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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誰在暗中

一滴清淚從她雪白嬌女敕的臉龐上滑過,她隨即從桌上的紙巾盒里抽紙,擦掉淚痕。

听了這番話,我同樣心痛如萬刺穿心。

不管江成偉有多大的過錯,我依然記得他經常跟我說起的那番話——他想重新來過,想重新開始清白的人生。

可我能怎麼辦?此時又我仍出不去!

想到這里,我就困苦不已,低聲沉吟︰「你別著急,法院也不會那麼快審判下來,主要是現在,他在監獄里招認了多少?我想辦法盡快出去,然後再想想怎麼辦!」

李夢穎仔細觀察我的臉色,似乎覺得我不像在說謊,凝重的臉色緩和了些許,答道︰「除了持有槍械,其他的他一概不承認。他也知道,一旦承認,就沒有救了!」喉嚨里堵住了似的梗塞,「紫苑,你知道他有多愛你,就一心盼著你去救他,他說只要你還活著,不會不管他。他求我來看看你好不好,如果你有什麼差池,他逃獄都要出來找你,替你報仇……」

江成偉越是這樣,我反而越羞愧,越能看出李夢穎才是真心真意待他好的那個人。

想到這里,我心里有了一些安慰,安撫李夢穎︰「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了,你才是他最值得珍惜的那個人!你放心,這兩天安全後,我馬上出去,想辦法給他找最好的律師替他辯護,幫助他減刑。無論花多少錢,我在所不惜,他的東西,我也會想方設法保住,以後再還給他!」

李夢穎凝視著我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似乎覺得我的話還是可信的,點點頭︰「紫苑,那太謝謝你了,我先替江成偉謝過你!那你出去以後,要是需要我幫忙,盡管找我!」

她放開我的手,從錢夾里拿出一張名片,放入我的手里,「這是我現在的手機號碼,有事你一定要打給我!」

「好!」我收下名片,鄭重地放入自己的錢包里,「夢穎,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慌亂,我們都還有朋友和親人,不是孤軍奮戰,你別急,一定會有辦法的!」

「嗯!」李夢穎重拾信心,精神振作,「紫苑,听說你也不容易,剛才我看到沈洪也一直很關心你,想到他為了你放棄所有,現在你們的條件也不容樂觀,你還說願意為江成偉不惜代價,沈洪不會有問題吧?」

我淡淡一笑,搖搖頭︰「你不了解沈洪,有這樣的疑問當然不奇怪!」再次輕拍她的手背以示肯定,「你放心,沈洪是非常人,他不但不會計較,只要我需要他幫忙,他還會毫不吝嗇地出手!」

李夢穎臉色一片不可思議的神色,見我那麼篤定的神情,半信半疑地點頭,嬌顏微微轉柔︰「這樣就好。」望向門口,「那我們把他們叫回來吧,我看蘭瀟隊長好像還有話要對你說……」

「好!」我起身走向門口,打開房門。

沈洪和蘭瀟隊長正站在前方過道上交頭接耳說著什麼,見我出來,兩個人齊刷刷朝我望過來,停止了談話,「你倆有什麼進來說吧,我們談完了!」

蘭瀟隊長沒再說什麼,搭上沈洪的肩膀,兩個人一起轉身向我走來。

三個人又一起回到房間里,按之前的位置在沙發上坐下。

已經接近黃昏,太陽光漸漸暗下來,變成微紅,照在賓館的窗台上,紅光柔和。光暈折射到房間里,台面、電視泛起奇異的彩色,令人眩目。

蘭瀟隊長的身量也極高,甚至比沈洪稍高幾公分,整個人坐在那里,身姿筆直,如高山聳立般巍然。

他掃了沈洪一眼,星眸發光清亮,緩緩地說︰「既然你們聊完了,那我就跟你們說說眼下的案情吧!」

沈洪見他意氣風發,似乎早有所料,淡淡笑著,整了整衣服,虎軀坐直,問︰「怎麼樣,這麼急匆匆地來,想必是查到了什麼,說來听听?」

蘭瀟隊長看了我一眼,見我已經穿好鞋子坐好,似乎想起剛才我和沈洪的親密模樣,成心戲弄我倆,張口欲言,卻壓抑住興奮,說︰「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你們猜!」

沈洪立時又失笑,俊極的臉龐如春風秋月,朗朗清爽︰「蘭隊長,您玩我們呢,明知道我倆在這里跟坐牢似的,上哪里猜去?!」

「我看你們倒是愜意得很,哪像坐牢的樣子?!」蘭瀟隊長哈哈大笑,開懷狀與他平常的嚴肅模樣相去十萬八千里,十分柔和悅目,「行了,不逗你倆玩了!」直截了當,「江玉立抓到了,離破案之日不遠了!」

「啊?!」我和沈洪異口同聲,又驚喜又迷惑。

沈洪難以置信,問︰「江玉立不是一直沒露面,你們怎麼抓到她的?!」

「說來話長,」蘭瀟隊長鷹眼般銳利的雙眼再次掃了我和沈洪一遍,見我倆好像一副閑極無聊的樣子,旁邊的李夢穎似乎也懷有極大的興趣傾听,擺開架勢,娓娓道來,「你不是說讓我們盯著何家,我們盯了許久也沒有動靜。這兩天,從史密斯醫生那里得到消息,說何健長的病情已經穩定,他準備回國,與何家人道別,一直也沒見到何汝琪出來。我們就更奇怪,于是我讓史密斯先生協助我們,借口說要取回醫療儀器上的資料,今天上午,我們派人假扮史密斯先生的另外一個助手,陪同他進入何家取資料,你猜,我們發現了什麼?」

我和沈洪直勾勾地看著他,哪里知道發現什麼情況,一起搖頭,李夢穎臉上也是滿懷關注的神色。

蘭瀟隊長越說越興奮︰「何汝琪應該早就不在何家了,反倒有個和她身形差不多的保姆住到她的房間里,讓人產生她還在房間里的錯覺。我猜想,她可能在史密斯醫生注意她之後就不在了。」

蘭隊長故作停頓,精神更振奮,「巧就巧在,中午,我們的人和史密斯先生準備無功而返時,江玉立改扮成他們公司的一個員工,偷偷進了何家,出來時被我們在外面蹲守的人抓住了,好險,差點又被她蒙混過關!」

我和沈洪听了,都微微皺眉,沈洪疑惑不已︰「那你的意思是,審訊江玉立有了重大突破?」

「算是吧,案情已經明朗!」蘭瀟隊長朗朗一笑,面容清爽,「江玉立被抓住後,交待了全部犯罪過程,重案組結合之前的舊案情綜合分析,得到了初步結論。」

他看了我一眼,神情奇妙,緩緩道來,「江玉立說方紫苑和姜靖坤準備結婚,確實深深刺激了她!」眼神怪異,「不僅刺激了她,也刺激了何汝琪!她私底下跟何汝琪聊起你結婚這事,說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很喜歡姜靖坤,甚至說她與姜靖坤相處的時間比你更長,為他做的事更多!」

蘭隊長當然是指我,「她說不想讓你得逞,然後何汝琪旁敲側擊,說如果換成何汝琪是她,遇上這種事情,肯定讓有些人消失,這樣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接著,何汝琪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說這個人是某酒店的經理,最愛做這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又有各類人脈資源。江玉立當時鬼迷心竊,心動不已,跟何汝琪要了一筆錢,隨後到酒店去見了那個經理……」

我和沈洪專注地听著,沈洪大惑不解,插話︰「成琪傳媒幾乎變成一個空殼公司,何家哪里還拿得出多少錢給她,綁匪不是說雇主答應給兩百萬?」

蘭瀟隊長點點頭︰「問題就出在這里,重案組經過調查,大致了解何家的情況,就問江玉立這麼多錢哪里來的。江玉立回答,當時何汝琪給了她五十萬,何家這個數還是拿得出來的,並且答應她過段時間再給她五十萬,說是給她努力工作的獎金,事實上是什麼,不說用你們也該明白了!」

沈洪若有所思,神色漸漸凝重︰「那你的意思是,不夠的部分,是江玉立自己補上的?」

蘭瀟隊長又點頭,臉色也嚴肅起來︰「所以我說問題就出在這錢上,江玉立說她這幾年賺的本來就不多,勉強補上五十萬,湊夠了一百萬給聯系人作定金,可聯系人回頭又說嫌兩百萬太少,就說要多弄點錢。江玉立實在沒辦法,就任由他們去,對綁匪說只要她的目標人物消失,他們想怎麼干都行,前提是不要連累到她,不能讓她暴露!」

蘭瀟隊長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似乎覺得事情太過復雜,「後來那匪徒說要勒索錢財,江玉立心里明白,方小姐沒有親人,但她又不想連累姜靖坤,于是就出了個損招,說姜靖坤沒有什麼錢,讓綁匪去勒索別人。這不,老醋也說被勒索的人是隨機選上的,是他去調查之後得到的結論!」

我和沈洪面面相覷,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過程。

蘭瀟隊長接著說︰「今天重案組又重審老醋,得到新消息,結合舊案分析,老醋之所以這麼大膽地動手,因為他一直在暗中尋找機會下手,那天晚上發現有人成心為他鋪路,攪起了重案組的埋伏,讓老醋了解到有多少人在保護方小姐。他這才敢在方小姐偏離布控路線後貿然下手,動手前,他也發現有人暗中幫他打掩護,他見到了跟他穿著一模一樣的人暗中聚會,並且偷听到了他們的談話,這才放心大膽地追殺方小姐!」

蘭瀟隊長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要不是我們的人在暗中潛伏,從不露面,老醋沒料到還有我們另一隊人馬,這次襲擊,他不僅能得手,還能成功逃月兌!」

想起昨天的險情,一切仿佛在眼前般記憶清晰,沈洪不禁一震,問︰「那前市委副書記那里就查不出什麼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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