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那漢子會跳出來說些什麼。
然而直到酒菜上席也沒見對方有什麼反應。
這大大出乎了趙泰的預料,跟他想象中的情節大相徑庭。
由于是私宴,也就趙泰跟方閏還有那個好感度為負數的中年壯漢入席。
什麼叫來官員陪同那根本不可能,趙泰還沒到值得方閏將他介紹給官員認識的程度。
他還沒那個資格。
「定安,容本縣介紹一下,此乃真定縣尉,當日黃巾來襲田縣尉功不可沒,實乃驍將也。」
方閏的介紹抓住了關鍵點,點明了身份,更點明了姓氏。
據趙泰所知,真定三大世家之一就有田家。
看那好似跟方閏平起平坐的姿態,趙泰就知道兩人之間必有齷齪。
這就涉及到派系的問題了,趙泰並不覺得奇怪。
可要說兩家徹底對立的話,那不是傻就是蠢。
世家以聯姻促進關系,對立是有的,但要說老死不相往來,那才是天真。
趙泰面上不表,反而還帶著些敬意。
「原來是田將軍,將軍勇武泰早有耳聞,久仰久仰,泰敬將軍一杯。」
久仰嘛,老客套話了。
說著趙泰抬起酒杯,遙遙一敬干了下去。
「本縣尉也曾聞縣尊提及汝名,不敢當將軍之稱。」
姓田的面無表情,話也很少,就連酒杯都沒踫一下。
這在當下是一種十分打臉的行為,趙泰卻沒管他,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哈哈哈,正謙許是太過勞累,不願飲酒,吾等滿飲此杯。」
正謙是田縣尉的字,可笑的是到現在趙泰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
傲慢到這種地步,都以為他是關羽了。
雖然壯是壯了一些,但身高也就七尺半,拿他跟關羽比,那也太掉價了些。
方閏出聲打圓場,是不想讓趙泰難堪。
兩人一比高下立判。
不過這種人才好對付,狗不怕它叫,怕的是他不叫。
先不管他為什麼要這樣,只需記住就行了。
找機會弄死他。
不是趙泰小肚雞腸,是他看到對方頭上的數值又變了。
好感度︰-20
這就很離譜,趙泰確定沒挖他祖墳,怎麼還越降越多。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事情才回到正軌上。
「定安新置宅院,怎的今日有暇前來拜訪本縣,可是遇到了難處?」
方閏明明知道周平手上拿著盒子,想必又是一件寶貝,偏偏又只字不提,還表達著他的關切。
趙泰算是領教到了,就沒有誰是簡單人物。
正常對上的話,趙泰很難說搞得過這些古人。
「泰確是有些難處,此來是想與縣尊易一件寶貝,泰于此無甚根甚,將之易出也可置些產業。」
听到寶貝,方閏並不顯得意外,反到是田縣尉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當然數值沒升也沒降。
「卻不知定安又帶來什麼寶貝,本縣甚是好奇。」
方閏話剛說完,田縣尉的好感度又降了,這一現象讓趙泰若有所思。
表面上卻還是一無所知的樣子。
他只一揮手,周平收到指示將盒子放于方閏的案桌前又退到趙泰身後。
退是退下來了,手也按在了刀把上,為了趙泰的安全,無論面對誰他都不放心。
更何況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縣尊可打開一觀。」
趙泰喝了一口酒,他並不著急。
方閏打開盒子,入目的是毫無瑕疵,全透明的玻璃老虎。
高十厘米,長二十厘米,趙泰能明顯听到方閏的鼻息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連著紅布將其捧出放在桌上。
田縣尉眼楮都看直了,恨不得拔刀硬搶。
周平腦子嗡嗡的,自己之前抱著的居然是這種稀世珍寶,這要是不小心摔了………
他打了個冷顫,握到的手更緊了些,額頭冒出汗水都不自知。
「家主怎能如此,似這等稀世珍寶卻只帶了我一人,若有不測可如何是好。」
周平心里暗暗叫苦,覺得趙泰心大的同時更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現在這樣就是自己的失職。
至于怪趙泰?他從沒這麼想過。
「果是珍寶,比之琉璃珠更甚,不知定安欲作價幾何?」
方閏手都沒有拿開,顯然他勢在必得。
「縣尊,此寶舉世難尋,怎可一人獨留,吾田家可出五十萬錢,不知趙家主可否割愛?」
田縣尉死死盯著趙泰,大有他不答應就弄死他的架勢。
「田縣尉何必如此,本縣可出百萬錢,莫要讓定安難做。」
方閏早就看出田佾對趙泰不爽了,但沒想到他會如此過分。
更何況他方閏看上去的東西,五十萬錢就想拿去,跟搶有什麼區別。
自以為是田家人又有些武力,手上握著些兵馬就如此目中無人,草包一個。
方閏也忍他很久了。
「縣尊,將軍,寶物有德者居之,二位卻都有意,那就價高者得,二位以為如何?」
田佾臉變幻了一下,百萬錢他是做不了主的。
那句有德者居之更是刺耳,他出不起價那不就是在說他無德?
這一刻田佾已心有怒氣,當下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好感度蹭蹭往下降。
竟然達到了60點,趙泰恨不得抬槍把他打成馬蜂窩。
這種人留著太危險了。
「定安何必開罪于他,田佾田正謙怕是已記恨上此事。」
方閏把東西重新裝入盒子,這下沒人出價他當然不會再往上抬。
又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
「縣尊,泰有一事不明,吾與田將軍當是第一次見,因何估田將軍對吾不喜?」
得不得罪的趙泰不在意,但也想弄個明白。
無緣無故的也膈應人不是。
「定安有所不知,當日汝將琉璃珠易與本縣,本縣又將其進獻上去,吾方家得了不少好處,。
最重要的是憑此分了些正謙手下的兵馬。
這才讓定安遭了些冷眼,不過也無妨,本縣在此一日,正謙也不能對你如何。」
方閏話說得好听,但趙泰一個字都不信。
當然那田佾將仇恨轉移到他這里來也讓他很無語。
不過這也說得通,要是沒有他賣給方閏的玻璃球,田佾就不會被分走兵馬。
嗯,恨得情有可原。
所以找個機會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