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夠膽，希望你死的不要太慘。」
安德烈夫開著一輛轎車遠遠的跟在陳浩的車後。
他的內心非常糾結，一方面他不認為一個人能單槍匹馬的干成功。
另一方面是他自己也沒有發覺，他內心是有一種期待的，期待一種奇跡的發生。
倘若真的做成了，也能省得他們跟佛波勒斗智斗勇了。
老掉牙的伏爾加轎車，直接停在了安全屋的門口。這一定會引起里面人的警覺，陳浩卻渾不在意。
他用一個普通的諾基亞手機，撥通了伊萬的電話，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已經到了，接下來听我的表演。」
普通的電話是有被監听的風險，電話另一端的伊萬沒有出聲，把手機放在桌上，在黑暗的書房里靜靜聆听。
接下來無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他一定是最先知道的。
把手機放在上衣口袋里，陳浩走下了車。
像一個戰士奔赴戰場一樣，他已經全副武裝了起來。
頭上的防彈頭盔，是加裝了單兵熱成像和夜視儀，能看到黑暗環境的敵人，只要是身體散發熱量的，藏在在隱蔽的角落里，也會被發現。
身著一套金絲軟蝟甲，又套了一身插了鋼板的防彈甲， Ak四七的子彈也甭想打穿。
腳下是疾步之靴增加移動速度，這一套下來，防御和閃避拉滿了。
配著一個裝滿了武器的隨身空間，要不是陳浩向來比較低調，他都可以猖狂的大叫一聲︰
「還有誰？」
提著一把雷明頓M870霰彈槍，陳浩一噴子打爛了窗戶，直接破窗而入殺了進去。
如此囂張的行徑，自然把樓里的所有特工都吸引了過來。
「法克，他一個人，一個人居然敢來？」
三樓的斯科特在伏爾加轎車停到樓底下的時候，就已經在監控室里，透過攝像頭發現了陳浩。
他沒有輕舉妄動，是想等等看到底是什麼人，還有沒有同伙。
一噴子干碎了窗戶就入侵進來，這樣的操作著實把他給驚得不輕。
之前的幾波殺手，就是在業余也不至于這樣。
斯科特拿起對講機通知伙伴︰「敵人一個，手里是霰彈槍，從一零七號房間入侵，干掉他。」
「收到。」
守在一樓門口房間里的兩個特工，打開手槍的保險，相互對視了一眼，正準備拉開門突襲。
砰砰兩聲槍響，木質的房門被打得碎屑飛濺，準備拉門的特工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另一名特工剛要舉槍，一噴子迎面打了上來，整個頭就像西瓜一樣炸裂，紅的白的濺了一屋子。
「法克，他怎麼知道的？」
斯科特通過布置在樓道里的監控，見到了剛才短暫的交鋒。
敵人的臉上戴著一張狼的面具，朝監控探頭看了一眼，並將其一噴子打爆。
雖然不知道面具下是怎樣的一張臉，但斯科特依稀可以想到，那應該是一個嘲諷的笑容。
霰彈槍的聲音極為沉悶，噴射出來的霰彈比一般的子彈更要命。
通過樓梯下到一樓的特工，還沒來得及舉起槍，便被一槍噴倒砸在了樓梯上。
殺戮仍在繼續。
監控室里，斯科特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屑，到後來的震驚麻木。
他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敵人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樣，槍口就對準了特工即將出現的位置，扣動扳機噴射出子彈來。
手下的特工就像是傻子，主動的撲向了敵人的子彈。
斯科特手下的特工當然不是傻子。
他們都是秘密培訓出來的精銳，成功的執行過許多次任務，將各種窮凶極惡的罪犯送進監獄里。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好，他是奔著地下室去的。」
斯科特坐不住了，切換了對講機的頻道︰「督查，一個極為凶悍的敵人入侵，我們已經倒下了四個特工，他正在前往禿鷲所在的地下室。」
「收到，拖住他，我們即將趕到。」
保羅招呼著手下的特工加速趕往。
此時，陳浩已經來到了地下室的門口，他知道里面就應該是目標禿鷲。
而且還知道，里面應該有三個人。
這並不是熱成像儀的功勞，熱成像能做到的，是穿透煙霧觀察到物體表面的熱源，根本無法穿牆。
無論是之前神乎其神的預判，還是現在的篤定，都是上一次獲得的被動技能殺意感知，讓他感覺到了對他產生殺意的敵人。
明顯加固過的鐵質防盜門，里面還有三個嚴陣以待的敵人，硬闖肯定是不行的。
陳浩拿出一塊早就準備好的，反恐用的專用定量破門C4炸藥，隨手拍在門上，然後退到一側將其引爆。
伴隨著一聲爆炸的轟鳴，是劇烈的火光和飛出去的鐵門。
趁著里面的敵人沒有反應過來，陳浩捏在手里的一顆震撼彈直接扔到了屋里。
巨大的噪音和強烈的閃光，充斥在整個地下室里。
毫無防備的暴露在此等環境下，只感覺眼楮快瞎掉了，頭暈目眩站都站不穩。
陳浩深諳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則，沖進去就是一頓狂噴，守在地下室門口的兩個敵人稀里糊涂的就被打成了篩子。
還有一個呢？
感知到衣櫃里的殺意，陳浩不禁啞然，難道以為躲藏起來就可以不死嗎？
禿鷲其實哪想那麼多，怕死是他的本性，讓手下去抵擋，自己躲藏好了爭取時間，說不定就能等到佛波勒的支援，保住小命。
遇上其他的敵人，或許真還能讓他達成目的。
不幸的是，他遇上了能感知到殺意的陳浩。
沒有絲毫的猶豫，陳浩用一只滿彈的噴子，對準衣櫃就是一頓狂噴。
噴出去的鋼珠，把實木衣櫃打出了一堆密密麻麻的黑色窟窿眼，患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一眼都能惡心吐了。
吱呀，衣櫃門打開了。
一句血肉模糊的尸體像是被釘在了上面，唯有臉還是清晰可辨的。
行動前陳浩見過他的照片，此人就是禿鷲無疑。
拿出隻果手機拍照上傳，暗網上禿鷲的幾百萬歐元懸賞金，對他來說也不是一筆小錢，陳浩是舍不得放棄的。
現在就是計劃的後半部分了。
陳浩提著霰彈槍，走出地下室，通過樓梯快速的前往三樓。
中途干掉兩個不自量力的特工，通過克格勃提供的情報，陳浩來到了三樓的監控室。
一腳踹開門，他換上火焰噴射器，對里面的監控設備就是一頓狂噴，整個房間瞬間變成了火炬。
即使戴上面具隱蔽了自身的身份，但是他的身高體型，以及預判式的打法，對于一個強力的情報機構，仍然有著非常重要的參考價值。
摧毀記錄了一切的監控設備，對他的身份是種非常有益的保護。
為此多費一點手腳，也是值得的。
在樓道盡頭的房間里，斯科特透過樓道窗戶玻璃的反光，正式的看到了敵人的存在。
他手里拿著一只沖鋒槍，似乎只要探出去槍口，對著敵人一頓掃射就能解決戰斗。
可斯科特並沒有那樣做。
在監控里看到一個又一個手下，被那個戴著狼頭面具的神秘敵人用噴子干倒，斯科特徹底嚇壞了。
他走出監控室，沒有守在樓梯口，而是來到樓道盡頭的屋子里隱藏起來，就是因為他不想死。
他的錢還沒花完，女人還沒玩夠，還有幾十年好活，干嘛跟敵人拼命。
特別是跟一個不可戰勝的敵人。
一分鐘已經過去了，保羅督查他們應該已經進來了。
那個敵人是逃不走的，又何必和他拼命呢？
「嗯，敵人怎麼朝我走來了，他發現了我嗎？」斯科特心中一驚，甚至屏住了呼吸，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抱在胸前的沖鋒槍，倘若敵人真的發現了他，那他也不得不拼死一搏了。
陳浩左手拿起上衣口袋里的手機︰「你都听見了，禿鷲已經死了，保護他的九個人已經死了八個。」
通話用的是俄語，一般的佛波勒探員可能听不懂。
但是斯科特是九十年代移民白頭鷹的俄裔後代，他听得懂俄語。
斯科特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他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探出半個身子去，就要用沖鋒槍跟敵人拼命。
只是敵人像他在監控里看到的未卜先知一樣，霰彈槍的槍口冒著火焰，斯科特被打的飛了出去。
到死他都想不明白，敵人怎麼會每次精準的預料到他們的出現？
難道真的是上帝嗎？
陳浩不是上帝，原諒敵人是上帝的事情，他只會在內心幫人祈禱一聲︰「上帝保佑，阿彌陀佛。「
不論是東方的敵人還是西方的敵人，全都照顧到了。
霰彈槍放回空間里，陳浩對伊萬說︰「現在好了，他們全死了，我還有事，咱們回見。」
說完，他把手機放在準備好的無人機上，對著遠處招了招手。
開著黑色轎車跟來的安德列夫，拿望遠鏡的手有那麼一瞬間是在顫抖︰
「真是見鬼，一分鐘十五秒，他居然真的殺通了整座樓，出現在預定的位置。」
畢竟是經驗豐富的特工，震驚感慨也就是剎那的事，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按照預定的計劃，用手柄操縱無人機，把剛剛結束通話的手機帶走，誤導佛波勒的判斷並勾引他們。
見得無人機從窗口飛走，計劃中屬于陳浩的那一部分，就已經徹底完成了。
听下面的腳步聲，佛波勒的支援部隊，應該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包圍了小樓並追了上來吧？
對于別人來說，逃離追擊或許很難，輕則留下更多可供佛波勒追查的痕跡，重則都難逃一死。
但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手指上的骷髏頭戒指閃爍著幽幽藍光，在敵人追兵趕來前，一個大活人就憑空消失了。
之後不到一分鐘，支援而來的佛波勒特工，小心翼翼以搜查的姿態上了三樓。
震撼彈煙霧彈雙管齊下，若不是沒有發現敵人的具體位置，槍榴彈也許都已經打過來了。
可這些都是美女拋媚眼給瞎子看……全都是白費。
經過快速的搜查，確定敵人已經溜走了，保羅生氣到要發瘋，一拳一拳的砸在牆壁上，留下一個個血印。
「法克，誰能告訴我，敵人到底哪里去了？難道他是幽靈嗎！」
保護的目標人物死了，還折了七名特工，到頭來連敵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保羅已經能想到自己的下場了，連調到非洲鳥不拉屎的機會都不會有，停職接受審查……或者更慘的。
他這輩子也別想翻身了。
特工們一個個跟啞巴了似的一聲不吭，他們除了脊背發涼什麼也做不了。
來的時候就這樣了，督查不知道里面怎麼跑的，他們哪里會知道？
除了監控室的火焰仍然在 里啪啦的燃燒，整個樓層里安靜的可怕。
突然，手機的電話鈴聲響起。
「誰的電話，誰帶了電話？！」
保羅就像紅眼呲牙的獅子，要把內心的憤怒發泄在倒霉蛋身上。
可旋即才發現，是自己口袋里的手機在響。
他一接通就是破口大罵︰「法克，這時候打電話，你最好有合適的理由。不然我把你的頭擰下來塞到里。」
此時在情報部門的杰克，並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更不明白上司為何發這樣大的火。
他知道此刻並不是探尋原因的時候，立即匯報他們監听到了一部陌生手機，剛剛給遠在莫斯科的伊萬通過電話。
電話里有幾段對話還有陣陣槍聲，是個非常有價值的目標，想請保羅派人協助追查。
「幽靈，是那個幽靈！「
保羅立即將兩件事情聯想到了一起，命令杰克定位那部手機，他立刻帶人去追。
敵人留下了逃跑的蹤跡，就說明不是幽靈。
是人，是一個行動快速，跑得也快的人。
只要追蹤到此人，將其抓回來或者擊斃，一切就都還能挽回。
不知道敵人為什麼大意，犯下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沒有把手機關機。
通過信號基站的定位，在情報部門的杰克很快反饋過來敵人逃竄的方向。
幾輛轎車載著特工，風馳電掣的追了上去。
坐在車里的保羅心里仍然不踏實，一個敵人干掉了七個特工，他們這些人恐怕也不夠看，必須得請求支援。
一個個電話打出去，位于基輔的佛波勒分部所有人員，全都從休息中爬起來加班。
而造就這一切的陳浩，此時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繼續販賣他的軍火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行雲流水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