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間死斗。 原本就是死斗。 是生死之間的博弈，只不過演化成了現在的模樣。 可是那個少年真的殺人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 凱特•懷爾德死了。 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死得非常難看。 戰氣崩碎，武裝化全部爆裂，周圍析出赤紅色的晶狀物體。 「開玩笑的吧。」 台下的席爾瓦有些失態︰「一定是開完笑的吧。」 「凱特……凱特死了。」 「真的死了。」 就這麼死在了天間死斗的台上。 全場嘩然。 只是一擊而已，怎麼會這樣！ 凱特•懷爾德這樣的超級天才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徹底死亡！ 虛空之中，沉默不語。 「這個人……是誰。」 「他居然殺……」 黑影之中有人低語。 「他死定了，他死定了。」 「他一定死定了。」 唐覓臉色慘白，胖胖的臉上浮現出心有余悸。 投影之前。 慵懶的少女索菲亞靠在座椅之上，此刻的她終于直起了自己的身體。 「不是劇本啊，凱特•懷爾德真的死了。」 「好快的動作，是某種武術技巧。」 「還真是有趣，凱特一向很聰明的，沒想到居然會以這種方式收場，真是可憐。」 座椅旁邊，清冷的少女盯著上方的投影。 她的目光中只有一個睡意惺忪的男生影子。 她的眼中，終于出現了一絲詫異。 「唯神明和貴族不可侵犯。」 「不過對方是誰，他都死定了，像凱特這樣的人，在永生地獄中，應該也會閉上眼楮吧。」 宋庭玉睜開了眼楮，他的目光鎖定在了趙光離的身上。 剛才那是什麼。 那種動作。 伸出手，然後輕而易舉破壞了凱特的戰氣屏障，將凱特輕易地殺死。 就算是自己，也沒有辦法做到如此干淨利落。 宋庭玉沉下心來。 這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很強。 此刻，天之間的天空，一道極為恐怖的力量自星河之上壓倒。 仿佛能夠摧毀一切一般，將整個天之間的天幕都給撕扯成兩半。 自遙遠的虛空另外一側，一個飽含極端憤怒和怨毒的老者聲音響起。 「該死。」 一只漆黑的大手顯露出來，帶著無窮無盡的危險壓制下來。 「你該死！」 趙光離站在天之間的圓台上，站起身來，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漬。 他皺了皺眉，看向天空。 「是懷爾德家的高等職業者出手了！」 「上一個死在天間死斗中的貴族還要追溯到一百年前，果然，懷爾德這樣睚眥必報的家族必然出手。」 趙光離昂著頭，面露困倦。 懷爾德家族，血精制造的大戶。 做的最多的就是人口販賣的勾當，盡管在天驅聯盟內部，人口販賣是絕對禁止的事情。 但懷爾德家族，本身就是聯盟法規的制定者之一。 人口販賣的紅利，和審判十日之後日益擴張的血腔工廠有密不可分的關系，這些年來，除了宋閥因為出了一個怪物宋滕野而飛速發展，最大的收益勢力就是懷爾德家族。 這些人，該死。 巨大的恐怖手掌撕裂一切，透過天之間就要將趙光離鎮殺。 「這就是高等的力量嗎，還真是可怕。」 趙光離眯起了眼楮。 可惜。 殺不掉我。 「滾。」 一聲恐怖的呵斥之聲仿佛自混沌中而來。 詭秘而不可知的力量扭曲旋轉，匯聚成一道恐怖的漩渦，瞬間震碎了上方如同惡魔一般的手掌。 「再有下次，你死。」 低沉的聲音說罷，天之間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 依舊是浩若煙海的星辰。 趙光離覺得自己是應該要害怕的。 那種恐怖的力量，按照自己的性格，理所應當要害怕，但是自己現在卻沒有。 甚至，只覺得聒噪。 是因為，這顆心髒的關系嗎？ 趙光離打了個哈欠，最後看了一眼上方的景色。 走下階梯。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趙光離經過朝一季的身邊，朝一季低聲說道︰「現在已經……」 「他要殺我，我要殺他，這很正常。」 「天間死斗，總是要有人死的。」 趙光離耷拉著眼皮。 「還有，我發現了，你好像一直有在關注我。」 「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我對男生沒有興趣，抱歉。」 不去看朝一季難看的臉色。 趙光離現在只想要睡一覺。 一切都來自于這顆高等妖魔的心髒。 太吃力了。 真的太吃力了。 這顆心髒的馬力太足，消耗太大，僅僅是日常的動作就消耗著趙光離大量的能量。 就相當于是一輛家用汽車，裝上了賽車的發動機一般。 趙光離自經過馬修特手術開始，就明顯地感知到無論何時都在犯困。 「你……你真的殺了凱特……」 蘇林直到此刻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她看著趙光離坐回原位。 「那又怎樣。」 趙光離垂著腦袋。 「是啊，那又怎樣。」 陳梔輕聲說道。 「袁寒一！」 「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名字！」 「這個人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貴族的勢力，是你根本無法想象的！」 蘇林低聲說道。 趙光離搖了搖頭。 「我運氣不好。」 「只能殺他。」 場下。 元青瓷隱于黑暗中。 她的臉部流下兩行晶瑩的眼淚。 潔白的牙齒咬著嘴唇。 「對不起……」 「趙光離……對不起。」 投影之下。 馬修特抬起頭，面容溫和，只是閃過一絲冷冽。 「果然，這就是貴族的劣性啊。」 「不過，在天驅院現行的規則下，趙光離是不會有事的。」 「如此看來，下一步，就要開始了。」 黑袍牧師的身形移動，隱于觀看天間死斗的權貴之中。 ……………… 虛空。 「師兄，能不能再快一點。」 鳥巢頭站在一只巨大的機械巨龍頭頂之上，有些靦腆地說道。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金屬黑箱，拎起來有些吃力的模樣。 「已經夠快了……」 穿著白色研究服，前胸有一個齒輪印記的約莫三十歲的男人有些無奈︰「穿越虛空是很耗費能量的，特別是進入天驅院的所在。」 「師兄才剛進入高等，你的要求有點太高了哦，小特里。」 特里維西克模了模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覺得有些好笑，剛準備再調笑兩句，突然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遠處，虛空震蕩。 「前方就是天驅院的所在了……」 「可是為什麼會有高等出手的殘留痕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