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感謝二位兄弟了!」
楊碧偉心中苦澀不已,心想幫牛哥完成這件事之後,明威集團也就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哪還有什麼以後可言。
就算到時自己能逃過一劫,估計明威集團也會被牛哥搞得一團糟,更有從神壇跌下地獄,從此一蹶不振的可能。
如此一來,明威集團也就不再是留戀之地。
微微收斂一下思緒,楊碧偉先是伸手在桌底下悄悄按下手機的錄音鍵,接著繼續問道︰「對了,我听說集團最近不小心進了批劣質的布料,不知是不是真的,會不會影響到後續的成品供應?」
全有才不知楊碧偉心中的詭計,還以為他實在擔心集團產品問題,不假思索道︰「楊哥,咱們集團是南州城服裝行業的龍頭,采購環節向來嚴苛緊致,怎麼可能出現那樣的問題。」
金昌銘跟著附和道︰「楊哥,老全說得對,就算進了不合格的布料,不還有我這一關嗎?作為生產總監,我怎麼可能違背集團的制度,用劣質的布料生產出劣質的成品,我看你是被業務忙得暈頭轉向了,才會如此杞人憂天。」
「但這事卻在集團傳聞,我還听說雷少雷仁已經向供貨商索要理賠,這麼重大的事情,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吧?」楊碧偉疑惑道。
全有才見楊碧偉沒有一點架子,更拿自己當兄弟看待,想著讓他知道一些內幕,估計也沒什麼大不了,更何況他也是集團的高層,想必不會出賣集團的秘密。
能爬到老總的位置,哪個會是不是傻瓜,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于是,全有才毫無顧忌道︰「楊哥,你也是集團的核心人物,有些事情,即使我現在不說,將來你也會知曉個一清二楚,所以,我就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其實,集團近幾天謠傳的事情是真的,不過,那些劣質的布料,並不是來自那家供貨商,而是雷少在那家供貨商的貨物里面,摻雜了不少殘次品,故意栽贓那家供貨商罷了。」
「不會吧?他這麼做,就不怕把明威服裝的牌子搞砸了嗎?再說集團那麼多董事,怎麼就由著他這麼胡鬧?」金昌銘不明其中的原因,听了全有才的話,不免驚訝萬分地問道。
楊碧偉也跟著裝模作樣地點點頭︰「確實是胡鬧了,雷仁這個不務正業的富二代紈褲,不好好珍惜他現在的所有也就算了,還拿著我們千辛萬苦幫他拼下的成果到處瞎搞,真是可惡。」
「不過,華夏的營商法規那麼嚴苛,雷少就算再沒腦,董事長和一眾董事也不會由著他胡鬧,所以,事出無常必有妖,不知明威服裝跟那個供貨商到底結下了什麼仇,才使得整個明威服裝的高層都由著他胡來?」
全有才獨自抿了一口酒,這才開口道︰「楊哥,這件事情,若你問到別人,或許很難理出個頭緒,但恰恰是我,正好對其中的貓膩知曉得一清二楚。」
「哦?」
楊碧偉金昌銘皆是好奇地盯著全有才︰「老全,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跟我們說說。」
全有才娓娓道來︰「那個名叫潘明哲的供貨商,為了加深跟明威服裝的合作,更想跟明威服裝攀上姻親關系,就把女兒介紹給雷少,一心撮合兩個年輕人之間的美事。」
「你們也知道,雷少是一色胚,見到漂亮女孩就挪不開腳步,而那供貨商的女兒,正是一個嫵媚撩人的人間極品,不出意外,雷少被人家的美貌迷住了,一心想把人家娶回來。」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盡管雷少的出身再好,相貌也不賴,但那供貨商的女兒根本就沒看上他,面對雷少的死纏爛打,還有她父親的逼迫,人家依然反抗到底,還毫不猶豫地找了個小鮮肉男友,想以此絕了他父親以及雷少的念想。」
楊碧偉感嘆道︰「雷仁那混蛋,是個什麼德行咱們都懂,換女人就如同換衣服一樣簡單,誰跟了他都不會有長久的幸福,相必那女孩也是看清了雷仁的為人,才會對他退避三舍。」
「只是那供貨商才是失心瘋了,為了攀上明威服裝這座大山,竟然不惜一切地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里推。」
說到這里,楊碧偉對雷仁父子多少有些怨恨,若不是因為他們,自己怎麼會染上四處獵艷的癖性,若沒有這樣的癖性,又怎麼會招惹到昊帥牛哥這樣的狠人?
只是,現在後悔也是無濟于事,楊碧偉知道現在能做的,只求順利地將雷仁誣陷人家的證據交給牛哥,爭得自己的解月兌和自由才是王道。
至于雷仁父子的死活,還有明威服裝的未來,愛哪樣就哪樣吧,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三人又踫了一杯酒,全有才繼續道︰「誰說不是呢,雷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紈褲,也是個睚眥必報的混蛋,被那供貨商的女兒拒絕了,就懷恨在心,開始設局誣陷那供貨商,讓他陷入困境,以此逼迫人家女兒委屈就範。」
「雷少早已謀劃好了,若那供貨商的女兒,始終不肯屈服于他的威逼利誘之下,他就利用這個機會,最終吃掉那供貨商的企業,讓他們從此一無所有,以此來發泄他的心頭之恨。」
到了此時,楊碧偉心中暗喜,真是找對人了,這一切竟是那麼的順利。
為了挖掘到更有價值的信息,他迫不及待地接著問道︰「老全,你怎麼會對這件事情那麼清楚,你不會是有份參與了吧?」
金昌銘跟著看向全有才,他們兩人關系比較鐵,自然擔心全有才跟著雷仁惡貫滿盈,以後萬一東窗事發,累得自己這個兄弟變成替罪羔羊,那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全有才嘆了一口氣︰「楊哥,老金,我是集團的采購總監,專門負責原料的采購工作,你們說我能置身事外嗎?說實話,為了這些事情,我也是整日提心吊膽,不好混啊!」
全有才顯然很無奈,也看不慣雷仁的卑鄙手段,但作為采購總監的他,又不得不配合雷仁的謀劃。
金昌銘拍了拍全有才的肩膀︰「老全,我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既然已經做了,只希望你做好手尾工作,千萬不要讓對方尋到什麼證據,否則,萬一那供貨商把你告到執法司,麻煩就大了。」
楊碧偉認同地點點頭︰「老金說的對,華夏的執法力度越來越強悍了,若是東窗事發,我看你還是如實交代,保存自己才是王道。」
見兩人如此關心自己,全有才不免一陣感動︰「你們放心,雷仁那混蛋別的不行,玩陰謀詭計卻很有套路,而且我又做得很隱蔽,那供貨商已經到集團的倉庫驗了貨,愣是找不出疑點,最後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終于,楊碧偉覺得信息也挖掘得差不多了,至于全有才是如何操作的,只要把手上的錄音交給牛哥,他自會找全有才弄個清清楚楚。
現在問得太細,反而會暴露了自己的意圖,那就功虧一簣了。
自己是為他人辦事,好處沒有,還得倒貼牛哥五百萬,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不撂挑子已算好的了,干嘛還要做得那麼盡善盡美?
當然,楊碧偉也只是在心里暗自抱怨一下,至于事情,卻是不敢不辦,不然,就少不了苦頭吃了。
悄悄地,楊碧偉停下錄音,開始跟兩人喝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