不明所以，便硬著頭皮道︰
「我只是知曉，超凡三境分作先天、神魂、天象」
「是了，畢竟正統修行也好，旁門外道也好，修行多數都是走的這條路。
但是你可知曉，這條道路一路修行，修的是魂魄，肉身只不過是當做皮囊？」
夜擎嗤笑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麼，道︰
「似你身上的那佛門心法，走的便是這條路子。
一路修行下去，靈魂會逐漸的變化下去，玄妙非常。
但是這條路在我看來，屬實是有些孱弱了。
若是沒有了肉身依萍，那神魂就算再強，又能夠如何？
強大的靈魂若是沒有肉身帶動，終有一日注定腐朽。」
「難不成還有其他的修行之路？」
寧恪听了對方這話，眉頭微皺，隱隱有所猜測，但卻又不敢確定。
「這是自然，有主修神魂的功法，便有主修肉身的功法。
肉身超月兌你想來也能夠明白，那便是武道一條道走到頭。
大陰流行的蛻凡三境本身便是為了打磨肉身，那為何不繼續去升華自己肉身？
畢竟相較于修行神魂之法，肉身修行實力明顯要更強。
似你修行的玄功、橫煉功法，皆是月兌胎于武道超凡一途。」
听了這話，寧恪心中微微一愣，喃喃道︰
「流行的蛻凡三境？」
「這是自然，蛻凡之法殊途同歸，不外乎就是對于肉身，或者靈魂的提前開發罷了。」
夜擎看了眼寧恪，輕笑了一聲，道︰
「如今大陰王朝境內的蛻凡三境法門，皆是月兌胎于原本的大匡王朝。
在本座看來，大陰只不過是有些運道罷了，他們的實力，與大匡差了不知多少。谷
不過修行肉身超凡一途也是有些弊端的。
那就是肉身蛻變之後，對于靈魂來說會形成巨大的負擔，相當難以維持。
哪怕是潛移默化之下，靈魂境界始終比修行靈魂超凡的差了不少。
這種情況，境界越高也就越明顯。
正常情況下，先天之後，兩種修行之法下的壽命會有很大的差別。
武道超凡三境稱之為‘先天’、‘金身’、‘法相’，哪怕是至了法相境界，壽命也不過只有五百載，而這等境界的天象修士，正常壽命能夠有千年，有些能活的，甚至能苟到千二百年。
正常人都很難拒絕掉這等壽命上帶來的誘惑，所以武道修行在大陰相當稀少。
而且，既然話都說到這等地步，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個辛密好了。
你可知曉，大匡王朝乃是一個近乎千年的龐然王朝？
這等王朝的覆滅，並不復雜。
因為大匡王朝以武道立國，所以原本多是修行武道。
但是武道強者性命相對較短，而大陰之所以能夠立國最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匡王朝原本那位佇立與超凡三境之上的強者，壽數盡了。
沒有了那等強者鎮壓，大匡王朝青黃不接，最終只能被取代，他們就算是再憤恨，也無濟于事。
至于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我想你不願知曉的。
不過也不要緊，我算下時日，你很快就能明白原因了。」
夜擎莫名的笑了笑，讓寧恪有些不明所以。
見著對方不願意與自己直言，他也是沒有去強問什麼。
因為他現在正沉浸在對方的話語之中。
超凡三境之上的境界
他心思飄忽，逐漸有些遠了。
下一刻，對方的話語，便是將寧恪重新拉回了現實。
「那麼寧恪，你如今修行駁雜，一旦打算晉升先天，那便需要做出取舍。
你可已經想好了，你要走哪一條先天之路？」
寧恪听了這話，腦海中種種念頭閃爍。
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開口，道︰
「難道就不能，這兩條道路都修行嗎？」
夜擎听了這話，微微一愣，轉而輕笑起來，隨即化作了大笑。
「哈哈哈，有意思，當真是有意思。」
他笑罷之後，面容隨即鄭重下來，道︰
「能夠修行兩道者，無不是驚才決絕的妖孽之輩，而且這般修行，其難不可不是翻倍那麼簡單。
中和武道與神魂，需要做到功法的相輔相成。
在我這一族將近兩千年的傳承記載之中，整個大匡王朝，乃至更前，能夠共同修行兩條道路至神魂境界的，不過數十，而到達天象境界的，卻不到一手之數。
我對此並沒有辦法去教你什麼，只能告訴你，先天就是真正的蛻變，無論是肉身和靈魂，已經算是月兌胎于人族。
你如今修行三門功法，分化作火、土、金。
若是你想要晉升先天，還是建議你能夠雜糅五行，形成共生。
如果你不想去舍棄，那修行最為重要的，就是平衡！」
「平衡」
寧恪听了這話，不由得低語了一聲，若有所思。
他隱約明白，對方所言建議，對他相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