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黃芸和方晨都不淡定了。
周森這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了嗎？為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坦白了這麼羞恥的事情？
「森哥，咳咳，你這，我那，啊」
方晨已經語無倫次了，他想要安慰一下周森的心情，他在思考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才讓周森如此坦誠地說出這種羞恥的話來。
「周總怎麼會這樣呢？」
黃芸訕訕地擠出點笑容，她擔心自家這小老板被他們夫妻倆的互動刺激壞了。
「不是。」
周森反應過來，這小兩口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了。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是」
他一時語塞，被這活寶兩口子這麼一折騰，他又稍微短路了一下。
「對，我說的是人設的問題。」
周森看向了黃芸。
「雖然我不喜歡立人設這種東西，但是身為一個公眾人物的話，就算你自己不想立人設，也會有很多媒體想著給你立上他們想要的人設。」
周森攤了攤手，繼續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肯定要自己先立好人設對吧？先下手為強嘛！」
黃芸和方晨听著周森的宣講，很自然地站得筆直，像是兩個听著老師訓導的小學生一樣認真听講，還很專注地點了點腦袋。
「那既然要做人設的話，我們肯定要選擇一個比較穩定的人設。」
「最近這幾年你們也看到了，娛樂圈有多少因為人設崩塌而倒下的明星，人設做得有多好，當年有多麼的吸粉，他們因為各種事件曝光而人設崩塌之後粉絲群體就散得有多麼快。」
「這方面，其實我之前在的Star Bar公司和Joy Boy男團都有這個問題，這也是他們為什麼這次有那麼多粉絲月兌粉。我幸免于難的原因也只是我本來也沒干那些事，而且我當時的人設是自己故意調整成略微呆笨的。」
周森侃侃而談，他的靈感來之不易，趁著公司全體員工都在，那肯定要好好發揮一下。
嗯，整個公司現在還是只有兩個員工。
周琳也沒見有招人的打算，這樣東森影業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包皮空殼公司。
「像之前我姐去參加采訪什麼的，就差點把我人設給立出去了，不過還好雖然反響大，但更多的是引導大家將火力集中在那些家伙那邊，所以還有調整的空間。只不過現在要開始弄短視頻了，那我必須得跟芸姐說清楚。」
周森這個時候就沒叫嫂子，叫芸姐。
一來是肯定了黃芸的工作性質和身份，二來是強調現在談話的重要性。
「嗯嗯，周總說得很對。」
黃芸听得很認真。
「雖然我對短視頻了解不多，但是我覺得那更像是進化版的社交平台。只不過之前我是通過文字來表達自己心情的，現在的短視頻則是可以通過我真人出鏡的形式來表現我的狀態。」
「唔，打個比方，更像是我在和所有人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我們應該要把它當做一種新的交流方式。」
「那既然這樣，我們的人設就一定要做得足夠真實和接地氣。」
講到這里，也快到真正的重點安排了，周森自己也講得蠻激動的，肢體動作都帶上了。他興奮歸興奮，結果在那听著他講的小兩口比他更加興奮。
瞧，他們兩點腦袋點得都像兩個撥浪鼓一樣。
「人設這種東西，現在都成貶義詞了。實際上我一直覺得其實人設並不需要夸大和捏造，現在很多娛樂公司和明星都走進死胡同里了。藝人是需要注意言行舉止沒錯，但沒代表藝人就不可以真實啊！」
啪，周森一拍手，兩手又是一攤。
「人設最本質的目的，是要讓受眾能夠從人設里找到喜歡的點，找到能夠引起情緒共鳴的點。不管是喜歡、尊重還是各種各樣的情緒，它們都著重在情緒共鳴點。既然這樣，如果能夠有即接地氣、又討喜的人設的話，能夠建立在我本人的真實基礎上的話，那是不是就沒有人設倒塌的風險？」
周森看著方晨一知半解的模樣，又補充了一句。
「就像，壞人干壞事多了，他再干壞事，大家並不會覺得意外，因為他是壞人。但是要是好人干好事多了，他突然干一件壞事，大家是不是就會往死里罵他，還會說他以前的好是裝的？反過來，壞人干好事，是不是大家都說什麼浪子回頭、放下屠刀？」
「哦O」
方晨嘴巴長大，他理解了周森的思路了。一旁他老婆黃芸，卻已經低頭沉思，眼中隱隱有精光閃爍。
「所以！」
「立愛國人設的，會被人扒出年輕時候的中二言論。」」
「立科普專家人設的，會因為一次小錯被噴成磚家噴到退網。」
「立恩愛人設的，有可能就被人抓拍到互相出軌偷腥的照片，也可能貌合神離、早就離婚分錢了。」
周森的排比信手拈來，他說得風輕雲淡，卻精妙地概括了這些年的娛樂圈各種大瓜。
「但是！」
話音突變，周森鏗鏘有力的聲音擲落在地上。
「如果我立的是老色批人設！就永遠不會人設崩壞！我就永遠擁有無數的好朋友！」
「因為！」
「我們永遠年輕！我們永遠色批！」
「不管男女！無論年齡！」
「只要我在合理合法的範圍內當好老色批！只要我在不被人反感的程度里開車！我就是屹立不倒的網絡常青樹！」
「所以！我就是要立志做世界娛樂圈里老色批人設第一人！」
周森豪邁的發言，如果屏蔽掉他的發言內容的話，或許可以靠著他的肢體動作和聲勢去競選一下漂亮國總統。
黃芸和方晨都被周森的表現驚掉了下巴，裝都裝不回來了。
自家這小老板，屬實是把互聯網給玩明白了。
這得多了解現在的網民啊？
他這麼一說，簡直是合理得不能再合理了！
「當然，這都是為了我成為影帝的夢想做助推器而已，哈哈。」
所以他最後這句最真實的想法，反而只是被晨芸夫婦當成了一個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