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電台啊。
趙光離有些沒想到。
傳說中十九世紀中期，會有人專門跑到公海上面放違禁的唱片，常常被人稱作海盜電台，沒想到現實中還真有。
趙光離一邊調整著收音機。
並不是普通的電台。
外海之上的海盜電台，居然公然宣布著超凡知識。
晉升的儀式，妖魔材料的所在地，甚至還有海盜的賞金價格，這可是海面上強大賞金獵人的最愛。
這種事情在天驅聯盟的安定區是無法想象的。
「材料是有限的，這是海盜們鼓勵廝殺的證據。」
趙光離瞬間便清楚了。
只是幾分鐘，趙光離便听到了一種海上職業【鮫人】的晉升方法，對于趙光離並不值錢，可以說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是正常的升級途徑，而是通過被鮫人血祭而不死成為的奇怪職業。
與其說是晉升成為鮫人，不如說是被同化成為鮫人，但按照趙光離的推斷，完成儀式還真的能夠從普通人瞬間成為超凡職業者……當然這個職業者還算不算人類有待商榷。
至于之後的道路，基本上就是無稽之談了。
作為偽神的趙光離能夠面前推斷出後續的道路是血祭包括鮫人自己在內的族群獲取力量，成為正式級的【鮫人先鋒】。
這種信息對于那種無法接觸到超凡的普通人來說卻是有用的珍寶。
「卻是，如果我的天賦好一點，我也不會選擇獵人這條職業道路了。」
听到趙光離的自言自語，瑪蒂爾達並不敢做聲。
天賦不好的偽神，這種話听听也就夠了。
撕拉，撕拉。
電流的聲音劃過。
指針出現了不規則的晃動。
略微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珍……貴……」
「珍貴的寶物……」
「【淵蛇】……」
撕拉。
扭曲的聲音像是在海面上漂浮著。
從收音機中傳出來的聲音讓人忽然感覺到不寒而栗。
「【海上墳場】……」
趙光離微微皺眉。
這是哪個頻道，自己根本沒動啊。
「大人。」
瑪蒂爾達此刻從外部得到了信息，遞給了趙光離一份手冊。
「【一號基地日志】。」
趙光離此刻左手拿著收音機，右手接過日志。
【淵蛇】，剛才收音機里說了淵蛇對吧。
那不是創始的七人當中其中之一嗎？
趙光離翻開日志。
眼神慢慢地變得凝重起來。
良久，趙光離眉頭略微舒展。
「原來是……這樣啊。」
這本日志之上記載的內容，可比自己翻看強者的記憶詳細多了。
鄭閥所宣布的【海上墳場】神秘寶物，居然不是假的。
某天，計都羅在海軍基地內部接受到了神秘的電台。
這個神秘的電台，被身為中將的計都羅定位，居然處于【海上墳場】的最中心。
仔細听其中的內容，居然有關于歷史斷層之前的秘辛。
甚至有某些連聯盟也不知曉的細節。
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男人在說話，斷斷續續的。
海軍和鄭閥，利用了這個電台，還真的吸引到了大量的海盜，並且，計都羅是準備進入海上墳場找到這個電台主理者的。
「有意思有意思。」
撕拉，撕拉。
電流繼續劃過。
男人的聲音卻並沒有再次響起。
然後就是普通的電台聲音。
趙光離將收音機收回自己的虛空，對于海面上這樣的奇特事件，他並沒有這麼在意。
如果沒有出現【淵蛇】那兩個字的話，趙光離甚至連看都不想看。
「接下來怎麼做，大人。」
瑪蒂爾達詢問道。
這一次，是伯爵的勝利，也是王國的勝利。
身為偉大的伯爵大人的小秘書，瑪蒂爾達是很認真地想要晉升高等的。
作為一名秩序系法師，自己還是有點眼饞【紅眼黑龍】的石板的，可惜那種傳奇石板，想想就好了。
「下一步啊。」
趙光離思考著。
「去【海上墳場】吧，走捷徑，到達北境聯合也更快一些。」
「在此之前，先清理掉【一號海軍基地】的剩余人員吧。」
瑪蒂爾達嚴肅點頭，躬身退出傳遞命令去了。
如今的王國，兵強馬壯。
那些原本的護衛船已經不用了，換成了海軍的鋼鐵軍艦，並且在鄭閥的倉庫中找到了不少【潛水服】，在海面之下，【海鬼】的實力可以堪稱恐怖。
趙光離轉身離開房間。
接下來的內容，就不需要自己出馬了。
「【淵蛇】啊，很久沒有听到這個名字了。」
黑貓此刻才探出頭來。
「創始的七人，除了疑似是我的【夢行者】，已經死去的基拉多姆士，【光明創始者】，你應該全都認識吧。」
趙光離感受著海風，隨意地問道。
「也並不是全都見過。」
「【生化之王】是見得最多的，是個很瘦的人類，每一次見他都是一副新的面孔，但我們都確定是他……他的能力在我見過的超凡生物里算是最恐怖的，千年過去了，只有他我確定絕不會死。」
「【大祭司】和光輝教會有關系，因為他的力量來自于神靈【光輝之王】，但我听過最多的就是他的唾罵，他會罵任何人，包括七人在內的任何人，完全不像是你們人類的神職人員，品行卑劣，喜歡偷竊和模雌性的。」
「他罵夢行者厄運的惡魔，罵生化之王縫合怪，罵淵蛇惡心的寵物，罵基多拉姆士是個只知道制造機械數據的廢物……素質極為低下。」
「【淵蛇】，創始的七人唯一不是人類的存在，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出現過，但我有懷疑的對象……這就不和你說了。」
「【學者】，是我唯一確定身份的人，也是我最不想踫到的怪物。」
黑貓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它嗅著空氣中的咸味和久久無法散去的血腥味。
「是誰。」
「【學者】【開始之人】【最初的蝴蝶】【掌握者】【原罪書之序】……」
「古老王座的座首，真理協會的會長。」？！
黑貓隱藏了極多的秘密，是一部行走的歷史書，這一點趙光離是知道的。
但沒想到，莫名其妙的黑貓爆出來這麼一個驚天大瓜。
古老王座和真理協會是大敵，這一點從空亡和陳梔之間的關系就能看出。
但……
黑貓居然說古老王座的座首是真理協會的會長？
趙光離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地了解一下隱秘。
「那個人的名字是……」
「無名。」
「無名？」
「對，他就是沒有名字的。」
黑貓點了點頭。
「一個天生沒有名字的人，所以其余的六位，就統一稱呼學者為【喂】。」
「學者說，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都是由一只蝴蝶扇動翅膀開始運轉起來的。」
黑貓講到這里，似乎不願意更仔細地講下去。
正好，王國的艦隊準備起航。
趙光離和黑貓同時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