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胡說了,我告訴你,你看得到城牆下面的小河了嗎?」
「當然看到了,你不會告訴我,有人能從小河里出入吧?」
「哼哼,小河里攔截的鐵,早就被人破壞了, 現在,想要出入輕而易舉。
等到用的小河出城以後,只要沿著河道走,就連城牆上的人都沒辦法發現,你說厲不厲害?」
「啊,這麼厲害?」
「老張, 竟然有這種地方?」
「嘿嘿, 要不怎麼說你們見識少, 今天听見了,可別說我騙你們啊!」
「老張,你還是別說了,萬一被別人听去,小心溫侯斬了你的頭。」
「哎呀,這里就你們幾個人,我能說給誰听去,你們也給我記住了,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我絕對不饒你們。」
「放心吧,這等大事,誰敢亂說,不要命了嗎!」
樂進听到這里,目光頓時亮了起來,隨後悄悄的後退,走到城牆邊上,向外面看去。
果然,在城牆外面, 有一條生活用的小河,正在嘩啦啦的流淌。
看著這條河,樂進 然想起上次主公派人進城,好像就提起過這條通道。
樂進恨得只想拍自己大腿,「這麼明顯的地方,自己怎麼就忘了呢,好懸壞了主攻的大事。」
主公啊,真是老天有眼,被我听到了這麼隱秘的消息,知道了這條密道。
哈哈,這一回,主公,我又能派人去和你見面了!
主公,只要你收到消息,立刻帶領大軍來這里,末將馬上給你開門!
哈哈!
主公,末將很快又能回到你的麾下,為你效力了。
主公, 我樂進對你是忠心耿耿啊!
樂進懷著激動的心情, 按著原路返回, 又帶著護衛順著樓梯下了城牆,隨後,又按著城牆上士兵的話,順著城牆向前走。
沒多久的功夫,樂進便听到前面小河流淌的聲音,心中頓時大喜,急忙加快腳步,朝著前面的聲音快步走去。
沒多久,樂進便來到了一條河堤前面,上了河堤,便看到河水從城牆下留過。
樂進仔細看著城牆下面設置的鐵柵欄,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隨即對著身後的一名護衛揮了揮手,「你,立刻下去看看,能不能出城?」
這些護衛都是樂進一早帶的護衛,忠心自然不用說,听到命令,立刻月兌去衣物,慢慢的跳進河里,朝著柵欄那邊游去。
等到來到柵欄前面,這名護衛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沉入河底,良久後,才從河水中探出頭來,朝著樂進這邊游了過來。
樂進急忙走了過去,也不等他上岸,焦急的問道,「怎麼樣,下面情況如何?」
護衛擦了一把臉上的水,「將軍,下面的鐵柵欄已經壞掉了,只要小心點,確實可以從這里出城。」
听到這里,樂進頓時高興的差點笑出聲來,「快上來吧,不要被人發現了。」
等到探查完密道以後,樂進又帶著護衛來到城門前,名義上是檢查工作,但其實是想要尋找破綻,看看如何開城門。
畢竟,樂進手下只有十幾名護衛,想要強制的打開城門,絕對不可能,所以,必須要找到破綻,才能用巧計打開城門。
城門里,一共有100名士兵,由一名叫李梁的軍侯統領。
「李軍侯,城門是重中之重,你們一定要小心防守才行啊,千萬不能給敵人可趁之機。」
李梁急忙拱手,「樂將軍,請你放心,就算是到了後半夜,我們這100人也會有50人防守,大家輪番休息,絕對不會出問題。」
說到這里,李梁又大聲保證,「樂將軍,就算是城門倒了,屬下也會把它再扶起來,絕對不會讓敵人沖進來。」
听到這里,樂進點了點頭,臉上雖然滿是贊許的笑容,但是心中卻嘆氣不已。
李梁一看就是個死腦筋,不會偷懶,這樣的人做起事來最認真,想要在他這里找尋破綻,恐怕不容易呀!
樂進微笑著問道,「李軍侯,你們多久換一次班啊,是不是很辛苦啊!」
李梁拱了拱手,「樂將軍,這個月,屬下值晚班,下個月初換班,然後值白班。」
听到這里,樂進心中更是發苦,等到下個月初,時間更久。
而且就算是等到了,萬一換上一個和李梁一樣死腦筋的人,豈不是沒用。
樂進又在城門附近轉了一圈,最後有些失望的離開了。
這些人這麼認真做什麼,是不是腦筋不好使!
……
呂布府中。
關山負手而立,壓低聲音說道,「溫侯,末將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讓人躲在暗處,把消息假裝讓樂進听進去了。」
呂布听到關山傳回來的消息,滿意的點了點頭,「關山,沒有被他發現吧。」
關山急忙擺手,「溫侯,請放心,樂進听到了這個消息以後,立刻下了城牆,到那條河去看了看,而且,還派人下水,絕對不會出問題。」
說到這里,關山再次拱手,遲疑著說道,「溫侯,末將去城牆那邊的時候,還發現了一件事情,不知該不該說?」
呂布揮了揮手,「關山,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
關山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樂將軍去了南城門以後,沒多久,魏將軍也去了,結果就拉著樂將軍去城下的房中喝酒。」
「喝酒?」
听聞此言,呂布目光一凝,緩緩問道,「關山,你可看清楚了,確實是魏將軍?」
關山看到呂布眼神冷冽,心中一驚,急忙拱手,「溫侯,在下絕對不敢胡說,當時喝酒的人,除了魏將軍和樂將軍之外,還有宋將軍和侯將軍。」
「宋憲和侯成?」
呂布緩緩捏緊拳頭,「是他們兩個人?」
關山急忙拱手,「是,末將不敢撒謊,都是看清楚以後,才敢稟報溫侯。」
說到這里,關山單膝跪地,拱手說道,「溫侯,這件事情牽涉到魏將軍,末將原本不應該說,可是,溫侯對末將恩重如山,如果不說出來,末將的心里始終無法安穩,所以才會說出來。」
听聞此言,呂布心中也有些感動,點了點頭,「關山,你做的很好,本侯讓你去做事,自然想听真話,記住,以後再有這樣的真話,千萬不要瞞住本侯。」
听到這里,關山急忙拱手,「多謝溫侯。」
呂布擺了擺手,「關山,你立刻去城牆那邊繼續監視樂將軍,千萬不要誤事。」
關山站起身來,再次拱手,轉身離開了。
呂布等到關山離開,這才冷哼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說道。
「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喝酒,哼哼!」
呂布是真的有些怒了,城外五萬大軍攻城,勝負不知,三個家伙竟然敢背著自己喝酒。
最重要的是,每次大戰前夕,呂布都會頒布禁酒令,不許任何人喝酒。
呂布也願意喝酒,但是他知道喝酒會誤事,知道並州這些老兄弟都願意喝酒,所以特意下禁酒令,就是怕大家誤事。
沒想到,這三人竟然敢違抗自己的命令!
真是可恨!
最讓他沒想到的是,就連魏續也會參與到其中。
一直以來,呂布對魏續犯下的錯誤,始終保持忍耐,就是因為,不想讓夫人生氣。
沒想到魏續不但不知道悔改,竟然還變本加厲。
想到這里,呂布冷哼一聲,對著門外大喊一聲,「張虎,立刻把高將軍叫來,就說本侯有急事,讓他多帶幾個人來。」
「屬下遵命。」
張虎眼看到這麼晚了,還要去喊人,知道事情不小,急忙應了一聲,派一名護衛趕快去喊人。
呂布的命令,不只是張虎緊張,就連高順趕來的時候也是額頭冒汗。
畢竟,現在已經是後半夜,如果沒有急事,怎麼可能讓他帶兵前來。
「溫侯,發生什麼事了?」
呂布冷哼一聲,「高將軍,你現在立刻帶人去南城門,把魏續人都給本侯抓回來,備課問罪。」
呃!
高順一愣,疑惑的問道,「溫侯,敢問他三人犯了何罪,末將也有動手的理由啊?」
呂布點了點頭,「魏續守城喝酒,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宋憲和侯成職責是巡視城內,去不去行使職責,反而去南城門喝酒,更是罪不可恕。」
高順听到呂布的這番話,這才明白過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冷哼一聲,「溫侯,末將這就去把人帶回來。」
呂布看著高順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忽然開口說道,「張虎,立刻去通知大家,盡快趕過來。」
守城的時候絕對不能喝酒,呂布知道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決定讓所有人看看,自己是怎麼治理違犯軍令的人,也好起到以儆效尤的效果。
……
雖然天還沒有亮,但是大廳里卻燈火輝煌,亮如白晝!
呂布居中而坐,眾將分兩旁站立。
陳宮走上前來,試探著問道,「溫侯,這麼晚將我等招來,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呂布面沉似水,緩緩說道,「大家記不記得,在攻城之前,本侯已經發布了禁酒令?」
眾人聞言,紛紛拱手,「末將當然記得,從不敢違抗。」
呂布點了點頭,忽然冷哼一聲,「可是,就有人偏偏不听本侯號令,在此時候,飲酒作樂,你們說,該如何處置?」
听聞此言,眾人頓時大吃一驚,這才反應過來,知道為什麼呂布會找大家前來。
陳宮急忙上前試探著問道,「溫侯,不知是誰違抗命令?」
呂布用力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把人帶進來,讓大家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違抗本侯的命令。」
隨著呂布的話音落下,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很快,高順大步走了進來,在其身後還有幾名士兵,推著三個人走了進來。
眾人看到這三個人,頓時大吃一驚,紛紛驚呼出聲。
「魏將軍?」
「宋將軍?」
「侯將軍?」
魏續三人昨夜酒醉,正在房間里睡得香甜,卻不曾想,還沒等睡醒,就被士兵們帶到了這里。
魏續看到呂布坐在上首,心中頓時有了底氣,轉過身看著高順,大聲問道,「高將軍,我等犯了何罪,你竟然敢如此對我?」
高順沒有說話,只是對著呂布拱了拱手,「溫侯,三人已經帶到!」
呂布看到魏續還要在那里叫囂,冷哼一聲,「魏續,你想知道犯何罪,本侯來告訴你。」
說到這里,呂布用力一拍桌子,咬牙說道,「魏續,你們三人可還記得,本侯曾經下過禁酒令?」
听到這句話,魏續臉色一變,一旁的侯成和宋憲更是嚇得渾身一抖,「溫侯,末將不敢了。」
魏續眼珠一轉,急忙拱手,「溫侯,天氣實在有些冷,大家只是少喝一點暖暖身子,還請溫侯見諒,保證下不為例。」
呂布面色一沉,「魏續,你還想有下次,本侯告訴你,就這一次,本侯也不會找你們。」
說到這里,呂布怒吼一聲,「來人,給我拖下去重重的打,每個人打100軍棍,誰敢不用力,本侯先治你的罪。」
魏續三人听到這句話,終于害怕了,額頭上的冷汗刷冒了出來,就連臉色都變得有些發白。
不摻假的100軍棍,絕對能將一個人打爆!
就算是一塊鐵,恐怕也能打成餅,更何況他們只是人呢!
「溫侯,末將不敢了,饒命啊!」
三人眼看著要挨揍,頓時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年年拱手求饒。
呂布看著三人,恨恨地說道,「不必求饒,不打你們一頓,你們是沒有記性,趕快動手。」
旁邊的幾名士兵看到呂布真的怒了,也不敢怠慢,急忙上前去拉三人。
眼看著就要把三人拉出去,陳宮急忙走上前來,拱手說道,「溫侯,現在大戰在即,正是用人之時,如果他們三人打了100軍棍,恐怕就沒辦法效力了,還請溫侯收回成命,讓他們戴罪立功,也好給他們一個機會。」
站在兩旁的眾將听到這句話,也紛紛上前拱手,「溫侯,請給他們三人一個機會,讓他們戴罪立功。」
魏續看到眾將求情,也急忙嘶啞著嗓音大聲說道,「溫侯,末將願意帶罪立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陳宮再次拱手,「溫侯,魏將軍三人都立過戰功,溫侯也屢次嘉獎,這一次,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吧,以防寒了將士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