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缺和炎晶獅一起出手,二打一。
別人有可能會覺得二打一是無賴的,是卑鄙無恥的,但張缺不會這樣認為。
只要能贏,別說二打一,二十打一他都做得出來。
既然是對待敵人,就不要仁慈,要果決。
在這種事情上,他張缺是不會裝逼的。
「呵呵,兩個一起上?」
白衣年輕人冷笑連連,「果然是廢物。」
他手持透蛟劍,在虛空之中輕輕的一劃,一條栩栩如生的,完全由法力凝聚而成的蛟龍陡然出現。
法力蛟龍仰天咆哮,龍吟聲震撼人心。
轟轟轟轟轟……
張缺扔出的符,還沒有接近白衣年輕人,就在虛空之中全部炸碎,在火山內部引起了劇烈的爆炸,無數的岩漿沖天而起,頗有毀天滅地的氣勢。
「火山要噴發了。」
張缺心中微微一沉。
這一處火山本來就是活火山,經常噴發,再經過張缺和白衣年輕人戰斗攻擊,火山噴發的可能性極大。
不過無論是張缺,還是白衣年輕人,都沒有離開的想法。
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就算是火山真的噴發,也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自然是不需要擔憂的。
法力蛟龍僅僅一聲龍吟,就震碎了張缺的所有符,這樣強大的敵人,的確是張缺生平遇到最強的一個。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強!」
張缺又拿出二十張符,朝著白衣年輕人扔了過去。
他還是老套路作戰方式,先用符消耗敵人的法力和力量,等到敵人被消耗到虛弱狀態,再親自出手,或者是用符把敵人活生生炸死。
這樣的方式,雖然有些費錢,但卻是最為安全的方式。
白衣年輕人依舊冷笑,「依靠外物,終究是廢物。」
張缺不回答。
依靠外物?
他的確是依靠符。
白衣年輕人還不是依靠透蛟劍?有種他就不要用法器,看他敢不敢?
外物也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
有外物的幫助不使用,那才是真的傻子。
法力蛟龍再一次展現出強大的神威,爪子在虛空之中輕輕一揮,將所有的符打爆。
這些符,都是張缺在煉氣五重的時候繪制的,威力的確是有些不夠用了。
他突破到煉氣六重之後,炎晶獅就立馬向他求救,他也就沒有時間重新繪制符,使用的都是以前的符。
如果是他煉氣六重繪制的符,白衣年輕人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對付。
「威力不足,那就用數量來湊。」
張缺心中暗暗說了一句,又拿出了一百張符砸了過去。
白衣年輕人看到這一幕,瞳孔都是微微放大。
算上之前使用的四十張符,張缺總共已經用了一百四十張符。
每一張都是高等級符。
這樣的符,價值不低,就算是那些宗門弟子,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拿出這麼多的符來。
張缺區區一個散修,怎麼會這麼有錢?
他倒是想不到,這些符不是張缺花錢買的,而是張缺自己一張一張畫出來的。
面對一百張符的瘋狂攻擊,就算是白衣年輕人也有些頭疼,幸好法力蛟龍足夠強大,一百張符還炸不死法力蛟龍。
「一百張還不夠?那就再來一百張!」
張缺面無表情,又扔出一百張符。
白衣年輕人心中深吸一口氣,他承認自己小看張缺了,不過不是小看了張缺的實力,而是小看了張缺的財力。
這麼多的符,就算是他身上的下品靈石,也就堪堪能夠買到這麼多。
看張缺的樣子,這顯然不是他所有的符,他還有更多的符在身。
既然如此,那就必須要速戰速決,否則被張缺消耗了太多的法力,那他就完蛋了。
他可沒有張缺這麼多的符可以用來揮霍。
他們意劍門的人,專修劍道,看不起其他的輔助之物,所以他身上並沒有類似于符的東西。
「你的符,都是徒勞,給我死吧!」
白衣年輕人握緊透蛟劍,法力蛟龍將他籠罩住,他整個人完全站在了法力蛟龍的體內。
而後,白衣年輕人人劍合一,人蛟合一,以極其狂猛的態勢沖向張缺。
所過之處,無數的岩漿爆射開來,天空中降下了可怕的岩漿火雨。
這一招,是他的絕招,任何符的攻擊都不能近身。
靠著這一招,他連煉氣八重的強大對手都斬殺過。
他相信,此招一出,張缺必死無疑。
「能夠死在我的絕招之下,也算是你的榮幸。」
白衣年輕人眼中帶著冷厲無比的殺機。
「符沒用了。」
張缺心中微微一緊,再多的符,都阻擋不了白衣年輕人狂猛的攻勢。
想要抵擋住這一招,他只能夠依靠自己本身的實力。
法力涌動,灌注入內甲之中,一道磅礡的光芒籠罩住張缺,他似乎變成了一個散發著光芒的小太陽。
這一刻,他將身上中品防御法器的防御力度催發到了極致。
千仞羽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同樣是磅礡浩瀚的法力灌注到千仞羽劍之中,張缺的背後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劍光,形成一個巨大的劍輪。
如果認真數一番就會發現,組成劍輪的劍光,恰好是一千道,不多也不少。
這是千仞羽劍自帶的絕招——千仞劍輪!
就跟透蛟劍自帶的法力蛟龍一樣。
法器達到中品的品階,就會自帶絕招,無比的厲害,並且十分契合法器本身。
張缺的境界,雖然比白衣年輕人低一重,千仞羽劍也比透蛟劍弱一點,但他的法力因為融合了碧源清靈氣以及地魔血煞的原因,法力品質是在白衣年輕人之上的。
這就是張缺敢于和白衣年輕人正面應對的底牌。
當然,他現在想逃也逃不掉,只能正面跟白衣年輕人對決。
巨大的千仞劍輪,發射出一千道可怕的劍氣,瞬間就將千仞劍輪上的劍光打空。
張缺毫無保留的施展出這一招,要和白衣年輕人拼到底!
轟轟轟轟轟轟!!!!!
無窮的劍光和巨大的蛟龍撞擊,火山震顫,無數的岩漿的噴涌,整個火山洶涌澎湃的爆發了。
然而,在張缺和白衣年輕人的身周,以及他們交戰的地方,卻沒有任何岩漿火雨能夠落下來。
岩漿火雨還在附近,就被強橫的力量摧毀掉了。
兩人的交戰之處,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真空之地。
劍光和蛟龍踫撞,劍光的數量在不斷的減少,蛟龍的體型也在不斷的縮減。
「他的真正實力,竟然如此之強?」
白衣年輕人眼中殺意更甚。
從一開始的看不起張缺,到現在張缺能夠和他平分秋色,這樣的結果他實在是難以接受。
要知道,張缺是比他低一個小境界的!
被一個境界不如自己的人逼成平手,而且看張缺的年紀似乎比自己還小,白衣年輕人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從出生,到加入意劍門,就一直頂著天之驕子的名頭。
他絕對無法接受,在散修之中,竟然有人比自己更天才。
如果張缺這樣的人加入宗門,得到宗門的大力培養,他的成長速度一定會比白衣年輕人更快更凶猛。
「你該死!」
「你太該死了!」
白衣年輕人嫉妒的雙眼血紅,他一定要殺了張缺,不能讓這樣的天才繼續活著。
否則萬一張缺去了意劍門,意劍門中的高手肯定會收他為徒,那他就再也無法阻止張缺的前進步伐了。
張缺不知道白衣年輕人在想些什麼,他依舊在控制著劍光和蛟龍踫撞。
白衣年輕人是他生平所遇到的最強對手,他不能不小心應對。
最終,一千道和劍光和蛟龍同時消散。
張缺沒能傷到白衣年輕人,白衣年輕人也沒能傷到張缺。
兩人,不分軒輊,平分秋色。
對于這樣的結果,張缺還是能夠接受的,白衣年輕人卻遠遠無法接受。
他要的是張缺死,而不是跟張缺平分秋色。
「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
張缺看著白衣年輕人,說道︰「我們不要再打了,沒有意義。」
張缺不想和白衣年輕人繼續拼斗下去,那樣只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對誰都沒有好處。
就算能夠殺死白衣年輕人,張缺自己也會身受重傷。
而且白衣年輕人,是意劍門的人,看天賦在意劍門地位也不低,他這樣的人身上,應該是留有類似于血脈追蹤印記之類的東西。
殺了他,只會給張缺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張缺想要和解了。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互不干涉。
他相信,這樣的結果,白衣年輕人應該也能夠接受。
他這樣的人,不會不知道,繼續戰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然而,張缺想錯了白衣年輕人。
「和解?你想和解了?」
白衣年輕人嗤笑道。
「不是和解。」張缺淡淡道︰「只是繼續戰斗下去沒有必要,你就算能殺了我,也會身受重傷,甚至死于非命,這樣的結果你應該不願意看到吧?」
白衣年輕人無視張缺的話,冷笑道︰「你想要和解,除非自斷四肢,我就放你離開。」
張缺嘴角微微一勾起,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自斷四肢?
那不就是任人宰割?
他使出全力,才和白衣年輕人戰成平手,自斷四肢那還打個屁啊,不如干脆自殺算了。
「你沒有誠意,那就繼續戰吧。」
張缺眼神冷冽,絲毫不怕白衣年輕人,就算繼續戰斗下去,他也相信死的不會是自己。
畢竟他還有炎晶獅,以及更深更強的底牌。
「哈哈,你真以為你能跟我打成平手?」
白衣年輕人哈哈大笑,「我承認,你的實力不弱,可再怎麼說,你也就只是一個散修罷了。」
「而我,可是意劍門的天才弟子!」
「我的師父,更是一位築基八重的強者!」
听到這里,張缺瞳孔微微一縮。
他知道白衣年輕人這句話里的意思。
白衣年輕人是意劍門的天才,是一位築基八重強者的弟子,那就說明他身上肯定有意劍門賜下來的保命之物。
平常時候,他不會把保命之物拿出來使用,現在卻可以拿出來了。
那絕對是比他本身實力更加強大的寶物,能夠完全逆轉局勢。
甚至于……
那是能夠對付築基強者的寶物!
張缺不知道有什麼寶物,能夠讓煉氣期對付築基強者,但那樣的寶物是絕對存在的,意劍門也是極有可能交給白衣年輕人的。
張缺心中暗罵一聲,這些該死的宗門弟子,他們的底牌的確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
張缺下定決心,要是這一次活下來,他也要找個門派加入,拜一個厲害師父。
有些人或許會覺得找靠山是恥辱的,完全靠自己才是最好的。
張缺不會這麼想,要是能夠找個厲害的師父,厲害的門派,那他的成長會順利許多。
不過前提是活下來再說。
張缺深吸一口氣,說道︰「值得嗎?」
「我相信你師父賜給了你厲害的寶物,能夠把我殺死,可為了我一個區區煉氣六重,使用那種珍貴的寶物,你真的覺得值得嗎?」
張缺就差說我不配被那種厲害的寶物殺死,麻煩你放過我吧。
白衣年輕人心中遲疑了一下,的確,就為了殺死張缺,使用那件珍貴的寶物,真的是十分不值得的。
那可是他的保命之物,在生死危機的關頭能夠救他性命的寶物,就這麼用在張缺身上,那是純純的浪費,只有煞筆才會這麼做。
「不,我必須要殺了他。」
白衣年輕人冷冷的注視著張缺,「他天賦比我還恐怖,我今天不殺死他,日後他成長起來就是我的死期。」
「保命之物,就是要在關鍵時刻使用。」
「殺了他,就是保住我自己的性命。」
白衣年輕人現在不再是因嫉妒而想殺死張缺,而是為了自己的以後。
今日張缺不死,日後他必死無疑。
「你如果不是這麼天才,我還真不用怕你,怪就怪你自己天賦太高了。」
白衣年輕人緩緩的從儲物袋里,拿出來一方拳頭大小的白色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