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十五尊生靈顯出了真身。
有的盤根錯節，直沖雲霄。
有的如一座崎區的山峰。
有的只是一團粘稠的藍色液體。
還有的則是一簇微弱的黑色火苗。
其中畫風最正常的，反而是一位蠍族的雙頭人面蠍。
這十六尊生靈，全都是聖主。
整個飛仙門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因為很多人都認出來了。
「百族聯盟！」
「他們怎麼突然來了？」
「毒靈族的藏厄聖主！百族第一高手！」
「木靈聖主，木族族長也來了！」
「鐵岩聖主……」
「我前兩天就听到風聲，好像咱們姜掌門得罪了不少聖主。」
「這不會是來尋仇的吧？」
「十六位聖主，完了，肯定打不過。」
飛仙門這些門人大部分都是最近才加入的，尤其第一分堂的門人，壓根沒什麼忠誠度。
當十六位聖主氣勢洶洶殺過來時，許多門人掉頭就跑。
短短片刻，就有數十萬門人四散奔逃。
端封不禁再次搖頭，滿眼都是輕蔑不屑。
「嘖嘖，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飛仙門也配稱之為宗門麼？」
端易和端謙等人悄然來到了他的身旁。
作為聖主，他們實力夠強，當然不會逃跑。
「想不到，藏厄居然主動殺了過來。」
「而且還帶上了百族聯盟僅有的十八位聖主中的十六位。」
「這也算是高手盡出了。」
「是啊，百族聯盟並非宗門，難得有這麼齊心的時候。」
端玨幸災樂禍了起來，「那不都是多虧了姜城一股腦把他們全都得罪死了麼？」
此時，領頭的毒靈族藏厄聖主抬手一揮。
整個飛仙門都被籠罩在了一片藍色的光暈下方。
被那光暈波及，一些道尊級的門人只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就連體內的仙力都萎靡了下來。
「姜城，速速滾出來受死！」
「上次的仇，是時候還了！」
听到這些聖主果然來者不善，下方飛仙門許多的人驚慌失措。
「不好，他們居然是來尋仇的？」
「姜掌門怎麼得罪他們了？」
「別管怎麼得罪了，快逃！免得被波及到。」
「姜掌門不是很厲害麼……」
「再厲害也不可能擋得住十六位聖主！」
當忙著修煉的城哥把丹藥放回儲物戒，破關而出時，三百多萬門人已經逃掉了一大半。
第一分堂幾乎是人去樓空。
就連內外門，都有一些門人不看好，同樣選擇了月兌離宗門。
這樣的忠誠度，簡直令人淚目。
「飛仙門到頭了。」
端易看著前方高空，一邊是十六位凶焰滔天的聖主。
一邊只有姜城和悟山。
這對比著實是懸殊，結局不言而喻。
「不，不一定。」
端封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姜城上次獨自力斬三聖，誰又能斷定他沒有藏拙？」
「此人明明得罪了那麼多聖主，卻還敢公然留在飛仙門不走，這實在太過蹊蹺。」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定然是有倚仗的，所以才那麼有底氣！」
端易和端謙等人也不由得點頭表示贊同。
「那我們要上去幫藏厄他們麼？」
「只要我們加入，那就有28位聖主了。」
「即便姜城是聖尊，面對如此陣仗，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端封擺了擺手，「不，我們先靜觀其變。」
「百族聯盟可不是我們的朋友，只不過這次有了姜城這個共同的敵人而已。」
「不如先讓他們兩敗俱傷。」
「然後我們再出手，沒準能夠一舉解決兩大禍患！」
金寒宗的一眾長老心悅誠服。
「不愧是掌門，真是高瞻遠矚！」
「那我們就坐山觀虎斗吧！」
他們在這邊密謀之時，城哥已經飛到了場中。
藏厄等人殺上門，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也懶得和對方交流。
正要拔劍迎戰呢，悟山居然豪邁的站在了他前面。
「你們這群土雞瓦狗，竟敢前來進犯我飛仙門，真是不知死活！」
「這里是你們能來的嗎？」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麼貨色！」
他這一通叫罵，別說對面的十六名聖主，就連打算開掛裝逼的姜城都有點傻眼。
還記得當初剛到幽木族地界，只是踫到幾個藤族的道神，這老頭都賠笑示好不敢得罪。
現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勇了？
難道他晉入聖尊了？
外表就是一團藍色粘稠物的藏厄聖主，不斷變幻著形態，彷佛是在驚疑不定的上下打量著悟山。
「你是聖尊？」
「怎麼？慫了？」
悟山的底氣來源自然是菱。
想到有一位古聖在這里坐鎮，他的腰桿子梆硬。
除非正神來襲，否則飛仙門就是整個仙武洲最安全的地方。
他只怕別人不來攻打，來一群送一群好吧！
「實話告訴你們，我不是聖尊。」
「不過那又怎樣呢？有本事你們就出手試試！」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有點模不清他的腦回路了。
你不是聖尊還這麼狂？
下方的長陽和長靈等人不禁露出了焦急之色。
「師尊他不會在這個時候發病了吧？」
「不至于吧，他就算發病也不會犯傻啊。」
藏厄緩緩撐開了自己的聖界。
「是麼？那我們還真要試試了。」
「倒要看看你悟山能有什麼底牌！」
他身旁那十五名各族聖主也同樣跟著展開聖界，將悟山覆蓋了進去。
雖然對方尚未出手，但悟山已經感受到了可怕的威壓。
周邊的天地氣息時而混亂，時而凝滯。
宛如一場滅世級的天災即將來臨。
同時被十六層聖界籠罩，悟山承受了十六種道的影響，就連自己的聖界都很難施展開來。
不過，他並不慌。
反而一臉挑釁地抖了抖眉。
「你們這是要干什麼，想要覆滅我們整個飛仙門麼？」
「是又如何？」
悟山故意夸張地叫了起來，「你們也太殘暴了吧，居然打算殺光飛仙門所有人，雞犬不留嗎？」
藏厄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種廢話。
其實他原本沒打算把飛仙門所有人殺光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無視那些叛逃的弟子了。
不過悟山既然有此一問，他自然是毫不示弱。
「不然呢？要怪你們就怪姜城好了，是他把你們一起拖進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