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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五章梁川蘇醒

廣源州,邕州所轄,所位西南,郁江之源。

這是大宋最西南的門戶,往西南走,就是南越國。

這是這里不是正統的官道,不如憑祥交通方便,知名度更低罷了!

憑祥峒那里有大量的漢人聚集,做生意的也以漢人為主,所以成為了知名的兩國關隘。

這些年許多的漢家人從憑祥跑到南越國去做買賣,使的一些骯髒的手段可把南越人坑得不輕,所以南越人看到漢家人或是宋人,都是咬牙滿滿的恨意。

廣源州沒有憑祥峒這種區位優勢,但是這里有大量的少數民族的人聚集,也算是另一處要緊的國境榷場。

大宋朝南方的榷場不多,最有名的也是在廣南,橫山寨。

廣源州說是榷場都是對他的抬舉!

要做一個榷場,最少都要有拿得出手的區位條件。

有的是靠交通,如憑祥,有的靠政策,如橫山寨,廣源州什麼也靠不到,所以先天不足後天殘疾,到現在也沒有發展起來。

最致命的問題就是在廣源州的少數民族的人兜里都沒有幾個錢,他們與其來說是做生意,不如說是來換自己的生活必須品。

再加上廣源州的位置!

這個郁江之源反而因為水網密布導致他們的交通並不好。

廣源州內的山地起伏起大,河流的流速湍急,江上的交通單單靠一根細小的竹蒿完全不可能!

為了走到河對岸,看著才數百丈的距離,有時候就要走上半天的時間!

郁江是左江的支流,這個遠離邕州的地方,可謂天高皇帝遠!

華夏大地大部分的地方就是這樣,離治所離中央越近的地方人口就越多,經濟也就更好,廣源州位于邕州西北,再往前一步就是南越李朝,誰會把家里的家當擺在別人家門口?

半山不海!

所以廣源州這些年來發展並不好!老百姓過的日子半死不活,貧窮的陰霾始終籠罩在每一個廣源人頭上。

就連這里的土司,住的地方也不怎麼樣,整個州沒有生機與活力,看不到任何發展的希望與潛質。

竹樓里。

天氣有些悶熱。

漢歷的新年過後約兩個月,這里的梅雨就開始折磨每一個廣源人。

食物容易發霉,衣服總是潮潮的,人總處在生病的邊緣!

梁川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的世界陷入了無限的黑暗,他很想掙月兌出那無際的黑暗,可是沒辦法,怎麼也模不到這黑暗的邊緣!

也不知道他在這片黑暗中走了多遠,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絲亮光!

他奮力向前沖去,可是光明好像隨時會消失一般,一直那麼微弱,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時間永恆了一般,怎麼也沒有盡頭!

梁川感覺自己跑累了,就休息一會,周圍是一片黑暗,什麼聲音也沒有。

給他的唯一希望,就是前方那黃豆一般大的光明。

自己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他不應該在單位值班備勤嗎?這里到底是哪里?

在黑暗中,來了一個滿頭白發的男人,這男人一副道士的裝扮,梁川看了都傻了,這玩的是哪一出,唱戲的妝容都沒有他的真實!

道士看了梁川幾眼,與梁川保持著距離。

梁川很想上前去質問這個道士,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可是他一但跨出一步,道士就退開一步,永遠保持著這個距離,那種近在咫尺地又不相得的感覺讓人很是恐怖!

道士與梁川呆了不知多長的時光,天地還是一片黑暗,可能梁川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道士消失了。

就這樣,梁川在黑暗中只能繼續朝著那光明走去。

還是可望不可及。

又有一個人出現了!

這一次出現的竟然是一個和尚!

和尚看到梁川很是興奮,梁川在這種地方被一個陌生的禿驢看得這麼興奮,他的內心是恐懼的!

你是哪里來的和尚,這里是哪里,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你在笑什麼?

梁川有很多問題,可是和尚一句話也沒有說,還是那樣笑著,笑著笑著最後消失了!

終于那個光明點大了一絲!

梁川每天追著它盯著它,它的一點點變化怎麼會沒有發現!

他以為是距離變近了,光明才會擴大,再追下去,光明就在眼前!

追啊追啊,他終于追到了這光明,伸手一模,眼楮猛的一睜,人終于醒了過來!

這……難道都是自己做的夢?

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床板很硬,身上蓋著一條很薄的黑布,身體動彈不得,當然他能動,只是不敢!

他發現,只要身體一動,身上就會有無比的劇痛!從四肢從胸前傳來,讓他痛不欲生,讓他無法呼吸!

唯一能動的只有他自己的眼楮!

這是唯一動了不會讓他感到疼痛的地方!

梁川極力地轉動著自己的眼楮,他想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頭上是竹子做的屋頂,屋梁也是粗大的竹竿,屋子里能看得到的家具全是竹子做的,幾乎沒有幾樣像樣而值錢的家具,這個家庭太貧窮,窮到梁川有些……

這是哪里?

梁川極力想回憶起自己睡著之前的經歷,可是腦袋像被卡車撞擊過一般,稍一動腦就劇痛無比,這種痛比身體上的傷疼更難受,疼到自己的靈魂當中,久久不能散去。

他依昔記得,最後一次,自己在盤山道上處理事故,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處理的駕駛有點奇怪,一個道士一個禿子……

最後怎麼回事?對了是那一陣風!

自己這是睡了多久,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梁川很想抬起頭來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到底怎麼回事,可是脖子以下只有疼痛,其他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自己傷得這麼重,下半輩子要在這床上當盆景?可是這地方又是哪里,自己出警沒回去,帶班領導難道不找自己,按理說發生這麼大事,早就在當地引起轟動,起碼在縣醫院吧,就這麼把自己安排了?

「阿儂他醒了!」

自己身邊傳來一陣清脆帶著女乃氣的小孩聲,梁川眼楮一歪,一張稚氣飽飽的小臉湊到自己跟前,梁川細細一看,這小姑娘長得極為標致,但是身上的服飾讓他蒙了,這竟然是西南某少數民族的服飾!

梁川想開口說話,但是嘴巴都張不開。

這個叫阿儂的人走了過來,朝梁川笑了笑,梁川終于看清楚了她的樣貌!

三十歲出頭的中年女子,穿著一身清爽而簡單的西南民族服飾,臉上沒有施多少妝,但是一股成熟而迷人的女人味撲而來,她的臉極為俊俏,又有一股難得的干練,組合在一起,讓人不忍多看幾眼!

這樣看……又顯得不妥!

阿儂叫小孩讓到一旁,她拿著一碗不知名的藥膏給梁川從脖子開始,均勻地涂抹著。

梁川這時才發現,他身上只覆蓋著一張黑布……

天啊,旁邊還有一個孩子!

怎麼會這樣!

自己好好上著班,怎麼就成植物人了,自己的工作怎麼辦,還有家里人怎麼辦!

豆大的眼淚從梁川眼角不爭氣地流出來!

阿儂見狀立即安慰梁川道︰「莫哭莫哭,你應該感謝神靈,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活下來,睡了這麼久還能再醒過來,我見過無數受傷的人,他們沒有人比你的傷更重,但是就你一個人還能有這麼強的生命力,甚至……」

阿儂看了看梁川身上的肌肉說道︰「一般人早就瘦成草干了,就你,身上還強壯得像一頭公牛,太可怕了!」

梁川很想問這個女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試了幾次,還是沒辦法說話,不過他發現,並不是功能完全喪失,多試了幾次,嘴能微微張開,看來……是這個身子太久沒用了,機器剛啟動也需要一點反應的時間!

他一直盯著這個女子。

女子很美,這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之一,跟電影里的明星差不多,難道這是在拍什麼……

接下來有什麼情節要發生……

咳……梁川趕忙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都什麼時候他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他現在就在想,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媽的,一個月要是連續曠工十五天,那單位就可以直接給他辦辭退。

天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自己莫名其妙失蹤,然後又是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不用說單位的人肯定不知道。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能盡快恢復,否則的話……自己就是死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怕是也沒有人會替自己查明真相!

阿儂的藥很特殊,涂在自己的身上很清涼,當某些特殊的地方要上藥時,她就把小姑娘轟走道︰「阿月你到屋子外去玩,姑姑要給客人用藥,你順便去拿一點吃的!」

阿月嘟著一張小嘴走出竹樓。

阿月一出竹樓,就有人圍了過來,追問小姑娘道︰「那個苗人還真的醒了,嘖嘖真的命硬,跟河谷里的石頭似的,這樣都不會死!」

「哼,阿儂照顧了他這麼久,就是死人都能看活了!」

周圍的人哈哈一笑,打發走了小姑娘,眼楮看著竹樓的方向,喃喃地道︰「這不是凡人啊,命硬得像山里的石頭,連閻王爺都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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