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朱婻月
雷炎長得就有一些的木訥，此刻刻意的裝成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戰傀，看起來別有一番的神韻。
他的前面，那個黑衣女子不斷地講述著一些細節，不管那個叫朱婻月的女孩有沒有听進去，反正就是一股腦的往她的腦海里灌。
那個叫朱婻月的女孩應該听不進去多少，但是雷炎卻是清清楚楚的听進去了。
這笛音大致上分成幾種，一種是往他們這些被尸音蟲操縱的石頭灌輸一種依賴，這樣就可以由自己的笛音操縱，從而在多個音傀師吹奏笛子的時候，自己操縱的戰傀依舊按照自己笛音的指令行動。
一種是操縱戰傀做一些平常的動作，如同走路，搬運東西，排隊等一系列的行為。
第三種則是命令戰傀戰斗，這種笛音一旦吹出，除非音傀師本人或者其余外力的強行阻止，這些接到指令的戰傀會戰斗到死。而這些戰傀因為有尸音蟲操縱，收到這個指令之後，除了其余被尸音蟲控制的戰傀，會攻擊身邊一切生命。
最後一種，是用來消除戰傀腦海之中的記憶，使其可以被其余音傀師控制的清心曲。
講了幾個時辰，天都已經黑下去了。
「好了，要說的我差不多都給你說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今晚你和這幾個戰傀在一起，好好的適應和這些有血有肉，但無意志的戰傀如何相處吧。」那女子將他們四個戰傀送進一個木屋之後，將那朱婻月也拉了進去，留下一句話就關門走人了。
四周靜悄悄的，那個女孩抱著自己的膝蓋，靠在離他們最遠的一個角落里，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雖然知道這些戰傀沒有音傀師的笛音，是不可能會動的。但在一個一丈見方的木屋之中，面對這四個死去又站起來的戰傀，比面對四具尸體，還要的讓人害怕。
木屋之中什麼也沒有，雷炎將那女孩的一舉一動盡數看下眼里，心中微微的嘆息，但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畢竟他自己現在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
不多時，外面傳來一些女子的交談之聲，顯然是那些音傀師已經回來了。
從這些人的交談之中，那個操縱他們四個戰傀的音傀師，死了，而且死的很慘。
然後則是有些人在討論這個朱婻月，說猜測她能不能接受這里的情況。
「我看，這女孩那麼的膽小，估計無法接受吧？」
「這可未必，我們剛來的時候，情況可不比她好，現在不一樣堅持下來了。人嘛，為了活下去，什麼不可以忍受。」
「也蠻可憐的，這才十一二歲的，比起我們剛來的時候，還要小很多啊！」
「呵，小就可憐。我跟你講，要不是因為她還小，你覺得魏公子會放過她？」一個女子低聲回道，「這新來的魏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為人，這段時間里，死在他手里的人還少麼？」
「得虧我們現在已經是音傀師了，可以操縱這些戰傀，只要不犯錯，他也不敢對我們下手，不然，我們也得死。」
「這個女孩，是這一次被抓來的人之中，活下來的唯一一個女性，其余的，都已經……」
「好了，廢話那麼多，想死是吧？」
那個年紀較大的音傀師低聲喝道，四周的人瞬間靜了下來。
從這些人的語氣之中，可以感覺到，這些人很怕那個魏公子。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那個女子再次來到這里。
朱婻月依舊抱膝躲在那角落里，看到木門打開，不由得後退了一些，只是後面已經是木板，無法再後退了。
「哼！」
冷哼了一聲，那女子開口道︰「從現在開始，我負責教你笛音吹奏這種短笛。要是三天之內，你若無法將最簡單的清心曲學會，後果就會跟你看到的那些女孩一樣。」
這話一出，那朱婻月身體顫抖地極為厲害，似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
那女子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樣子，停了一下，拿出兩支差不多的笛子，一支丟到朱婻月的身邊。
「現在我先演示一遍，你仔細听著。這清心曲，一般來說要三遍才會有效果，先在這四個戰傀身上烙下我的笛音，然後操縱他們做一些動作。你的任務，就是在三天之內，把我的笛音，從他們的腦海之中清除出去。」
說完，那女子便開始吹起了笛曲。
一開始有一個多時辰的灌輸，饒是雷炎，也不由得在短時間內依賴上了這種笛音。還好他的意志足夠堅強，很快便擺月兌了。
每個音傀師用來操縱戰傀心動的曲子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則是每個人的演奏方式。同一個曲子，一千個人吹奏，有一千種不同的感觸，不細心無法發覺，而戰傀對這個，則是無比的敏感。
過後，他們跟著那女子的笛音做了一些簡單的動作，然後重新站在那里。
停下來之後，那女子又給那朱婻月講了一些這種短笛如何吹響，音調什麼的。
大半天過去了，那女子有些累，而朱婻月依舊是蹲在那里一動不動。
「哼！」
見自己大半天的忙活似是白費了，那女子臉色發青，丟出了兩顆淡白色的丹藥，冷聲道︰「這是你這三天的口糧，吃不吃隨你。明天我會再給你講一遍，第三天麼，是魏公子親自來檢查，要是過不了，誰也救不了你。」
丟下這句話，那女子便甩門而出。
許久那朱婻月才慢慢的撿起短笛，嘗試著將其吹響。
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朱婻月卻怎麼也無法將其吹響。
很快便過去一天，朱婻月堪堪將其吹響。
雷炎在那里看著，心中有些著急。他對這笛音的了解，或許比這朱婻月還要了解。這笛音一個需要靠天賦，二則是時間。吹響之後，有需要一定的能量支持，才能將其音效發揮出來，不然的話效果微乎其微。
第二天，朱婻月便能已經能將這短笛正常的吹響。
那個女子來了一次，又講了一個多時辰，便離開了。
兩天時間，轉瞬便過。
時間剛到中午，六個人推門而入。
察覺到這六個人來，雷炎急忙摒住呼吸，然後身體用那種在血池之中的呼吸方式，吞吐著外界的能量，將其吸入自己的體內。雖然這種呼吸的方法很慢，效果也僅僅只有他自由呼吸的十分之一。
但是他不敢在這些人的面前自由的呼吸，以前沒辦法他便摒住呼吸，現在他依舊可以進行微量的呼吸，已經很不錯了。
進來的六個人之中，一個是那個音傀師。另外五個，一個是他見過一次的魏公子，另外四個，則是一身的黑衣，只留下一雙眼楮和一雙手的男人。
「朱婻月，見到魏公子還不站起來。」
那音傀師來到這里，見自己丟的那兩顆丹藥還在地上，而那朱婻月依舊蹲在地上聯系著清心曲，不由得出聲喝道。
「啊！」
一個喝聲，朱婻月被驚醒，當看到前面的來人之後，不由得發出了驚聲。
「哼！朱婻月，這里從不養著無用之人。你若是無法將清心曲吹出來，自是……」
「誒，三秋，這小姑娘不錯，要是能夠吹出清心曲呢，說明有天賦，可以留下來。要是吹不出呢，也沒關系，本少爺身邊正好缺一個侍女，正好就她吧。」那個一身勁裝的魏公子面帶笑容，揮手阻止了那音傀師的後話。
「是！」
那音傀師低頭應是，不敢多說什麼。
「來，小姑娘，別怕，試試吧！」那魏公子走到那朱婻月的身邊，蹲了下來，一臉帶笑。
見這魏公子離自己如此的近，那只女孩原本蒼白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血色，顫抖著雙手。
慢慢的將短笛送到嘴邊，緩緩地吹了起來。
站在所有人後面的雷炎，看到這一幕，內心不由得出了一絲的怒意。
這三天里，朱婻月從來沒有停下，至于吹出清心曲，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此短的時間里，能學會，她的天賦之高，讓他不由得暗暗贊賞。但是此刻，這朱婻月的情緒，根本無法吹出完整的清心曲。
幾十個音律從短笛之中斷斷續續的飄出，正是清心曲。只是這種程度的笛音，根本沒有什麼效果。
一曲清心曲，差不多是一刻鐘的時間。
一個時辰之後，那個叫三秋的音傀師用自己的短笛操縱了一下，除了雷炎反應遲鈍了一些，其余的三個戰傀都是準確無誤的做出了相應的動作。
「可惜，可惜啊！」
魏公子倒也是好耐心，這個時候才開口，道︰「看樣子，這孩子天賦不怎麼樣，不適合音傀師。這樣吧，以後你就跟著我吧。」話雖這麼說，但這魏公子眼角的喜意，卻是怎麼也掩蓋不去，這女孩的天賦實在是太驚人了。
接連三曲清心曲，無一失誤。
「不，我可以，我會吹清心曲了。」
听到這話，那朱婻月臉色再次失去血色，剛想站起來，卻因體力不支，雙腿蹲的太久了，直接撲倒在地上。
「哼。三秋，這……」
魏公子臉色一變，冷哼了一聲，眼角掃了一眼邊上的音傀師。
「這，既然這孩子無緣成為音傀師，那便交給公子吧。能跟著公子，也是她的造化。」音傀師臉色一變，雖然看中了那朱婻月的天賦，但卻不敢開口阻止。
「好。既然這樣，那就好。」魏公子臉上重新浮現了笑容。
「那三秋告退。」音傀師看了朱婻月一眼，眼中帶著不忍，但恐懼卻是讓她退了開來。
「救我！」
朱婻月趴在地上，看著那叫三秋的音傀師離去，不由得伸出了右手。
音傀師三秋看到這里，身體不由得一頓，有心出手，但是耳邊卻听到了那魏公子的冷哼之聲，一咬牙，退了開來。
木門被關上，那魏公子臉上掛著的笑容收了起來，兩指捏起了那朱婻月的下巴，緩緩開口道︰「小賤人，本公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要知道，我可是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的哦！」
「啪!」
一個巴掌打在朱婻月的臉上，她有些髒且慘白的臉頰，瞬間多了一個紅通的巴掌印。
魏公子這一巴掌力道不大不小，既不會一巴掌拍死這似乎不到一級戰士的朱婻月，卻也不會讓其好受。一絲血液，從其嘴角流了出來。
手指沾了沾朱婻月嘴角的血跡，魏公子將其放自己的嘴里，吮吸了一下。
「很好，很香醇。」
說話間，這魏公子忽然出手，直接將這朱婻月的衣衫撕裂。
「啊！」
朱婻月反應過來，不由得大叫了一聲。女孩發育一般比較快一些，盡管這朱婻月年紀不大，卻也有了一絲女性的生理特征。而且之前，也曾親眼見過這魏公子是怎麼將那些女孩殘忍虐死的。
恐懼的回憶浮現在腦海，朱婻月雙眼露出了絕望，兩滴清淚不由得落下。
「哈哈！」
那四個黑色衣衫的男子見此，不由得哈哈的笑了起來。
「公子，我等不打攪您享用了，我等告退。」
「好，把這幾個戰傀帶走。」魏公子欣賞這朱婻月的**，臉上的笑意更濃。
「是！」
四個黑衣人，一人一個將戰傀搬出去。
最後一個黑衣人講雷炎的身體搬出木屋，只是最後一步，還未跨出去，整個人便一震，呆在那里。這人的雙眼從帶著笑意，到呆滯，最後瞳孔都已經散開，沒有一絲的焦距，雙手也不由得送了開來。
「還不快點走，本公子可沒有讓人看著……」
差距到木門未關上，魏公子不悅的聲音傳了出來。同時，其身體也轉了回來。
雷炎一拳擊打在那抓在他的黑衣人的胸口，一股力量穿過了那黑衣人的胸膛，直接在他的心髒位置爆發了出來。
心髒是一個人極為重要的器官，饒是這黑衣人的身體不弱，也承受不住雷炎帶著怒火的一拳，瞬間便無聲無息的死去。
在那魏公子撕開朱婻月衣衫的時候，雷炎便因為憤怒而有所異動。其余的人沒有想到一個戰傀還會自己動，且注意力沒有在他的身上，故此沒有什麼發覺。他當時強壓下自己的怒火，等了一個機會，一出手便殺了一人。
「你是？」
魏公子一轉身，便看到了掙月兌那黑衣人的雙手，朝自己沖來的雷炎，心中不由得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