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伴隨著充滿殺氣的暴喝,鋒利的刺刀扎進了站都站不穩的小鬼子胸膛。
「痛快,這殺起鬼子來真痛快。」
趙辰暢快的大叫一聲,拔出刺刀端著槍尋找下一個敵人。
毫無防護的日軍遭受密集炮擊,不僅僅出現了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傷亡。
活下來的士兵也受到了炮擊的影響。
耳鳴頭暈,更有甚者站都站不穩,這在拼刺刀的近戰中非常吃虧。
以往拼刺刀中能夠以一敵二的日本兵,今天成了軟腳蝦。
八路軍戰士趁機痛打落水狗,酣暢淋灕的同敵人殺了一場。
「看吧,瞪大了眼楮仔細看,你所謂帝國的勇士,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陳浩對凌織羽狂笑著,逼迫她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日本兵被打倒殺死,一點一點粉碎她的自信心。
凌織羽已經被打擊的麻木了,閉上眼楮不忍繼續看下去。
這樣的戰斗刷新了她的認知,帝國的勇士不是狼,成了一群被宰殺的羊。
原來他們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強大。
這還不是最痛苦的。
作為一個軍醫,痛苦哀嚎的傷員就在眼前,她本該去救治的。
卻因為被綁住手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犧牲死亡。
對于一個勵志要做治病救人的醫生來說,足以稱得上心靈的折磨。
讓一個忠君愛國的人,看著自己的同胞去死,太殘忍了。
「你是個殺人的劊子手,惡魔,你會遭報應的。」
凌織羽氣的口不擇言的詛咒,一雙大眼楮怨毒的瞪著陳浩,彷佛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對陳浩恨極了,如果有同歸于盡的可能,絕對會毫不猶豫立即實施。
陳浩沒有半點做惡魔的自覺,哈哈大笑︰「我是惡魔?這是我今天听到最可笑的笑話。
我如果是惡魔,那你們日本軍隊奸婬擄掠,屠殺平民百姓又怎麼說?
他們是聖人,白蓮花?
我所做的惡,還不及他們的十分之一。
你個蠢女人居然會覺得我是惡魔,果然跟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日本兵是一丘之貉啊!」
日軍犯下的其他惡行,凌織羽可能不知道,沒听說過。
但北原桑中尉跑到車站廣場,隨意的射殺平民百姓,就發生在今天。
她是親眼見到的,總不能說不知道吧?
相比陳浩對凌織羽的打擊折磨,那個屠殺平民百姓的家伙更可惡,更像個惡魔吧!
凌織羽無言反駁,她要是承認北原桑中尉的惡行是不對的,便是否定了日軍的正義性。
對于一向接受忠君愛國理念的凌織羽,將是信念的毀滅。
可若是認為北原桑只是個人行為,就變相的承認了陳浩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
兩種理念觀點,在她腦海里不斷的交戰。
凌織羽沒有想明白之前,只能沉默以對。
「這就殺完了,還沒殺過癮呢。」趙辰端著染血的刺刀,放眼四下望去,沒有站著的日本兵了。
他注意到了距離戰場不遠的一男一女,心里頓時起了個念頭︰「這兩人不一般。」
普通的平民百姓膽子再大,也沒有趕到戰場上看熱鬧的。
「注意打掃戰場,找一找張三同志。」
趙辰對戰士們囑咐了一句,提著槍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走近看清了情況,他更詫異了。
「這男人好英俊,打扮也很酷啊!」
陳浩裝扮的是燕雙鷹那種酷炫風格,只是多了一頂多功能作戰頭盔。
相比較關東軍肥大的冬裝,像厚實的狗熊似的,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他們八路軍就更別說了,肥大的灰軍裝髒兮兮的。
好看和干淨是不可能的,打仗往地上一趴,誰要是能干淨的爬起來,那才是見鬼了。
「紅四團九連長趙辰,請問你是?」
「一個愛國人士,叫我陳浩就行了。」
陳浩打量著趙辰,確實又是一個熟悉的面孔,也是個漢子,值得他認真對待。
「張三應該在站台那邊,我身邊這女的,是日軍真田少左的未婚妻。綁了她,日本人的注意力都在我這邊,他那邊應該沒事。」
短短三兩句話,趙辰听的便是一驚。
他剛才還正想問,這個女人為什麼被綁住手腳,原來是日本軍官的女人。
瞧著確實挺漂亮的,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
不過更讓趙辰驚訝的,陳浩說他一個人牽制住了日軍。而且看情況,這是真的已經發生的事情。
趙辰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陳浩,心中打起了算盤︰「這人能不能拉到我們九連?」
看起來不大可能,但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類似的人陳浩見過的太多了,他一看就知道對方的想法︰「趙連長,我是不可能直接加入貴軍的,還是免開尊口。」
趙辰到嘴邊的話,只能靜靜的憋了回去。
「另外提醒你,用不了天亮,日本人的增援肯定就到了。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趕緊打掃戰場,盡可能的把日軍的倉庫搬走。」
陳浩澹澹的提醒,讓趙辰從未能招攬人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他一拍腦袋懊悔不已︰「哎呀,差點忽略了,小鬼子車站可有不少好東西,太謝謝了。
等我們帶上東西一起回去,你可一定要給我一個感謝的機會。」
北驛車站是一個重要的中轉站,每天都會有許多日軍的列車在此停靠,卸下部分貨物。
另外車站駐扎一個中隊的日軍,軍營里存放著不少物資補給。
更重要的還有這些人的武器和儲備彈藥。
對于窮困潦倒,只有兩個主力連的紅四團來說,不亞于出門撿空投,直接就能鳥槍換炮,實力翻一番。
整個一晚上,戰士們化身螞蟻,忙活搬運繳獲的彈藥物資。
雖然很辛苦很累,但是卻個個洋溢著高興的笑容。
有的戰士一個人背著五六條槍健步如飛,比平常都走得快。
有的戰士被缺乏子彈的日子窮怕了,子彈盒左一個右一個,腰上纏了幾圈,上千發子彈掛在腰上也不嫌沉。
有趕著騾馬拉板車的,車上滿滿當當的都是物資。
也有推獨輪車的,上面堆的東西都快遮住視線了,卻沒有絲毫怨言。
難得打勝仗,而且從鬼子手里繳獲的特多。
只嫌自己沒多幾只手,把鬼子身上所有東西也徹底扒干淨帶回來的,絕不會嫌棄拿的多太累。
別人享受這份累,還沒機會呢!
「瞧瞧,九二式重機槍歪把子,還有一門步兵炮,我九連發達了。」
在回村的路上,趙辰笑得合不攏嘴,跟老對頭齊志武炫耀道。
齊志武嘴里跟吃了酸梅似的,口水不爭氣的就要往外流,這回是他落了個後手,最大的便宜讓趙大腦袋撿了去。
心想著你也別得意,機槍能留著,步兵炮哪有可能留在你們九連?
團長一準兒就得惦記,讓你小子上交。
現在跳的有多歡,到時候你就得有多著急。
齊志武面上不動聲色︰「跟你打听個事,昨晚上到底是誰幫了咱們?
那怎麼著也是個炮兵營的攻擊,沒有那一下子,咱們不可能輕易的打進去。」
他的眼神不斷看向隊伍後面精致的馬車,顯然是有所懷疑。
馬車里坐的是陳浩和凌織羽,車是人家自己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兩字有錢。
齊志武有心去搭個話,可那趕車的馬夫說他們掌櫃的休息了,不讓人打擾。
連面都見不著,他想打听一下都沒轍,只能靠猜的了。
趙辰收回看向馬車的目光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感覺跟那陳浩有點關系,畢竟直接給他解圍了。」
只是沒有得到對方的承認,也沒有發現那所謂的炮兵營的存在。
趙辰不敢妄下決定。
趕著馬車的趙武,從車上跳下來︰「趙連長,齊連長,到前面的村子麻煩你們帶幾個人跟我走一趟,我們掌櫃的要送你們八路軍一個見面禮。」
見面禮?
趙辰和齊志武面面相覷。
趙辰︰「這多不好意思啊!我們太受之有愧了,你們非要給的話也不是不行……」
齊志武︰「我們八路軍有規矩,不能拿群眾的一針一線,這不行。」
截然相反的態度,從兩位連長口中同時說出。
趙辰頗為尷尬,他想起紀律來了,可拒絕的話他又挺心痛的。那位一看就是有錢人,拔根毛比他們腿都粗的那種。
齊志武同樣心疼啊,可沒辦法部隊有紀律的。拿了是要違反紀律的,這可不行。
他趕緊解釋部隊有紀律,趙辰說了不算。
坐在馬車里的陳浩听到他們的話,掀起簾子探頭說︰「送你們的見面禮是武器彈藥,我也有事要你們幫忙,算是一種交易。
實在拿不準叫你們的上級來見我,總之是不可能讓你們吃虧的。」
一听是這樣,齊志武的態度立刻軟化了。
能拒絕得了別的誘惑,他們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武器的誘惑。
這次繳獲了一百多條槍,刨去損壞的也就夠他們武裝一個連。讓紅四團從兩個連變成三個連。
再說了,軍隊繼續擴張,需要源源不斷的武器。
即使繳獲的武器再多,他們也不可能嫌多的。
「通訊員,立即跑回團部,叫團長來。」
趙辰搶著喊道,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這有錢老能給出多大的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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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