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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春城的環境,真是奇怪呀。其它地方大雪沒過膝蓋,他們這里居然下雨。」隊伍中的夢朝夕,抬頭仰望天上漆黑烏雲,頗有些煩躁道。

五個人風塵僕僕趕了一天的路,目的地近在遲尺的情況下,還要經歷一場瓢潑大雨,誰心情能好。

「呵呵,不奇怪。咱們北方大地,一年一茬稻谷,南方一年兩茬。唯獨此城周邊環境比較奇異,不僅四季如春,地力更是肥沃,一年四茬從不間斷。」

師姐騎在馬上,頭也不回地說道。

「師兄,城內有高師弟和王師妹,為何還要派我們來?」始終跟在後面的兩個年輕人,忍不住出聲詢問。

「師父說太平靜了,雖然每隔一段時間的回信,表示一切正常。但他老人家總覺得那里有點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決定讓我們五人先來探探路。若是並無異常便常駐下來,等寧王搞定北下掠奪的蠻子時,順利接手糧倉。」

領頭的大師兄解釋道,他並未跟師弟、師妹們說,自打走入雨中,總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仔細觀察下來,周圍又沒有任何異常。

「轟隆隆——」

一道雷霆乍現,雨下的越來越急。

另一邊,隱藏起來的賀曌,將他們之間的談話,一一听入耳內。

《天降暴雨》有個神奇的地方,凡是雨水落下的地方,俱是能感應到。

不僅能清晰「看見」五人樣貌,還能「听到」交談聲。

「有意思,原來是被草原人拖住腳步。怪不得幾個月內,一直不聞不問。」他沒有第一時間發動襲擊,覆蓋方圓三十里的烏雲,一幫人才走了幾里路?

等他們走過三分之二的路程,進退兩難之際,再發動襲擊。

五里、十里、十五里、二十里

待到五人組,徹底落入極其危險的距離。他心念一動,自烏雲中落下來的雨水,轉瞬變為向下疾馳的水箭。

「師兄,我覺得」

夢朝夕話未說完,數十支水箭穿頭而過,于大雨中濺起朵朵血花。

「噗通!」

「噗通!」X2。

頭一聲是姓夢的栽下馬,尸體摔入泥水中的聲音。後面兩聲則是一直走在隊伍尾部,兩個年輕人的尸體墜下發出來的。

「不好,有埋伏!」當水箭落在大師兄身上時,此人立即反應過來,渾身上下籠罩于一層金光之內。

水箭 一接觸,頓時發出金鐵交鳴之音,緊接著迅速潰散,化為水漬流下。

其身側那位三十余歲的師妹,亦是同一時間反抗,她反手掏出一張符咒,拍在自己的身上。不過力量顯然不如師兄的金光,幾支水箭擊中,瞬間潰散無影。

無奈下,她一咬牙,一狠心。再次掏出一大把符咒,然後全部拍在胸口上。陣陣金光閃爍,一道道耀眼的光,籠罩全身。

于是,不斷有光破滅散碎,又不斷接二連三亮起。

「劉師兄,快想辦法,我手里的金衣符,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對此,大師兄心電急轉。

他雙手掐印,口中念念有詞,周圍煞氣翻涌,像是影視劇中要開大招的正派人物。

「蹭!」

賀曌收起手中的石牌,一只手攥住鎮邪劍,一只手拿著五行旗,沒入大地。

下一秒, 地從地下鑽出。

五行遁術——土遁術。

而後,右手握著的五行旗,沖著對方狠狠一揮。

《滅五靈》!

「轟——」

空氣震動,無形之力蔓延,金、木、水、火、土五種煞氣,頃刻間潰滅。

「噗——」

姓劉的大師兄,術法施展到一半,煞氣清空時,當即受到反噬,自喉嚨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咳咳跑!」

栽下馬的那一刻,他沖著自家師妹,使出渾身力氣吼道。

跑?

往哪跑!

她因為大把《金衣符》,硬抗下穿透力極強的水箭。

可是胯下魚鱗馬,樣子看起來凶神惡煞,實際上中看不中用,頂多算是個煉煞初期的異獸。一個照面直接成了篩子,倒地滋滋向外竄血。

如今,前有突兀出現的神秘人攔路,後面固然沒啥 獸,但是足足二十里的距離,身上不斷崩碎亮起的《金衣符》,又能堅持幾里路。

術法?

開玩笑,面前不遠處的人,一揮手中旗幟,五行煞氣皆滅,一絲一縷都感應不到。

沒有外界煞氣幫忙,僅憑體內儲存的煞氣,根本無法逃月兌。

所以

她眼中精光閃爍,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下。

「我投降!我投降!」

「別殺我,千萬別殺我,我知道他們很多秘密。」

大師兄躺在泥水里,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萬萬沒想到,平時非常听話的師妹,居然如此干脆利落的降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你可以留下一條命。」

話音落下,女人當即察覺到,她頭上晴了。

自天空下落的雨滴、水箭,仿佛遇見克星一般,全部繞開。

「輸得不冤。」

如果姓賀的簡單粗暴,全部以水箭代替雨滴,他們未必不會察覺到。但是,大量的雨水中,夾雜著數量稀薄的水箭,真沒幾個人能發現異常。

著名狠人聞言,瞥了一眼女人。

不冤?

凡事說出這句話的人,心里沒一個覺得真不冤。

屁,老子不耍心機,照樣能正面碾壓你們五人。

只是出于謹慎,方才使用些許計謀。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喚魂符》,灌注少量煞氣,沖著一躺一跪的男女,大喝一聲。

二人只覺得頭暈目眩,三魂七魄蒙蔽,月兌離肉身出竅。

「噗通!」

女人癱倒在地,徹底無力反抗。

「真是輕松啊。」

兩個築脈境,三個煉煞境,短短時間內全部被他給干碎。

假如不是待在平安坊,低調地打牢根基,正面對決想要解決他們,肯定要費上一番手腳。

先把五匹魚鱗馬,三個異人尸體,全部裝入乾坤袋。

之後,肩膀上扛著兩個失魂落魄的人,急速趕向四春城。

他,打算模模王白的底。

畢竟,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沒錯,賀曌打算干一炮服丹境的硬茬子。

「嘩啦啦」

瓢潑大雨始終沒有停下,沖刷著地面上的血跡。

不一會兒,血水順流而下,落入山路縫隙,掩蓋了不久前,曾經發生的襲殺

藥幫總堂,「大病」初愈的小李幫主,正美滋滋喝著小米粥。

幾個月跟遭受強行喂食的鴨子一樣的經歷,外加火毒折磨,身體虛弱的可怕。

以往,不肯吃的米粥,現如今喝起來,居然甘甜美味。

「你小子,真是心大。」

房間內,來回度步的老李,听著耳邊響起的哧 聲,看著沒心沒肺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不大,我又能如何?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心結解開的小李,總體來說看開了,或者說他選擇擺爛、躺平,愛咋咋地。

神秘人勝,日後吃香的、喝辣的。

輸?

早有心理準備,大不了一死了之,咋地不比終日承受折磨強。

「蹭——」

屋里老少眼前一花,一身黑衣的蒙面人顯現。

「噗通!」X2。

父子倆非常干脆的跪下去,當小弟的要有自覺,再者說給異人下跪,不寒顫。

多少人想跪,還沒這個機會呢。

「起來吧,找兩個隱秘的房間,我需要好好拷問一下他們。另外,此事不得泄露。」

兩個人聞言,小心翼翼抬頭,瞥到女人後,不約而同露出我們懂的表情。

「」

他翻了個白眼,知道兩父子一定想歪了。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兒?

沒TM看見,我另一個肩膀上,還扛著個男人嘛。

確實,他們兩人看見了。

于是,表情瞬間凝固,眼底閃過一抹防備。

雙手下意識,向後面護去。

只是護到半路,又僵在半空。

貌似有點大不敬?

「」

沉默半餉,賀曌壓下心中邪火。

「滾,辦事。」

「是。」

一老一少,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呼呼呼」

離開院落,小李幫主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有一說一,以他瘦的跟個皮包骨,剛剛喝了半碗小米粥的進食,速度還能跟親爹不相上下跑出來,著實令人大開眼界。

「兒砸,日後小心點吧。」

話音落下,李老摳拍了拍小李的肩膀。

他人老珠黃,滿臉褶子自是不怕。

但兒子正值壯年,養幾個月定然能養回以前的模樣。

「別別別別說了,爹!」

本來恢復紅潤的臉色,又?刷的一下,變的慘白慘白。

房間里,姓賀的從乾坤袋中,拿出靈獅兄弟私人贊助的器具,一一給男女雙手銬上。

「卡噠!」X2。

兩道清脆的響聲傳入耳中,他本人徹底松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李氏父子二人返回,領著姓賀的前往隱蔽的密室。

「外面好好守著。」

話音落下,關上厚實的石門。

「轟——」

不知過了多久,姓劉的大師兄緩緩轉醒。

《喚魂符》厲害歸厲害,可尚且沒厲害到,能夠真的永久驅逐異人三魂七魄的地步。

肉身、魂魄二者,緊緊相連。

只要人暫時沒死,月兌離軀殼的魂魄,自然而然會返回。

「姓名。」

「」

大師兄沒說話,而是嘗試調動體內煞氣,試圖做出反擊。

只是不知為何,煞氣如一潭死水,一動不動。

「呵呵,無謂的掙扎。」

靈獅們給他的手銬,乃是平安坊紀律隊專用。專門用來收拾那些,羈傲不遜的煉煞士。

手銬上面全是各種法紋、器紋,並且內部瓖嵌鎮壓煞氣的微小型陣法,用以壓制服丹境之下的煉煞士。

平安坊主是真的多財多藝,微小型陣法听起來就是陣法中,一個很牛的分類。

據說,是其獨創。

眼見煞氣無法調動,大師兄嘗試以蠻力,扯壞銬在手上的器具。

結果卯足力氣,連續掙扎好幾下,愣是屁用沒有。

「繼續。」

賀曌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像是看小丑表演一樣,鼓勵著對方。

手銬是特殊金屬煉制,別說區區一個不知築了幾脈的築脈境,哪怕是肉身強悍的靈獅兄弟,照樣無法掙月兌。

大師兄兩次試探,一無所獲後,攤在椅子上,滿臉生無可戀。

「放棄了?」

「」

沉默沉默,依然沉默。

「你不願意多說,我不勉強。等一會兒,我回去詢問你師妹。當我從她的口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桉,有你好果子吃。」

他起身冷笑著道,一步步走向石門。

開門前,回頭幽幽道。

「我會把你送進城內的青樓,你這個模樣的,想必會很受那幫大月復便便的老爺們歡迎。想想吧,他們挨個壓在你身上時的丑態。」

一句話,直接讓大師兄破防。

死亡其實並不可怕,頂多臨死前會害怕、恐懼,或者崩潰。

真正的可怕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生不如死。

一想到,一群年紀賊大的老爺們,輪流和他發生負距離關系,劉姓大師兄差點沒飆出尿。

「我說,我說!」

「我叫劉鷹,乃是寧王手下第一幕僚王白的弟子。前來四春城」

接下來,對方竹筒倒豆子一般,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事兒,全部講了一遍。

態度,別提有多麼端正。

「該說的全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別無所求,但求速死。」

「呵呵,我不是什麼殘暴嗜殺之人,放寬心。等我解決王白,會給你自由身的。」顯然,某人打算深挖一下。

「為什麼留我一命?」大師兄聞言,詫異問道。

「你知道我是誰?」

搖頭.JPG。

「你實力比我強?」

再次搖頭.JPG。

「以後,你的實力能超過我?」

繼續搖頭.JPG。

大師兄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他一輩子也就是個築脈境。

「不知道我,打不過我,潛力又比不過。我殺你干嘛?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你給我想要的,我給你想要的。」

有理有據,令人無法反駁。

「我去問問你師妹,如果她跟你的說辭有錯,呵呵。當然,要是能告訴我更多、更詳細的事,我會酌情獎賞。」

言罷,打開石門,鑽了出去。

「轟——」

大師兄凝望著粗糙的大門,心里琢磨著如何把師父賣上一個好價錢。

對此,離開的人並不知道。

當然即便知曉,也並不會覺得奇怪。

真以為滿世界,全是忠義無雙的人?

軟骨頭,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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