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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死後為你立碑(首訂300加更)

「給高乂康去信,告訴他,若是不能速取井陘,沒能攔下公孫瓚潰逃,要麼讓他自卸將軍之位去做士卒,要麼就把公孫瓚給帶來,死活不論。」

用炸藥強攻,還有背著步話機的斥候為臂助。

要是這樣都讓公孫瓚給跑了,高艾都對不起他自己遞上來的計策。

身為君主,最忌優柔寡斷,很多事情作為屬下只能獻計獻策,決定權還得由君主拍板。

若是換個處境,君主不知兵事,而主帥知兵用兵君主還要干預,那想贏真的就難了。

此為不知三軍之權而同三軍之任,則軍士疑矣。

對兵事趙泰雖然也讀兵書,但在這方面卻不擅長,所以軍權下放,讓將領全權負責。

要是到了需要拍板做決定,又沒有主帥的情況下,判斷利弊這方面趙泰自問沒有問題。

秉持著合適就是最優的思想,哪怕他不擅長一些東西,難道判斷題還能有多難做不成。

尤闞听了趙泰的話,應喏一聲就鑽進了旁邊的房間,可以看作是臨時指揮部的存在。

消息剛傳出去,遠在兩百多里外的高艾就精神一震。

「好啊,這次我到是要看看,究竟是你這井陘城門硬,還是炸藥更強。」

山林里高艾大笑出聲,將林中飛鳥驚得四散而飛。

「將軍,何故如此高興,莫非明公同意了將軍所呈之策?」

在高艾這里同樣沒有副將軍,但手下將領卻全都配備齊全。

高艾要做決斷,肯定少不了跟手下將領商議,只有上下一心,意見一致才能激發全軍戰力。

是為上下同欲者勝,要是意見相左,不能一致對外,那這仗就難打了。

當然高艾可以一言而絕,畢竟趙泰給了他便宜行事的權力。

要不然他為什麼不老實的把守葫蘆谷,偏要來挑釁公孫瓚的這支偏軍。

「將軍,朝廷偏軍數達兩萬,包括精騎三千。」

「兵法有言,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我方攻城兵力尚不能倍于敵方,是否太過冒險了些?」

這兵法到是說得不錯,可以說是張口就有,但高艾只是撇了對方一眼,面上表情沒有多少變化。

「範,本將且問你,我方優勢為何?」

範,字巧眙,為高艾手下的正牙將,要是換個人在這時候拿兵法跟他說事,高艾會毫不留情的罵過去。

但對于範高艾卻寬容了許多,甚至還帶在身邊時時教導。

不是他跟範有什麼關系,或是要圖謀對方什麼,一切的源頭來自于對方的年齡,高艾認為他是個可造之材。

因為他,只有十七歲,卻能坐到正牙將這個職位,可見他不只是年齡小那麼簡單。

好學,熟讀兵書,一點就透都是範的優點。

缺點就是他閱歷不夠,還需要足夠的時間跟事情磨礪,至于能到什麼程度得看他自己。

要是一輩子就是這樣,那權當高艾跟趙泰識人不明,那沒什麼好說的。

「我軍優勢當然是炸藥,將軍的意思是明公同意了第三策?」

听到範一語中的,高艾臉上露出了笑容,要不怎麼說一點就透呢,高艾欣賞的就是他這股子機靈勁。

「那麼你還覺得,兵法就一定對嗎?」

範沒有回答高艾的話,只是微微低頭若有所思。

「兵書要讀,要懂,要會應用,更要學會立足于兵法上又跳出兵法的束縛,審時度勢方為將才。」

前人的智慧當然不能小看,但今人也未必會弱于前人,明代是會變的,人也要學會跟著變。

「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原來如此。」

「謝高將軍指教,屬下明白了。」

同樣都是孫子兵法謀攻篇,熟讀能理解,不如在現實中言傳身教,給其好好的上一課。

「既然懂了,那便讓陶正牙將率所部留守葫峰谷,其余人等隨本將攻井陘。」

高艾這里同樣只有一萬五千士卒,留下一部人馬就只剩下了一萬士卒。

平常要是讓人听到,誰帶一萬士卒就想攻下有兩萬大軍駐守的城池,那恐怕能把別人的頭都笑掉。

現在嘛,別說一萬,就是只有五千,三千,高艾都有把握攻下一座縣城。

誰規定了攻城就得有數倍于敵的軍隊才能勝,也沒人規定攻城就必須要有沖車這樣的攻城器械。

時代變了,那種以謀略,以軍隊戰術求勝的時期,也該轉一下彎,步入爆炸就是真理的時代中去。

高艾一改之前騷擾挑釁的姿態,親自帶兵走出山林逼近井陘縣城。

站在城頭上的嚴綱是最先注意到的,同時也因為高艾反常的舉動皺起了眉頭。

「這叛逆意欲何為?竟敢走出山林來犯,莫不是以為某手中三千精騎破不了他那萬余軍隊不成?」

「整軍,備馬,隨本將踏碎了這些叛逆。」

山林不是騎兵的戰場,平原卻是騎兵無敵的代名詞。

以步兵在開闊地帶對陣騎兵,別說高艾只帶了一萬士卒,就是再多一萬嚴綱也有信心帶三千精騎殺幾個來回。

盡管嚴綱這個人在史料中記載很少,但公孫瓚能把三千精騎交給他統率,原本軌跡上更是統領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說是公孫瓚手下的第一猛將都不過分。

在距井陘城外兩百步的地方,高艾抬手讓大軍停了下來。

再次一揮手,軍中槍盾兵立馬在前方形成一道防線。

雖說槍盾兵能稍微克制一點騎兵,但就這僅三千士卒的形成的防線,嚴綱根本沒放在眼里。

「原以為爾乃無膽鼠輩,只知喝罵而不敢與某正面相對,怎麼,現在欲要赴死不成?」

「念汝為一軍之將,允爾報出名姓,死後本將也可為汝立碑。」

嚴綱端坐馬上,手持長柄樸刀意圖以話語激怒高艾。

座下馬匹打著響鼻,前蹄刨著地面,像是要按捺不住隨其主沖陣殺敵。

面對這種「文雅」的罵人方式,高艾根本不為所動,像這種級別的對罵,高艾早就免疫了。

「分。」

高艾打馬向一邊閃去,身後大軍也像水流般快速分列兩旁,露出後方拼裝起來的投石車。

投石車只有一台,論威力還達不到用來攻城的要求,甚至粗糙的外觀有明顯趕工的痕跡。

「既不言語,當無降意,隨我殺。」

嚴綱喝聲傳入身後的騎兵耳中,第一時間就有馬匹嘶鳴混雜著騎兵的喊殺聲響起。

三千匹戰馬奔騰,聲音蓋過了寒風呼嘯。

在這地面都顫抖起來的時候,高艾卻瞬間從馬背上跳下。

「點火,放。」

投石車投的不是石頭,而是炸藥包,那在制造之初被特意加長的引線,如今已經掐掉了一大截。

打火機啪的一聲亮起火焰,在引線燃起的一瞬間,投石機也隨之彈了出去。

炸藥包在什麼時候爆炸,實際上高艾心里也沒有準確的數字。

把炸藥包這樣用,高艾還是第一次。

盡管心里沒底,但他面上卻波瀾不驚,好似鎮定自若。

只要炸藥包沒在自己軍隊前方或頭頂爆炸,那就沒問題。

能給騎兵帶去殺傷更好,不能也無所謂。

關鍵他要的只是那一聲響。

戰馬再怎麼精銳,參加戰斗再多,它也始終沒經歷過炸藥或炮彈的洗禮。

這一包下去嚴綱跟那三千精騎不人仰馬翻,高艾把頭割下來自己踢。

投石機嚴綱看到了,飛到空中正快速落下的「石頭」他也看到了。

但他卻絲毫不慌,一塊石頭而已沒必要過多在意。

它能砸死一兩個人又怎樣,根本阻擋不了騎兵的沖鋒。

不過這石頭好像有些奇怪,居然還會冒煙。

當他看到青煙的時候,就證明炸藥包已經離他很近了。

嚴綱非但不害怕,甚至在本能中覺得自己能把它挑開。

但馬匹一但跑起來,速度只會越來越快,炸藥包的落點已經悄然跑到了他身後。

接著就是一聲驚雷巨響,哪怕遠在趙莊的人都能听見。

公孫瓚豁然扭頭看向井陘方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又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方澤山曾言黑山內有數日雷鳴不絕,卻不見雷光,稱此為趙定安多行不義必引來天怒。」

「難道現在還能引來天怒不成?」

這就是信息不對等的後果,在公孫瓚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甚至有些高興。

認為連老天都站在自己這一邊,心里的那股不安也被壓了下去。

炸藥的爆炸,實際造成殺傷有限,但那足夠把人震死的轟鳴聲,卻把數十騎連人帶馬震斃。

人馬俱驚之下,哪還能看到之前騎兵的威風,沒被當場震死,嚇死,都算他們命大。

「攻。」

得虧自己這方早有準備,炸藥包也離了一段距離,否則現在是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清楚。

即使如此,己方士卒也駭目振心,連高艾的軍令下達都在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

只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眼中沒有驚懼,只有興奮的火焰。

己方有此利器,那戰功還不是拿到手軟,天下何人能敵。

高艾一炸定勝負,收繳戰利品及俘虜時,井陘城門卻快速洞開。

看到這里,高艾發出暢快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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