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位于大唐最西部,駐扎的朝廷軍隊也不多。
正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說起來,我若是想要造反,一定會選擇在錦州起義。」
路上,姜明開玩笑的說道。
程咬金粗厚的眉毛緊緊皺起︰「誒,姜明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女皇听了要治罪的。」
李白嗤笑一聲︰「怕什麼,她還能听到不成?」
「她還真能听到。」姜明玩味的瞥了眼李白,「咱們的女皇可是半步王者的修為,心眼已開,只要她願意,整片大陸任何地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李白滿臉黑線,瞬間閉嘴。
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女子掌權的皇帝,但是還沒討厭到想要造反的地步。
兩天後,三人來到錦州。
姜明說道︰「我們直接去找錦州城主。」
「為何要找城主,我們不是要找扁鵲嗎?」程咬金疑惑問道。
「長生不老藥一定不是無限量的,不然扁鵲早就拉起一支血族大軍,在這種情況下,你猜他會選擇哪些人來服用藥物?」
「那自然是身體強壯的成年男性,最好還是武者。」
姜明微微一笑,接著問道︰「說得對,他該去哪里找這種人?」
程咬金恍然大悟︰「軍隊!」
哪怕是錦州這種偏遠小城,軍隊也不會含糊,至少也得是年輕力壯的男子。
甚至不乏有青銅白銀級別的武者。
一個年過半百的虛弱老頭,變成血族都能爆發出不輸黃金武者的力量,如果讓扁鵲得到了一個軍隊的血族,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軍隊管制森嚴,扁鵲一個游走醫生是沒資格接觸的。
除非他能找到城中說話有分量的大人物,其中最有可能的必然就是城主。
想到這里,程咬金不由得臉色大變︰「快快去見錦州城主!」……
錦州城主府。
面容憨厚的中年男人熱情接待,正是錦州城主劉喜。
劉喜滿臉笑容︰「程將軍,有失遠迎,這二位是?」
「長城守衛軍副將姜明,劍客李白。」程咬金介紹道。
「哦,原來是守衛軍將軍和詩仙,久仰久仰。」
劉喜做出一副驚喜的樣子,即便他根本就沒有听說過姜明的名號。
「呵呵,城主客氣了。」
姜明微微一笑,懶得跟他打官腔,直接就詢問扁鵲的事情。
劉喜聞言,略作思考︰「將軍說的這個人,我沒見過啊。」
姜明眼神一眯︰「城主在好好想一下,這個人很危險。」
劉喜肯定說道︰「沒見過,真的沒見過!」
姜明和程咬金李白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程咬金看向劉喜道︰「既然城主沒見過此人,那我們便去別處找找。」
「將軍請稍等。」
劉喜喊住他們,眼楮眯成一條線︰「三位長途跋涉來到錦州,本城主理應盡到地主之誼,今晚在府上設宴為三位接風,一定要來。」
「好,多謝城主美意。」
程咬金略作猶豫,答應下來。
三人從長城一路走來,連續幾天睡得都是木板硬床,吃的也都是糙糧。
雖說他們這個等級的武者半月不吃飯不休息都沒事,但幾日不見酒肉,饞蟲都快壓不住了。
出了城主府,程咬金和李白習慣性的看向姜明︰「姜明兄弟,接下來該如何?」
最有可能見過扁鵲的劉喜矢口否認,其他的可能無非就是些錦州的大戶。
但是錦州那麼多大戶,總不能一個個都問過來吧。
姜明抱胸沉吟片刻,「我覺得劉喜在撒謊。」
程咬金眼神一亮,急忙追問︰「此話何解?」
「首先,扁鵲此人野心極大,一定不甘心將珍貴的長生藥物都用在普通人身上,甚至連普通的軍人都不一定看得上。」
「其次,扁鵲的手段我是見過的,十分陰狠毒辣,極有可能用什麼辦法脅迫劉喜。」
說到這里,姜明略作停頓,緩緩道︰「又或者,劉喜甘願為虎作倀呢?」
陳咬金大驚失色︰「這不可能吧,劉喜可是錦州城主,沒理由干這種事情。」
「怎麼會沒理由」姜明笑容古怪的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扁鵲是個研究狂,心里只有復仇對權力不感興趣,你說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達成某種協議。」
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程咬金此時也反應過來了,眼楮瞪的死死的︰「你的意思是,劉喜要造反?!」
姜明輕輕搖頭道︰「一種可能而已,還需驗證。」
根據姜明的提議,程咬金和李白兩人去調查錦州城內的幾個大戶。
而他自己則是出現在錦州最熱鬧的集市。
如果真的被他猜中,劉喜或者哪個錦州大戶和扁鵲達成了某種見不得光的協議。
直接上門詢問是不可能有人承認的。
叫陳咬金和李白去調查,完全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其實姜明心里很清楚,他們兩個不可能有所發現。
集市上,姜明看似漫不經心的走動。
實際上,他的眼楮和耳朵一刻不停的注意著周邊。
尋找一個可能為他提供消息的人。
扁鵲的手段,無非就是醫和毒。
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都離不開這兩種。
姜明心思電轉,找了個路人打听一下,隨後來到錦州最有名氣的醫館。
回春堂。
「看病還是抓藥?」
年輕的伙計瞥了姜明一眼,冷淡說道。
醫館生意很好,病人來往不絕,伙計忙活了一天心情不太好。
姜明態度客氣說道︰「你好,打听一下最近這幾天城主府有沒有來請醫生。」
「你到底是來看病的還是來問事的,如果是問事的話就請走吧,我這忙著呢,沒時間搭理你。」伙計一臉不耐煩。
這麼橫。
姜明眉頭微微一皺,從口袋里取出一錠碎銀子放在桌子上。
伙計見狀臉色登時來了個大逆轉︰「這位爺您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一邊諂笑,一邊伸手模向桌子上的碎銀子。
忽然,就在他的手即將踫到銀子的剎那。
砰!
姜明一掌將銀子拍成了粉末。
只差一點,就能將伙計的手一起拍成肉泥。
武者!!!
看著桌子上的銀子粉末,伙計嚇得魂都飛了,
撲通!
他跪在地上磕頭︰「小人狗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