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被趕鴨子上架的彈琴女
酒樓包間內。
酒過三巡。
但是,預料中的那女子前來謝罪的一幕,始終沒出現。
岳文旭臉色陰沉。
錦衣男子察覺了岳文旭的臉色,悄悄退了出去。
他心中納悶,從時間來說,應該差不多了。
可當他從二樓下來時,看到酒樓門口倒了一地的黑甲軍時,愣住了。
錦衣男子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他閃身來到門前,一把抓住一名官兵,「什麼人動的手?」
「秦大人……」那官兵眼楮被打腫,努力看清來人後,才吃力道,「屬下無能,沒能攔住那女子……」
「什麼意思?」錦衣男子皺眉,「難道是那女人把你們打成這樣的?」
官兵沒說話,但從他羞愧欲死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確實是被一個女人打了。
錦衣男子緩緩站起身,雙眼微眯,「想不到這女子竟有如此身手,倒是小看了她!」
「大人,都是我們無能,我們甘願受罰!」那官兵道。
「我黑甲軍自創立,從未打過敗仗,今日你們竟栽在一女人手上,令黑甲軍蒙羞,這罪責你們自然要承擔!」錦衣男子冷冷道,「不過在此之前,那羞辱我黑甲軍的女子,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黑甲軍的怒火,她必須承受!
「秦大人,那將軍那里,該怎麼辦?」官兵猶豫道。
錦衣男子微微皺眉。
是啊,將軍還等著那女子去賠罪,彈奏曲子呢。
若只有將軍一人,倒也還好,可包間之內,當地富紳都在,豈能讓將軍在他們面前丟臉?
他秦政,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黑家軍的名頭,岳將軍的威名,決不允許被抹黑!
「你們傷勢如何?」秦政問。
「沒有大礙!」
「好。」秦政低聲道,「你們立刻去附近青樓,將最好的歌伎帶來!」
官兵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明白!」
「一刻鐘內,必須回來復命!」秦政看著他。
「屬下領命!」
眾官兵一個個從地上爬起,所幸紫菱下手也有分寸,並未傷及筋骨,也不影響行動。
很快,官兵分三路,快速離去。
僅僅片刻功夫,三路人,各自帶了幾名歌伎前來。
幾名歌伎本來還一頭霧水,被粗魯帶來,滿月復抱怨,不過看到秦政冷冽的面容,一個個都不敢再吭聲了。
秦政一一打量著幾名歌伎,最終在一容貌清雅,氣質不俗的女子面前停下。
「就你了。」秦政道。
「這位爺,您搞這麼大陣仗,把我們叫來,總得讓我們知道,是哪位要听我彈琴吧?」那女子問道。
秦政卻並未回答,而是一耳光抽過去,那歌伎臉上頓時紅腫起來。
「你瘋了?!」那歌伎平白無故被打,不由怒道。
不過,下一刻秦政便將一刀架在了她脖子上,歌伎頓時就慌了,她明顯感到,眼前男人的眼中,有著森冷殺意。
「有話好好說……我不問了還不行嘛?」歌伎顫巍巍道。
「你很聰明,不該問的,別問。」秦政道,「你只要記住,我們家大人,是一句話,就能定你生死的人,他若殺你,就算郡守大人來了,也保不住你!」
「明……明白!」
「好好彈,事後還有重賞!」秦政從懷里,直接模出一張銀票,遞到歌伎面前。
「這……」歌伎看到銀票,竟是五百兩,眼中一亮,不過還是猶豫著,沒敢接。
「拿著!」秦政將銀票塞到女人手中,「你能為我家大人彈奏,是你的運氣,只要我們大人滿意,他只要一句話,就足以改變你的命,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了!」
「我明白。」歌伎雖然不知對方來歷,但她也感到,或許今日,真是她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待會兒別亂說話,一切听我的!」
秦政領著歌伎,上二樓,進了包間。
此刻,眾人正在等著。
見到一抱琴女子進去,尤其在看到她紅腫的粉頰時,當下心中會意,個個露出一絲笑意。
敢拒絕岳將軍,挨耳光都是輕的!
「呵呵,能為岳大人彈奏,是你的福氣,這下知道厲害了?」
「好好彈,讓岳將軍滿意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眾人紛紛道。
歌伎此刻,卻是心中劇震。
她看到,在座的各位,都是定州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這些人,都圍坐在一中年人兩側,一副討好巴結之相,顯然這中年男子來歷不凡。
而且,大家還口口聲聲叫他岳將軍?
雖然不知是那位岳將軍,但這名頭擺在這兒,就夠嚇人了!
「你讓大人久等,先自罰三杯!」秦政面無表情。
歌伎雖不明白秦政所指,但她知道,此刻一切都听秦政的,準沒錯。
當下,歌伎自罰三杯,隨後為眾人彈奏。
看著歌伎乖巧順從的模樣,岳文旭心中原本的火氣,頓時全消,臉上也有了笑意,坐在那里,听起了曲子。
歌伎輕撫琴弦,開始彈奏。
但很快,眾人的臉上,都露出古怪之色。
這些個富紳們,平日里也喜歡附庸風雅,听曲賞舞,故此也能听出個優劣好壞來。
而此時他們發現,眼前這女子所彈奏的曲子,雖是不錯,但與方才所听到的,卻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眾人都意識到,眼前女子,根本不是方才彈琴之人。
岳文旭似乎也察覺了不對,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他不悅的瞥了秦政一眼,後者此時也是眉頭緊皺,一副無奈又不安的表情。
見秦政如此,岳文旭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如果這歌伎是這些富紳請來的,他大可以當場拍桌子,但偏偏此事是自己手下辦的,若將此事挑明,等于自己打自己臉。
他堂堂黑甲軍將領,豈可在這些富紳面前丟面?
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听下去。
至于那歌伎,本就緊張,此時余光瞥見,眾人一個個都臉色不善,尤其那岳將軍更是面沉似水,心中更是慌亂,手中琴弦好幾次都彈錯,最後琴聲竟是變得凌亂起來,臉上表情好像就要哭了一般。
此時,所有人都心如明鏡,但卻沒人說破。
場面一度尷尬。
待一曲彈奏完畢,歌伎戰戰兢兢站起來,連頭都不敢抬。
「恩……彈得不錯,你去吧。」岳文旭瞥了她一眼,面色陰沉。
歌伎如獲大赦,低著頭,退出包間。
「來來,我們再敬岳將軍一杯!」鮑雄飛見場面有些冷,忙笑著舉杯。
其余富紳也立刻舉杯,紛紛應和。
「就這樣吧,今日有些累了。」岳文旭卻動也沒動。
「哦,好好,岳將軍為公事操勞,是得需要好好休息……」眾富紳忙應和,一個個有些尷尬的放下酒杯。
……
玉香樓。
一老鴇正冷著臉,訓斥著手下的女子。
「別以為自己的青樓女子,就自甘墮落,現在這世道,你們也得學習!提升自己!要不然都得被淘汰!」
「今後你們要向雪怡好好學學,不僅要有貌,更得有才……」
正在此時,忽然一陣喧嘩聲響起,幾個人抬著一女子,急匆匆沖進來。
老鴇正要發作,卻忽然愣住了,因為那女子,看起來有些眼熟?
只不過這女子此刻被打得鼻青臉腫,更恐怖的是,兩只手的腕骨被生生砸碎,軟踏踏的耷拉著,看上去就一陣肉疼。
「這是……雪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