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頻道正好播放完十一點半的節目，陳謹听著熟悉的音樂就對徐秀秀指著電視，倆人同時向電視看過去。
節目一結束的第一個廣告，時段還是不錯的，畫面上出現了兩個陳謹特熟悉的老頭老太太，戴著眼鏡扭著，這些也都是陳謹把關一點點按照記憶讓專業人員復制出來的, 不說完全一樣至少也有七八成相似。
一出場，兩個老頭老太太就扭上了。
「今年過節不收禮呀。」
「不收禮呀不收禮。」
「收禮只收腦白金！腦……白……金！」
扭完之後出現了剛設計出的腦白金新包裝，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廣告就結束了。
徐秀秀張著嘴看著電視，沒吭聲。
陳謹瑟的指著電視︰「怎麼樣，我就問你好不好？」
「嗯……」徐秀秀沉思了一會，扭頭對陳謹說︰「我做飯吧，雞肉咖喱飯怎麼樣？」
徐秀秀剛要起身，陳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又拽回了沙發，忽閃著眼楮問︰「夸我一下就那麼難？這廣告我跟你說老厲害了。」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倆老頭老太太又一次從電視上出現，繼續著腦殘的廣告詞。
「今年過年不收禮呀……」
徐秀秀抿著嘴能看得出盡量忍著什麼話沒蹦出來，好不容易壓了回去，笑笑對陳謹說道︰「嗯，蠻好的。」
「哪好，你都看了兩遍了，發表發表意見唄？」
徐秀秀的指甲在拳頭里握得生疼，又一次平復了一下，這才淡淡的說︰「能看出來是腦白金的廣告。」
「嘿，還是秀秀聰明，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跟你說呀，其實……」
陳謹還在滔滔不絕，徐秀秀默然的起身往廚房走去，剛走到電視旁邊的時候，倆老頭老太太再再再一次的蹦了出來。
「今年過年不收禮呀……」
已經走過的徐秀秀默默的走了回來, 然後拿著遙控器將電視關掉，似乎是一個不小心，遙控器直挺挺的掉落在了茶幾上，電池都摔了出來，又一個不小心，徐秀秀走的第一步居然把電池給踢飛了。
踢飛了，老遠老遠的。
但陳謹心情開始好了起來，不管怎麼說這個廣告雖然挺招人煩的，可畢竟是廣告史上很成功的一個案例，再則自己也沒出面，又出了成績又不用擔心別人罵自己，嘖嘖……
陶醉了半個小時不到，徐秀秀悶著頭喊吃飯。
一手拿著手機，吃了兩口陳謹臉色開始有點兒不好看了。
廣告早上才投放，中午網上就有人開始有了關于廣告的評論，很正常的是全是負面評價。
「這是什麼腦殘廣告啊，還一遍一遍的煩個沒完，能不能扯下去啊！」
「網上視頻的廣告怎麼都是腦殘金？這麼垃圾的廣告能不能換一個？」
「完了完了，我閉著眼都能看見那倆老不死的唱歌，我要瘋了。」
然後，一條微博因為贊太多被頂上了推薦熱門︰《腦殘廣告是碎嘴子新作！》
陳謹臉色終于白了又黑了，這特喵的是怎麼被發現的？
有人爆料了︰「我認識這家制作公司的人，根據透露都是碎嘴子一手策劃出來的，太特麼招人煩了，以前的廣告不喜歡看還能等，這腦殘廣告折磨死人吶。」
「求求電視台和視頻網站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特麼都會唱了啊。」
「碎嘴子這是奔著最不受歡迎藝人榜冠軍就去了啊，你好歹回回頭吧……」
陳謹越看臉色越青。
整個網絡隨著時間的推移，從中午開始關于腦白金的討論迅速的多了起來，就如同陳謹的小隻果在音樂網百分百差評一樣，就沒一個站在陳謹這邊兒的。
尤其是還發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例如某胖子，某胖娘們……
默默然的吃完飯，徐秀秀碗都沒洗就回了房間，而且還把房門給反鎖了，就好像生怕陳謹手機里的不收禮傳到房間里一樣。
吳俊杰的電話也來了。
電話里帶著哭腔︰「陳老師啊，你不說這廣告能火遍藍星嗎？」
「這……不是火了嗎？」
「這特麼是火，太火了好不好，你打開網站全都是罵我們產品的，這第一批貨剛送出去，經銷商都鬧著要退貨啊，我的公司口碑人氣都敗到家了，全是呼吁不買腦白金的聲音，陳老師你誤我啊！」
「那……」陳謹也是模模頭，心想難道抄作業抄錯了？
卡了半天殼才說道︰「要不……等幾天看看吧，廣告也買了產品也投放出去了，能怎麼辦？」
是啊，能怎麼辦？
吳俊杰那邊兒半天沒出聲，然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掛了電話。
舉著電話琢磨了半天，陳謹也想不出到底是哪失誤了，為什麼以前抄作業都挺順利的，這回難道真的是吳俊杰霉運纏身，導致自己抄作業也不靈了？
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徐秀秀听了半天的牆角，終于忍不住出來了︰「你就霍霍人吧，坑人就算了，這回吳俊杰算是被你坑死了，到時候難道你養著啊？」
陳謹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他爹……何況不一定呢，萬一火了呢？」
徐秀秀忍不住拿出平板指給陳謹看，微博上腦白金的廣告都已經上了熱搜了，實在是這個廣告太魔性，罵的人太多生生罵到熱搜上去了。
這一下陳謹徹底耷拉個頭不做聲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分辨。
猶豫了一會兒，陳謹小意的跟徐秀秀建議道︰「要不咱們去超市看看吧，吳俊杰在華洲也有代工廠，第一批貨指不定賣得不錯呢。」
擰著臉的徐秀秀哼了一聲，不過還是拿著小包去找口罩，她也有些不放心了，不管怎麼說也是陳謹給人家出的主意，萬一真砸了，估計就不是姐弟戀了，很可能變成了生死戀，陳謹估計要被吳俊杰活活咬死。
小區不遠就有一個大賣場，陳謹也開始跟徐秀秀一樣戴著口罩，兩個人一人一頂大帽子跟偷地雷的一樣，悄悄的就跟著人群到了超市里。
這個超市是吳俊杰供貨的超市之一，也是周圍三四個小區之間唯一一個大型超市，倆人鬼頭鬼腦的轉悠了一圈，好幾次都有售貨員跟在後邊兒，嘀咕著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怎麼跟偷兒一個動作？
轉了兩圈，結果愣是沒看到腦白金的產品，陳謹心里拔涼拔涼的，心氣兒徹底沒了。
徐秀秀嘴上在家里吐槽了半天，到這時候反而心里不舒服了起來，陪著陳謹默默的往外走，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臨出去的時候拉住一個售貨員問了一句︰「您好，我想請問一下怎麼沒看見電視上播的那個腦白金？」
售貨員忙死了，停了一下扔了一句話︰「賣完了，補了兩次貨都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