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鳴與王錦 一組,開始整活審訊。
這兩個韃子作為滿洲正黃旗軍士,是皇太極親掌的人馬,曾經多次隨清軍大隊入關劫掠。
對他們而言,最喜歡的事情莫過于看著關內漢民,在八旗軍的追逐殺戮下,瘋狂逃竄,或是跪地乞饒。
而現在,自己卻成了明軍的俘虜,變成待宰的羔羊!
「說吧,奴酋洪太(皇太極)是否要將洪督押往盛京?還有那盛京周圍的防衛,都有八旗哪些人馬」
問話的是王錦 ,他一口氣問了諸多問題,包括通往盛京的幾條道路。
兩個幸存的韃子一驚,對方竟會說滿語!莫非是明軍中的精銳夜不收?
倆韃子互視一眼,粗壯的韃子頭目昂著頭,喝罵道︰「大清的勇士,是不會向南蠻屈服的!」
另外一個偏瘦的韃子也跟著點頭,不過沒敢叫喚。
「給臉不要!」
秦桓鳴冷哼一聲,持刀上前一步,一刀砍下那瘦韃子的右手。
鮮血狂噴,瘦韃子放聲慘叫,同時心中郁悶︰老子又沒罵,你們審他,砍我手做什麼?
旁邊的韃子頭目一愣, 顯然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聲東擊西?」
徐煌幾人都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沒有出聲打攪。
秦桓鳴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中染血的刀刃, 陰惻惻地道︰「還不說?」
「你們這幫卑賤的南蠻, 敢深入我大清月復地, 找死!」
韃子頭目破口大罵,張口就是滿語的髒話, 言辭倒是豐富。
秦桓鳴不知道這家伙在說什麼,看向王錦 。
王錦 只是選擇性的翻譯了幾句。
「還敢嘴硬?」
秦桓鳴手腕青筋暴起,手中長刀橫劈而過, 竟將瘦韃子橫砍為兩斷。
還是那個沒說話的瘦韃子,嘴硬的韃子頭目仍然屁事沒有。
這一刀下去,力道極其威猛,瘦韃子竟被一刀腰斬!
看著自己半截身子,又見體內一團團模糊的東西流出來, 瘦韃子不似人聲的嚎叫起來。
腰斬是官府處決犯人的大刑之一, 可以說是妥妥的酷刑!
被腰斬的犯人雖然痛苦萬分, 但不會馬上死去, 得在地上掙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像韃子正黃旗這種勇士,身體素質號, 生命力異于常人,更不會輕易死去,承受的痛苦會更加持久, 直到疼死!
見對方慘狀, 操作者秦桓鳴不驚反喜,甚至有一種興奮感, 他下意識地舌忝了舌忝嘴唇︰「太棒了!給老子使勁掙扎!」
他的手段, 看得朱盛鴻幾人臉色蒼白, 就連徐煌也是眉頭一皺, 感覺這家伙有點變態,以前沒看出來。
最受沖擊的莫過于那韃子頭目,殺雞儆猴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眼瞅著身旁血肉模糊, 紅的白的一地,韃子頭目呆呆地看著。
特別是瞄到秦桓鳴的雙目,感覺此人如毒蛇般看著自己,陰沉寒冷, 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韃子頭目再無之前的勇氣, 全身顫抖著, 恐懼地哇哇直叫。
眾人听不懂他在說什麼,紛紛看向王錦 。
王錦 笑了笑,拍了拍韃子頭目的光頭,揪起他的金錢鼠尾辮,嘆道︰「你這慫貨,何必裝好漢呢?」
韃子頭目如同一條狗,當機立斷,掙扎爬起,抱著王錦 的大腿嘶聲哀求哭泣,又是嘰里咕嚕一頓滿語。
「嗯嗯嗯。」
王錦 頻頻點頭,用滿語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只要老實交代,會考慮放你一馬的。」
聞言,秦桓鳴拍了拍手,轉身靠在土牆上,雙手抱臂,沖著那韃子頭目陰冷地笑了笑。
王錦 用滿語仔仔細細的詢問,一邊快速記錄。
韃子頭目一一回答,不時瞥向秦桓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良久後,情報書成,王錦 將成果遞給徐煌︰「好了將軍,這家伙該如何處置?」
徐煌點點頭,接過仔細掃了一眼。
他又瞥了眼那韃子頭目,雙目掃過其脖頸,淡淡道︰「砍下腦袋!」
王錦 咧嘴一笑,緩緩抽出自己的腰刀。
那韃子又驚又懼,用滿語狂叫著,他看著徐煌幾人,一臉的哀求之色。
長刀高高揚起, 王錦 一聲低喝, 長刀劈下!
隨著一抹血雨刮過,那韃子的人頭立時滾落在地, 死不瞑目。
「這腦袋可值錢了, 得小心收著!」
說著,王錦 細心地將血淋淋的人頭用破布包好,臉上笑容更甚。
徐煌看了一眼,揮手道︰「兄弟們,去盛京!」
幾人將繳獲的清兵馬匹牽出,其他所有繳獲都放于馬上,包括十顆血淋淋的韃子腦袋,也盡數掛上馬匹上。
一行二十人,悄無聲息的往盛京放心急行。
……
距離清國都城盛京(沈陽)二十里外。
一片漫漫數里的松林間,生長著上千棵松樹,長勢搖曳挺拔,參天敝日,別具特色,如同一道壯麗的景觀。
徐煌一行人根據韃子提供的情報,饒了半天路,避開諸多八旗守軍方才抵達這里。
走在前面的徐煌謹慎地打量了一番周邊環境,轉過身下令道︰「停止前進,原地宿營!」
隨著他的口令,全隊二十人腳下一軟,橫七豎八倒在了路旁,山林間響起一片哀嚎聲。
「狗日的你們真能吃,老子的糧袋空了!」
朱盛鴻躺在一塊石頭上,抖著空蕩蕩的袋子叫罵著。
他飯量大,十天的干糧,八天就吃完了,正在犯愁今天吃什麼。
「虧你他娘的還是個老兵!」
一旁的葉淵文罵道︰「跟過大人在河南打過闖賊,不知道糧食要省著吃嗎!」
「老子哪里來過遼東,又冷又餓的,這是他娘的人來的地方嗎,這次深入敵後,帶上十天的干糧也不夠吃!」
朱盛鴻說的是實情,宣武營慣于平原作戰,對于山地十分陌生,出發前是按照平原作戰的習慣攜帶干糧。
可進了遼東這才發現,山地的體力消耗巨大,十天的干糧只能支撐八天,二十個人,已經有一半人斷糧了。
而且戰馬的食量很大,比人吃的還多!
若想養好一匹戰馬,起碼每天三頓料不能斷。
野外哨探行軍,還盡要那種上好的豆料,一匹馬一天起碼四斤料,八斤草,戰馬吃的比人還好!
甚至有時還要用鹽水炒面供應,否則馬匹掉膘跑不快了,也難以快速解決疲勞。
吃飽喝足後,還要將戰馬的馬頭高高吊起,助其消化,像伺候大爺一樣小心伺候著。
徐煌一行二十人原本帶了二十匹戰馬,加上一路繳獲的十余匹,人吃馬嚼消耗更多。
之前有好幾匹專門用來馱運各人的口糧與草料,現在基本吃光了。
徐煌從自己馬背上解下一個包袱,扔給朱盛鴻︰「拿去給兄弟們分一分。」
朱盛鴻打開一看,里面是十幾個牛肉小餅,頓時口水長流︰「大人,你還藏著這寶貝呀!」
說著,他自己拿起一個,先啃了一口,這才給大家分餅。
徐煌沖著朱盛鴻的後背叫道︰「告訴大家,省著點吃,估計還有半天就能到盛京,待到了韃子老巢,咱們好好干他一票!」
「好咧!」那朱盛鴻頭也不回。
有了吃食,隊伍里一片歡騰,只等吃飽喝足大鬧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