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ello，伊萬！」
剛剛從樓上下來的伊萬，打開門看見站在他面前的陳浩，
雖然驚訝他的突然襲擊，但並沒有想到這個混小子，剛剛先偷襲了他的女兒。
伊萬轉身從酒櫃里拿出一瓶伏特加，給陳浩倒了一杯︰「你怎麼來了，那批軍火出掉了？」
「出手了，我又大賺了一筆。」
陳浩喝著伏特加，熱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那叫一個刺激。
更刺激的，是伊萬見了鬼的表情。
「這麼快，才幾天啊！你找到了大客戶？」
軍火是暴利的生意不假，一倒手翻個幾倍的價格不稀奇。
但問題是這東西不是說每天都有客戶需求，並且還得小心被國際刑警盯上，再加上其他的風險，每一筆買賣都是在刀尖上行走。
這種生意的利潤，是跟風險相匹配的，還真不是那麼好做。
「沒錯，我找到了一個穩定的獨家客戶，他們只相信我。」
陳浩得意洋洋，八路軍只能找他買軍火，這樣的獨門生意，足以讓他大賺特賺。
多做幾次生意，他一定能發大財的。
「祝賀你，干杯！」
伊萬舉杯祝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穩定的客戶生意就是源源不斷的利潤，金錢會跳著蹦到口袋里。
他曾經也有過那樣的機遇，直接讓他的財富跨越了一個等級，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富豪。
在陳浩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有著用不完的精力，對財富的追求，對于這個行業的熱愛。
「真像啊！」伊萬內心感慨道。
陳浩殷勤的給伊萬倒上酒︰「這次我再要一批同上次一樣的軍火，客戶還有一個小要求，要一批六點五毫米的子彈。
就小日子過得還不錯的日本人，二戰時期裝備的三八式步槍使用的那種子彈。
最少幾十萬發，以後或許會要幾百萬發，上千萬發。」
販賣軍火起家的伊萬，對于全球的各式軍火，古老的先進的，都有很深的了解。
他皺起眉頭︰「很奇葩的要求，他們要那麼多這樣的子彈，是想裝備幾十萬只古董槍打仗嗎？」
嘿，還真讓他猜對了。
「可能是吧，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陳浩開玩笑似的說，他不怕伊萬當真。
伊萬板著臉搖搖頭，這一點也不好笑︰「如果他們真的有那種古董槍來武裝軍隊，那將糟透了，簡直是任由對手來屠殺他們。」
拿二戰的古董槍打仗，別說跟正規軍打，就是連那些裝備ak四七的部落武裝都不一定能打得贏。
陳浩收起來那副嬉笑的神色，認真的說︰「客戶就是上帝，一個合格的軍火販子，會把射死自己的子彈也賣出去，沒有理由拒絕送到手里鈔票。這可是你告訴我的。」
「不，那句話不是我說的，是尤瑞，我從不那麼做。」伊萬也認真地糾正道。
「好吧好吧，是尤瑞。」陳浩不願意在這上面糾纏。
尤瑞是烏克蘭籍的漂亮國人，跟伊萬是同行，是國際上數得著的軍火商。
小到步槍子彈，大到飛機坦克導彈，就沒有他不賣的。
那家伙背後站著的是漂亮國，賣起軍火來愈發肆無忌憚。
跟伊萬的低調攢錢買資產不同，尤瑞娶了一個敗家的漂亮模特，花錢都不帶眨眼楮的，尤瑞賣軍火的錢居然都不夠填窟窿的。
于是，當有人找到他，要以他的原形寫本傳記，並拍成電影。
一開始是要拒絕的，可是看在美鈔的份上，尤瑞竟然答應了。
哦，天哪，多麼愚蠢的做法，陰影里的老鼠，竟然跑到陽光下，要接受世人的注視。
不過，當同行看完電影後，就不再那麼認為了。
伊萬評價︰「電影故事拍的不錯，但那只是五分真實，三分編造，還有兩分洗白。
尤瑞從來沒有為他所做的事情後悔過，而且也絕不像電影里那樣……無害。」
是的，電影里的尤瑞實在是太無害了。
真實的尤瑞，要比電影里可惡十倍。
大漂亮國給他站台，可不是白站的。尤瑞是一雙白手套，要執行特殊的意志，制造局部地區的不平衡，挑起小國之間的戰爭……
無惡不作的殺人犯，跟他一比，都顯得太善良。
他是真正能夠，制造成千上萬人死亡的屠夫。
陳浩沒少听伊萬咒罵尤瑞，大概是曾在此人手里吃過虧。
回到之前的話題。
大伊萬好奇子彈的用處，卻沒有多打听，亂打听的人總是惹人嫌的。
現在主流步槍的口徑是7.62毫米和5.56毫米。
前者的代表是ak47，後者的代表是M16。其他國家研究發明的槍械，也都是這個口徑。
沒有六點五毫米口徑的槍，自然就沒有6.5毫米的子彈的需求。少量的目前市場還有存貨，或者手工制造也能搞定。
但最少幾十萬發的話，就得用專門的生產線生產了。
制造合格的子彈難度不高，許多地方都能做。
但這畢竟是違禁的東西，需要有合適的名義，走合法途徑，從正規的渠道采購。
可是客戶要從陳浩手里購買，顯然是走不了正規渠道的。
或者說，他們錢不夠。
「我知道有兩家生產商，他們膽子很大，只要給錢就能解決。一家在巴西，一家在波蘭。」
伊萬不愧是老牌的軍火商，直接拿出了兩家兵工廠的地址和聯系方式。
如果讓陳浩自己來找，恐怕就是花費很多時間精力，被騙上一大筆錢也找不到廟門。
「謝了，生意做成了，不會少了你的佣金。」陳浩舉起酒杯。
伊萬舉杯跟他踫了一下︰「你離我女兒遠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陳浩一飲而盡，聳了聳肩︰「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我現在就去取貨，咱們回頭見。」
說罷便轉身離去，留下伊萬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磨牙。
「該死的，只顧著談事，忘了拉這家伙上拳擊場走一遭了。」
用槍殺人伊萬遠不如陳浩，可若是論格斗，有著棕熊般體格的伊萬，在力量上是完全碾壓的。
……
驅車趕往倉庫的半路上，陳浩在一片野地里停了下來。
他沒有停止對隨身儲物空間的開發，把整個空間不留縫隙塞滿是一種。
裝個活物，試試能否將其帶來也是一種。
藍光一閃而過，形制老款馬車和已經一只倒斃的棕色死馬，出現在車道的道崖下。
陳浩上前做了檢查，拉車的馬體溫還是熱的，但確實已經死了。
毫無疑問，儲物空間只能帶死物，活物如果帶來也會成為死物。
「馬的體溫尚且如活的時候一般，意味著儲物空間，就是一個時空凝滯的空間。
比如說把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放進去，理論上不管什麼時候拿出來，它都會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陳浩為自己的發現而感到驚奇。
如果這一猜測驗證成功，那他可以訂上幾桌美食，放在隨身的儲物空間里，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或者吃不好的問題了。
說干就干。
陳浩立即驅車前往快餐店，購買了一份套餐，包括一杯美式熱咖啡，一個雙層雞肉漢堡，一盒炸薯條。
全部放到了儲物空間里，等待明天的驗證。
而後又驅車前往上次的倉庫，用武器彈藥把剩下的空間全裝滿了。
「六點五毫米的子彈，定制的話肯定不便宜。」
開車前往機場的路上，陳浩決定還是先去巴黎，先去變賣了這批到手的古董，換成鈔票再說。
在工業品生產時代，大規模生產和小規模生產，成本差別非常大。
比如生產子彈需要一條一百萬的生產線。
只生產一百發子彈，那麼每一發子彈就得攤掉一萬元的成本，價格得突破天際。
如果生產一百萬發子彈，每一發子彈所要攤掉的成本就很低了，價格是所有購買者都能承受得起的。
目前的主流口徑子彈因為大量生產非常便宜，一千發ak四七的步槍彈，在漂亮國的槍店，零售價是二百一十美元。
批發價更是便宜到爆表，如果提供的是幾十年前生產的子彈，買槍可以贈送。
但陳浩現在要搞的是非主流口徑的子彈，對方開闢一條新的生產線，生產的子彈只能賣給他。
那麼整條生產線的成本，子自然也都得陳浩掏錢承擔。
「也許我得買生產線，自己建一個兵工廠。」
陳浩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絕對是下策。
建立廠房，招募工人，還要管理，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精力。
他倒倒手做跨界交易就能賺大錢，廢氣把力的做制造業，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
除非是真的沒有辦法。
放在車座上的手機響了，陳浩拿起來一看是娜塔莎打來的。
「喂，浩子，你去哪了？我爸爸被朋友叫走喝酒去了，家里沒有人，你可以回來了。」
娜塔莎站在臥室的窗邊，對著緩緩駛出院子的越野車擺著手告別，臉上全是甜蜜的笑容。
「呃……寶貝，我不想在你父親眼皮子底下，那太刺激他的心髒。」陳浩當然不肯承認，自己怕被伊萬拿槍追殺。
他編造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我已經在機場了，馬上飛巴黎。你總該要回來上學的，避開伊萬，我們偷偷的約會。」
娜塔莎早就盼著陳浩約她了，急忙答應︰「那就一言為定，你可不準再無故消失了。」
陳浩再三保證一定會多陪她幾天，說了一堆甜言蜜語，好不容易才把人哄住。
一看通話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老天，一個女人都這麼難搞，那種同時談好幾個的海王，究竟是怎麼管理時間的呢？
……
巴黎，市中心高檔的寫字樓里。
「艾米姐，早上好。」
「艾米姐，這是今天上午的預約。」
迎著眾多問候走來的知性女人，拿過文件夾掃了一眼，優雅的回答︰「十五分鐘後叫第一位客戶。」
女人款款的步入她的豪華辦公室，把坤包隨意的放在桌上，眺望著窗外的風景。
入眼可見都是高樓大廈，朝下面望去，五十二層樓的層高，人類顯得極為渺小，讓人不禁有了居高臨下的暢快。
艾米畢業于巴黎第一大學，用十年的時間，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成為了著名的創傷心理學專家。
在最高檔的寫字樓擁有自己的豪華辦公室，取得了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成就。
這離不開她的天分，同樣也離不開她的辛勤努力。
在心理創傷治療疏導這一方面，艾米是最頂級的。預約她的心理治療，都要按分鐘來計算。
十五分鐘後，第一位客戶準時被帶到。
「艾米女士，許久不見你更迷人了。」
陳浩笑容滿面的贊美，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熟絡的坐在了寬大舒適的沙發椅上。
「又是你，油嘴滑舌。」
艾米對陳浩的印象極為深刻，當然不是因為他的油嘴滑舌，而是他幾乎每個月來一趟，要求做心理疏導，但實際上他的問題並不是非常嚴重。
「自從一周前，經過一場差點要了我命的戰斗，我感覺自己的情緒，好像越難控制了，脾氣愈發的暴躁了……」
陳浩望著天花板，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憶起了蒼雲嶺的戰斗。
那次經歷的危險，在他所有的經歷中能排前五。
許多個寂寞的夜晚，他都會夢到，然後從睡夢中驚醒，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艾米見過許多患上戰後創傷綜合癥的退役士兵，這項心理病癥體現在多個方面。
其一就是︰創傷當時的刺激場面反復閃回、反復出現，不斷加重刺激，
不由自主的在夢境當中、現實中和非現實中被迫性回憶，由此引發嚴重的焦慮反應、恐懼反應。
陳浩只是在夢境中被迫回憶，並不恐懼只是頗感焦慮，從癥狀上來看是較輕的。
其二還有︰藥物濫用、酒精濫用，個別的還有沖動。
漂亮國士兵戰後，發生過拿槍把自己同伴槍擊打死的情況，還有的人有一些其他沖動行為等。
據艾米所了解，陳浩沒有藥物濫用，只是對于煙酒有一定的嗜好。脾氣暴躁和沖動跟他原來的性格也有關系。
從這一方面來看，他的戰後創傷綜合癥並不嚴重。
但人的心理和病癥，會隨著時間發生變化的。
艾米溫柔的問︰「你的脾氣暴躁，是表現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