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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從不用刀,是宗睿自小到大就一直信奉的至理名言。

在他看來,這世上的萬物也不及自己的小命彌足珍貴,不管跟任何人拎刀拼命都是件極其愚蠢的事情,所以打他記事起,就總會刻意的去結交各類各樣的人群。

讓井底之蛙看看天,讓屌絲窮矬掙快錢,讓身處絕望之人體驗別樣春天。

他是那麼想的,也是那樣做的。

故此不論是大瓜還是汪家人,哪怕是段龍都對他特別的死心塌地。

從汪家出來以後,宗睿心里非常明白,他從這一刻開始又成功俘獲兩顆走投無路的可憐靈魂。

別看汪家老兩口年近六十,可貌似暮景殘光的軀殼中蘊藏為子復仇的凶狠一旦迸發,其威力絕對不會弱于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亡命徒。

「叮鈴鈴」

正似笑非笑琢磨下步計劃的時候,他兜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什麼事啊不凡?」

看到是大瓜的號碼,宗睿瞬間重回往日的平易近人。

「宗哥,您怎麼又給我轉了三十萬啊?」

電話那頭,大瓜很是迷茫的發問。

「這年頭不管干啥都得靠鈔票開道,你替我辦事,我總不能讓你自己掏兜往里搭吧,對付虎嘯公司的事情著急也不急,我希望看到效果,但又不想你以身犯險,懂嗎?」

宗睿干咳兩聲叮囑。

「宗哥,我一定為你肝腦涂地!」

大瓜瞬間語氣激動的回應。

「今天我確實有點著急,說話口無遮攔,你別往心里去。」

宗睿聞聲滿意的揚起嘴角。

「絕對不會,我長這麼大只有您對我最真心實意,我跟誰記仇也不可能跟您。」

大瓜中氣十足的保證。

「行,你先忙你的吧,有什麼好的想法隨時都可以跟我溝通」

簡單寒暄幾句後,兩人結束通話。

與此同時,市南區一家電競網咖的包間里。

大瓜攥著手機,眼珠子上瞟凝視天花板,心底的情愫難以用任何文字形容。

彼時的他對宗睿的崇拜和赤誠絕對是空前的。

在這個沒什麼腦子的損出的認知里,對方自降身份跟他相交已經算是祖墳冒青煙,平常還總時不時的接濟他,三萬五萬的給他零花錢,那功德是真不輸自家祖宗。

電腦屏幕中的游戲瞬間不香了,旁邊衣著清涼的陪玩小姐姐也立馬變成一團庸脂俗粉。

沒什麼文化和閱歷的他恐怕永遠都不會懂得︰天欲禍之,必先以微福驕之,不可不察的道理。

「擱哪呢周元?」

思索片刻,將旁邊的陪玩女孩打發走,大瓜翹起二郎腿撥通一串號碼。

大概半小時左右,七八個流里流氣的年輕小伙在一個頂著滿腦袋綠毛的青年帶領下走進包廂。

「有日子沒見了啊兄弟,忙什麼呢?」

大瓜很隨意的抓起一包「華子」丟給綠毛小伙。

「別提了凡總,前段時間您請我們喝酒,結果中間不是跟三個外地的狗雜碎打起來嗎,打一半巡捕來了,那仨混蛋全跑了,老板把我和另外倆兄弟給扣住了,剛在里頭呆了一禮拜,出來工作也特麼丟了,真倒霉。」

綠毛小伙苦著臉說道。

此人正是前陣子在啤酒屋跟王志智、許子太和邵坤混戰的那個倒霉蛋。

「誒臥槽,你咋不告訴我呢?我那天喝的太大,不知道被誰一肘子給推倒在桌下,直接昏迷了。」

大瓜作出一副懊悔的模樣拍了拍後腦勺自責︰「醒了以後看你們都沒影了,我還尋思你是不是跟我生氣呢,這事兒整的。」

「小問題凡總,我們這群哥們借錢那絕對分幣沒有,可如果干仗,肯定不帶差事,不怕你笑話,這兩天窮的我抓心撓肺,都想找份替人蹲雞棚子的活兒。」

被喚作周元的綠毛小伙咋咋呼呼的叼著煙卷吆喝。

「盡嘰霸嘮那些沒用的嗑,有我在這兒呢,咋也不會讓兄弟們餓著,待會找家像樣的館子喝點,權當是為你從看守所里出來接風洗塵。」

大瓜又抓起旁邊成條的「華子」沖另外幾個小伙挨個丟了一盒,笑呵呵道︰「兄弟們先在這兒玩著,我訂了些外賣,這次我跟你們元哥吃飯就不領大家了,有大人物在場,不是特別合適,你們缺啥自己到樓下吧台拿去,我預存了兩萬塊,應該夠你們瀟灑兩天。」

說著話,大瓜就將會員卡遞給其中的一個小伙。

「瓜哥,他們就是群吃不了細糠的野豬,卡給他們不糟踐了嘛,有吃有喝就得了,還不趕緊謝謝凡總。」

這時突然一只大手橫過,直接將卡給搶了過去,周元齜牙咧嘴的賤笑。

「明白凡總。」

「謝謝凡哥」

一群十八九歲的「社會精英」齊刷刷彎腰鞠躬,剎那間還真讓大瓜找到一種當大哥的感覺。

「行吧,那咱倆忙完了我再慢慢安排弟兄們。」

面對周元的摳摳搜搜,大瓜佯裝沒看到似得點點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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