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睡醒，頭有些疼。
倒是沒有斷片，但是他卻還是覺得自己腦袋像是被人悶了一棒一樣。
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蘇婧雯有作案動機，畢竟昨晚的對話他可還是記得。可能是自家婧雯姐覺得氣不過，用她的小拳拳錘了自己一下？
周森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現在躺著的這張床有些陌生，這盞吊在天花板上的燈也有些陌生。
這不是自己的家啊？
他想起來昨晚自己好像躺著躺著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死。他睡著了也並沒有進入夢境世界，而是單純地休眠，之後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看看這環境，淡粉色的床單和被褥，裝修看起來有些低調典雅，像是個女孩子的房間。他把頭埋進了這床枕頭被子里聞了聞味道，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舒緩得有些像是蘇婧雯的味道。
他伸手想要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卻不小心把手機掃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好在地上也有地毯，手機並沒有摔到。還沒有等周森回過神來，似乎是因為听到了房間里的動靜，蘇婧雯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了進來。
「醒了？醒了就來把這碗粥喝了。」
周森起床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套淡藍色的睡衣，身子也異常地清爽，像是仔仔細細地洗過澡了一樣，他突然臉色一紅。
這
不管發生了什麼，還是先出了這個房間吧。
出了房間，蘇婧雯就坐在客廳里等著，她就坐在沙發上，在一張小桌子上用她的筆記本電腦在辦公，她抬頭看了周森一眼，指了指餐桌上的那一碗粥。
「早啊」
周森尷尬地打了聲招呼，把粥拿起來慢慢地喝。
「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
蘇婧雯繼續敲鍵盤，淡淡地說了一句。
周森喝著白粥，感覺自己的頭疼緩解了許多，主動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家裝修很有品位啊，你一直住在這嗎？」
「嗯，家里出事之後我就只留了這間單身公寓了。」
「那」
「我爸媽回老家了。」
蘇婧雯似乎是知道周森要問什麼，一臉平靜地回答道。
周森四處看了看，卻發現這房子只有一間臥室，那豈不是
「昨晚你睡得太死，我也沒找到你家鑰匙，所以就把你帶回來了。」
蘇婧雯看了眼周森那不自在的模樣，主動向他解釋道。
「你睡的床，我睡的沙發。」
「哦，哦，辛苦婧雯姐了。」
周森模了模後腦勺，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們很有默契的沒有再繼續往那方面的話題深入，至于其他的事情，既然都已經是發生過的事，就沒有必要再去回想細節了。
空氣沉默了片刻。
蘇婧雯或許也發現了自己跟周森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片刻沉默，雙方都不知道應該要找什麼話題。
她看了看自己手邊的記事本，打算找個工作的事跟周森說一說，打破這安靜的空氣。
「嗯這周四下午三點，要去參加《繡春刀》的首映禮，到時候禮服的話，我給你準備了一件黑色的西裝，你有時間的話試一下，如果不合身的話我再去調整參數。」
「因為你還沒抽出時間來接代言，現在你出席典禮用的西裝都是私人定制的，價格有些太高。其實我覺得忙完這一陣，等《繡春刀》和《霸王別姬》上映之後出了成績，就可以直接接一些高端代言了。」
蘇婧雯提醒了周森一下。
她也是支持周森現在寧缺毋濫的想法的，哪怕在這種情況下，周森吸金少，她的佣金也少。
但這都是為了周森的長遠發展而考慮的。
也是蘇婧雯覺得最契合周森性格的發展方向。
「哦好。」
周森答應了下來，不過他突然發現了蘇婧雯話里的前提好像有些好玩。
「不對，婧雯姐。」
「你怎麼這麼確定《繡春刀》和《霸王別姬》能表現好？」
「老板，是你說的讓我相信你的嘛。」
蘇婧雯第一次說話帶著嘛這種長音字。她還順帶地白了周森一眼，這話可是周森昨天晚上自己說的。她現在可是听老板的話，完全相信自家老板的實力的。
周森也想起了昨晚自己對蘇婧雯說過的話。
「咳咳，這樣吧，婧雯姐。」
周森看完這個單身公寓之後，倒是有別的想法。
「我現在住的那邊的房子寬敞，要不你收拾收拾搬過去。」
他話說完，看到蘇婧雯的眼神有些異樣，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這話好像意思有點不太對勁。
「沒別的意思，就是我那邊住著是個大套房，房間太空，我們都能有各自獨立的空間。就是住得近的話，之後很多事情處理就方便很多。不然每次都讓你這麼來回跑還是挺麻煩的，而且要是太晚我也擔心你有危險」
「然後你的債務問題。我覺得你現在是為了我的事業發展在犧牲自己即時收益，所以你現在需要還的債務，直接從我的賬戶里支取就好，我相信你，只要做好記錄就行，這種形式地預支薪水。你覺得怎麼樣？」
周森看著蘇婧雯，只見蘇婧雯安靜地看著他，臉上突然有了平日里難得一見的笑意。
「老板這是打算保養我這個人老珠黃的敗家貨嘍？」
不是。
婧雯姐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周森額頭冒汗，後背冒汗，手心里也冒汗。
「不是婧雯姐你不是商科出身的嗎？我現在手頭的現金流通起來才有意義嘛？我這提前支付你的勞動所得，也是為之後騰出足夠的流動唉，算了，我感覺我也編不出來，說不明白。」
周森覺得自己繞圈圈實在是太難了，不如直截了當一點。
「我嘴笨，我直說了。反正你是我的經紀人，我就是個生活巨嬰。你跟我住得近能照顧到我，你的債我先幫你還清，我當你的債主，以後你就好好給我干，行不行？」
周森話說得拽，但聲音卻有點慫，看他那樣子，說這種話還有點緊張的。
一點也沒有這句話的霸氣模樣。
蘇婧雯安安靜靜地看著周森，空氣再再再度陷入了安靜。
周森額頭碩大的汗珠緩緩地流過他的臉頰，滴落。
蘇婧雯看著周森這幅模樣，忍俊不禁，她的朱唇輕啟，緩緩地吐露出了兩個字。
「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