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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安鎮府秘議

少年的美色足以讓青春懵懂的姑娘流連忘返。

方子軒歪著腦袋,看著呆住一言不發的王君雪,敲了敲桌子說道︰「發什麼呆?剛剛你說讓我饒你,可是我從來沒說要治你什麼罪啊。」

听到治罪的話,少女才緩過神,拼命地搖頭,好像一旦落實了什麼罪名她身上的罪孽就會更重一份。王君雪這番模樣屬實讓人格外心疼,方子軒也不再多言,看著外邊日晷的痕跡預估著時間尚早,倒也想听听少女陳述的情況是否和自己猜想的符合。

片刻,逐漸冷靜下來的君雪扶著凳子,啜泣道︰「大人是從京城攜天子詔令來的冀北,是我爹爹迎的人。我爹爹第一時間趕到安鎮府都護衙門把這事告訴了都護衛大人,可是衛大人非但沒有嘉獎我爹爹還將他關進了衙門的大牢里,又派人告訴我說我爹突然跌倒受了傷昏迷,將我騙到衙門來看我爹,我爹他受了很重的傷,連喊我名字的力氣都沒有。衛大人又讓我來驛館侍奉京城來的欽差大人,想辦法找您身上帶著的天子詔令,否則就會殺我我爹爹!求大人救救我爹,求大人!」

方子軒擺弄著手里茶杯,听完了王君雪的闡述,倒是能揣測出在冀州安鎮府都護衛南道的意圖,無非是想借安鎮府副將女兒的手來偷取欽差隨身的文書,一來也好清楚了解欽差的真假;二來若是真欽差想必文書里應當夾帶著聖旨也就是天子詔令,這天子詔令里的東西可是事關冀州安鎮府上下大小官員的去處,若是改動一二,混淆視听,吏部每年官升官貶向來繁多,到時候也不見得有人能注意得到冀北這犄角旮旯的官員變動的細枝末節;三來就算是被發現有人盜了文書和天子詔令,也被人發現了篡改了官員變遷,所怪罪的也只能是副將王富貴和他的女兒王君雪,不僅如此,這時他衛南道早把罪將王富貴關進了大牢里,還能博個慧眼如炬捉拿奸賊的美譽。

想到這,方子軒微微一笑,扶起跪在地上掩面而泣的姑娘,轉身拿出驛館客房里存放在櫃盒中的筆墨紙硯。君雪姑娘听著動靜,看著少年翻找東西的身影,漸漸停下泣啼聲,有些發懵。少女看不明白這位年輕的欽差是要在紙上寫些什麼,但少年磨墨揮筆的儒雅詩書氣質真就如書上所言陌上人如玉絲毫不差。

過了片刻,筆停,墨香遠飄。方子軒從腰間錢袋里拿出一方金印,哈上一口氣按在紙張的右下角,拍拍手上墨粉,上下觀摩之後,抬頭看著君雪姑娘說道︰「既然那衛南道要天子詔令,我就寫一份給他。這樣

,君雪姑娘你在客房里待到晚宴開始再離開,把這張紙帶出去拿給他,我可以保證他不殺你父親,不過怕是要委屈你了……」

看著君雪嬌小可憐的模樣,方子軒終還是有些心疼,心想著若是芊茉未死,也如同這位君雪姑娘一樣大了吧。

王君雪接過紙張,還沒來得及細看。方子軒已經換了身便裝,手里也多了柄寶劍。少年遞上一杯清水,走到門口說道︰「君雪姑娘若是在離開這里之前踫到一位看起來有點嬰孩肥的讀書人興致沖沖地來找我,就告訴他,他就是京城來的欽差,並把這玉佩給他,讓他與姑娘一同赴晚宴,若是沒有來,姑娘就待晚宴開始再離開。」

言罷,客房的門輕緩大開,一陣清風拂過,卷起幾片秋葉,已不見了少年身影。只留下少女握著一枚玉佩,捂著胸口,另外手上還抓著那張印有天子行璽的紙張。

紙上寫著︰著升冀州安鎮府都護衛南道為左衛將軍赴京上任,天子納王副將之女君雪為嬪並由副將王富貴接替安鎮府都護一職。其余諸將可由左衛將軍安排跟隨或是留下,留下者官升一級,跟隨者官留原階,欽此。

王君雪心明白,這位少年欽差所說關于她的委屈也就是那納妃一事。畢竟這紙上內容公開,她從此也就再也沒有嫁人的機會,但是也只有這樣,就算是假的天子後妃身份,有了這一方璽印的蓋章也就能保住他父親王副將的性命。

「謝謝你,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少女看著房間外,淚水劃過臉頰滴在手心的玉佩上。

……

……

冀州安鎮府,都護衙門。

身穿白雲紅日官服,腰系銀鎧長帶。安鎮府的都護雖說官階不高,但卻相當于整個冀州最有實權的官。其手下八萬都護軍,有先斬後奏權,官服配戰甲,長劍斬舊臣。唯一的不足就是地處北三州最為荒蕪的冀州,有些權力但是日子比起京官過得就太過清貧,比起戍邊的將軍又不抵別人手上十分之一的兵。

「報!都護大人,有人送了一封信到都護衙門門口。」

衙役奉上信封,衛南道並不伸手去接,只是端起茶,輕咳一聲。

侍奉這老都護三年之久,衙役心領神會將信封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自行告退。

衛南道掀開茶蓋,吹掉茶上浮著的茶葉,小品片刻,起身走向那封封得嚴實的信件,嘖嘖嘴巴,提高嗓音說道︰「出來吧,每次都這樣見本官屬實有些大題

小做了。」

說完,衛南道便將那封信隨手丟進正堂門口的火架上,回到座椅旁端起茶再次小酌一口,習慣性地輕咳。偏西的陽光照射下影子率先打在正堂的大門的地上,隨後從門口西側走出來一位身著奇異的男人。

「衛大人果然是個明白人,我藏的那麼深還是被大人發現了。」

男人走到燃著火的火架旁,望著燃起了的信件心里倒是覺得可惜,畢竟這里面裝的從來都不是信,而是一張接著一張的百兩銀票,這些銀票被燒毀一張就意味著自己有一百兩銀子免費送給了錢莊,然而這冀州安鎮府的錢莊目前就掌控在衛南道的手里

「……」

看得出來衛南道的表情有些無語,這是一場默認的交易,只不過每次男人都會逢場作戲地可惜著被燒的銀票。

「衛大人近來可忙?」

「不忙。」

衛南道端起茶,抬起問道︰「喝茶?」

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一邊毫不客氣地坐下,一邊擺手言道︰「不喝不喝,在中南荒可不興喝茶,那里常年濕冷,我們多吃瓜果,喝樹上越王頭。」

衛南道點點頭,不再接話。他知道這位從南荒玄雙陰陽宗出來的男人每次找他都是有事相求,雖說安鎮府與舊貴族之間早就反目成仇,但那些藏在反目背後的合作依舊不為人知。特別是這位舊貴族中武學造詣已達入神巔峰境界的冀州第一高手阿西久盧莫也律回來之後,合作變得更為頻繁。

莫也律見衛南道不再回話,客套地話也不再多說,挪動椅子坐正身體,鄭重道︰「這次我來,是為了讓安鎮府配合殺一個人。」

殺個人的話?這對于安鎮府來講太簡單了。又或者說這對于阿西久盧氏族來講也很簡單。所以要殺的這個人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

衛南道面色凝重,四舊貴族想殺卻又需要安鎮府配合的必然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人物,這樁交易一百兩絕對是不夠的,只是後面再加多少,還得看到底殺誰。

莫也律也不再賣關子,月兌口而出︰「殺北域護國公,劍宗第一人路撿。」

听到路撿的名字,衛南道捧茶送往嘴邊的手突然頓住,輕咳道︰「你說的是半月前南劍門論劍大會上一劍北風江上寒殺三人的那個青年劍宗?」

「正是他!」莫也律應道。

「事成之後,路撿身上的圖紙殘卷歸我,當然阿西久盧氏會拿一萬兩存到天下錢莊衛都護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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