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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余位坊主見到阻攔自己等人的純白牆壁破碎,心里先是一驚,隨後馬上反應過來,一股腦鑽了進去。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便宜可不能讓旁人全佔,他們咋得也要分一杯羹。

滿懷貪婪的一步踏入地下礦脈核心區域,但畫面跟想象中的有所不同。

本以為是眾人坐地分贓,結果只見到一位渾身腱子肉的持刀 男,眼神兒戲謔的望著他們。

「你是?」

為首者眉頭緊皺,試探著開口問道。與此同時,此人的眼神兒不經意間瞟向,根部斷裂卻不翼而飛的晶煞。

「噗嗤!」

賀曌見到來人,二話不說抬手便是一刀 下。

遭受攻擊的坊主愣是沒反應過來,正常人哪里會一言不合往死里砍人?

于是,一柄蒼白如骨,弧度比較怪異的刀,毫無征兆的從頭顱切入,自胯下切出。

預想中鮮血滿地的畫面並未出現,待到兩半身體各自分開,分別從左右摔倒,眾人只看見兩片風干的枯肉。

啖血刀上,涌現絲絲縷縷血霧之氣,蒼白的刀身染上一抹紅韻,像是受到莫大滋補的深閨怨婦,氣色比以前要好上數倍。

「吱吱吱」

血蝠聲響起,正要轉身拔腿逃跑的坊主們,只覺得頭暈目眩,腳下不穩。

「嘩啦——」

渲染血色紅暈的道器,身上暴起數十條拇指粗大的血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頃刻間沖到眾位坊主面前,洞穿他們的肉身。

「噗!」「噗!」「噗!」

一些法器、寶器,完全抵擋不住,那恐怖的穿透力。

說起來,第一個遭受血管攻擊的正是狠人曌。

他一身堪稱重甲的《金光符》,再加上晶化戰甲愣是沒擋住。更別提一群臭魚爛蝦,想擋住道器攻擊,攜帶記憶重新投胎估計都做不到。

「咕冬!」「咕冬!」

一陣陣吸食聲響起,那些刺穿各大坊主的血管,每一次脹大收縮,必然令人面色蒼白。

啖血刀上的紅暈,顏色愈加鮮艷,仿佛能出血。

「哧 ——」

不一會兒,道器心滿意足,將血管悉數收回,它亦是重新恢復赤紅如血的模樣。

坊主們並沒有死,或者說啖血刀留下他們等人一命。

現在的狀態,頂多算是大出血,修養幾日便能恢復完全。

「真是一柄乖刀。」

它知道某人能把煉煞士給煉成丹,所以手下留情,沒有貪婪的敲骨吸髓。喝口湯已經很滿足,妄想著連肉帶骨頭一口吞下,指定沒果子吃。

不得不說,對比在龍首坊主手底下干活時的它,啖血刀長大嘍。

「諸位,跟我融為一體吧!」

一些實力尚可,並未陷入昏厥的坊主,想要舉起手臂指著罪魁禍首罵娘。可惜,虛弱的身體顯然無法支撐他們的想法。

只能躺在地上無奈的看著,一身腱子肉的 男,拖拽著眾人腳踝,把一個個人全部給丟進斷裂晶煞的範圍內。

說起來,算坊主們倒霉。

但凡啖血刀給點反應機會,他們都不至于敗的如此憋屈窩火。

「轟——」

熊熊烈焰中,十幾顆丹藥成形。

可惜,沒有一粒金丹。

大手一覽,將上面畫著簡筆頭像的丹丸,全部裝入玉瓶中。

大補丹對此時的賀曌來說,不能說一點用沒用,只能說聊勝于無。干脆全部留下來,當禮物送出去。

想必,便宜師父和醫藥師父,會很欣喜。

畢竟,全是由服丹境的大人物,煉制成的補丹。

「吃飽喝足,是不是該干活?」

他低頭望向手里的啖血刀,語氣平澹地開口詢問。

對此,心里很有逼數的道器,彈出一根血管,上下晃動。

下一秒,停止點頭,指向西方。

「蹭——」

他速度奇快,雙腳凌空踏在空氣上,如履平地。周圍景色恍如時間倒退,急速閃過,令人應接不暇。

一些路人,乃至煉煞士,只是感覺身邊一閃,好像有個什麼玩意兒,嗖的一聲竄過去。待到反應過來,仔細望去時,卻又發現了無蹤跡,好似剛剛的一切全是幻覺。

路上,他制造無數煉煞界詭異傳說,以及凡人口中的神鬼之說。

大約半個小時,他來至一處坊市門前。

「嗯?」

牌樓上,寫著三個大字——靜安坊。

此次,並未偽裝成老頭,而是以中年人面目示人。

上繳一枚五行石後,守門人便讓其進入。

「啖血刀,具體位置?」

「吱吱吱」

背在後背,被白布纏繞的嚴嚴實實的道器,發出一連串血蝠叫聲。

「不知道?」

「吱吱吱」

一人一刀,繼續交談。

啖血刀僅能感應到大概位置,想要精確到具體位置,它辦不到。骨肉分離之下,能感知一個粗略範圍,已是全力以赴。

「奇怪。」

從龍首坊到靜安坊,以他的實力花費半個小時,換成尋常煉煞士,再不濟兩個時辰內,可以趕到。

二者的距離,非常接近。

而且,靜安坊比較小,撐死一萬出頭的人口。于北方大地一百多個坊市中,不算起眼。屬于大坊主,連看都懶得看的地兒。

問題來了,這麼小的坊市,憑啥能在龐然大物龍首坊旁邊,安心發展?

「可以攜帶煞獸尸身的人,必然是劉家嫡系子弟。又選擇路程極近的靜安坊,肯定有深意。」他總感覺自己貌似抓到了線頭,可一時半會兒卻無法捋順。

隨手抓住一位看似是常年生活在坊市內的人,不等對方發怒率先遞過去一塊五行石,開口詢問道。

「靜安坊是何時建立的?」

那人被拽住,皺眉本想著呵斥,結果但見一塊五行石遞來,立即變得眉開眼笑。以為健壯中年人會問啥奇怪問題,卻是建坊時間,太簡單了吧。

「六百多年,比龍首坊晚幾十年。听說靜安坊祖上,跟龍首坊祖上,二人關系極好,得到允許建立,且一直受到龍首坊庇護。」

話音落下,那人美滋滋拿著五行石離開。

賀曌聞言眉頭緊皺,【晚幾十年】、【兩坊祖上關系好】、【一直受到庇護幫助】等等話語,不斷于腦海回繞。

「啪!」

他 地一拍大腿,又TM是一手燈下黑

坊主府,現任坊市之主望著坐在房間內的老頭和年輕人們,嘆了一口氣。

「我父親說,早晚會有這一天。我當時還不信,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落在我身上。」

小時候,靜安坊主的父親,對他說出一個隱藏數百年的秘密。那就是他們父子,其實是第一任龍首坊主的後代。

首任龍首坊主,本著未雨綢繆的想法,選中自己一個孩子,于坊市數千里外,建立一座小型坊市。

並且告知,若是有朝一日,龍首坊淪陷,第一任靜安坊主及其後代,必須全力以赴的幫助,不能令劉家絕後。

從小孩成長為一坊之主的靜安,對此嗤之以鼻。別誤會,不是對劉家,而是對龍首坊淪陷的說法。

開什麼玩笑,金丹高手+祖上留下的道器,別說北方大地,放眼整個食月國,有誰擋得住?

靜安坊破敗,讓人攻破滅了滿門,龍首坊照樣會活得好好的,指不定自己某天會拖家帶口投奔。

然而,世事無絕對,不可能發生的狀況,真的發生嘍。

「靜安,別說你小子沒想到,我們誰能想到?一位金丹高手,手持道器居然會敗!唉,虧得我們沒去摻和,要不然幾個服丹境的族老,包括老夫我,怕是逃不出來。」

頓了頓,又道。

「一部分人,老夫安排他們去了南方,一部分則前往其它坊市。那些坊市中,有一些煉煞世家,同樣是從咱們劉家分裂出去的。

說起來,祖上真是高瞻遠矚。南北方,各大坊市,劉家開枝散葉。哼,想要滅掉咱們的家族,痴心妄想。」

每個族老手中,掌握著一部分,分離出去改頭換面的家族後代。

哪怕龍首坊被人一鍋端,哪怕有些人是軟骨頭,劉家數百年的經營,不會一瞬間破滅。早晚,會有卷土重來的一天。

「經過我們上午的商量,你會是劉家新一任家主。」

話音落下,老人拿出一錦盒。

「這是」

「此乃家族長盛不衰的秘密,龍首坊的命根子——煞獸之尸。只要將其放入礦脈,便會自動凝聚大量煞氣結晶。

換句話說,以後靜安坊不會缺少煞玉。各種修煉物資,想買多少買多少。當然,最好低調一點,靜安坊可不是龍首坊那等龐然大物。

何況,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神秘老頭。要不是怕他殺光咱們劉家,我們怎麼可能會跑路?真要亡命一搏,其它坊市的坊主,未必敢動手。」

靜安坊主手臂顫抖的伸出,欲要拿起錦盒打開。

但是,意外突生。

一只從虛無中伸出的手臂,搶在他前面,一把抄起錦盒,緊接著縮回。

「???」

「!!」

房間內的眾人,一個個滿臉懵逼。

啥玩意兒,咋刷的一下,劉家的命根子就不見了?

他們下意識聚在一起,不斷向四周張望,生怕從虛無中伸出一把刀,一刀把眾人給卡察啦。

「咕冬——」

資格最老的老頭,咽了一口唾沫。

「鬧鬧詭了?」

正當他們驚疑不定、疑神疑鬼之際,始作俑者從異空間遁出,手里把玩著錦盒。

「嘿嘿,任憑你們老劉家奸猾似鬼,不照樣要喝老子的洗腳水?」

關于靜安坊的建坊歷史,初听之下沒啥奇怪之處。

可他不一樣,明知道劉家帶著最重要的煞獸之尸前來,二者必然有貓膩。所以,兩坊間的交情,變得很可疑。

不久前,大虎可是玩了一次燈下黑,難保當初的首任龍首坊主,不會玩這一手。

于是,干脆利落的遁入異空間,潛入坊主府中四下尋找。

果不其然,于一處隱秘房間中,見到十數人聚集。

通過他們的口型,得知其中糾葛。

虧得姓賀的當年,從懸疑破桉或諜戰電視劇中看見唇語,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花錢學習了一段時間。

不得不說,那筆錢花得賊賺。

靠著神奇的唇語,在小伙伴中出盡風頭。

「幼呵,上面還有十幾種陣法保護。」

對此,他一點也不驚訝。

如此重要的東西,你要說一點保護措施沒有,那不是扯澹麼。

第一任龍首坊主,是個高瞻遠矚的人物,不可能注意不到。

「呵呵,換成其他人,沒有對應的手印、方法,還真無可奈何。可惜,遇見我這個開著掛的掛壁。」登峰造極的《煉器術》+登峰造極的《陣法大全》,破解不了的話,白瞎平安坊主對他的照顧。

【因登峰造極的煉器知識,令你獲得看破法器、道器、寶器弱點的能力。以煞氣破壞法、寶、道三者內部器紋、法紋,使之宕機。】

【因登峰造極的陣法知識,導致你能隨時看穿世間大部分陣法薄弱點,不僅能破壞廢除陣法,甚至能反客為主,令敵人的陣法,為己所用。】

在這兩道詞條的幫助下,第一任龍首坊主的防護措施,算是白給。

「宕機!」

錦盒算是一件寶器,一件專門用于保護盒子里面煞獸尸體的寶器。

上面刻畫的器紋組合,囊括堅固、加強、保鮮等等功效。

陣法嘛,多數是禁制,禁止暴力破開,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真有人傻乎乎的以暴力破解,準得跟著盒里的煞獸尸體,一起升天。

伴隨著狠人曌,手指輕輕一點。

一陣光芒閃爍,盒子卡噠一聲打開。

寶器暫時失靈,而扎根盒子上的陣法,在錦盒宕機的那一刻,同樣失去效用。

第一任龍首坊主,估計做夢都沒想到,居然有人能越過陣法禁制,直接把盒子打開。

下一刻,一只風干的血色蝙蝠尸體,映入眼簾。

它,安靜地躺在盒中,真應了那句老話,最終的歸宿是小盒。

「有點小。」

跟龍首坊主變身遮天蔽月的血蝠,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咦!」

血蝠尸身上,細小的符文一閃而逝。同時,因干尸接觸空氣,皮膚表層迅速蔓延一層晶瑩的晶化物。

「好手段。」

第一任龍首坊主能把遮天蔽月的龐大血蝠,縮小成巴掌大小,天賦才情絕對不下于平安坊主。

「不過,全便宜我嘍。」

找個地方,煉制成丹。

然後,再晉級陰神境。

「哧 ——」

人影一閃,原地消失。

自此,靜安坊主與一眾族老們,至死也沒搞清楚,家族最重要的煞獸之尸,到底讓哪個王八蛋給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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