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這人過來的時候,項若風就想問陸林是否要趕走他們。
可陸林此刻眼中只有酒,對此並不關心。
而且,誰知道這些人就會來找他們麻煩呢。
陸林抬眼看了這一小隊的騎士一眼,轉頭問向項若風︰「這些是什麼人。」
「主人,這些都是出過炎龍衛的精銳士卒。」
「哦?」
陸林剛要詢問炎龍衛是什麼的時候,那些士卒卻等不及了。
他們听到隊長的話語,此刻都是翻身下馬,手中拿著繩索,刀劍。
「上!」
有人大喝一聲,十幾個炎龍衛如 虎般撲上來。
身上星力閃爍,顯然不是弱手。
「滾。」
陸林大喝一聲。
他此刻心情煩悶,哪有時間跟這些小士卒戰斗。
吼聲中,帶著陸林的魂力,竟然直接將這些士卒震暈過去。
即便是依舊騎在馬上的隊長,都覺得頭暈目眩,險些跌下來。
他眼中露出驚駭的神色,突然一吹口哨,
正在旁邊經過的眾多士卒,頓時改道來到此人身後。
一位騎著火紅色高頭大馬,穿著暗紅色鎧甲的人縱馬前行,語氣不善的問道,「發生了何事,為何吹響危險哨音。」
那小隊長連忙雙手抱拳,「稟告將軍,這二人深夜在此飲酒,屬下懷疑他們是敵方暗探,欲將二人帶走,可這人竟然……」
說著,小隊長伸手指向陸林。
陸林本來就心中煩躁,看到這小隊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此刻竟然還敢伸手指著他。
休——
一粒花生瞬間飛到這小隊長身前。
他雖然眼楮看到了這花生飛行的軌跡,可想要避讓卻根本做不到。
「卡察。」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花生在小隊長的手上爆開,變為粉末,同時那小隊長的手指也齊根斷掉。
「啊——」
小隊長痛呼一聲,額頭上冷汗直流。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伸手指了陸林一下而已,對方竟然就要廢掉他的手指。
「嗯?」
那位將軍眼見如此,頓時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
小隊長的修為不過是星戰巔峰而已,想要砍斷他的手指,但凡是個實力高強的人就能做到。
只是像陸林這樣,只憑一粒花生就做到這個境界的,將軍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高手才能做到。
至少,以他星王巔峰的水平,根本無法做到這一步。
「閣下是什麼人。」
將軍揮手讓小隊長推下去包扎,雙腿一夾馬月復來到陸林面前,居高臨下道。
「你太高了。」
陸林澹澹的說道。
「哼。」
將軍冷哼一聲,卻沒有下馬。
「吾乃西楚帝國炎龍衛十三將軍之一的炎星將軍,莫星辰,閣下是何人。」
「深夜在這官道上飲酒,窺探軍情,打傷我部署,莫不是不將我大楚放在眼中。」
「你能如何?」
陸林也是冷冷道。
不過,他看這位將軍莫星辰竟然還是坐在馬上,他心中不忿。
啪啪啪啪,彈出四粒花生,直奔莫星辰座下的馬腿上。
這一下要是打中了,莫星辰絕對要從馬上跌落。
「爾敢。」
莫星辰大吼一聲,體內星力運轉,就要防御住這四粒花生的攻擊。
只是。
他是防御住了,卻沒有完全防御。
四粒花生打在他用星力制造的屏障上,紛紛爆裂化為齏粉。
可這一下,也讓他的防御徹底消散。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陸林再次彈出一粒花生。
這一粒花生,卻是直奔那馬匹的頭部。
若是打中了,恐怕馬匹會瞬間死亡。
坐在馬上的莫星辰自然知道,可即便知道,他卻沒有辦法改變。
體內的星力正處于一個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階段。
即便看得到那一枚花生的軌跡,他卻一點辦法也無。
「將軍,讓我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一個身材瘦弱,手中拿著一柄長槍的小將突然縱馬前來。
說話間,手中的長槍探出,擋在那一粒花生的飛行路線上。
只是。
這一位小將明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他的槍尖確實準確的點在花生飛行的路上,可他的力量卻差的太多。
雖然是陸林隨手彈出的,但掌握了剛柔並濟境界的他,隨手彈出的一粒花生都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就在花生和槍尖接觸的瞬間,那位小將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
他的手,根本握不住槍桿。
「該死。」
小將心中羞怒不已。
他堂堂星君巔峰的高手,全力以赴之下,竟然連對手的一粒花生都擋不住。
這樣的水平,展現在將軍面前,以後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槍尖,被花生所攜帶的力量壓彎。
直到小將握不住槍桿,不得不松手。
隨後,那一粒花生帶著小將手中的長槍,一起深入到馬匹的頭顱之中。
「唏律律——」
遭到如此重擊,那一匹馬兒只來及慘叫一聲,便失去了渾身的力氣,斜斜的向下栽倒。
「廢物。」
莫星辰冷哼一聲,徑直從馬背上躍起,緩緩落在地面上。
雖然他沒有受到半點傷勢,可旁邊的馬匹死亡,手下的小將月兌手飛槍,讓莫星辰的臉色十分難看。
「小子,你該死!」
「所有人,結重山陣。」
「將面前二人擒拿,生死,勿論。」
「是!」
莫星辰大喝一聲,令手下士卒結陣對付陸林和項若風。
只不過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陸林身上,並未關注到項若風,不然一定能認出這位乃是刑部的三爺。
「主人,我……」
項若風剛要說話,就被陸林按下了。
陸林站起,看著已經結成重山陣的數百位軍士,眼中露出一絲寒光。
他明明沒有任何錯處。
可這些人,無論是剛才那個小隊長,還是現在的莫星辰,都覺得他陸林好欺負。
實力弱的打不過,就上實力強的。
一個人打不過,就上幾百人。
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你弱,就有罪。
那麼,現在陸林比他們強。
「殺。」
陸林拿出斷刀,二話不說沖入到軍陣之中。
這一刻,他的戰力全開。
重山陣,本就是以防御為主,攻擊為輔,一旦結成重山陣,那敵人只能無奈絕望的等待滅亡。
這陣勢,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沒有絲毫漏洞,只憑一點點的壓迫就能讓對手死亡。
只是,他們今天選錯了對手。
陸林,力能開山。
闖入到陣中,陸林身形如同鬼魅。
一龍之力,恣意釋放。
無數刀法,頻頻閃現。
幾乎是瞬間,這些結成軍陣的士卒便慘叫著被陸林斬殺。
所謂重山陣,不過如此。
在陣外看著陸林行動的莫星辰心中驚懼萬分。
這年輕人到底是誰,竟然如此恐怖。
重山陣,百人就能力敵星君巔峰。
千人結陣可以斬殺星王強者。
這乃是整個西楚帝國的無雙利器。
可現在,在陸林面前,所謂的重山陣竟然如此脆弱,簡直可以稱之為「紙湖陣」。
莫星辰怕了。
他下意識的後退。
軍陣中,足有數百人,即便都伸著脖子給陸林殺也要殺一會的。
趁這個時間,他要趕緊走。
離開這恐怖的地方。
然後將消息匯報給楚國皇帝項楚,讓他派遣星帝級別的強者來斬殺陸林。
深陷陣中的陸林看到莫星辰的動作,嘴角不由冷笑。
壞了他喝酒的心情,竟然轉身就想走。
想的倒是挺好的。
可你今天若是能走得了,陸大爺跟你姓。
陸林一刀砍死三個炎龍衛士卒,隨手將三人的兵器一起投擲向莫星辰的方向。
「不好。」
莫星辰听到一陣惡風響起,不敢回頭觀察,趕忙轉身,來到一位士卒身前。
這樣即便他沒有閃躲開來,也有人能為他擋住攻擊。
這樣的手段在陸林手下簡直就是取死之道。
一個頭盔將那被當做肉盾的士卒砸死後,去勢不減的繼續飛向莫星辰。
「咦。」
「力道小了。」
作為戰場上的無雙 將,莫星辰眼觀六路耳听八方,早就練就了一副好耳朵。
他敏銳的感知到那暗器的飛行力道減弱。
既然如此,那就轉身,讓那人知道,他莫星辰,西楚炎龍衛十三大將,並非浪得虛名。
可就在莫星辰轉過身,準備用隨身的寶刀將那暗器斬落的時候。
眼中竟然出現了三道黑影。
這!不可能!
他只听到了第一個頭盔的破空聲,可另外兩個頭盔在飛行的時候竟然沒有半點聲音。
這怎麼可能。
可是時間容不得他思考這麼深奧的科學問題。
「彭。」
「彭彭。」
接連三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莫星辰眼楮瞪圓,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量,看向還在重山陣中砍殺的陸林。
心中只有無盡的疑惑。
怎麼……可能……
彭。
莫星辰力量散去,高大健壯的身軀轟然倒地。
「將軍死啦——」
有士卒發現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一聲吼,頓時令不少士卒神情停滯下來。
將軍死了?
怎麼可能!
只是看到莫星辰那雙眼圓睜,眼神中還有一絲疑惑和不解的神情,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將軍真的死了。
炎龍衛共有十三個軍團,每個軍團由一名星王巔峰甚至星帝初期的將軍帶領。
這十三人各個都是實力強大,戰功赫赫,深得楚皇器重的高手。
只是,就這麼死了一個?
「為將軍報仇!」
有士卒高喊著。
炎龍衛,都是從楚國各大軍團中優中選優,最終才組建出這一萬三千人的十三個軍團。
他們平時待遇好,吃好,喝好,福利好,地位高,走到哪里會讓人高看一眼。
即便是一些帝國官員都不會跟炎龍衛有任何的矛盾。
因為十三炎龍衛軍團乃是一體,軍團將軍更是能夠直接面見楚皇的存在。
你跟他們找麻煩,那不是告訴楚皇說你翅膀硬了嗎。
只是,有福利自然就有責任。
炎龍衛有一個苛刻的規則。
任何時候,主將戰死,軍團所屬士卒必須將凶手斬殺,若是讓凶手走了,這些炎龍衛即便回到國內,也會被楚皇處死。
此刻莫星辰被陸林打死,這些炎龍衛的士卒,一個個都拼命了。
他們一個個眼楮血紅。
手中的刀劍不停的揮動。
口中哇哇亂叫,一個個凶悍,凶狠。
但這樣的舉動,除了讓他們死亡的更快以外,沒有任何用處。
殺。
殺。
殺。
再殺。
狂殺。
一直殺。
大殺特殺。
直到所有的炎龍衛士卒全部倒地死亡,陸林才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斷刀上,一絲血跡也無。
他看著這一片如同修羅場一樣的地方,忍不住咧嘴笑笑。
現在,他感覺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抬頭。
陸林看著城牆上正瞪大雙眼,驚駭異常的守衛隊,沖他們揮了揮手。
這時候,這些觀看了整個陸林殺戮過程的守衛隊員才恍若驚覺。
所有人都是齊齊後退幾步,避開陸林的視線。
他們感覺自己的心跳急促,呼吸加快,想哭,想喊,卻什麼都沒有做。
「此事,應該要稟告陛下才是。」
過了好久,才有一個士卒說道。
可當他向下探望的時候,卻發現陸林和項若風兩人已經消失不見,就連他們剛才吃喝用的盤子碗碟,酒壇酒杯都也被收起帶走。
守衛隊的人,回復了好一會,才去通知他們的上級。
消息一層層向上匯報。
甚至驚醒了正準備休息的楚皇。
「彭。」
「是誰,是誰!」
「竟然如此大膽,在我大楚國都之外,屠戮我炎龍衛將士,該死!」
「召集刑部,大理寺,兵部,炎龍衛等部門,十日之內,必須抓到凶手。」
楚皇的命令一道道飛出皇宮,讓還在夜色中休息的荊州府快速動了起來。
這時候,剛剛回家的項若風也跟在父親項齊身後。
只不過他剛一出現,項齊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眉頭一皺,問道︰「若風,這麼晚了你還在喝酒?」
「是,父親,我陪朋友小酌了幾杯。」
「嗯?」
听到項若風這話,項齊忍不住回頭看了自己家的老三一眼。
這孩子平時是什麼性格,他這做父親的怎麼不知道。
項若風平時滴酒不沾,而且性格陰沉,根本沒有什麼朋友。
怎麼這突然冒出來個朋友不說,還喝了不少酒。
此事,有些反常啊。
不過他也並未在這事上過多在意,而是跟項若風說道,「你趕緊去清理一下,皇兄招我們覲見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好。」
項若風答應一聲,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