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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烈日飛雲,熱氣升騰。

影視城,《鄉下那小子》拍攝的大學校園片場。

由于林陌寒和編劇改了劇本,原本由女二號懇求女主幫忙追求男主的戲,變成了男主「顧至臻」查到成人後隨父姓改姓名為「容妍心」的女主「凌初心」所在的學校,找上門來,在「容妍心」的教室听課,「顧至臻」坐在她的身後,觀察確認那天「搶劫」中丟槍給他的人就是女主「容妍心」。下課後,「顧至臻」追上急于又去兼職的「容妍心」,當兩個人面對面,顧至臻從「容妍心」的背影到臉容、習慣性模手腕的動作,認出了「容妍心」竟是他尋找已久的青梅竹馬的「凌初心」。「顧至臻」說出二人小時候玩的游戲——「董永與七仙女」過家家,「顧至臻」自稱是董永,「容妍心」笑他是追了一輩子也追不上織女的牛郎,不搭理男主,一心只想去工作。男主一路追她至校門口,直到遇上女二號伊菲菲飾演的「魏沁」,「魏沁」請求女主幫助她接近男主,女主答應了……

這一場戲,群眾演員同樣很多,男女主角的妝和服裝造型由劇組的化妝組二組——另一個資深化妝師戚月白及他的女助理傅輕語為首的化妝設計組負責。

章文君演完上課及下課後的戲,準備換妝,下段戲是女主答應男主晚上一起吃飯,帶上女二號一起,換上職業裝去兼職,而後赴晚宴。

男女主角換妝,其他群演也要換上,片場也需要調整,整個劇組又忙得不可開交。

章文君面容姣好,化妝並不困難,所以由化妝助理傅輕語負責,傅輕語不敢怠慢,給章文君上了妝之後,還仔細琢磨,看看有沒有需要修補的地方,身後,林導演及美術指導賈憶秋觀察、討論,提出建議。

就在大伙兒忙得如火如荼時,遠處,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一位五十歲左右、穿著紫玫瑰旗袍的、高大粗壯的女子在四個保鏢的簇擁下,朝劇組的警戒圈內氣勢洶洶而來,手中提著的名牌手提包一晃一晃的,名牌標志在太陽底下閃亮得刺眼。

「嘶——」那女子沖破警戒線,直沖化妝台而來,一邊大步如飛,一邊高聲怒吼︰「章文君!哪個是章文君,給我出來!」

劇組正忙得人影交錯,瞬間,所有人都停下動作,朝女子及四個牛高馬大的保鏢望過來,正在另一個化妝組換妝的女二號伊菲菲見狀,眼中閃過一抹亮色,一閃而沒。

章文君悠然地坐在化妝鏡前,聞聲回頭,與化妝師、導演等人齊齊看向女子,那女子越走越近,直接逼近林導演身後,氣勢震天地大吼︰「章文君,章文君,你這表子,給我滾出來!」立定,遙望人群,鋒利如刀片的目光搜索人群。

章文君與那女子相距不過五米,遠遠地看見那女子粗如象鼻的脖子上戴著比每一顆與手拇指一樣粗的珍珠項鏈,長而白的手指中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鑽石戒指。

章文君轉過身,看清一切,自己與那女子並不認識,莫名奇妙,坐著不動如山。

林陌寒臉色一變,主動走上前,陪著笑臉,柔和問︰「唐太太,您是找我們演員章文君嗎?發生了什麼事?」

那唐太太冷冷地瞪了林導演一眼,怒氣騰騰,狠聲說︰「林導演,章文君在哪兒,把她給我叫出來!今天,我要好好教訓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章文君不疾不徐地從座椅上站起來,不遠處的尹飛中剛才听見動靜,急忙飛奔過來,姜靖坤就在章文君身旁,見狀也站起來,面對那女子。

唐太太一看,認出了姜靖坤,再看看旁邊已經化好妝的章文君,見到章文君這張看似清純的臉,似乎意識到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大手一揮,四個保鏢立刻沖上來,與唐太太擠開林導演等人,站到章文君面前,與章文君面對面。

章文君不慌不忙,跟身邊的傅輕語耳語了一句,傅輕語轉身走開,不知上哪里去了。

「你就是章文君?」唐太太食指直逼章文君,氣勢如燃燒的烈焰般騰騰,將周邊的人都「燒著」,隨後打個響指——

剎那間,旁邊的人未及反應,四個保鏢閃電般上前,兩個撞開尹飛中和姜靖坤,兩個撲上來抓住章文君的雙臂,將她反手架住,唐太太又大又厚的手掌一甩︰「啪啪!」兩個耳光嘹亮,左右開工,狠絕地打到章文君俏臉上!

「你……」林陌寒想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章文君力氣不及兩個壯實的保鏢,無法掙月兌,女敕臉上火辣辣地生疼,兩個紅掌印立刻顯現,臉龐開始紅腫。

「表子!」唐太太氣焰滔天,吼聲震耳,「你敢勾引我家老唐?!憑著這點姿色,就想當女主角,靠上床上位,門都沒有!」說完,又上前,想再扇章文君耳光。

尹飛中已經反應過來,穩步上前,一把抓住唐太太舉到半空的雙臂,唐太太想與他對抗,沒料到尹飛中馬步扎如鐵樁,紋絲未動。

林陌寒斷喝︰「唐太太,你胡說八道什麼?!有什麼事,慢慢商量!」隨之,一揮手,周邊所有副導演及場務都奔過來,將唐太太一行五人圍在中間,那架勢,如臨大敵。

兩邊人馬劍拔弩張,一場大戰如箭在弦上。

唐太太愣了愣,本想叫保鏢上前打章文君,一看,副導演和場務等八個人同樣壯如牛,要是打起來,四個保鏢未必佔得了便宜,何況,周圍都是劇組的人,她喘著粗氣,將繼續打人的話咽了回去,恨恨地盯著章文君,攪動腦汁,準備罵人。

章文君雖然臉龐劇痛,但並不慌張,冷靜地像在看別人的戲,慢悠悠地反問︰「唐太太是吧?」眼神中無限輕蔑,氣勢如淵,「你說這些,有憑證嗎?!你听誰說我做小三了?」

「哼!」唐太太見章文君被兩個保鏢夾得動彈不得仍然這麼氣定神閑,氣得胸腔上下劇烈起伏,「沒有憑證我怎麼敢來找你?!」手想掙月兌尹飛中的鉗制,卻絲毫無用,提起大嗓門,「來人,快給我出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遠處,警戒線外,她的那輛紅色越野車上,一個熟悉的嬌小身影緩緩地走下來,慢慢地向劇組走來,昂首挺胸。

等來人近前,林陌寒氣得七孔冒煙,章文君則淡淡地掃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雨星傳媒公司拉入黑名單的化妝師助理谷盼雨。

谷盼雨來到林導演身旁,完全無視劇組各人不一的目光,一臉無辜,幸災樂禍似的看了章文君一眼,聲音高而清晰,說︰「唐太太,就是昨天,在化妝間,很多人都听到,」目光瞟向旁邊的副導演兼場務的余遠昆,「余副導說她是制片人的女朋友!」

谷盼雨看著章文君紅腫漲起的臉,眼中得意之色盡顯。

同在人牆中的余遠昆臉色一變,窘迫地應道︰「我是說了這話,那還不是為了讓化妝師化得好點,可我沒說她是唐總的女朋友!」

唐太太洋洋得意,夾著濃濃恨意,粗聲粗氣︰「你沒說?我可問過了,兩個制片方都不認識這個女人,除了老唐,那不是他還有誰?!」

谷盼雨在一旁,仗著唐太太,添油加醋︰「還有,昨天唐總和朱主任來的時候,當著林導的面說的話,旁邊很多人都听見了!」

唐太太身材粗壯,力大無窮,發狠一甩,雙臂終于從尹飛中手中月兌出,冷然一笑,含恨面對林陌寒︰「林導,你可听到了?你不會不認識這個化妝師吧,她以前可是你的御用化妝師,」粗長的食指指向章文君,「你的副導,你們劇組里人說的話,不會都是空穴來風吧?」

林陌寒心里一凜,立刻想起昨天唐德仁那異常的神色來,一噎,說不出話來。

章文君平靜得如鏡面,沉冷地瞪向谷盼雨,問︰「谷盼雨,既然你都听見了,那可听說這個制片人是誰?」

谷盼雨一愣,旁邊的尹飛中一橫,站到她面前,怒目而視,那架勢,她要是回答不出來,絕不能善了,她支支吾吾︰「余副導只說是制片人的女朋友,我哪知道是哪個制片人?……」偷偷地掃了一眼人群,似乎沒找到要找的人,「……其他人說的,我哪會問得那麼細……」

唐太太卻雄糾糾、氣昂昂,萬分篤定,咬牙切齒︰「誰做了這種事,還敢在外人面前說名道姓?」惡狠狠地指向章文君,「你今天不好好地給我跪下認錯,離開劇組,看我怎麼收拾你?!我不讓你身敗名裂,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我都不是人!」

章文君悠悠然一笑,朝尹飛中打個眼色,尹飛中領會——說時快,那時快,尹飛中一把拉開姜靖坤,兩人到安全區,大喝一聲︰「都給我出來!」

不到十秒鐘,從影視城各個角落里,二十個身型矯健、西裝筆挺的壯年男子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將章文君、唐太太等人圍得水泄不通。

遠處,一台攝影機緩緩升空,鏡頭直朝章文君等人的方向。

章文君冷冷地笑道︰「既然你這麼肯定,那就打個電話給唐總,確認一下,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吐出來再吃回去!」

唐太太被眼前突然圍上來的一群人激了一靈,腦際一嗡,即刻覺得不對,正想打電話,又恨聲道︰「哼!我打電話給他,他又怎麼會承認?!你少給我裝!」

「那我打!」章文君說著,瞪向旁邊那兩個保鏢,示意他們放開自己。那兩個保鏢居高臨下,絲毫無懼,不動,仍死死地摁住她。

尹飛中掏出手機,給唐德仁撥通了電話,按下免提鍵︰「唐總,你太太來片場鬧事,打了章文君,還罵她是小三……」

那頭的唐德仁冷汗急劇冒出︰「你快開免提,我跟她說!」

尹飛中一听,居然還按下錄音鍵︰「好!」

唐德仁大聲對唐太太怒吼︰「你這個死婆娘,作死啊!」言語中那頹喪翻江倒海而來,「章文君哪里是什麼制片人的女朋友,她才是真正的投資方,我們公司只是掛個名頭而已,你要害死我啊!趕緊給她賠禮道歉,快給我滾回來!」

「啊?!」不僅是唐太太,片場內除了尹飛中及那二十個趕來護駕的人,其他人全部目瞪口呆,包括姜靖坤及眾導演等人。

那一刻,谷盼雨的臉色刷黑如爛掉的茄子,人牆外圍的伊菲菲急忙低下頭,轉移視線到場外,假裝看不見唐太太。

唐太太的臉,忽紅忽綠,紅綠燈似的不斷變色,再看看章文君——她還被自己的保鏢架在那里,兩個臉頰腫漲變形。

「還不放人!」尹飛中喝聲如驚雷,掛掉電話,側目怒瞪那兩個保鏢,如果不是得章文君授意,剛才他就打上去,讓幾個保鏢跪地求饒。

那幾個保鏢急忙放開章文君,退回到唐太太身邊,低頭看向地面,他們知道,自己也栽了。

唐太太後退一步,想賠笑卻笑不出來,雙唇發顫︰「章……章小姐……誤會……」目光瞟向谷盼雨,谷盼雨想逃,卻被她的保鏢一把抓住,「都是姓谷這個臭表子,亂造謠,您看……我回去好好收拾她?」

章文君抱臂觀望般,不怒不喜,語氣平淡︰「干嗎要回去才收拾?」抬起縴縴玉指,指向不遠處上空的攝影機,「你回去收拾她,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章文君干的,到時候我找誰說理去?!」

「呵!」唐太太也不傻,立刻意識到原來攝影機一直在拍攝,這次,她栽大了。她猶猶豫豫,終于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狠狠在谷盼雨臉上左右開工︰「你這個賤.人,竟敢害我!敢坑我!我讓你騙我,死賤.人……」

「啪啪啪!」又數聲耳光聲在上空回蕩,谷盼雨的臉也瞬間腫漲起來,由紅變紫,被甩到地上,卻不敢吭一聲,垂頭到地,恨意沖天……

打了差不多一分鐘,唐太太見谷盼雨倒在地上淒淒慘慘,怕事情不可收拾,停下手,向章文君賠笑︰「您看,我處理了她!這個誤會……我……請您吃飯……賠您醫藥費……」

「吃飯就不用了,醫藥費賠多少?」章文君退後兩步,在座椅上坐下,淡定如一。

唐太太也不含糊,立刻從名牌包中掏出一疊支票,拿出一支筆,臉色暗如灰,訕訕地問︰「您看多少合適?」

章文君話也不多說,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近前來,唐太太滿臉皮笑肉不笑,忐忐忑忑,小步小心地動了動,才移上前。

章文君一把抄來她手中的支票和筆,審視了一遍支票,仰起紅腫的臉,問︰「這一張現金票,最大金額能兌到多少?」

「啊?」唐太太的心痛得抽筋,化妝得極濃的臉上,妝粉都在抖動掉落,「一……一百萬……」

章文君想都不想,直接把最大金額寫上去,撕下那張票,把其余的空白票和筆還給她,輕描淡寫般說道︰「這個數,給你個教訓,以後別听風就是雨!」眼眸如兩汪秋水,盯到唐太太臉上,令她毛骨悚然,「還有,你看到了,剛才攝影機拍下了你毆打我、誹謗我的視頻,想必你不希望這個視頻放到網上,或者到公安局那里去吧?」

「是是是!」唐太太這一刻,慫得直想下跪,誰叫她日常囂張慣了,從未想過有一天有人能收拾自己,「還請章小姐高抬貴手,我錯了,錯了!」

「錯了,就得有個認錯的樣!」章文君一如既往地悠閑安然,淡淡地瞟向唐太太的臉,又模模自己平常愛惜如命此刻卻腫如豬頭的臉,「你說,我一個女主角,今天下午的戲還怎麼拍,明天,後天,恐怕也拍不了了。你說,這劇組的損失,兩個制片公司的損失,誰來承擔?」

「這……」唐太太嚇得雙腿開始打哆嗦,直想後退,結果,撞到了身後的林陌寒,而林陌寒旁邊是那群如狼似虎的尹飛中「手下」,「我……我剛才不是給了你一百萬……」

章文君口氣淡淡如水︰「你不是也說了,那是給我的,那給劇組的呢?制片方的呢?」說完,目光掃向周圍此時瞠目結舌的劇組眾人。

整個劇組的人在旁邊看著,都像石化了似的,定格在那里,看章文君表演。

「那我……」唐太太抖抖索索,極不情願地再次拿出支票——她瘋了,怎麼能惹上這位女霸王,如何善了?!

章文君卻沒打算放過她,又冷淡地瞟了她一眼︰「算了,既然醫藥費你已經賠了,我就不為難你……」

唐太太剛想要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時,章文君往下說︰「至于劇組和制片方的損失,那我們也只能從視頻那里找回來了。」抬頭,朝林陌寒使眼色,「林導,你說,要是今天這個視頻發到網上,那我們這個劇,是不是提前火一把?」

「啊?」林導演等眾人又驚駭不已。

這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先不說雨星傳媒兩個主角在視頻中,這個視頻上傳,劇組的這些黑料也會被詬病。

章文君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不過,她量唐太太不敢冒這個險。

這個視頻要是發出去,唐家的名聲敗壞了不說,勢必影響到唐德仁的公司,男人向來重視事業,唐德仁即便再怕她,這損失大了,豈能饒了她?

果然,唐太太猶豫再三,終于還是提起支票,又填一個數上去,遞給林陌寒,面如土色,還勉強要賠笑,對林陌寒說︰「林導,不好意思……您看,我中了小人之計……今天……對不住,這點,就算是賠劇組這幾天不能開工的損失……」

林陌寒接了過來,一看,上面填了十萬——十萬?少了吧?勉強抵得上這幾天誤工的損失吧?

他便收下了,聲調微柔︰「唐太太,您實在不應該這麼沖動,您跟老唐這麼多年了,應該了解他……」

內圈人都知道,唐德仁有個「母夜叉」老婆,到處恐嚇靠近老唐的女同胞,唐德仁怕老婆是出了名的。

誰叫她平常欺負唐德仁習慣了,經常橫行霸道,怎料到,外面一山還有一山高。

唐太太回想一遍,這才意識到上了別人的當,被人當槍使了,腸子都悔青了,一下損失了上百萬,心里血流成河,直想回家好好哭一場,苦著臉說︰「呵……是……我大意了……」掃了地上垂頭喪氣的谷盼雨一眼,眼中一絲尖芒閃過。

此刻,她再看看章文君,見章文君的神色溫和了些許,以為終于可以走了,揮手示意保鏢,準備撤退,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顏︰「章小姐……那您大人大量……我這就回去了……」

「哎——」章文君又抬頭,向她招手,「哪能啊?」雙眸閃亮的光像刀鋒刻入唐太太的眼內,表情莊重如悼念她,「唐太太,要是以後誰都像你一樣,往我章文君臉上招呼,往我身上潑髒水,扔張支票就完事了,那還得了?」

唐太太直嚇得臉色青白如鬼,雙唇又顫抖不停,舌頭打結︰「那……那……您……您還想讓我怎麼樣?……」

她知道,章文君不發話,那圍著的人牆密不透風,她是跑不掉的。

章文君臉上淡漠如霜,仰視唐太太那張完好的臉,又憐惜萬分地撫模自己受傷發燙的臉,語氣幽幽︰「剛才,我又想了想……我是不是應該先打電話給我的律師咨詢一下……這種情況下,對方要不要坐牢,要坐多久……」

唐太太一怔,即刻又明白過來——

「我該死……啪啪……」沒等章文君的話說完,她狠下心,用大巴掌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臉,「該死……不該听別人的一面之詞……該打……啪啪啪!」

一連串的響亮耳光又在上空響起,那陣陣刺耳的聲音,打得圈外的伊菲菲和人牆中的周樂山都全身發毛,甚至雙腿發軟。

「行了!」章文君擺擺手,看到唐太太的臉也腫起來,跟自己一樣像個豬頭,心下舒服了, 「好了,那今天這事就算了吧!好歹我跟唐總也是一個公司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好!那我這就走了哦?章小姐,您不發視頻,也不告我了吧?」唐太太急于逃月兌,話沒說完,人已經閃到了林陌寒身後,準備逃遁。

章文君似有若無的點點頭︰「走吧,回去告訴唐總,這件事,我不找他麻煩!」

「好!」唐太太話音未落,領著四個保鏢灰溜溜地跑了,谷盼雨也跟在後面,連滾帶爬地沖出人群,向校外飛奔而去……

這幾個人走了,整個劇組如蒙大赦,都舒了一口氣,卻看向章文君——看來,接下來兩三天,真的拍不了戲了。

林陌寒看了章文君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而後說︰「那就休息兩天吧!大後天下午,我們再開工!」說完,招呼劇組的人收工。

姜靖坤看向章文君,雖然她剛才無限霸氣,可他看著她那一臉的紅掌印,心中隱隱作痛,上前一步,蹲到她面前,輕聲問︰「走吧?我帶你上醫院?」

章文君愣了愣︰她以為他只是上前看看,沒料到,姜靖坤清秀的臉上卻滿含真切的關懷,說要帶她上醫院。

她兩個臉頰確實痛得辣刺入骨,聞言,眼內的流波一閃而過,點了點頭……

在尹飛中等人的護送下,姜靖坤陪著章文君直奔醫院……

看著姜靖坤等人的車消失的背影,周樂山若無其事地靠近伊菲菲,壓低聲音︰「章文君果然厲害,這女一號就便宜她了……以後,再想轍兒……」

伊菲菲假裝沒听見,走開,雙手雙腿卻在顫抖,剛才那唐太太和谷盼雨的慘狀又浮上腦海,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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