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亮一怔︰「有區別嗎？」
「當然，要錢你未必欠別人的，收賬是你欠別人的。」
「我要是不給那？」
我呵呵一笑︰「你可以試試。」
徐海亮盯著我看了半天︰「我沒有那麼多，錢我每月都要寄回家，手上就六萬多，是我的私房錢。」
我擺擺手︰「這話你別和我說，我不要你的錢，該給誰你心里有數。」
「我明白了，我去醫院看看肖茹，把錢給她。」
「你覺得肖茹想見你嗎？」
「那怎麼辦？」徐海亮面露難色。
「這和我沒關系，你欺騙肖茹感情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
鈴鈴鈴！我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我掏出來一看，眉頭緊鎖，沖大威和偉強說道︰「我接個電話。」
走出徐海亮的房間，我按下接听鍵，放到耳邊︰「金課長，你這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岳斌，我能求你幫個忙嗎？」
明白了，金正麗來給徐海亮求情了，這應該是薛宏偉的意思，他和徐海亮畢竟是親戚，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那。
「金課長，你說。」
「我和薛哥都希望你能放過徐海亮，他已經離開鑫海了，你們之間的矛盾也該畫上句話了。當然肖茹那邊的事情我們也了解，這事是徐海亮的不對，我們願意向這個女孩真心實意的道歉，也願意彌補她的受到的傷害。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法挽回了。」
「金課長，徐海亮他一早要是這個態度，那什麼都好說，但是現在我說的不算，這事你們的找當事人談，如果肖茹同意，我沒二話。」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應該是金正麗在和薛宏偉溝通。
我就特麼想不明白了，薛宏偉你這是和我擺譜呀，還是不好意思，有事你自己不會直接說，非要讓金正麗和我談嗎？
「岳斌，我是薛宏偉。」
呦！說曹操，曹操到。果然是薛宏偉的聲音。
「薛經理，你好！」
他畢竟曾經是我上司，而且後來我們也冰釋前嫌，還談的不錯。他既然想找我談，那咱們禮數還是不能忘的。
「岳斌，不用客氣，徐海亮的事情你看這樣行不？肖茹既然不願意見他，也是怕勾起痛苦的回憶，這也是人之常情。我能不能代替徐海亮去醫院看看肖茹，和她當面道個歉，該補償的我一定作出補償。」
薛宏偉的話，讓我一時無法反駁，人家說的合情合理，再說了，真要是較起真來，我算干嘛滴，這里面有我什麼事，我又不是肖茹的親屬，名不正言不順。
「薛經理既然這麼說，那行，肖茹住在Y區人民醫院，只要她沒問題，我無話可說。」
「那好，我現在就出發趕過去。」
「行，我等消息。」
掛了電話，朱洪江和馬慶雲「送」完廖廣清也回來了，我們一起返回房間，徐海亮癱坐在沙發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
我走到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徐海亮，人在做，天在看，你干的這些事，早晚要報應在你身上。」
「我能看看肖茹嗎？」
「不能，你沒有這個資格。」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徐海亮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伸手遞給我︰「幫我給肖茹吧，這里面有五萬元。」
我擺擺手︰「不急，薛宏偉這在趕過來，他去醫院替你擦去。」
我來到依然趴在地上的孫勇身旁，用腳踢了踢他︰「繼續裝死還是選擇起來？」
孫勇爬了起來，坐在地上，擦了擦臉，看著我說道︰「我可以走了嗎？」
我搖搖頭︰「誰都可以，你不行。」
我轉頭看了看徐海亮其他的老鄉︰「你們是選擇離開，還是留下來？」
「離開。」，「我馬上走。」
我笑著點點頭︰「好，洪江、慶雲還得辛苦兄弟們，送他們去站台。」
朱洪江、馬慶雲還有我的這些東北老鄉，推推搡搡把這些人趕了出去。
這時留在我身邊的雖然只有大威和馮偉強，對付被打趴下的孫勇，和心態已經崩潰的徐海亮，搓搓有余。
「岳斌，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孫勇挪動了幾下，靠在沙發上。
「上次你離開的時候，記不記得說過什麼？」
孫勇怔了一下，眼珠轉了轉說道︰「我說什麼了？」
「沒關系，咱們有的是時間，你慢慢想，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咱們在解決問題。」我從兜里掏出煙，分給了大威和偉強，點上後，我們只顧聊著天，把他和徐海亮丟在一遍，不在理會他倆。
我們三正聊著，馮偉強的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說了幾句後看著我問道︰「洪江問還需不需要他們在過來？」
「讓兄弟們在小區門口等下。」
偉強點點頭，對著電話說道︰「洪江，大家在小區門口等下。」
我站來對大威和偉強說道︰「你倆等我一會，我下去一趟。」
來到小區門口，老鄉們都圍在一起抽著煙，聊著天。我先沒有過去和他們打招呼，而且走進小區的超市，到里面買了兩條玉溪，才來到他們面前。
「兄弟們，這次事感謝大家來幫忙，我這邊還有事沒處理完，所以改天咱們一起吃飯，這煙大家分一下。」
「不用。」，「岳斌、太見外了。」，「多大個事呀。」老鄉們紛紛擺手拒絕。
「兄弟們，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今天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忙，這事不會得到妥善解決。我知道大家誰也不差這盒煙，但這是我和大威的一點小意思，大家別多心。」
說完，我把兩條煙打開，開始給老鄉們發煙，正好二十個人，二十盒煙。
「岳斌，真不用我們在這里了嗎？」朱洪江拉著我問道。
「不用，里面就剩下被打趴下的孫勇和嚇破膽的徐海亮，有大威和偉強在就可以了。」
朱洪江點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了，有事給我們電話。」
「好。兄弟們再見，改天一起吃飯。」我客氣地對老鄉們說道。
「再見。」
送走了老鄉，我重新走進超市，又買了三盒煙和幾瓶礦泉水，才返回徐海亮的公寓。
推門走了進去，大威和馮偉強正坐在沙發上，嘻嘻哈哈地看著電視。而徐海亮和孫勇則坐在地上，低著頭也不出聲。
我把煙丟給大威和偉強，又把礦泉水給到他倆，同時也遞給徐海亮和孫勇一人一瓶。
大威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問道︰「你嘎哈去了，咱老鄉那？」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就剩他倆了，用不到那麼些人，」
大威點點頭︰「薛宏偉什麼時候來？」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不知道，反正完事後，他會給我打電話。」
「岳斌，是誰告訴你，我老家地址的？」徐海亮抬頭看著我。
我鄙視地看著他︰「你覺得我會說嗎？」
徐海亮嘆了口氣︰「我沒輸給你，確輸給了身邊的人。」
「你錯了，你輸給了公道、輸給了良心，如果你真是走的正、行的端，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你說說，你們一個個的，好幾個都有真才實學，就憑你們的能力和經驗，在鑫海也會有立錐之地。但是你們偏偏選擇劍走偏鋒，貪財的、的、以權謀私的、見利忘義的等等。你自己說，你們這些人，有一個好餅沒？」
徐海亮和孫勇听了我的話，都嘆了口氣，頭又低下了。
「我沒指望我說的話，能改變你們什麼，十五年的在校教育都沒把你們教好，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出了這個門，路還在你們腳下，怎麼走，你們自己說的算。」
「和他們，你廢什麼話，看會電視不好嗎？從小看到大，三歲看到老，他們的本性早已經定了下來，怎麼改？」大威看了看徐海亮和孫勇，冷哼了一聲。
馮偉強點上一顆煙，抽了一口，對我說道︰「岳斌，今天要是你和大威落在他們手里，我想徐海亮可沒你這麼好的脾氣。」
我一聳肩︰「所以我和大威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給你打電話，找你幫忙。」
偉強一樂，用腳踢了一下徐海亮，等他一轉頭，偉強指著我對他說道︰「你輸給岳斌很正常，千萬別不服氣。」
徐海亮沒出聲，繼續低著頭。
我也坐到了沙發上，和大威、偉強一起看著電視，沒在搭理他們兩個。
傍晚六點的時候，我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薛宏偉打來的。
「喂，薛經理。」
「岳斌，我和小麗與肖茹談完了，也和她道了歉，我給她錢，她不要，你看」
我心說，肖茹要是能要這錢，她這忙我算是白幫了，愛情和貞操能用錢去衡量嗎？我之前也不過是嚇嚇徐海亮，不然他給我銀行卡時，我早就接過去了。再說了，我前腳收了錢，後腳徐海亮在打電話報警，我和大威就得被定為敲詐勒索，這傻事我可不能干。
「我說了一切都听肖茹的，她既然不要，那就算了。」
「那好，徐海亮和孫勇」
「徐海亮的公寓，我這在里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