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特沃夫這樣的舉動,已經非常附和皮爾特沃夫的和平定位了。
所以說,並不是所有的科學家都有政治天賦的。
甚至可以說,大部分都沒有。
這是兩個完全不相關的領域,甚至可以說有相當多的隔閡與不共同之處。
對于科學來說,自然什麼事都要精益求精,容不得半點的馬虎眼。
但政治可不是這樣。
若是將某件事情弄得太過, 也會得到不好的效果的。
像是黑默丁格這樣的人,便是已經可以說擁有著不錯的政治天賦了。
黑默丁格參與一起創立了皮爾特沃夫這一個國家,並幫助著這個國家不斷成長。
這已經是一般的政治家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了。
可以說,黑默丁格擁有著兩端的絕頂才能。
只是因為黑默丁格的流派有些過于古板,有的時候太過保守,這和皮爾特沃夫的主題‘進步’二字有些不符。
所以,黑默丁格才最終下台。
但對于更多科學家來說,一旦踏入了政治這一個路線上,便是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但勞拉可以肯定, 自己的那個女婿,也就是杰斯,卻並不是這一類人。
剛踏入政治場合的杰斯,當時顯得和普通的科學家一模一樣。
幻想著那種公正與美好,幻想著自己能有一番大事業。
當然,杰斯在最開始的時候也被潑了一身的冷水。
杰斯發現這個世界並不像他這樣美好。
看似光鮮亮麗的圓桌之上,其實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勾當。
這就像告訴一個小孩子,世界上沒有奧特曼一樣。
面對其他貴族強大的實力,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杰斯,和其他剛剛踏入政場的科學家一樣,都感受到了深深地絕望。
在這個情況之下,一般會有兩種反應。
第一種,便是就此產生了消沉。
絕望產生消沉,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當自己的幻想破碎的時候,人便會一蹶不振。
而在政治場上,一個一蹶不振,且沒有後台的人, 是站不穩的。
最終只會被人吃干抹淨,被那些想要擴大自己權利的人給刷掉,從而取代位置。
僅僅成為一個受人擺布的傀儡,這便已經是一個好的結局了。
就算想要明哲保身,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當你有明確想要退出的意圖的時候,便會有各種其他的官員來尋找你,想要讓你再最後的時間點,為他們行一些‘便利’。
雖然听起來好像是沒什麼,但這卻是一個進退兩難的選擇。
而且這種事情就好像去粉館消費一樣,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乃至于越來越多,接近于無數次。
畢竟總會有人來說,你竟然能給他行個方便,為什麼不能給我行個方便?
一旦接受一個提議,便是在這攤渾水之中踏入了更多。
就算是徹底的擺爛,將所有的提議全部接受也是不行的。
因為政治場上,無論是哪種人,都很討厭所謂的爛好人。
更不用說在這其中,有些人想要委托的‘方便’,可是沒有那麼方便的。
或許連方便二字都說不上,完全就是一個純純的陷阱。
一旦踏入了陷阱當中,便上了當,進入了別人的圈套。
到那個時候,都不用自己主動退出,位置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更有甚者,直接被牽扯到了相當大的事件當中。
成為背鍋俠,替罪羔羊,最後蒙冤入獄,或者人間蒸發,這種事情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但拒絕,卻也沒那麼好拒絕。
在瓦羅蘭大陸之上,政場上的那些人,心胸都是相當狹隘的。
在要離職的最後關頭都不肯幫上個忙,不僅不會有正面的效果,更會引來那些人的仇恨。
當一個科學家真正失去了政治的保護傘以後,這些報復便接涌而至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說政治是一種泥潭。
只要踏進其中,便很難全身而退。
最次最次,也會留下一腳的泥水。
一蹶不振的下場,不會有好結果的。
而另外一種初步踏入政場的天真之人認清現實以後容易出現的一種結果,便是‘大展雄姿’。
也就是說,這些人不僅沒有因此受到打擊,反而目標性更強。
他們發誓,他們立志,不管用什麼方法,他們都要改變這樣迂腐的現狀。
他們要徹底改變這一切,成為新世紀的偉人。
他們的初衷或許是好的,但行動卻恰恰相反。
因為他們感受到了那些貴族們的根源之深厚,所以更不願意和這些爛骨頭們同流合污。
所以,這些人便采取了強硬的做法。
他們利用自己的權利,利用自己的職位,采用了一系列的強硬措施,以來對抗那些貴族。
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認識到一件事情。
他們的這些權利,也都並不是完全就是自己的。
政治場上,說白了就是一種利益的共同體。
瓦羅蘭大陸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是在沒有一點共同利益的基礎之上就建立出來的。
只有大家的目標一致,你的職位才能被認同。
無論在瓦羅蘭大陸上的哪個國家,也無論是哪個國家中的哪個職位,情況也都是如此的。
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議員也毫不例外。
一旦價值觀不同了,方向不同了,目的不同了,利益不同了,再高的職位也坐不穩。
黑默丁格,就是再好不過的一個例子了。
而那些目標更加長遠,更加宏大的科學家們,還沒有意識到這樣的現實。
他們以為自己看清了一切,其實還處在無窮無盡的幻想當中。
幻想著自己能夠成為變革一切的節點,成為變革一切的偉人。
但最後,與貴族對抗的他們的下場,往往比第一種人還要悲慘。
甚至在他們臨死的前一秒鐘,都以為自己是在為偉大事業做著貢獻。
以為自己能夠名留青史,或者讓迂腐的眾人清醒過來。
但事實卻往往是殘酷的。
他們的消失,沒有人會記得。
就不說群眾們了,就算是那些身為劊子手的貴族本人們,也會在當天晚上就把這些事情給忘得一干二淨。
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別往心里擱的那種。
這兩種極端,是歷史的結果。
也是人心的一種必然。
說白了,還是政治頭腦不夠成熟,沒有想明白這種事情。
只有真正成熟的政治家才明白,如果真要發起一場改革的話,到底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