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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告知真相

「倭人目的是什麼,他們如何作犯,這現象持續多久了?」

趙禎並不昏庸,雖然這次行程不是沖著治倭來的,可是天下還是他一人的,要是出了大亂子,下了九泉對不起列祖列宗,就是眼前這大好的江山可能都不保,更不要說納後宮娶美妾。

夏竦只能道︰「臣對倭國的情形也不甚了解,只是這次臣之下人梁川前往京東路,方才知曉京東路的倭患已經嚴重如廝,京東路各級官員將士剿賊不力則紛紛掩飾太平,京東路數百萬生靈深受其害,臣已再派人前往查勘核,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傳來。」

趙禎嚴肅地道︰「按理說倭人數量不多一般不會對大宋造成危脅才是,如何無法剿滅,京東路這幫人到底在做什麼?」

本來美好的心情被攪得一團亂,大宋邊境的局勢才剛剛平靜下來,西邊的黨項人數十年內絕對沒有力氣再起禍端,結果東方的這些倭人又來鬧事。

對于倭人他的印象還是了了,依稀記得兩年前倭人的使團才來過,那時候大宋還與他們舉行了一場比武,結果自然是勝了倭人,難道他們覺得他們自己有實力對抗大宋的天威?

夏竦道︰「臣有一早年好友常年在海上行走行商,據他所知,倭國前幾年並不太平,國內爆發了戰爭好像有一方統一了倭國,這兩年可能是倭人的野心膨脹,這才不知死活地向我大宋試探。」

「你的意思是將來還有更多的倭人來大宋?」

趙禎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渴望的是太平的日子,天下在他父親手中是太平狀態交過來的,怎麼到了他的手中這些人紛紛跳出來生事,實在是可惡!

「倭人身材短小,形同野獸最是凶殘,我大宋物富民豐對他們來說誘惑再大不過。臣也了解過,這些年倭人的武器裝備改進了不止一點,面對大宋的軍民可謂是悍不謂死,往往數十人就能追著數千的沿海百姓砍殺,威脅並不比西賊來得小,陛下萬萬不可小視!」

夏竦分析得相當到位。

「我大宋擅長的是步戰與馬戰,自三皇五帝以來,有的也僅僅是一些內河的水戰,既少海洋作戰的經驗也沒有穿越海洋劈波斬浪的大海船。」

一條一條夏竦雖然沒有正面與倭人接觸過,卻通過手頭擁有的資料開始全析起這些倭人的特點,如數家珍一般給趙禎道來。

「倭人世代以海為生,生下來就會水性,手頭又有跨海的大船,更因為其狡猾的性格,面對咱們大宋強大的實力不會選擇正面交戰,往往在夜黑風高之時,先派人偵查,專挑防備薄弱的沿海縣鄉下手,如果大宋的軍民趕到,立即駕船逃跑,蒼茫大海之中咱們大宋的軍隊就是有十萬天兵也無法騰雲去追啊!」

趙禎拍桌而起大怒道︰「倭人欺我大宋無人!查,先查一查京東路這些年到底在干嘛,昨日朝會上的爭論我就覺查出了一絲不對勁,這些人不去驅逐倭寇連江匪山賊也滋養了這麼多,再讓他們作亂下去,就要有人自立山頭為王了!」

這話還真讓趙禎給說中了,再過幾十年京東路梁山水泊宋江一行人還

真讓大宋頭疼不已。

夏竦道︰「倭人肆虐無度,殘害我大宋百姓,官府不作為將會導致百姓離心離德,長此以往也會助長倭人的囂張氣焰,臣請命,親率西軍舊部,定將這群蠻夷化為齏粉!」

夏竦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這都是向趙禎表明態度,好不容易他才進入到金殿這個權利中樞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主動離開?

倭人那麼好對付嗎?肯定不行,他們的窩與大宋中間隔著汪、洋大海,就是坐船都要不少時日才能到達,這場仗要是打起來絕不是一場輕松的戰役,萬一打輸了被那些個只會紙上談兵的文官一參,這些年的努力不是全白費了?

打個屁!

他這是在試探趙禎,如果趙禎真的放任他去,那麼他也就沒必要為趙禎去上刀山。

接下來他將要跟趙禎坦誠相對開門見山!

趙禎見狀將深躬的夏竦扶了起來道︰「這等疥癬小賊自然不需要夏卿親自出馬,朝廷離不開夏卿,聯也離不開夏卿,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夏卿去辦!」

趙禎目光灼灼地看著夏竦,好不容易找一位可靠而且辦事能力過硬的得力幫手,他可不想這麼容易就把人打發到別的地方去充當救火員!

不過該怎麼開這個口呢,總不能拉著夏竦的手說你怎麼還不幫我把女人送進宮?

好像不太合適……

說實話夏竦剛剛表達一番憂國憂民的高尚情懷,這時候再看到趙禎那望眼欲穿的急迫,實在不忍立即撕下自己那張偽狀的臉,可是這機會是天天有的嗎,官家吃得再撐也沒辦法天天往他家里鑽吧,有些話話今天不講可能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

賭一把!

這一把要是沒賭對,大不了回家去養豬,可是萬一開大,那就是前途無量!

肥胖的夏竦身上的肉突然一顫,接著就跪下來,頭往地上重重地一嗑道︰「回聖上,臣罪該萬死!」

趙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跪給嚇到了,雙手去攙夏竦道︰「卿這是何故,為何突然這般自責!」

趙禎想扶想夏竦,卻是低估了他身上的那兩百多斤的肉,夏竦紋絲不動!

夏竦頭緊伏在地面道︰「陳姑娘……她……」

趙禎眼前一亮,終于說到正題了,心中一陣竊喜!

趙禎關切地問道︰「陳姑娘她怎麼了?」

夏竦一咬牙,還是倒豆子一般將實情說了出來,哄騙趙禎可不是鬧著玩的,來日只要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他就死無葬身之地,與其被人做文章還不如他直接開門見山!

「陳姑娘她已懷有龍種!」

夏竦原來是想著挑一個趙禎心情不錯的日子進宮與他稟明這件事,不然就是找到夏守恩讓他通傳,可是這樣還是怕走露了風聲,沒想到趙禎竟然自己來到了自己的府中,這個機會不努力把握還要等什麼時候?

靜,此時屋堂之內出奇地安靜,夏竦看不到趙禎的表情,更猜不透他此時是高興

還是憤怒。

趙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喜訊驚立在原地,他對于沒有子嗣一事耿耿于懷多年,朝廷上的大臣甚至有的不怕死,公然拿他生不出兒子做文章,而且現在坐鎮東宮的也不是自己所出,而是外面領養的宗室。大宋朝除了他這一支其他的宗室幾乎都是一窩一窩地下崽,讓他是又羨又恨,自己有最好的大夫,所納的妃嫁又是萬中無一的名門所出,竟然沒辦法為自己開枝散葉,還不如民間的普通女子!

陳姑娘竟然懷孕了!當初自己親身驗明,陳姑娘確是完壁之身,這幾個月夏竦派人緊跟著陳姑娘,絕無可能有意外,夏竦更不敢膽大欺君欺到自己頭上,那是拿他們全家的性命開玩笑!

這既證明了自己不是能力有問題,更意味著自己可能將會有一個繼承人!這才是他日想夜想想解決的大事!

激動狂喜各種情緒溢于言表,讓他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陛下……」時間仿佛過了無數年,夏竦模不清趙禎的想法,頭低低不敢妄動。

趙禎往椅子上一坐,語氣中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道︰「起來吧,這次你替聯解了大憂!」

成了,夏竦知道自己不僅死不了,以後的前程也是到手了!

「這事不容有誤,你可讓郎中驗過?」趙禎追問了一句,誰都怕空歡喜一場。

夏竦身子一動不動地道︰「事關大宋的千秋社稷,臣萬死不敢有誤!」

「很好很好,看來得盡快想辦法讓陳姑娘進宮才是,否則聯的骨血遺落民間,那如何能行!」

夏竦的演技在這一刻完全爆發,身子伏在地上熱流滿面道︰「臣自知這事滋事體大,關乎天下蒼生的未來,這幾日每每思慮如何將這消息告知陛下,夙夜難眠幸得陛下今日偶然駕臨,否則臣萬死難辭其咎!」

趙禎同情地道︰「苦了夏卿,這種事情不成功便成仁,一但傳出去就是殺頭的死罪,聯知道你身上肩負的壓力,放心,聯不會辜負夏卿!」

要的可不就是這句話嘛!可算是把這句話給盼出來了,雖然旁邊沒有第三個人見證,這就是一張空頭支票,但是能得到這種空頭支票已是恩榮至極,他不敢再有奢望。

「臣……」夏竦哭得天昏地暗,連趙禎都被他的演技所征服!

「愛卿有話只管說來!」

「讓陳姑娘進宮一事定會受到朝臣的萬重阻難,賈相與臣出身陌路,一直視臣如同毒蛇猛獸,將來定會有人出來干預,此事非臣與陛下君臣一心所不能建功,但是以後不論是史家的春秋筆法還是世人的唾罵,臣願一肩承擔,只求陛下不能半途而廢!」

這次趙禎是真感動了,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把夏竦扶起來,好生安慰了他,不住地拍著他的手道︰「聯于此與卿盟誓,黃天後土所證,聯若是有負于卿,定叫天雷亟……」

夏竦連忙打斷了趙禎的話,他可不敢真讓趙禎與他談條件,堂堂天子,趙禎能說出這個心意已是極不容易,他還要趙禎寫什麼保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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