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艾似懂非懂地問道︰「菜好吃麼？」
……
這丫頭早晚要背刺自己……李智雲笑道︰「不香。」
「不香為什麼要割？」
李智雲收回神念，話題已經跑遠了。
「你還來！」
正在李智雲打量幽冥血海的時候，傳來幽冥老祖的聲音。
李智雲暗道一聲僥幸，幸好沒在這里簽到，萬一把阿鼻順走了，以冥河老祖如今的警惕性，第一時間就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冥河老祖現出真身，立于李智雲身前，皺眉道︰「你該不會又來感悟殺戮法則吧？」
李智雲笑道︰「殺戮法則凶險萬分，本王生性愚鈍，難以參悟。」
「那你來此作甚？」冥河老祖再次皺眉道︰「听聞你是取經人的護道者？」
李智雲听出了冥河老祖語氣中的敵意，笑道︰「老祖以為本王堂堂準聖巔峰，會給一位凡僧護道？他西方教配麼？」
嗯？
冥河老祖愁眉微展，換作是他也不可能為取經人護道。
太掉價！
即便是陳玄藏的前世金禪子，也沒有資格讓一位準聖巔峰護道。
沒有必要，西方教也請不起。
因為護道與演戲是兩個概念，所付出的成本完全不在一個檔位。
「那為何你一路護送唐僧，且一日不曾懈怠？」
冥河老祖的敵意依舊存在。
李智雲再次笑道︰「老祖只知本王一路護送取經人，難道不知原本應該屬于陳玄藏的弟子，最終拜入了本王門下？」
哦？
冥河老祖雙目一閃，這家伙在謀奪西方教的機緣！
活了無窮歲月的老銀幣，只要李智雲稍作點撥，便明白了個中關竅。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冥河老祖笑道︰「原來如此，倒是老祖我誤會老弟了。」
……
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
李智雲看了一眼下方的幽冥血海，暗道︰「這世上最為痛恨佛門的人，除了北俱蘆洲的妖族，就是這冥河老祖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個不錯的盟友，至少在自己與西方教正式開戰時，這是一分不錯的戰力。
想到這里，李智雲又道︰「老祖覺得當唐僧到達靈山後，突然不取真經了，如來會不會很開心？」
「開心……哈哈哈……」冥河老祖大笑道︰「到時候如來肯定會很開心。」
冥河老祖笑罷，又道︰「老祖觀老弟行色匆匆，來我這血海可有要事？如果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
李智雲也是笑道︰「幫忙倒是不用了，本王只是想去地府辦點事，借道而已，不知老祖方便否？」
「方便，方便！」冥河老祖一听李智雲沒有找他麻煩的意思，再次笑道︰「我觀老弟也是性情中人，不如先到我幽冥殿中小酌幾杯如何？」
李智雲笑道︰「素聞老祖不但神威蓋世，更是創下阿修羅一族補全天道，功德無量。本王早就想拜會，苦于兩袖清風，不敢冒然登門罷了。」
「見外，見外了！」冥河老祖指著李智雲笑道︰「你我一見如故，談那些俗物，豈不是見外，當罰，必須罰三杯。」
李智雲故作苦笑，道︰「該罰，三杯都少了，至少要三百杯！」說著便隨冥河老祖入了血海。
幽冥殿位于血海之底，阿修羅族人穿行其間，見到冥河老祖，紛紛以父神見禮。
女羅剎倒是與傳聞中一般美麗，男修羅卻非傳言中的丑陋無比，反而十分俊美。
冥河老祖手挽手地將李智雲迎進了幽冥殿，立即擺下酒宴，要與李智雲把酒言歡。
酒至半酣，冥河老祖恨聲道︰「那無恥的西方教，屢屢算計我兒郎，近日那燃燈更是用下作手段奪了我兩樣重寶。」
「哦？」李智雲心中一愣，冥河老祖所說的重寶定是業火紅蓮與元屠劍無疑，于是問道︰「老祖何以認為是燃燈所為？」
「哼！」冥河老祖冷哼道︰「若非落寶金錢，三界中誰能在老祖我眼皮底下動我東西？」
這個誤會好！
我怎麼沒想到這一節呢？落寶金錢，號稱無物不落。從某種意義上講，與簽到系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無恥，西方教太無恥了。」李智雲給冥河老祖倒上了酒，又道︰「老祖難道就沒想過找西方教討回公道？那可是老祖證道之寶呀，本王都替老祖可惜。」
「可不是嘛。」冥河老祖嘆息道︰「可惜老祖我勢單力薄，那靈山又是藏龍臥虎，公道如何討來？」
冥河老祖飲下一杯苦酒，又道︰「不知老弟與那西方教有何仇怨？」
李智雲苦笑道︰「本王與那西方教倒沒有個人恩怨，而是國仇家恨！」
「哦，此話何解？」
「老祖你想呀，本王是誰，是大唐楚王呀！無論本王修為多高，始終出身于大唐皇室。那西方教干了些什麼？」
「在我大唐傳教，要是我大唐子民全做了和尚，我皇室威嚴何在，我大唐國運安能穩固？」
李智雲說到這里，猛地喝下一口酒，又道︰「更為可恨的是，那西方教還不滿足，居然打算派一佛祖轉世，于我大唐行那武周代唐之事。老祖你說，本王能忍麼？」
李智雲這一番半真半假的話，說得冥河老祖是眼冒精光。
這他女乃女乃的是天然盟友啊！
西方教要在大唐傳道，自然與大唐皇室的利益沖突。李智雲無論再強，終究是大唐皇室的楚王。
「不知老弟此去靈山是為了什麼呢？」冥河老祖再次說道︰「如果只是去看一次笑話的話，意義不大。」
「呵！」李智雲冷笑道︰「他西方教膽敢動我大唐國運，本王便要先毀他根基。」
冥河老祖小酌一杯，又道︰「老弟，恕我直言，老弟雖道行高深，但是以老弟一人之力，想要動搖西方教根基，怕是不易。」
「哼！」李智雲冷哼道︰「就算動搖不了西方教根基，本王拼得一身修為，也要教那靈山震三震。本王要告訴西方教，我大唐不是沒人，我大唐有千千萬萬個李智雲！」
「說得好！」冥河老祖擊掌贊道︰「不愧是大唐男兒！我們為大唐榮耀干杯！」
兩人喝完一杯酒，冥河老祖又道︰「他日老弟若向靈山發難，千萬要叫上老哥我，老哥必定助你一臂之力。屆時只需老弟書信一封，老哥必定萬里赴會。」
李智雲苦笑道︰「老哥的好意，小弟心領了。只是那靈山乃是龍潭虎穴，小弟不想老哥犯險。老哥修行億萬載，若為一時意氣有了損傷，小弟我心有不甘。」
「老哥有不死之身，怕他做甚？」冥河老祖當即說道︰「老弟若不棄，今日老哥便與老弟歃血為盟。」
這就是人道道基的恐怖之一！
人類被稱為萬物之靈，本就是天生道體，與天地任何一種法則都能產生感應，所以理論上可以感悟任何法則。
然而事實上人類修行者，古往今來別說準聖，連大羅金仙都沒有出現過。
人類擁有任何異類都羨慕的體質，卻無法蹬頂修行巔峰。
這是整個洪荒修真史上的未解之謎，最終只能歸結于天道平衡。
天道不允許人類出現強大的修行者！
白晶晶雖然道行不高，見識卻是有的，法則她還是認識的。
那白色光球所壓縮的法則力量，一旦爆發可將方圓萬里化為齏粉。
「法則？你是準聖！」白晶晶驚道︰「你不是人間王爺麼？人類怎麼可能成就準聖道果？」
李智雲心頭暗贊白晶晶心思敏銳，他遇到過很多高手，比如觀音菩薩，比如冥河老祖，比如鎮元子。他們只是驚訝于他的實力，卻從未有人想過，為什麼人類可以修行到準聖。
「本王可為人所不能為，你覺得本王能給你拿到九品功德金蓮麼？」
白晶晶看著李智雲點了點頭，復又搖了搖頭︰「殿下固然道行高深，然那九品功德金蓮卻是佛門鎮教之寶，殿下如何拿來？還是殿下認為憑殿下一人之力可以對抗整個佛門？」
李智雲再次笑道︰「本王早已是混元金仙巔峰，晶晶姑娘以為本王為何要參與西游之事？」
是呀，為什麼呢？
白晶晶陷入沉思，楚王已經站在了三界巔峰，在聖人不出的年代，楚王便是無敵的代言人。
擁有冠蓋三界的實力，擁有無盡的壽命，為何還要參與西游之事？
「殿下與佛門有仇？」
李智雲搖了搖頭。
「殿下不認可佛門？」
李智雲再次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呢？」
白晶晶可不認為一位準聖巔峰，會吃飽了沒事兒，去給佛門取經人護道。佛門也不需要，也請不起李智雲這樣的護道人。
李智雲笑道︰「本王認可佛門的理念，但不認可佛門的做法，尤其是危害大唐的做法。」
李智雲看了一眼靈山方向，又道︰「本王要摧毀佛門的根基，從根本上打掉佛門的野心。」
回頭看著白晶晶，又道︰「晶晶姑娘，你可願追隨本王？」
白晶晶略作猶豫，最終點頭道︰「白晶晶願意追隨殿下。」
事實上白晶晶很想拒絕，盡管李智雲實力超強，她也不相信李智雲能力敵佛門。
佛門可是有兩大聖人！
或許聖人不可現身洪荒，但是在洪荒道統布下的手段，也不是準聖可以抗橫的。
再強的準聖，也只是準聖而已！
可是如今她還有得選麼？
李智雲跟她說了那麼多，她要麼死，要麼追隨他！
答應了，可能以後會死。不答應，現在就會死！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該怎麼選。
李智雲看了一眼神色無奈的白晶晶，又道︰「不用那麼悲觀，聖人而已。」
「而已」兩字用得好，只是你哪來的底氣說出這兩個字？
白晶晶干脆將腦袋扭向了一邊。
李智雲再次笑道︰「本王尚缺一隨侍，你可願意？」
白晶晶沒有拒絕，因為她沒有拒絕的權利。自從她知道李智雲是準聖後，就明白她的人生已經不能由她自己主宰了。
白晶晶暗嘆一聲，又道︰「晶晶有一事不解？」
李智雲回道︰「何事？」
白晶晶苦笑道︰「晶晶只是一弱小的天仙而已，外無強勁之親，內無擎天之柱。殿下欲成大業，晶晶也幫不上忙，殿下何以青睞晶晶？」
如果本王只是因為一個童話故事，你信麼……李智雲回道︰「聰慧，堅韌，良心未泯。」
「僅僅是這樣？」
白晶晶當然不信李智雲的胡扯。芸芸眾生中，聰慧堅韌良心未泯的生靈何其之多？堂堂楚王殿下，偏偏看上她？
「你我皆是逆命之人。」
李智雲說著，往山下走去。
逆命之人？
這四個字說到了白晶晶心坎上，她忽然覺得三界中，也只有這位人間王爺懂她。
白晶晶雙目微凝，夕陽下，那一道身影蕭瑟、孤獨、偉岸……
如果千年前，我遇到的是殿下，我寧願葬身火海，甘心入輪回。
「恭喜霸霸招攬一位下屬，獲得功德值十萬。」
十萬？
是功德不值錢了，還是白晶晶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李智雲立即向小艾問道︰「小艾，你是不是給霸霸開小灶了？收服一只小妖，有這麼多獎勵？」
「沒有。」腦海中傳來小艾的聲音︰「但是這是系統的決定，小艾不敢也不能私自更改。」
那就是白晶晶有著不為人知天賦，至少不在孫悟空之下，否則不會有這麼高我獎勵。
得到小艾的肯定，李智雲暗下決定，要好好培養一番白晶晶。
豬八戒眼見李智雲走來，後面還跟著白晶晶，又嘟囔道︰「還說不是去幽會，人都領回來了。」
「你說什麼！」孫悟空跳到豬八戒身前喝道︰「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俺撕爛你的嘴？」
豬八戒被嚇得一哆嗦，敢緊住口。
李智雲知曉豬八戒什麼尿性，也沒跟他一般見識。
將白晶晶帶到二人身前，為其介紹道︰「這是本王大弟子孫悟空，這位是二弟子豬剛鬣，你們也已見過。」
指著白龍馬，又道︰「那是本王的三弟子熬烈，本王還有一位弟子叫沙臨凡，曾是天庭卷簾大將，如今在流沙河清修。」
說完又對著孫悟空幾人介紹道︰「這是本王的隨侍白晶晶姑娘，日後你們便以師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