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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節 禮物

「北極圈?」

「假裝我喜歡考古發掘……」小丫頭說道。「人設可是需要時時完善的,謊言出口了,也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彌補。」她微微嘆了口氣。「張成哥哥,敖廣回去了嗎?」

「現在不在……」張成隨口回答道。敖廣這次在卡牌里。祂會找個時間出來感受一下地球上神職有用沒用。順帶著也讓自己對世界有進一步的理解。畢竟祂現在是神了。

「可惜了,那我得聯系飛機了。」小丫頭說道。有敖廣幫忙多方便啊,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瞬息抵達。「嗯,我吃完了。」

她用濕巾擦了擦手,模了模自己的肚子。也許是某種超自然現象,她的肚子看起來還是縴細苗條,並沒有鼓起來。現在她手中只有一個吃了一半的隻果了。顯然她的「吃完了」不包括這個隻果。這個隻果落肚才是真正的吃完。

「順帶說一下,我現在在共和國這邊有特權了。」小丫頭將自己咬一半的隻果又吃了一口。

「什麼樣的特權。」

「只要給海蒂打一個電話,基本上什麼問題都會煙消雲散。」小丫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殺人放火搶劫都沒有任何問題。只要不弄出核爆炸來,應該就沒事。」

「怎麼可能……」張成回答。說不清楚他所指的到底是殺人放火搶劫還是核爆炸。

「當然可能。」小丫頭不以為然的回答道。「這就是政治。知道殺人嗎?我看到過一些奇怪的記錄,以前,高原地區發生動亂,某個宗教領袖——不是最大的那個,而是一個普通的宗教頭目,殺了一些政府派過去的救援隊。但事後政府照樣要拉攏他。很殘酷,但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不止如此,你看看共和國建國之戰就知道了。雙手滿是戰友鮮血的死敵……只需要宣布起義就被徹底饒恕了。這個世界規則就是這樣。我只能說共和國的締造者們很理解這個世界真正的運行規則。」

「好吧。」張成有點嘆了口氣。從某些方面來說,小丫頭倒真的能看透一切。她既有敏銳的目光,又童真的不被種種世俗思想所影響,因此反而能看破那些別人看不破的東西。就像是那個在游行中喊出「皇帝沒穿衣服」的小孩子一樣。「也許你是對了。」

「所以說……張成哥哥,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小丫頭說道。「今天是我生日呢!」

「生日?」這個意思是要生日禮物吧?「嗯,你想要什麼禮物?」

「愛。」小丫頭一臉期盼的說道。換來張成一臉尷尬。幸好此時早餐時間臨近結束,店里沒有其他什麼人,沒人听見小丫頭的話。就算听到了也會覺得是小姑娘隨口說的,不會當真。

「好吧,給點其他禮物也行……可以幾張那個可以用來治療的符嗎?」小丫頭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楮。

初次見識張成的能力的時候,她還不懂那些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作為一個穿越者,特別是作為一個魔法學徒,有足夠渠道接觸各種超自然力量,她現在已經明白當初張成所展現的力量是怎麼一回事了——至少是其中一部分力量是怎麼回事了。

張成的符能夠存儲動物、物品以及法術之類東西……可能細節方面並不是那麼簡單,但暫時可以這麼理解。

張成從口袋掏出幾張「治療輕傷」。自從在歸城無所事事的消磨時間後,他就制造了很多法術牌。現在他的法術牌已經相當多,以至于在虛空城堡里都積累了一疊疊的了。也幸虧買的空白卡牌多,暫時還撐得住這種消耗。然後他看到了一張比較特別的物品牌。

「我以為你還會給我一點其他禮物的呢……」小丫頭看著張成真拿出幾張治療卡牌的時候,結結實實的嘆了口氣,一臉委屈。

女人心海底針,大部分男人都是不懂的。懂的男人都都是渣男。張成沒辦法,只好又拿出兩件東西。

一條紅銅項鏈,以及一個海螺。項鏈的掛墜雕刻成某種奇異的象征符號。項鏈顯然是手工制作,本身的工藝並不精巧,甚至可以說相當粗糙。但是也許正是因為這種粗糙,它有一種奇特的,粗獷的美感。這不是別的,正是和那個叫大木的狗頭人商販初次見面的時候,大木送給張成的禮物。這條項鏈並未附魔,只是簡單的裝飾品而已。但張成一直留著它,主要是因為這是一件充滿善意的禮物。海螺則是路上撿到的(那也算撿到)次元口袋的變種。

對旅法師來說,這些都是沒用的東西。特別是前者。共和國絕大部分普通男性並沒有佩戴項鏈的習慣。張成也是如此(事實上他的兩個身體都沒有佩戴項鏈,別說不附魔的了,帶魔法的也沒帶),放地球上屬于送都沒人要的貨色。但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沒用的東西,卻始終保留著。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條項鏈。

既然小丫頭想要禮物,那不如這卡牌送給她好了。

至于海螺,無論是容積還是使用,其實都不如次元袋方便。對于旅法師來說更是完全多余。

「呀!」小丫頭從張成手里接過項鏈。「很漂亮的項鏈!還有海螺也很漂亮……」

不精致,材質也只是紅銅,但整個項鏈透露著一種手工雕琢的特有的粗獷美感。而且這個符號看起來也很奇妙。至于海螺,同樣很漂亮。

張成從小丫頭手里重新接過海螺和項鏈,然後將項鏈塞進海螺里。展示完之後,再把海螺遞給小丫頭。

小丫頭眼楮立刻瞪大了。她迫不及待的接過海螺,兩三下嘗試之後就把項鏈重新拿出來。如此,她意識到自己得到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禮物。

別說在這個世界,哪怕在那個高魔的世界,這種空間存儲的物品也不多見。因為高階施法者能自闢儲物空間,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至于低階施法者或者其他人……根本沒人在乎。法爺地位太高了。所以就算是小丫頭的老師,昆吾氏,也沒有這種東西。更別說給她一個了。

「這個里面大概是二十立方米左右,你可以找機會測試一下。」張成說道。

「這個……能……給我嗎?」縱然她膽大包天,此刻卻情不自禁的有些發抖。她很清楚這東西在地球上是一個什麼樣的價值。這是獨一無二之物。

「送給你了。」張成無所謂的回答。根據小熊所說,這個海螺其實很耐用,在地球上起碼能用十來年。如果定時將它裝回卡牌恢復,它可以無限的用下去(話說不知道這種辦法成立不成立,空間物品放回卡牌里能恢復嗎)。然後再將海螺放進卡牌里,把卡牌遞給小丫頭。

小丫頭差一點跳起來,想要抱著張成親一口。不過這個計劃被提前看破,張成及時伸出一只手壓住了小丫頭腦袋。一切都在發生之前結束了。小丫頭認認真真的繼續喝豆漿。

「對了,張成哥哥,」也許是這個海螺激發了靈感,小丫頭突然問道。「你知道你力量的極限嗎?」

「極限?什麼極限?」

「張成哥哥從來沒想過巫覡的治療類法術極限嗎?那些什麼治療微傷、輕傷、中傷什麼的,到底有什麼效果?那些治療毒素,治療疾病什麼的,其真實效果範圍……極限究竟在何方?」小丫頭問道。「將其真實的效果用科學的觀察手段予以量化。」

啊……張成得承認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事情。話說,魔法和科學不同,本身就沒有這種「量化」的思路吧?別的不說,在犬戎游戲里,相關類型的法術也都是不穩定的。同樣一個治療輕傷,這一次恢復15點生命值,下一次可能就只恢復13點生命值,再下次變成16點,至于為什麼……只能說世界的設定,玩家也不會去追究。

「如果張成哥哥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忙進行測試哦。」小丫頭充滿期待的說道。

「好。」張成想了想,深入挖掘一下現有資源的潛力也是不錯的。

「而且我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小丫頭說道。「違反能量守恆定律。」

「怎麼說?」

「以上次張成哥哥給我的一張符為例,符只有2克,」小丫頭說道,「但是里面的熊可是重達800千克。也就是說……如果我在飛機上將它取出來,直接就產生了巨大的勢能。」

她說的不是很確切,但張成還是挺懂了。好像確實如此。勢能轉換的原理他還是懂得。

「同理可以想象,張成哥哥可以將水儲存在符里,然後帶入某個水庫中。」小丫頭咬了一口隻果。「用水庫的水發電,憑空就變出可用的能量來了。」

「這倒是很有趣的想法。」張成說道。確實為什麼會這樣?他卻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解釋來。不過自從知道世界的七層界域之後,他知道自己涉及了一些現代科學尚未觸及的領域。

「要不要我買個水庫試試?」小丫頭問道。

得,你要是不說倒也罷了,說起來後張成就半點興趣都沒了。如果是過去的他,為了賺錢或許還真的會這麼做。但是現在發現不管做什麼都不可能超越小丫頭,反而完全喪失了興趣。

反正錢夠花就行了……不過他知道這是小丫頭想要對旅法師的力量進行研究。

「算了……沒意思。」張成回答道。

「真的可以?」小丫頭眼楮瞪大了。「張成哥哥,你能用符裝一水庫的水?那我有個事情需要拜托你。你的符如果能裝一水庫的水,那一定能裝鐵礦石了。」小丫頭說道。「我希望你幫我裝很多鐵礦石……」

「鐵礦石是為了什麼?」張成不解的問道。

「張成哥哥也玩過期貨,那就知道期貨這種游戲,贏了好說,如果輸了,最後有兩個選擇,要麼交錢,要麼交貨。」小丫頭說道。「所以我想設置一個陷阱,讓人中招。而且共和國這邊也正好缺鐵礦石……大量進口利國利民的啦!」

「那是什麼人?」

「一個上次想暗算我的幕後主謀啦!」小丫頭回答道。「現在那些家伙已經聰明多了,輕易不會中招,中招也不會受到根本性的損失。所以想要報仇,必須設置一個看上去必勝的圈套,他們才會上鉤。嗯,上一次那麼危險,張成哥哥也希望不會有下次才對吧?」她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來。「不教訓教訓他們,我可能會再次遇到那種情況哦。雖然說張成哥哥給了我戒指和那些符,但終究是被動自衛。就像一句話說的一樣,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想要斬草除根,永久消除威脅,還是要主動出擊,讓他們徹底的‘無害化’!張成哥哥,幫我一次嘛……」小丫頭開始軟聲哀求了。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張成回答。「那個怎麼樣了?我的那套甲?」

「五天時間哦,五天時間內,一定能讓你看到成果的!雖然超出了預定時間,但我已經盡力了。」小丫頭有些沮喪的說道。她的手機此時傳來鈴聲。小丫頭翻看了一下手機。「哈,要去學校參加考試了……」

「那趕緊去吧。」張成說道。

「沒事,就算上午趕不上,下午他們也會替我安排補考的。」小丫頭回答。

「嗯,學習還是第一位的。」張成說道。和這個小丫頭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壓力山大。

「好吧。」小丫頭起身,「那張成哥哥,要明天見了。」

「明天……」張成想指出對方剛才說了還要去一下北極圈,最後覺得還是算了。

小丫頭從早餐店離開。他們用餐其實花費了相當長時間,此時已經過了早高峰。道路上行人不多。在街道邊上行走了幾分鐘後,汽車在她身邊停下。沈小酒下車,為她拉開車門。女保鏢自己知道不應該過問這方面的事情,但是等到小丫頭坐進車的時候,她還是有點忍不住,到底問了一句。「你在……那邊過夜了?」在一個男人家里?

「嗯,是啊。」小丫頭伸展了個懶腰,眼楮里露出一絲笑意。「感覺還行。男人壓在身上的感覺。」

這不是謊話,張成確實壓過——就在睡著之前最後那一瞬間。是小丫頭主動把張成拖倒的。

「你還沒有成年呢……」沈小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誰說的,別看不起人,我已經可以生小寶寶了。」小丫頭不以為然的回答道。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前面說過,她穿的這套貓咪裝其實上衣比較短。可以比較容易的露出肚臍。「生一個具備我的智慧,最好還能繼承爸爸天賦的小寶寶。反正這件事情上,我已經不指望我姐姐了,既然如此,讓我來承當家族的傳承責任也很好。」

「而且你們沒有結婚……」沈小酒無奈的嘆了口氣。麻蛋,這都什麼破事啊!她的拳頭握緊。如果張成這個時候在邊上,估計能直接被她一下給廢了。但畢竟張成不在這里,她也只能握緊拳頭而已。

「沒關系,只要我把自己當做他的新娘就行了。阻止我們的只是世俗的偏見而已。那些愚蠢的法律……放三百年前,我早就可以結婚了。我記得中世紀的公主們甚至有10歲左右出嫁的例子……」小丫頭信誓旦旦的說道。「所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過幾年我就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了。」

「你不覺得他僅僅是為了你的錢嗎?」沈小酒不知道小丫頭真實情況,但起碼懂得這是一位可以將幾億刀,甚至十幾億刀不放在眼里的超級大小姐。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這次輪到小丫頭嘆氣了。「沈小酒姐姐,如果有個陌生人找你求婚,他給你多少錢你才會接受?」

「呃……這是個好問題……」沈小酒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回答。「不需要錢,只要是一個能接受我的職業又能自食其力的人,估計我就同意了。蘿莉塔,可是你不同,你是……」

她的話語被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了。因為車子撞上了另外一輛車子。

在這個過了早高峰,車輛不多的情況下,在這位經驗豐富,駕駛技藝高超的司機的駕駛下,依然出了車禍。這讓沈小酒立刻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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