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什麼，再說什麼。」極徒直接把剩下的冰水潑在高個子掠奪者臉上，微微皺起眉頭，「你們這個星球的總人口和駐軍數量。」
這個問題讓高個子掠奪者愣了一下︰「十年前我剛到的時候听說人口就過億了，近些年一直在漲。」
「兵力的話，幾百人里面會有一名機師，具體數量不知道。」
「而且我生活的地方機師和機體都被首領帶走了，至今還沒有回來，其它地方不清楚……」
「這麼多人，你確定北涼的人不在？那他們在哪？」極徒繼續逼問。
顧不得擦臉上的水漬，高個子掠奪者快速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北涼的事情，只是听他們說段浪首領跟北涼有合作，但也是一兩個月之前的事了……」
听到段浪這個名字，極徒跟光頭副官的眼神都是一凝，還對視了一眼。
因為之前說給極火次級艦隊帶路，還收了他們五個億的人，就是段浪，他們記得很清楚。
看來確實是這個人聯合北涼坑害了他們的次級艦隊，找對地方了。
怪不得這次航行了那麼遠一個掠奪者都沒看見，估計是跟北涼一樣，有意躲了起來，一切都能講通了。
「你說你們是東部派系？那掠奪者總共有幾個派系？段浪是你們東部派系的首領是吧？他在哪？」光頭副官走了上來，接替極徒問著。
「總共有四個，我們東部派系跟另外幾個不常來往，據說還有很深的矛盾，會有爭斗。」
「段浪首領在哪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多年前見過他一面，平時應該都在艦隊上面。」
「但幾天前段浪首領回來了一次，還帶著很多很多戰艦，征用走了一些人……」高個子掠奪者不斷進行回憶，為了活命他已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噢？很多戰艦是多少艘？你怎麼知道的？他帶走那些人干什麼？」極徒滿臉嚴肅，接過話茬，他已經感覺自己模到很重要的線索了。
「直接降落在地面上了，我親眼所見，多少艘不知道，但大幾百艘肯定有。」
「據說是我們東部派系在其它地方找到了一塊殖民地，要過去幫忙建設……」高個子掠奪者的語序開始錯亂，他的思路已經跟不上回答節奏了。
「戰艦上有沒有這個標志。」光頭副官展開一塊光板，亮出代表北涼的標志，機械刀和半邊骷髏頭。
「沒有，從來沒見過，只是听別人說有些戰艦好像不是我們東部派系的……」高個子掠奪者 地搖了搖頭。
「既然是需要人，你為什麼沒跟著去？」極徒微微眯起眼楮。
「我不夠資格……他們只要懂太空知識，還有專業性比較強的，幾十個人才有一兩個能被選中……」高個子掠奪者尷尬地擺了擺手。
招人的時候他有問過條件，畢竟這種事一定福利很好，比在這里混吃等死強。
但他不是機師、艦師之類的，當然沒有被選上。
「老板……會不會是他們提前跑路了……」光頭副官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看向極徒。
因為根據高個子掠奪者的描述，段浪好像是知道極火會過來，帶著重要的人離開了。
「他們離開多久了？後面有回來過嗎？」極火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他也有這種感覺，說不定就是陳悍指使的。
「有十幾天了吧，忙活了兩三天才走的，艦隊沒有再下來過地面，但有沒有回到上方我不知道……」高個子掠奪者頓了兩秒才回答。
這讓極徒微微松一口氣，十天前他們才剛抵達低安區，航線什麼的都不確定，陳悍和段浪不應該提前這麼久預知到才對。
就算要轉移，也不應該就用幾百艘戰艦轉移一趟，這能運多少東西？明明後面還有時間的。
而且幾天前他們才和北涼打了一場，北涼的主力和外籍軍團的戰艦都在。
要是真想跑路，應該把這些戰艦也用來轉移才對，邏輯對不太上。
很可能是東部派系真的在搗鼓殖民，陳悍和段浪也沒料到極火能找到這。
想到這里，極徒瞬間又變得心情舒暢，精神起來。
「你有沒有方法聯系另外幾個派系？」光頭副官半蹲下來，拍了拍高個子掠奪者的肩膀。
既然東部派系和另外幾個派系有矛盾，那他們可以聯系另外幾個派系，讓他們一起幫忙找北涼，一定會事半功倍。
「沒有……」高個子掠奪者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另外幾個派系應該也有各自的據點吧？你知不知道位置，給個大概就行。」光頭副官站起來，走到戰術台旁邊，展開囚奇之前給的低安區星圖。
只要有個範圍，那他們找起來就方便多了。
「不知道……」高個子掠奪者望著復雜的星圖又搖了搖頭，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一個連戰艦都沒見過幾次的人，怎麼可能會看得懂這些東西。
估計是怕極徒和光頭副官生氣，他又趕緊補充著︰「我只知道西部派系的星球最大，人也最多，進入要求也更高……」
听到都是些無用信息，光頭副官輕嘆一口氣，把戰術台關掉。
感覺著不能從高個子掠奪者嘴里問出什麼了，極徒招呼了一下旁邊的機甲︰「好了，殺掉他吧。」
剛听到「殺」字，高個子掠奪者瞬間就嚇癱了，用膝蓋往前挪了挪︰「我……我明明什麼都說了啊……你怎麼……」
「所以你沒用了啊。」心情挺好的極徒故意回了一句，滿臉不懷好意。
「我有用的……我生活的地方一定有人知道這些東西，我可以帶你們去找那些人……別殺我……別……」高個子掠奪者磕頭如搗蒜，試圖讓極徒覺得他還有價值。
「不麻煩了，我們可以自己去找。」極徒臉上帶著微笑，眼神卻如同在看一句尸體。
「我幫了你們啊……你們不能殺我……」哀求無用，高個子掠奪者只能試圖講道理。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也給了你一個痛快的死法，還不夠仁慈麼？」極徒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似乎看著別人求饒讓他很有快感。
「可……」高個子掠奪者話還沒說完，「砰」一聲響起，一顆子彈直接從他後腦穿過。
很快整個人就無力地癱倒在血泊中，死前還用驚恐的眼神望著極徒所在的方向。
「弄干淨。」光頭副官對周圍招呼了一聲，很快就有數名極火的員工走上來，熟練地把尸體往外拖去。
同時撒上一層干粉，讓地上血跡也跟著變成粉末狀，方便清理。
其他看完熱鬧的人員則是全部散去，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老板，既然是跟北涼有合作的掠奪者星球，肯定有人知道北涼的老巢位置。」
「只要我們把這顆星球掌控住，絕對能問出相關信息。」
「而且這麼大的星球，還經營了這麼多年，一定有很多有價值的東西，我立刻讓人帶隊下去！」光頭副官走到極徒面前提議著。
哪怕極火是A級匪幫，能掠奪宜居行星的機會也不常有。
畢竟在灰洞系那邊的宜居行星要麼完全沒開發，要麼發展得很好，還都有後台，不是隨便就能踫的。
今天居然遇到一顆發展程度低，還沒有太空防御的宜居行星，那可不能錯過。
「不，太慢了，靠機體征服得等到猴年馬月。」極徒直接搖了搖頭。
他們極火這一趟過來，帶的機體並不是特別多，就兩萬多架，戰機跟機甲參半，羅剎級到咒滅級都有，羅剎級數量最多。
主要當時想的是從太空擊潰北涼，地面兵力有個一兩萬就夠了。
可經過近期的斗爭，他們不少待在戰艦內的機體跟機師也跟著斃命，現在僅僅剩一萬出頭的樣子。
就算加上那些匪幫的機體，數量也就兩萬多，還沒有級別特別高的。
雖然掠奪者這顆星球的地面實力大概率也不怎麼樣。
但以他們這點兵力，想攻下一個數億人的宜居行星，那是不可能的。
光是各種防御武器就能讓他們折損近半，更別說還有各種城市啊，巷戰之類的。
他不想己方的機體下去遭受埋伏白白送死，一架都不想！
「那老板……我們……」光頭副官愣了愣，意識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可能。
因為不派機體的話，就只有一種方法了，一個連提都不能提的方法。
「嗯，戰艦直接下去，掃光地面所有防御再抓人，還有那些物資，我也都要了！」邊說著極徒邊露出癲狂的笑容。
「可是這樣……萬一暴露……」猜中答桉的光頭副官臉色一變，聲音也開始發顫。
主控室內的所有極火成員也變得無比緊張，目光全部放在極徒身上。
他們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星際法的第一條，也是觸之必死的一條。
「怕什麼？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在這里我們就是可以胡作非為！」極徒滿臉不屑，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而且，只要這個星球內沒有人活著，自然也就不會暴露了。」
這番話讓主控室內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一顫， 背跟著發涼，極徒這是要殺光所有人啊，幾億人……
「遵命！老板！」光頭副官是第一個回應的，語氣也從之前的猶豫變得堅決。
其實這跟他之前所述的計劃是一樣的，北涼殺了他們那麼多兄弟，現在是時候還回來了。
盡管從嚴格意義上講，這些掠奪者不是北涼的人。
可他們跟北涼有合作，同流合污，坑害了極火的次級艦隊，那就該殺！
唯一有變化的地方是他打算用機體殺，極徒卻是直接用戰艦殺……
周圍的極火成員們並不敢發表不同意見，極徒和副官都同意的事，再反駁不是找死麼？
「要帶多少艘戰艦下去，老板。」光頭副官已經回到主控台前。
「我們本部的艦隊留在上面，防止北涼跟掠奪者來襲。」極徒邊思考邊說著，還駐著拐杖走了幾步。
他們過來的時候，沿途是沒有毀掉任何探測器的，按理來說北涼和掠奪者很快就知道這些了，說不定會急忙趕過來，得防一手。
「至于匪幫的艦隊，全部都要跟我們下去，防止他們動壞心思。」極徒又補充了一句，停下腳步。
極火的人肯定是不會把這種事情說出去的，但那些匪幫就不一定了。
現在他就是要把那些匪幫跟他綁在同一架戰車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是！」光頭副官轉達了極徒的指令，還有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
命令一出，公共頻道內直接一片嘩然，顯然是那些匪幫炸鍋了。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站在利益的層面才和極徒合作，以為跟著極徒能賺錢，有前途。
可極徒說的東西，完全是自斷前路的做法，要是被發現，賺多少錢都沒命花的。
不少人在公共頻道內大罵極徒瘋子，他們不干了之類的。
還有匪幫的戰艦直接開始離隊，往遠處駛去，大屠殺這種事有病才做，他們跟下面這些掠奪者又沒仇。
殺北涼能賺錢，殺掠奪者除了沾一手血，能得到什麼？
更何況這相當于拿他們的命去換掠奪者的命，被發現了是要死的。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越來越多的戰艦動了起來，準備撤離。
不過，一旦上了賊船，想月兌離，就沒那麼簡單了。
隨著光頭副官的命令下達，大概有二十艘準備離開的戰艦瞬間爆出一團火光，在星空中燃盡最後的璀璨。
在阿爾法級旗艦和十來艘重騎兵級戰艦面前，怎麼可能會讓匪幫們跑掉。
看著雷達內轉眼間就消失的二十多個藍點，公共頻道內安靜了，沒有一句有異議的聲音。
那些剛剛打算離開的匪幫不斷慶幸，還好操作慢了一點，不然此時死掉的估計就是他們自己。
「滅了北涼，所有人都有活路，如果滅不掉，我大概率會死，但你們一定死在我前面。」極徒直接在公共頻道內喊著，絲毫不掩飾話語間的威脅之意，盡顯瘋狂。
這下匪幫們沒辦法了，只能紛紛服從。
以後可能有事和現在一定有事，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就這樣，數分鐘後，在極火旗艦的帶領下，幾百艘戰艦直接進入了原掠奪者東部派系的老巢。
下方的掠奪者們並不知道大禍臨頭，依舊在為自己簡單的生活所奔忙。
這里的發展程度是極低的，大小城市三十幾座，相距還比較近，互相間隔數百公里，都在氣候良好資源豐富的地區，不像掠星那種天南地北到處都有。
主要原因是如果城市相距太遠，對交通工具的需求就高，彼此之間交流就會越來越少，發展也就越來越慢，惡性循環。
所以在交通工具不完善的情況下，城市之間應該盡量貼近，互相扶持。
這樣等以後有了條件，這些貼近的城市還可以合並，成為更大的城市，逐漸提高發展度。
高樓大廈和工廠什麼的也很有限，除開城市範圍基本都看不到。
更多的是那種非常落後的平房聚集區，連綿不絕，能做到的僅僅是讓掠奪者們有地方住，能活下去而已。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這顆星球目前的狀況就是俗稱的原始文明，還是原始得不能再原始那種。
再加上遷移到這里的都是掠奪者，素質本來就極低，犯罪率更高的可怕。
特別是近期段浪沒有時間管理，還把原本用來維護治安的幾十萬機體帶走了，導致星球內部很多地方都亂成一團。
估計是留意到了上方壓下來的戰艦，地面的掠奪者們紛紛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
他們並不覺得這是敵人，還以為是己方的艦隊又回來搖人了。
極徒並沒有下令第一時間開火，而是帶著匪幫們的戰艦圍著星球轉了一圈。
因為他得先知道掠奪者的布防情況和兵力，好確定打擊目標。
但找了一圈後，他什麼都沒看到，沒有激光塔，沒有導彈井。
最恐怖的是他們入境這麼久，連一架戰機都沒有升起，難道下面那些人不知道敵人入侵了嗎？
本來光頭副官提議要不就這樣派遣機體下去收復算了，不用破壞，還能弄多點物資。
但極徒心中的暴戾並沒有因為剛剛殺了兩個人而平息，直接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為了節省能量，光頭副官不使用昂貴的能級武器，而是給還沒使用過的3600MM雙聯尖端高斯炮裝填。
由于不是太空環境，半秒後，隨著一陣響徹天際的「轟」聲響起，兩顆成噸重的尖頭彈丸雙雙離開炮口，襲向一座原掠奪者東部派系的主要城市中心。
連同級別戰艦裝甲都能轟穿的重型主炮對于地面建築而言是具有毀滅性的，兩顆彈丸連續從四五棟大樓中部穿過，又毫無阻礙地轟擊入地面，形成兩個巨坑。
被斬腰的大樓開始坍塌，失去支撐的樓體從半空落下，砸入下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群中。
也就是這一瞬間，受到攻擊的城市直接陷入了混亂中，掠奪者們開始哭喊著四處逃竄，他們已經意識到上方的戰艦不是自己人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受到攻擊，又怎麼敢利用戰艦攻擊，但現在顯然不是思考問題的時候。
從熒幕中望著頃刻之間便被粉碎的大樓和如同螞蟻般移動的人群，極徒有種前所未有的爽快感。
他就是喜歡這種毀滅的感覺，特別是想到這些人跟北涼有關的時候。
所以等3600MM雙聯尖端高斯炮裝填完畢，又是四五棟高樓倒地，樓內外的人都沒有逃過劫難。
也正因為這個星球的城市不多，導致人口密集程度非常高，光是兩炮就有數萬掠奪者喪生。
然而這僅僅是剛開始而已，接下來的幾分鐘里，3600MM雙聯尖端高斯炮就沒有停下來過，轟的都是人群密集的區域。
估計是感覺光看著不夠過癮，極徒還在副控台處操控起一些副炮，如同玩射擊游戲一般，清除著下方看得見的人影。
時不時還轟出一些庫存許久的廉價導彈，造成殺傷的同時還讓城市各處都燃起無比劇烈的火光。
極徒知道自己可以不殺下面這些人，他們沒有一點反抗手段，估計也不會反抗。
但極徒就是想殺，這樣做能讓憋了許久的他覺得爽，那就夠了。
其他匪幫們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只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寒意。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沾過血，也算得上窮凶極惡。
可那是為了錢，為了完成任務，像這種毫無意義的屠殺，他們沒有試過，也不想去試。
不過，縱然心中有萬般無奈，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更別說制止了。
因為一旦開口，極火旗艦的炮口轟向的將會是他們。
就這樣，十幾分鐘後，在極徒的惡趣味下，小半座城市都淪為廢墟。
這還僅僅是一艘阿爾法級重型護衛艦的常規火力而已，要是幾百艘戰艦同時火力全開，估計整座城市頃刻間就會被夷為平地。
最後估計是殺累了，也可能是覺得有必要留些活口，極徒才戀戀不舍地停手，讓光頭副官控制旗艦往地面靠，派出機體，開始抓人。
就在匪幫們以為極徒終于恢復正常，大松一口氣的時候，極徒很快就下達了一條讓他們絕望的命令。
大概就是所有匪幫的戰艦分成幾十組，分散前往這顆星球上所有的大小城市，或者是聚集處上方進行破壞。
差不多了後再像這樣開始抓人，詢問北涼和掠奪者其它派系的信息，最好是能問出北涼的老巢。
知道的人就可以先留著，不知道的就直接讓他們交出手里的錢和物，通通殺了。
雖然還沒經過統計，但這個星球少說有兩億掠奪者。
就算每人只能提供一百星聯幣，那最終也有幾百億入賬。
更別說掠奪者們不可能就一百星聯幣，肯定有更多。
再加上其它物資，還有段浪這些年留下來的財富，最終上萬億肯定能弄到。
之前陳悍不是坑了他一千多億麼？現在他要用陳悍的方法，把錢從這些掠奪者身上弄出來，也試試這是什麼感覺。
這是個大工程，他們加起來就幾萬人，想抓住並殺掉這些掠奪者都需要大量時間。
但極徒不急，接下來的幾天他哪都不會去了，就在這里待著，殺到北涼過來救人為止。
如果陳悍跟段浪都不過來，那他也能問到關于兩人的位置信息，一樣可以主動殺過去。
反正發現這顆星球之後，主動權就掌握在他們極火的手里了，這是極徒的想法。
無比極端的命令讓匪幫們都懵了，主要是能知道北涼信息的掠奪者肯定是少數，那就意味著絕大多數人都會被殺，這是要把整個星球都屠掉啊……
不願意歸不願意，猶豫一番後匪幫們還是開始行動起來。
他們是沒有選擇權的，只希望死去那些人能把賬都算在極徒頭上吧……
很快新一輪轟炸就開始了，只要是這顆星球上有人的地方，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逃不過炮火的覆蓋。
很多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懷著對明天的憧憬就在睡夢中死去。
這一刻，對這顆星球上的掠奪者而言，就是末日……
與此同時，陳悍這邊，他們依舊在0965號星門附近埋伏著，並不知道原掠奪者東部派系的老巢正在經歷著慘絕人寰的屠殺。
不過，就算知道，也沒有辦法，這是必須做出的犧牲，至少目前階段他們無能為力。
很早之前陳悍就在心里想過，如果有一天北涼、外籍軍團、掠奪者之間必須死一個，那他肯定讓掠奪者先死。
流亡號主控室內，陳悍正站在最中間，面前分別是牧千野和雷管的投影，在進一步確認著計劃的各種細節。
他們埋伏在這里已經超過八個星時，期間星門那邊並無任何動靜，馬克集團的運輸隊未到。
流亡號一直在偵察，周圍繞了一圈又一圈，已經確定方圓五光秒內都沒有其它敵人。
由于接下來馬克集團的運輸隊隨時都可能出現，陳悍便不再繼續往遠處偵察，而是回到距離星門一萬九千公里的位置，便于第一時間發現目標。
提前開啟通訊也是，這樣能第一時間完成溝通，免得耽誤戰機。
等待是最煎熬的，特別是這種需要時刻盯著雷達的等待。
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又過了一個星時左右，正當陳悍趴在會議桌上快要睡過去時，一陣沉悶的「都都都」聲突然響起，直接讓陳悍站了起來。
同時受到吸引的還有牧千野跟雷管，他們那邊也听到了聲音。
「星門開始有動靜了！頭！」飄火率先匯報了一聲，放大雷達圖影，能看到確實是有一個紅點從星門內緩緩出現。
「分析參數！」陳悍緊了緊拳頭，面無表情。
0965號星門是天河系通往哈狄森星系的首個星門，經常會有戰艦出入，並不是說出來的就一定是馬克集團。
就剛剛等待的那會，還有兩批戰艦從里面出來過，得分辨清楚，不然就要鬧烏龍了。
「明白！正在處理！」飄火應了一聲。
其實不用她下令，極客組就已經開始分析了。
數秒後，飄火的聲音突然變大， 地回過頭︰「是馬克集團！」
「很好！」陳悍的拳頭握得更緊了，眼神帶著狠厲，「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他們得再遲一會呢。」
「多少艘戰艦？級別那些呢？」投影內的牧千野同樣有些激動，扶了扶單片眼鏡。
雷管就更不用說了，已經做好戰斗的準備。
「目前就一艘，級別和類型還在檢索。」飄火雙手不停，還一直敲著代碼。
「一艘？」牧千野微微皺起眉頭。
「嗯，確實是一艘。」陳悍看了看雷達，目前還沒有第二艘戰艦從里面出來。
按理來說星門的傳送速度是很快的，能夠一艘接著一艘，沒理由隔這麼久才對，好像有點不對勁。
「這艘是出來探路的，確認安全後其它的才會出來。」
「一般大集團或者大商隊都有這種規矩，不會讓艦隊同時穿過星門。」
「這樣萬一星門另一邊有埋伏，商隊也能及時了解，不會導致損失慘重。」雷管用他洪亮的聲音插了一句。
活了這麼多年，他自然是見多識廣，清楚很多東西的門道。
陳悍和牧千野則是同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們還真不知道還有這種規矩。
不過這也正常，沒有執法者聯邦保護的星門，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雖然有星際法規定不能惡意堵星門，但有些匪幫和掠奪者，就喜歡待在星門附近，出來一艘，搶一艘，一搶一個準。
除了有些浪費時間，還容易遭到執法者聯邦的圍剿之外，可以省去到處找商隊的麻煩。
「先出來的戰艦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商隊內最弱的，比如暴風級，里面就一位艦師，什麼也沒有。」
「如果通過星門後，該戰艦不能及時把特定的安全代號傳輸回去，就默認有危險，商隊不會通過。」
「還有一種是商隊內最強的，要麼有強大的逃生能力，要麼有解決任何麻煩的實力，就算遇到埋伏也不怕，同樣是傳回特定安全代號後商隊才會跟著過來。」雷管的語速很快，繼續給陳悍和牧千野做著科普。
這讓陳悍提起了興趣，心中迫切想知道剛出來的戰艦是什麼級別。
「應該是在跟執法者聯邦的人交接吧。」投影中的牧千野點上一根薄荷煙，估計是為了緩解行動前的壓力。
「嗯。」陳悍看著雷達，點了點頭。
執法者聯邦派了整支艦隊圍在這，馬克集團剛出來的戰艦肯定嚇一跳，不出意外的話雙方正在溝通。
而他們也只能等著，最好是等到溝通完成，馬克集團的運輸隊出來再動手。
可就在這時，主控台處的飄火像是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緩緩轉過頭，帶著顫音︰「這……這艘戰艦是阿爾法級……類型……類型是戰列巡航……」
「阿爾法級？！」
「戰列巡航？！」
陳悍和牧千野同時瞪大眼楮喊出，震驚都要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