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的潛意識里,王極是自己的弟子,又是自己的女婿,就該听自己的。
可是岳不群不想一想,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傳授王極武功劍法。
王極在拜入華山派之前,就是「人劍合一」的劍術大師。華山派只是給王極提供了內功心法和上乘劍術。
王極有這一身本事,主要還是靠自學。
更何況,王極表面溫和,脾氣好,但岳不群想要掌控他,將他當成一柄可以隨意使喚的利劍,那是萬萬不可能。
王極找好了馬車。準備親自護送寧中則和岳靈珊回華山。
王極說道︰「師娘,珊兒,回華山之前,我打算去一趟少林寺。」
寧中則問道︰「你去少林寺做什麼?」
王極說道︰「我對易筋經很有興趣。」
寧中則驚訝道︰「王極,你要去少林寺搶奪易筋經?」
王極笑著說道︰「師娘,不一定非要搶。方證大師若是一個開明的人,我可以跟他交換功法。」
以前王極實力弱小,沒有跟著少林寺討價還價的資格。現在嘛,王極的實力超過了方證大師,去少林寺交換易筋經,倒是有五成的希望。
少林寺就是在嵩山派隔壁,相隔不遠,去一趟很方便。
寧中則說道︰「最好還是不要跟少林寺起沖突。」
王極听得出來,寧中則不希望自己拿虎豹雷音秘法去交換易筋經。不管易筋經是不是比虎豹雷音更玄妙,只要交換了,寧中則就覺得華山派吃虧。
典型的小格局,敝帚自珍的思想。
王極是要把一切能用的知識和資源,都轉化成為增強修為的資糧。否則,就算有一篇修仙秘法,抱在懷里,不能將仙法轉化成了自身的修為,也是沒有任何意義。
……
少林寺。
方證大師得知王極來訪,很是驚訝,吩咐知客僧︰「快請。拿出寺里最好的茶,不可怠慢了王極少俠。」
方證大師對王極非常熱情。
王極坐在方證大師的對面,喝了一口茶。
王極不會品茶,只是感覺這茶會味道不錯,解渴。
方證大師說道︰「王少俠來少林,不知有何貴干?」
王極說道︰「大師,我這次來,是想要借閱貴寺的易筋經。」
方證大師感覺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王極竟然是要讀少林寺的易筋經?
莫非,王極不知道易筋經是少林寺的秘傳功法嗎?只有歷代方丈才有資格修習。
方證大師說道︰「阿彌陀佛。王少俠說笑了。」
王極一臉認真,說道︰「大師,王某並非說笑。更不是沒事兒干,來少林寺消遣大師。我是真的想要研讀易筋經。」
「王某自從接觸到了拳法劍術開始,就立志要把武道劍法修煉到了至高的境界。為了煉體,王某在長白山跟猛虎為伴三年,終于琢磨出‘虎豹雷音’秘法,以此來淬煉五髒六腑,增強體質。」
「之前,我和東方不敗探討過修行心得,交換了功法,算是補足了自己內力偏弱的缺陷。我這次來少林寺,正是為了跟大師交換功法。」
「若是大師願意讓王某翻閱易筋經,王某以虎豹雷音和練劍心得作為交換。」
虎豹雷音和練劍心得,是王極最珍貴的修行之術,可以說是誠意滿滿。
可惜。
方證大師毫不猶豫拒絕︰「王少俠,貧僧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易筋經是少林寺至高無上的內功心法,絕不能外傳。」
王極說道︰「據我所知,少林寺至高無上的內功,是洗髓經。」
洗髓經,當然是少林寺至高無上的內功,而且只有方丈才能修煉。可是已經失傳數百年了。
沒有了洗髓經,少林寺只能把易筋經當成至高無上的內功。
方證大師臉色一變,說道︰「不管是洗髓經,還是易筋經,少林寺都不外傳。」
王極說道︰「如果我要借閱金剛經和法華經呢?」
方證大師說道︰「金剛經和法華經,王少俠可以隨意翻閱。」
王極搖頭說道︰「金剛經和法華經不是武功秘籍,就可以讓外人隨意翻閱。易筋經就不能外傳。大師,佛門不是說要消除分別之心嗎?大師如此排外,心性格局小了一點,怪不得練了一輩子易筋經,武功修為不如東方不敗。」
佛門,口號喊著是眾生平等,要普度眾生,可是涉及到了少林寺的武功秘法,方證大師就跟一般的掌門人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比其他掌門人更加排外。
方證大師說道︰「少林寺是佛門聖地。貧僧修習武藝,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護寺護法。」
王極微微一笑︰「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說這話,怕是自己都不相信吧?你們還是把武功秘籍看得比佛經佛法更重要。既然方證大師不願意交換,那就當王某沒來過。告辭。」
方證大師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
走出了少林寺。
王極心中暗道︰「佛門修智慧?哼。現在看來,方證大師也沒什麼智慧可言。交換功法,是共贏的事情,可是他就是不願意。真是個老頑固。」
達摩老祖創出洗髓經已經失傳,少林寺又能抱著易筋經這個老本吃多少年?少林寺固步自封,沒落是注定了的事情。
見到王極回來。
岳靈珊問道︰「方證大師同意交換功法了嗎?」
王極苦笑道︰「少林寺的易筋經博大精深,玄妙無比,是至高無上的功法。方證大師瞧不起我的虎豹雷音和劍法心得。」
岳靈珊冷哼一聲,說道︰「方證大師竟然敢瞧不起人?他在武林榜上的排名,還沒有你高呢。他不願意換功法就算了,咱們不求他。」
寧中則說道︰「王極,各門各派的武功秘法,誰不是嚴防死守,生怕別人學了去?只有你,想著要交換功法,探討武學心得。你這樣做,以後是要吃大虧的。」
王極說道︰「敝帚自珍者,無論武功多強,其實都是弱者。因為他們害怕競爭。整個江湖武林,也只有東方不敗還算是個人物。」
真正像求道者的人,只有東方不敗。其他人都是沒有智慧的武夫。
王極說道︰「我就不相信,沒有了易筋經,不能創出更強的功法來。我一定能做到真正的易筋洗髓,月兌胎換骨。師娘,珊兒,我們走,回華山!」
……
在回華山的路上。
王極他們見到了許多青城派弟子的尸體,全都是被利劍所殺。
王極仔細查看了尸體的傷口,說道︰「好鋒利的劍。使劍的人,速度極快,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利劍擊殺。」
寧中則說道︰「什麼人竟然會對青城派下手?」
王極說道︰「青城派那個余矮子,不說是仇家滿天下,但是也得罪過不少人。若是我沒有猜錯,擊殺青城派的人,就是林平之。」
岳靈珊和寧中則不相信。
林平之能擊殺青城派的人?
不可能吧。
寧中則搖頭說道︰「林平之沒有如此高明的劍術。」
王極說道︰「練了闢邪劍譜,林平之就能快速成為一流劍客。殺余滄海,林平之可能要費點力氣,可是擊殺青城派的弟子,就會很輕松。」
前行不到十里。
王極他們就見到了余滄海的尸體。
……
回到了華山派。
王極一刻都不敢放松,每日練拳練劍,揣摩浩然正氣。
跟東方不敗的兩年之約,還有半年時間。
王極不想失約。
可是,以王極目前的武功和劍法,贏不了東方不敗。
一個月之後。
王極的養吾劍終于大成。
……
某天夜里。
王極躺在床上進入深度睡眠。
突然。
王極睜開眼楮,坐了起來。
岳靈珊被吵醒,問道︰「王極,怎麼了?」
王極說道︰「沒事兒。你繼續睡,我出去一趟。」
王極披上外衣,拿著長劍走出了臥房。
……
思過崖。
東方不敗站在懸崖邊上,頭發和紅色衣衫隨風飄動。
王極站在不遠處,抱拳道︰「東方教主,有什麼事不能等天亮再談嗎?你深夜來訪,打攪我和妻子睡覺了。」
東方不敗說道︰「你要是不想出來,可以不用理會我,繼續抱著你妻子睡覺便是。」
王極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東方不敗說道︰「岳不群要準備攻打黑木崖。我就是來看看,你王極的武功精進如何了?我在你的身上感知到了危險。你的養吾劍法大成了?」
王極點頭說道︰「不錯。」
東方不敗點頭說道︰「我想要求你一件事情,若是我死在了你的劍下,還請你放日月神教一馬。至少,不能讓日月神教的傳承斷絕。」
王極說道︰「我若是敗在了教主的手里,也請教主保留華山派一脈的傳承。」
二人都沒有提到岳不群。
岳不群練成了闢邪劍法,實力大增,可是心靈境界太弱,還沒有入定。
東方不敗沒有將岳不群視為對手。
王極也不認為岳不群能贏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咱們黑木崖見。」
東方不敗身影一閃,消失在了懸崖邊上。
王極暗道︰「我和東方不敗的約戰,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