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血教?
寧恪听了這個名頭,發現自己腦海中完完全全沒有印象,也是向著楚千行看去,示意他繼續說。
楚千行見著寧恪的目光,絲毫沒有將這還跪倒在地上的人放在心上。
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
「拜血教也是淮南道的一處宗門勢力,其規模之大,遠超我楚家巔峰時期。
不過其貌似在大匡末年的時候便已經被滅,之後便沒了消息。
不成想在這里還能遇見。」
「還有呢?」
寧恪見著對方停下來,也是開口問詢道。
「還有?還有什麼?
他拜血教被滅門的時候,我楚家還未曾興盛,哪里有過什麼記載。
就這些東西,還是我偷偷從我楚家藏書樓中看到的。
若不是他們動手之前喜歡喊一些古怪的口號,我當真還認不出來。」
「」
寧恪听了這話語,一時間沉默有些無言。
因為對他來說,這些東西對他並沒有什麼用處。
「我知道了,說的很好,但下次不要再說了。」
看著向著自己沖過來的一眾身影,氣血轟然響徹,伏魔袈裟已經籠罩全身。
長刀呼嘯之間罡氣涌動。
每一刀落下,便又一人化作他的刀下亡魂。
不管是以什麼樣的姿勢死去,其身上的血肉皆會自其身上消散沒入甲板之中,重新化作一張人皮。
他以梵罡氣運刀,佛魔佛焰洋洋灑灑,每一張落地的人皮,尚未重新掙扎起身,便是哀嚎著化作了灰燼。
楚千行看著這一幕並沒有任何想要出手的想法,只是站在那里嘖嘖稱奇。
偶爾有人撲將到他的身前,鐵扇翻轉,將其重新扔回到寧恪身邊的戰圈之中。
等到那些尸身盡數倒下,甲板之上重新變的空空蕩蕩起來。
嗅著空氣中越發濃郁的血腥味,他的神情沒有半分變化,只是以刀杵地,靜靜的站在那里。
因為他知道,這群所謂的拜血教之人身後,必然是另有隱情,這般布置,不可能就這樣被他草草解決。
果然如寧恪所料。
就在最後一張人皮燃燒化作灰燼之後,整個大船上那猩紅的紋路,逐漸變的明亮起來。
血液在其中凝聚,宛如流水聲音一般,肆意流淌著。
下一刻,一陣破空聲傳來,一道身影出現在甲板之上。
他看著寧恪,又看著眼前場面,隱隱能夠看到其眼中怒火。
「給我死!」
他低吼一聲攥在自己脖子上,轉眼之間,其脊柱便被抽出,化作一柄猙獰骨劍。
將其劃破自己胸膛侵染鮮血之後,便向著他沖了上來。
寧恪猛地抽刀去砍,但是因為材質撲通且已經過之前耗損,竟然直接斷開。
他棄刀揮拳,直接落在了骨劍,清脆的踫撞聲音自其中傳出,剛剛沖上來的身影又重新暴退回去。
寧恪抬眼向著這道身影看去,雖說看不清面容,但是感受著其中氣息,應該是自己之前在船上窺視到的那人。
他身材壯碩,身高至少有八尺,比寧恪高了不是一星半點,單單看其胳膊,都能趕上寧恪的腰了。
那人暴退之後猛地腳下一頓止住身形,冷冷的看著寧恪也不開口,猛地跺腳,這些紋路便開始匯聚,逐漸變的暗淡下來。
「肉身不死,血神永存!」谷
他怒吼一聲,渾身發力,只听見衣衫碎裂的聲音傳來,全身衣衫爆開,露出了一身爆炸般的肌肉。
在其體表,原本那些紋路,已經在他肉身之上若隱若現,血紅色的罡氣在他的全身流轉化作一身猙獰的血鎧,隱隱還能嗅到其中濃郁的血腥味。
至此其也不願去說些什麼,猛地揮動手中骨劍,向著寧恪劈了下來。
太保鐵鎧!
寧恪心神微動,鐵煉罡氣便凝結在了他的周身,隱隱化作了一層盔甲。
他握緊拳頭,向著那骨劍便錘了過去。
兩者相踫撞,震顫之力向著他身上襲來。
他繃肉身,將其硬生生抗下。
這力道,就是跟我沒有加點之前,也相差不多了!
寧恪心中也是微微震驚,隨即雙眼之中不由得閃過些許的火熱。
他拳頭握緊咯 咯 作響,一步踏出便向著其胸膛錘擊過去。
兩人你來我忘之間,除了招式之外,便是單純罡氣與力量的踫撞。
那人本來手中骨劍十分凶猛,但是見著寧恪硬生生抗下自己數劍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也是對此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卻見他手中骨劍一杵立在甲板上,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其化作血光又重新融入自身,隨即怒吼一聲,揮著雙拳便向著寧恪打去。
在他身上,那層血色的鎧甲因為肉身已經有血管爆開血液外流,變的有些妖艷。
轉眼之間,血鎧之上的紋路,便開始生動起來。
「祭以我血,灼其魂靈!」
寧恪見著這一幕,靈性隱約給他預警,讓他心中微微一凝。
這一擊,有危險!
但是眼見已經到了身前,他也是沒有猶豫,罡氣猛然間全力運轉,向著對方打了過去。
大摔碑手!
寧恪猛地一下子全力施為,近萬斤的蠻力猛然間被他揮灑出去,雙拳落在了其胸膛上。
那人抬手欲擋,自己的手臂直接折斷,白骨,一齊沒入胸膛。
這般巨力之下,其直接對自身失去了控制,向著遠處倒飛出去。
呼——
一陣腥風入鼻,讓他隱隱感覺有一絲的腥甜,頭腦隱隱有些暈眩。
但是他並沒有停手,反手間自明王殿中翻出那桿長槍,猛地擲出。
!
那人正正好砸在船帆的旗桿上停下,這長槍尾隨而至穿過胸膛,將其直接釘住。
梵罡氣與鐵煉罡氣在其中沖撞之下,震顫不休。
其口中‘呃呃’的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掙扎了兩下之後,熊熊燃燒起來。
只是片刻的光景,便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斬殺黑煞境界血蠻傀,能量點+42!」
寧恪听著面板聲響,方才收手站定。
他走到旗桿下方拔出長槍,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骨架,眉頭微挑。
那一身骨架皆是晦暗,唯有其脊骨流轉著些許紅芒。
「當真是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有遺蛻產生。」
楚千行看著那紅芒流轉的骨劍,有些驚奇的開口。
看著寧恪直接伸手掰斷其他骨頭將那骨劍取出,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家伙,簡直比詭異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