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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是坦克,快跑!

前一刻還火急火燎的追擊,用馬刀痛飲敵人的鮮血。

下一刻就慫了。

只恨胯下的戰馬少生兩雙腿,鞭子用力的揮舞抽出道道血痕,強逼著自己並肩作戰的伙伴帶著他逃命。

是什麼讓他們有了這番改變?

是坦克,號稱陸地怪獸的龐然大物……坦克!

被武士道精神洗腦的日軍,在必要的時刻是悍不畏死的。

但是那有一個前提。

就是敵人是可以打敗的。

是他們必須用犧牲生命的代價,一定要打敗的。

此時突然冒出來的坦克,是他們騎兵根本無法奈何的。

用馬刀試一試坦克裝甲結不結實?

只有瘋子才會有那樣的念頭。

在騎兵操典里,就格外的強調過,騎兵不可以與裝甲戰車對抗,遇到後應盡快撤離戰場,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此前,在這片大地上。

日軍的對手連機槍大炮的數量都不多,更別說坦克裝甲車了。

坦克正面開來,日軍的騎兵不曾遇見過。

但是今天他們遇見了。

反應快的立即撥轉馬頭,掉頭就跑。

這種情況,誰要愣著不跑,誰就是傻帽,嫌命長的那種。

騎兵聯隊長左賀一郎見到坦克的那一瞬間,腦海里閃過了一個念頭︰「混蛋,老子居然中埋伏了!」

听說過有步兵中埋伏的,誰听說過有騎兵中埋伏的?

再不濟騎兵四條腿跑得快,就是有埋伏他能追得上嗎?

左賀一郎覺得自己是倒了血霉,不但中埋伏,埋伏他們的還是根本無力抗衡的對手……坦克。

這還叫人怎麼打?

只有一個選擇……跑路!

該死的,為了追擊八路,自己率隊居然追到了這種狹長地帶,完全限制了騎兵的機動能力,連跑路都不能痛快。

「撤退,撤退!」

「各部隊散開跑,不要集中在一起,那只會成為機槍的靶子!」

部分軍官慌亂中不失冷靜,指揮騎兵向左側還算平緩的山丘,攀登逃竄。

不這樣做也不行。

一千幾百個騎兵,涌進了狹長的地帶,停下來想再跑起來都是件難事。

更何況還要後隊變前隊。

戰馬跑起來需要空間,等到後隊跑起來了,前隊這里就已經坦克騎臉了。

不想辦法跑,就得用身體試試敵人的子彈夠不夠勁。

即使驅使戰馬爬山丘跑起來慢,總比堵在後面等死強。

日軍要拼命的逃竄,駕駛T八零坦克的八路軍戰士們,興奮的不能自已。

只是一露面,就嚇得敵人抱頭鼠竄。

還有什麼比這更有成就感的?

八號坦克的機頂蓋大開,上面臨時加裝了一挺加特林機槍。

雙手抱著機槍的陳浩面色潮紅的激動大叫︰「快快快,把油門踩到底。」

「媽了個巴子,老子要大殺特殺!」

坦克的駕駛員一腳地板油,一千二百五十馬力的燃油發動機在轟鳴。

在野地里,坦克都開出了六十邁的速度。

宛如一只鋼鐵鑄造的 虎捕獵,撲下山頭。

隔著小一千米,陳浩就按捺不住扣下了扳機,六根槍管快速旋轉,聲音就像是電鑽在打牆,震的人耳膜疼。

槍口噴涌而出的大口徑子彈,如雨點般射向了遠處的敵人。

在如此遠的距離上,就別談精準度了。

關鍵是用密集的彈雨,獲取殺傷敵人的戰果。

擠在道路中間的日軍騎兵密度足夠高,子彈打不中這個,興許就能打中那個。

加特林大慈大悲菩薩的大口徑子彈,撕碎目標騎兵和戰馬的血肉骨骼,宛如一種名叫絞肉機的暴風在席卷。

足以稱得上是血腥屠宰的場面,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加特林子彈掃過的地方瞬間清空了一大片。

沒有站著的人和馬,只有屠宰場才會出現的滿地碎肉。

那些被子彈掃過的敵人,甚至連發出痛苦哀嚎的權利都沒有,作為人的載體就已經被撕碎消失在世間。

一個五百發的彈盒不到半分鐘打光,陳浩一邊換彈,一邊高呼︰「痛快!」

如此酣暢淋灕屠殺敵人的機會並不多。

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一戰,沒有人還會傻乎乎的密集沖鋒,凡爾登絞肉機的情況難得一見。

「班長,咱們開槍吧,再不打,鬼子就讓陳顧問殺完了!」

「是啊,班長,咱們裝了那麼多機槍子彈,要是最後全帶回去,還不得讓笑死。」

其他八輛坦克的戰士,見到這種情況都著急了。

為了保證機槍的火力持續性,他們寧願擠著自己不舒服,都要多裝幾盒子彈。

在畸形的裝配下,

每輛坦克都強行裝了五千發機槍子彈,比平常多一倍還不止。

鬼子騎兵聯隊就那麼多人,再不殺就沒得殺了!

也見其他的坦克跟著開火了,班長心里大罵他們不講武德搶人頭,咬著牙喊︰「開火,狠狠的打他狗日的。」

機槍手一直緊張的等命令,听到後毫不猶豫的,對著瞄準好的敵人扣下了扳機。

到處都響著噠噠噠的機槍聲。

每輛坦克裝載兩挺重機槍,十八挺重機槍形成的子彈風暴,對于逃竄的日軍騎兵是非常致命的。

大量的日本兵被擊中從馬上摔下來。

他們胯下的東洋大馬也難得幸免,成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那個池魚。

八路軍戰士目標不是他們,可子彈不長眼楮啊!

重機槍子彈的威力,不是所能承受的,哪怕是皮糙肉厚的戰馬。

子彈風暴還沒有半分鐘。

坦克連的指導員就在通訊器里大喊︰「都停火,你們這樣連人帶著馬都打死,咱們連個毛都撈不著了。

上級還等著咱們俘獲一批戰馬用。

所有人听我號令,讓坦克追近了,機槍打短點射。

殺了鬼子,咱們還要俘獲戰馬!」

稍微頓了頓,連指導員的聲音再次響起︰「陳顧問,您的重機槍要不先停一停?」

陳浩已經打光了一千發子彈,在加特林的槍口下,幾十個騎兵連人帶馬都讓撕成了碎塊。

听指導員卑微的像是不答應就要哭出來似的。

他也給面子,停止用加特林菩薩,送鬼子下地獄的行為。

戰馬在曠野里極速奔馳,能達到每小時六十公里。

T八零坦克越野的速度差不多相等,緊緊的咬在後面,日軍騎兵根本拉不開距離。

此前被敵人追的,憋了一肚子火的八路軍騎兵團長。

見到敵人被追殺逃竄,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可這就行了嗎?

當然不行!

最少一百多的同胞兄弟,在剛才的誘餌行動中,憋屈的犧牲了。

活下來的人除了慶幸,無不咬牙切齒,要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仇恨,要自己報的才痛快。

敵人的頭顱,要用自己的馬刀砍下來。

後隊變前隊調轉了方向,騎兵團長舉著馬刀高呼一聲︰

「殺啊!痛飲仇寇血!」

戰馬在沖刺奔騰,明晃晃的馬刀高高舉起。

八路軍戰士目露殺氣,向著敵人殺過去。

角色來了一個徹底的反轉,原來的獵人成了獵物,獵物反倒又成了獵人。

殺正面的鬼子,他們搶不過坦克。

那些四散潰逃的敵騎散兵,就成了騎兵們的目標,他們三五人一組追上去圍獵。

避開了大道的日軍騎兵,道路不好走,跑都跑不快。

人數上又有劣勢,拼又拼不過。

可謂是倒霉至極。

要說最倒霉,那倒也談不上。

因為真正倒霉的,還是那批順著大道逃竄的鬼子騎兵。

出了前面的出口,就是更加平坦的曠野,非常適合騎兵的發揮。

到那時,騎兵來個四散而逃,八路的坦克就那幾輛,沒有分身術還能都追得上嗎?

「天不亡我!」

眼見希望在即,

左賀一郎用力的抽動馬鞭,讓胯下的寶馬快一些,再快些。

突然,一輛鋼鐵巨獸的身影,從側面開了出來,堵住了前面的出口。

多麼熟悉的身影啊!

左賀一郎目眥欲裂,驚得大呼︰「天要亡我!」

隨著一輛接著一輛的坦克出現在前面,他完全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心。

後有追兵前有虎狼,怎麼逃?

沒得逃了!

「大左,放棄戰馬從山里撤退吧!」

旁邊的軍官提醒他。

兩側丘陵的坡度較高,戰馬是難以跑得起來的。

而且目標太大,還沒有跑掉,就會成為敵人機槍的靶子。

放棄戰馬,靠兩條腿跑,他們人數眾多,興許就能成為漏網之魚。

好死不如賴活著。

萬一能活著逃出去呢?

左賀一郎四下張望了一圈,無奈的搖搖頭︰「不了,你帶著人逃命去吧,把發生的情況告訴將軍。」

「聯隊長,那您呢?」軍官問他。

左賀一郎最後一次拔出了腰間的馬刀︰「我是一個軍人,更是一個武士。

我絕不能窩囊的死去,給武士的名聲蒙羞。」

軍官知道聯隊長是武士家族出身,對于榮譽看得極其重要。

他頓時為自己的提議感到慚愧不已。

只有自己是卑鄙的小人,貪生怕死懦夫。

望著棄掉戰馬向著西南側山坡跑去的軍官,左賀一郎對著不知所措的士兵們講道︰

「雖然我們注定無法打過坦克,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法。

你們是選擇在逃跑的路上,被敵人的子彈從後面窩囊的打死?

還是跟我一起,像一個真正的武士一樣,倒在沖向敵人的路上?」

此時此刻。

有的人遲疑了,怎麼死不是死,逃的話萬一能活著出去呢?

邊緣的士兵默默的行動,放棄了戰馬,向著山丘攀爬。

也有的人深受武士道精神洗腦,被長官一忽悠,頓時熱血上頭了。

他們大聲的鼓噪︰

「像武士一樣,像武士一樣英勇的赴死!」

一個十個百個,聲音匯聚在一起,成為了主流意見。

那些怯懦的猶豫的牆頭草,就像沒有腦子的烏合之眾,被主流的意見所裹挾,以為自己也是這樣想的,跟著高聲吶喊。

一坦當先的孫德勝,納悶兒的望著遠處停下來的鬼子︰「這幫小鬼子被咱們嚇傻了嗎?他們在喊什麼?」

車里沒有人懂日語,更無法給他回答。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還見到了難得一遇的奇景。

左賀一郎高舉著馬刀,嗓子都喊破音了︰「騎兵聯隊,進攻!」

烏泱烏泱的騎兵,手里緊緊攥著馬刀,向著迎面開來的鋼鐵巨獸發起了沖鋒。

這是注定不會有結果的沖鋒。

是送死的沖鋒。

在日軍騎兵聯隊後方,陳浩他們才追上來。

倒不是說坦克的性能被戰馬比下去,關鍵是干掉了一批鬼子,他們留下了東洋大馬擋在前路上。

要是不想要這些戰馬,倒是可以痛快直接撞過去。

想要,就得承受被阻擋道路的弊端。

知道前面有另外一半的坦克擋路,他們追的就不是那麼急,給予日軍足夠的壓力便可。

陳浩望著揮舞著馬刀狂熱沖鋒的日軍騎兵,看的都呆了。

小鬼子是瘋了嗎?

真的指望用馬刀砍坦克?

只會是白白的送死。

對面堵住道路的坦克,開火了。

噠噠噠噴射子彈的重機槍,像農民割麥子一樣,將一茬一茬正面沖上來的騎兵收割。

徒留下還在奔跑的戰馬︰嗯,背上怎麼輕了,喂草的僕人呢?

「臥槽!」

陳浩趕緊縮回了身子,四處亂飛的流彈,就有在車頂飛過的。

「媽了個巴子,差點要老子命!」

沒讓鬼子打死,卻被自己人打死,那可就冤枉死了。

陳浩打起仗來,紅了眼楮是不要命,可又不是真的活膩歪。

他跟坦克里的機槍手交換了位置,坐在有厚重裝甲保護的坦克里,繼續用重機槍收割著鬼子的生命。

一邊收割他還一邊替人祈禱︰

「阿彌陀佛,上帝保佑,小鬼子通通下地獄吧!」

前後十幾輛坦克幾十挺重機槍圍住掃射,日軍騎兵聯隊的沖鋒就像一個笑話。

血肉之軀難擋鋼鐵制作的子彈。

大約幾分鐘,針對日軍騎兵聯隊的屠殺基本已宣告結束。

幾百米的路上鋪滿了日軍的尸體,徒留下還在迷茫的戰馬,成為八路的戰利品。

日軍第六騎兵聯隊。

這個曾經制造了血腥屠殺,臭名昭著的部隊,整個聯隊被抹去。

注定是會載入史冊的戰斗。

對了,還要添上一筆,騎兵居然對著坦克沖鋒,多麼可笑啊!

他們難道想用馬刀,試試坦克的裝甲堅不堅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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