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不收禮啊，收禮只收腦白金，腦…白……金！」
吳俊杰已經開始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二貨，純種的那種，自己揮舞著鈔票不知道多少人撲上來，給出了各種廣告和銷售方案，結果自己選了個最二貨的一種。
听听, 廣告詞都是唱出來的，而且還有回音的唱出來。
吳俊杰看著已經合成好的廣告片恨不得給自己一刀，那些給自己的方案里面，最垃圾的也比這個靠譜多了，自己何必還跑到華洲來，求著自己同學介紹陳謹認識, 這……這是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啊！
這下徹底涼涼了，公司本來就在生死邊緣徘徊，自己還找了個人踢了一腳, 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王總回過頭都不知道該不該說話了，前邊兒自己都勸過很多次，人家自己非得找死，這都已經做好了還能怎麼勸？
猶豫了半天，王總最後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吳總，你可想清楚了，現在要是不用只給我們制作費就行，要是用……」
吳俊杰面若死灰，錢夠不夠是小事，主要是時間哪里還來得及再找人，天人交戰了許久之後，含著眼淚點了點頭，心想回去就立個遺囑去，自己要是氣死了就讓人把遺囑曝光。
遺囑也很簡單，殺我者陳謹五個字就夠了。
晚上在制作公司吃了點兒盒飯，陳謹開始指揮著整個廣告投放的流程, 一項一項的交代清楚，吳俊杰听著有條有理的，總算是稍稍落下了一點點心，還算死的體面。
只是陳謹有些獨攬大權的意思，自己的廣告投放以及規劃方案里，任何的一點細節都不允許修改，甚至連吳俊杰多嘴的一項建議也駁了回去。
最後還是王總忍不住問︰「這段兒廣告用合成音不合適吧，要不您親自唱？畢竟您現在也是家喻戶曉了。」
名聲不好的家喻戶曉，陳謹心里嘀咕了一句，這麼腦殘的廣告詞自己才不唱，我又不是二貨非得找死，碎嘴子和廣場舞都已經讓自己名聲掃地了，再來個二貨廣告轟炸，自己是多怕別人不恨自己……
王總跟其他人面面相覷，做廣告沒大牌沒明星，這放出來哪有什麼震撼的效果，做了多少年廣告了，第一次見這麼玩兒的。
回過頭又看看吳俊杰︰「吳總……這個……」
吳俊杰一臉隨它去的樣子，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讓他折騰，左右……」
後邊兒的話沒說出來，說出來也不是什麼好話，上了陳謹的賊船反正下不去了，愛誰誰。
晚上十一點，所有事項交代清楚，剩下的制作陳謹就徹底插不上手了，這都是制作公司的強項，只管做出來驗收就行了。
看著陳謹溜達著出去，一眾人都互相看了一眼，就這貨做出的藍星可樂創意廣告？反正不管別人怎麼想，我們絕壁認為這貨是蒙的。
公司外邊兒，吳俊杰貓在花壇上抽煙，陳謹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方案不靠譜？」
抬頭，一副還用問的表情，吳俊杰又低著頭掏出煙，這都不用回答。
「你還有多少錢就全拿出來，這種廣告必須要輪番轟炸才有效果，不管觀眾是喜歡還是討厭，這些都不是廣告的核心。」
吳俊杰愣了一下，終于還是抬頭看著陳謹問了一句︰「那啥是核心？」
陳謹也點上煙，吐了一口笑道︰「只要別人記住腦白金這幾個字就行了，我管他們喜不喜歡，買禮品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想起咱們的廣告，這就成功了。」
吳俊杰听懂了。
默默的站起身，憋不住的問︰「陳老師，其實有句話我早就想問了，可您剛才駁了我一下，我就沒敢開口。」
陳謹笑笑，大度的說︰「你說。」
吳俊杰丟掉煙頭，疑惑的問︰「我們的產品叫腦畸形……腦記星，腦白金是個什麼鬼？」
就怕空氣突然的寧靜，陳謹盯著吳俊杰看了半晌，又在他肩頭拍了拍︰「忘了跟你說你那產品名不好听，我重新取了一個。」
「哦。」吳俊杰點點頭，繼續盯著陳謹問︰「可我哪來的錢還包裝改名字重新出新產品？這不你說的嗎，所有的錢都扔到廣告上？」
「這是你的事兒啊。」陳謹一點兒都不心虛。
「那什麼是你的事兒？」
「做好廣告文案就是我的事兒。」
吳俊杰傻了，張著嘴半天又問︰「那你沒想過錢的事兒就寫了廣告？你怎麼想的？」
陳謹回手攔住一輛的士，打開車門上車︰「這是我的事兒啊。」
後來，據說吳俊杰在花壇上蹲到了凌晨，就這都沒弄懂什麼是誰的事兒。
……
開門，放鑰匙，換鞋，走到客廳後陳謹站定了。
徐秀秀坐在沙發上打著瞌睡，听到聲音後迷迷糊糊的扭過頭。
「還沒睡吶，是不是害怕？」陳謹笑笑。
徐秀秀搖搖頭，見陳謹還是站在原地，打著哈欠問︰「我睡不著，就等著你回來問件事兒。」
睡不著……還是睡不醒啊，坐在沙發上就差流口水了還叫睡不著？
陳謹當然不敢這麼問，只好走到徐秀秀旁邊，模著小手感受著手感︰「啥事你問。」
徐秀秀擠了擠眼楮清醒了一點兒，還是帶著困意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出名的？」
啊？
陳謹笑容瞬間就沒了，我這名出的好像我多願意一樣。
徐秀秀繼續說︰「晚上紅姐打電話，說今天公布的名單里邊兒你上榜了，還上了三次，我進二線都用了五六年，你這……」
陳謹懵逼了，什麼叫上榜了？
徐秀秀遞過來手里的手機，陳謹接過來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楮，然後湊近看了好半天，才揉著頭想死。
陳謹確實上榜了，雖然不是什麼官方的正式榜單，但也是娛樂網根據熱度排列出來的，大家一般都是按照這個榜單來參考。
比如徐秀秀，在娛樂網上歌手一欄里就位列第六位，壓過了比她還早進入歌王歌後名單的李士烽，而徐秀秀遞過來的手機里，陳謹居然也上榜了。
不是歌手榜也不是其他什麼榜，就是綜合的藝人榜，陳謹碎嘴子居然也能登上了五線，雖然是末尾但還是在榜單上，緊接著的一個榜單就太損了，陳謹臉上苦著的也就是第二個榜單。
最不受歡迎藝人榜，陳謹在這個榜單上名次倒是極高，居然排在了第六位，這特麼太令人驚喜了，陳謹看的差點兒沒把手機給扔了。
全拜自己一張嘴，全國人民都恨自己，弄不好下個月就能奪冠了，有廣場舞跟腦白金的加成，怎麼也得往前去幾位。
最後是詞曲作者的榜單，陳秀名列一線第九，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