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離的話音未落。
海軍的軍艦們已經有了後退的趨勢。
精英的超凡艦船開始掉頭,試圖逃離這個恐怖的區域。
海面之上映照出趙光離的人影。
計都家族掌握了海軍,那麼海軍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邪神少女黑影涌動。
開始朝著海軍的成名高等出手。
剩下的普通海軍,就由王國的士兵鎮壓。
自己手下的那些王國十強候補,在這樣的戰斗中損傷慘重,但同樣受益匪淺。
不少年輕強者已經隨時能夠踏入高等這個級別。
這一次的大漩渦之橋的戰斗中,不知道死去了多少高等,同樣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殘余權柄。
邪神少女取下一名海軍軍官的頭顱,引得慘叫連連。
趙光離輕輕觸踫著前方海面上的魔物石板。
黑龍的浮雕,散發出讓人畏懼萬分的雙眸。
「【紅眼黑龍】的石板,很不錯,可以用來……」
趙光離尚且沒有想罷。
他的右側太陽穴,槍口出現。
槍口微微晃動。
銀白色的狙擊步槍就這麼對準了趙光離。
趙光離眯起了眼楮,仿佛沒有看到這把狙擊步槍的存在。
「我沒有想過,有一天你的槍口會對準我。」
眯著眼楮的男人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惋惜。
同時,里昂的斷槍已經架在了手持著狙擊步槍的女人喉嚨口。
「沈禾。」
「沈禾。」
無數的槍械,武器,對準了倔強的女人。
趙光離這個時候才轉頭。
「計都家族掌握了海軍,所以我要殺他們……」
趙光離平靜地說道︰「如果你不認同我,可以保持沉默,而不是拿槍對著我。」
趙光離的聲音之中透著森冷。
像是沒有任何的情緒。
沈禾眼神復雜,持槍之手也在微弱地晃動著。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槍口所面對的是誰。
是自己當初護持的少年,也是如同的偽神,王國伯爵。
「趙光離……」
「放他們,離開。」
沈禾的聲音,更像是在哀求。
冰山美人的手抖得愈發地厲害。
眼神卻堅定。
趙光離點了點頭。
然後……
轟隆!
沈禾的精神仿佛被魔神沖撞過,渙散地半跪在地面之上。
「里昂,用強能手銬,帶下去,讓她冷靜一下。」
里昂將斷槍放下,眼神之中,對于伯爵的敬畏,卻又多了幾分。
沈禾這樣的強者,在伯爵的面前,連一次最簡單的精神壓迫都無法承受。
「如您所願,大人。」
趙光離用手觸踫著黑龍浮雕。
在歷史之中赫赫有名的【紅眼黑龍】石板,就像是個溫順地孩子一般,連超凡氣息都不敢釋放。
「卡喬馬爾,沈禾的意志,到底算是堅定,還是不堅定呢?」
趙光離輕聲問道。
「無法做出選擇的人,並不是堅定,只是軟弱罷了。」
黑貓面露不屑︰「聯盟軍部對這個女人影響太深了,即使是剛才的戰斗中,那個女人也沒有殺死過任何一個海軍成員。」
「這似乎是她的執念。」
趙光離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執念,不過……」
海軍甲板之上。
失去了計都羅的艦隊被邪神少女追殺。
仿佛是人間煉獄一般。
邪神少女的結晶之力輕松地收割著海軍的生命。
大量的詛咒,大量的權柄,都在朝著趙光離匯聚而來。
趙光離沒有去管沈禾,而是專心地承載著這部分的力量,然後注視著紅眼黑龍石板上的紋路。
帶著古樸的意志,和特殊的美感。
慘叫聲,絕望的怒吼,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連精銳的海軍都只能如同羔羊一般被屠殺。
「【奧利希斯】的詛咒,是讓我無法再驅使神,哪怕我擁有【獵神的詛咒】。」
趙光離的眼眸似乎和紅眼黑龍重合。
都是自己未曾注意的邪佞和恐怖。
「不過,卡喬馬爾,我感覺到了。」
「此消彼長,神的詛咒在消退,我感覺到,我體內的【天空龍】石板在渴求著什麼秘術儀式,如果我將紅眼黑龍獻祭給神,似乎能夠得到不少好處。」
黑貓睜大眼楮。
「你要把【紅眼黑龍】獻祭給神?」
「如果成功了,歷史之上又會少一個有名有姓,充滿傳奇的妖魔石板喵。」
卡喬馬爾仿佛是人類的秩序系法師,常常會從這種角度出發考慮。
「那是秩序系法師要頭疼的事情。」
趙光離看著【紅眼黑龍】石板。
在學院之中,在各大人類期刊,像【黑龍】這樣傳奇的妖魔研究可一點都不少。
特別是未來有望成為【真紅眼黑龍】的頂級石板。
「可惜了,就算是【真】,也無法與奧利希斯抗衡,我的奴僕,只要最強的。」
如今,三塊幻神石板兩塊在趙光離手中。
最強的萊爾在深層夢境的最底層,用來鎮壓整個夢境牢籠,自己根本沒辦法解開,未來要對抗計都天命,超級戰力還需要更多。
嚓 嚓。
骨骼重塑的聲音。
像是有什麼蟲豸要從海面之下出現。
趙光離現在站在海面之上,慢慢地轉過身軀。
海面上出現一個小小的漩渦。
漩渦之中,那張充滿了妖冶的縫補痕跡的面孔出現。
仿佛骨骼都斷裂,全身都粉碎一般。
「啊呀呀……」
經典的口癖。
同時,殘余的王國艦隊如臨大敵。
趙光離盯著達芙雅的身軀。
很顯然,現在的達芙雅不是當初那個達芙雅了。
那種陌生的感覺中夾雜著強悍的氣息,甚至讓趙光離都感覺到麻煩。
達芙雅低著頭,緩緩抬起。
「尊敬的……」
「伯爵大人……」
「我們無意與您為敵。」
達芙雅的口腔中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果然有人在背後控制著達芙雅。
「哦,既然沒有與我為敵的想法,就來我面前。」
達芙雅低垂著頭。
「大人,恕我……」
「不對!」
「你!」
趙光離帶著嘲諷的笑容。
「我有說過,你們可以走了嗎?」
數十海里之外,早已經月兌離戰場中心的紐克曼忽然瞳孔放大。
同時,一股血脈深處誕生出來的怪異感覺,充斥著極端的惡意。
吉格斯臉色一變,卻發現自己的船員們的身軀都開始轉變。
「別這麼急著走。」
無數個長相相同的慵懶少年開口。
場面充滿了極端的怪異。
吉格斯和紐克曼……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