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間,寧恪的肉身表面,便有淡淡的玉色在凝結。
這種變化,不光讓他的力量有所提升,還讓他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都變的厚重了不少。
但這並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反而是讓他心中的危機感越發的濃郁。
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有一場苦戰。
剛產生這般想法,寧恪便感覺身後一涼,連忙向著不遠處閃身
刷!
一道道長發,宛如布匹一般,直挺挺的向著這邊刺了過來。
寧恪抽刀便砍,卻傳來金鐵相較的聲響。
雖說是斬斷了一小撮,卻是讓這柄斷刀出現了不小的豁口。
這東西的硬度,比之前自己遇到的鐵甲尸傀還要高!
他神情凝重的看向對方,發現這道身影,正是之前自己在投影中所見到的那被打殺的女人。
只不過此時這人模樣已經大變,猩臭的指甲,已經腐爛的面容,還有那堪比鐵石的長發,怎麼看也不像是正常尸體模樣。
寧恪見著對方收回長發,便飄著要向自己襲來,也是冷哼一聲,欺身上前,用刀猛地向對方的脖子砍去。
嚓!
斷刀本身就已經有了豁口,這一刀下去,直接讓原本的斷刀又再一次斷裂,刀刃剩下不到十寸。
見此情景,寧恪直接將斷刀捅進了其脖子當中,連忙後退。
但是在他後退的時候,這女尸並沒有呆在原地。
她向著寧恪瘋狂的撲了過來,十指不停地揮舞著,寧恪運轉千錘百鍛童子功和鐵玉身,橫起雙臂去抵擋。
只是幾下的功夫,便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的抓痕,鮮血汲汲的冒出。
但是因為他肉身自愈能力強橫,血液甩干之後,便隱隱開始止血,鐵玉身的作用凸顯,淡玉色的角質皮膚轉眼覆蓋上去。
寧恪瞅準時機,向前錯身,直接將其一只手臂的關節給卸了下來。
但是詭異不同于常理,已經是完全耷拉下來的手臂,突然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轉過來,就要去剖開他的胸膛。
因為他橫煉鐵玉身已經圓滿,防御拉滿,指甲並沒有直接刺入,而是卡在了外面。
寧恪手腕發力,直接拽著女尸兩條手臂,硬生生撕扯了下來。
一時間,腐臭的味道蔓延進了他的鼻腔,讓他近乎作嘔。
沒了手臂的女尸好似暴怒,無數的發絲向著寧恪追逐襲來,他如今沒有兵器在手,只能是全力運轉起千錘百鍛童子功和鐵玉身,硬生生抗下這樣的攻擊。
叮叮當當——
無數的發絲,就像鋼針一般扎在了寧恪的身上,多數都是被直接彈開,之後少數的發絲刺入了他的身體,留下一個個細細的血孔。
寧恪忍著痛,用蟬翼手套這件鎮壓物,一下子攬過扎在自己身上的長發,猛地一拽。
一千五百斤的巨力直接襲來,將那女尸拉了一個踉蹌。
他見此不退反進,像是將女尸拉進了懷里一般。
但是雙手,卻是落在了女尸的腦袋上。
大摔碑手!
轟!
兩倍的力量,三千斤巨力瞬間爆發,原本女尸的脖子已經被寧恪捅了一刀,這等氣力之下,直接將腦袋擰了下來,囫圇個扔到地上。
特質觸發,重傷之下,就像是一個西瓜一般,落地的一瞬間,女尸的腦袋四分五裂,點點黑色的腐臭向著四周飛濺。
斬殺白煞級詭異橫死尸,能量點+3.6!
「娘娘親?」
那女娃詭異靈體,在這具女尸出現之後便呆愣在了原地,直到這具尸身已經被寧恪摔得不成樣子,她才發出一陣悲傷的叫喊。
「你覺得她這個樣子,還能活過來?」
寧恪冷哼一聲,隨手將還扎在自己身上的頭發撕扯下來,此時他的鐵玉身已經開始觸發,這一下,直接將已經快要愈合的傷口盡數撕裂。
他面無表情的走到這個女娃的尸身旁,將自己的白煞級鎮壓物長針抽出,冷聲道︰
「你娘親乃是橫死不假,但是就算是死了,也很難這麼強,到底是誰告訴你,你殺夠了人,你娘親就能過過來?」
此時的寧恪,也是逐漸的回過味來。
自己這怕不是,撞破了什麼有心人的秘密。
「你騙我,你騙我!」
這道詭異靈體听了這話,明顯的一呆,轉而喊叫起來,語氣中滿是怨毒︰
「是你殺死了娘親,是」
大摔碑手!
寧恪走上前來,直接以蟬翼手套將這靈體包裹,砸了出去。
待其重新恢復之後,身子又比之前暗淡了不少。
但是此時,靈體神情中已經只剩下畏懼。
「看來你這個笨丫頭,什麼都不知道,我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有靈智的詭異,沒想到這麼蠢。」
寧恪微微搖頭,不再去問,而是看向對方,道︰
「你作為詭異,雖說難以擊殺,但是並不是說不死,給我再演示一遍我剛來時候的投影,我去試著找一找,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這並不是為了你,而是我覺得我自被擺了一道,能夠做出這樣惡毒事情的人,殺了的話,我良心應該也不會痛。」
那詭異靈體听了這話,忽然間感受到了什麼,身影開始逐漸的暗淡起來,最終又化作了那一抹投影。
種種畫面再一次出現,寧恪冷靜的看著眼前劃過的一切,直到女娃又一次抱著石頭投井。
這一次,她忽然間回頭看向了寧恪,眸子中的清澈,讓他心中微微觸動。
投影如同鏡子般碎裂開來,一切仿佛就像是回到了寧恪剛剛進入到這處廢宅子中時候的場景。
唯一不同的,是面板的提示音。
斬殺白煞級詭異地縛靈,能量點+2.7!
有靈智的詭異,當真是少見啊。
寧恪看著一地的碎尸,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他到頭來還是沒喲發現太多的端倪,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沒有任何的頭緒。
寧恪走到了這地縛靈最後消散的井邊,撿起了那張,已經是微微泛黃的賣身契。
這東西,是最後在地縛靈死的時候留下的,而且,在井中這麼多天都不見半分的變化,傻子都能看出絕對有問題。
他向著這上面看去,到了現在,他方才看清,原本在投影中看不清的字跡。
三河幫?
他一看到這個幫派名字,馬上便想起了什麼,將這張賣身契隨手扔到井中,隨即帶著斷刀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