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婷婷懷孕一點也不意外,二人年紀輕輕,正是精力旺盛貪歡好玩之時,過去三月不說夜夜歡愉,幾十次是有的,這樣都懷不上孩子才有問題。
來的有點突然,打亂了任婷婷之前的安排和計劃。不過為了孩子平安降生,任婷婷不去省城了,安心呆在家里養胎。史津同樣期待孩子出生,減少外出時間,全心全意照顧任婷婷。
靈界一如既往的平靜,像茅山派剿滅岐黃洞這樣的大事件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而嶺南卻發生了大事,打仗了。
北邊鄰省的軍隊南下嶺南,與督軍公署打的不可開交。雖未波及任家鎮,但軍隊路過還是引起了大家的恐慌。挺著個大肚子的任婷婷擔驚受怕,史津好說歹說才將她安撫好。直到十一月,這場戰爭才停止,省城城頭換了大王旗。
這對史津夫婦的影響不大,他們又不在省城。反倒是戰爭造成大量士兵、平民死亡,亂世出妖孽,妖魔鬼怪活動頻繁。找史津的人變多了,四目道人接貨接到手軟腿軟,兩個月內經過任家鎮三次,還說貨多的不像話,勸史津跟他一起趕尸。
史津哪有心思趕尸啊,妻子臨盆在即,他要守在家里,連鎮上一些看風水(胡說八道)的生意都推了。
任發專門從盛城趕回來。翁婿二人坐在後院的亭子里等待。任婷婷撕心裂肺的叫聲一直沒有停止,已經好一會了。史津煩躁地站起來,在亭子里輕輕踱步。
任發安慰道︰「阿津,婷婷的身體很好,不會有事的,放寬心。」
史津擠出一絲笑容,剛要開口說話,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宛如春雷炸響,使得天地間充滿了勃勃生機。
史津松了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虛月兌感。淡定的任發一下蹦了起來,幾步走到門口,「生了!」
產婆打開一條門縫,對等在門外的任發、史津笑道︰「恭喜任老爺,恭喜史先生,夫人生了個女孩。」
「女孩啊!」任發一臉失望的神情。
史津關心地問道︰「婷婷怎麼樣?」
「母女平安。」
「老爺,姑爺,讓一讓,我送熱水進去。」
得知任婷婷和孩子平安無事,史津、任發便退往一邊,不擋著阿月、阿秋他們進出。
剛生下孩子的產婦不能見風,產房隔壁就是月子房,阿月、阿秋將任婷婷轉移進去,留下產婆負責清理產房。
史津走進月子房,看到任婷婷躺在床上,原本紅潤嬌美的臉龐此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虛弱得好似沒了半條命。史津緊緊握住妻子的手,柔聲道︰「婷婷,辛苦了。」
任婷婷輕輕搖頭,目光看著放在身邊的小人兒,蒼白的臉上流露出幸福而晃眼的笑容,母性光輝格外神聖偉大,「阿津,我們的女兒。」
「女兒。」眼楮轉動,目光落在裹在襁褓之中的小家伙便如同生了根,再也挪不開半分。小家伙的小臉紅彤彤皺巴巴的,濕漉漉的胎毛貼在頭上,正睡的香甜,「我能抱抱她麼?」
瞧著丈夫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任婷婷暗暗好笑,「你的女兒,你不能抱誰能抱。嬰兒脖子軟,抱的時候小心點。」
「嗯。」前世抱過親戚家的孩子,史津還算有經驗。不過抱別人家的孩子跟抱自己的孩子感覺完全不同,別人的始終是別人的,自己的則是珍寶,是上天賜下的最好的禮物,「婷婷,你瞧,小家伙的臉型多像你,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小美人。」
「眉眼像你。」任婷婷忽然嘆了口氣,「不是男孩,爸爸可能不高興。」
史津不以為意道︰「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女孩怎麼了,我就喜歡女孩,咱們以後還生女孩。他不高興續弦自己生唄。」
「這話別當著爸爸的面說。」任婷婷說道。
「有些話當面說出來比藏在心里好。」說了一句,史津興致勃勃地跟任婷婷討論女兒的名字,「孩子出生前我翻書想了兩個名字,如果是女孩就叫若華,小名若若,男孩就叫若晟。婷婷,你覺得怎麼樣?」
任婷婷低低念了兩遍,含笑點頭,「挺好听的。」
「小若若,你有名字了,開不開心?」
小若若小嘴一癟,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史津頓時慌了神,「怎麼哭了?」
「可能是餓了,給我。」任婷婷接過孩子,掀起衣服喂女乃。小家伙有吃的了,很快安靜下來。
任發進來看過孩子,到底血濃于水,一見小家伙就挪不開步了,行程一拖再拖,過了年才動身回盛城。
孩子生下來,對父母來說才是開始。前三月一天到晚不是喂女乃,就是換尿布,晚上能睡三四個小時就不錯了。史津沒有將照顧女兒的事假手于人,也不讓任婷婷太過勞累,一人承擔下來,痛並快樂著。
小若若一天天長大,依舊是個小淘氣,學會爬以後管都管不住,不在身邊一會就到處亂爬亂滾,衣服弄得髒兮兮的。
清晨。
史津身穿白色單衣,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看任婷婷練劍。見她停下,拿起門口凳子上的毛巾走過去,替她擦去頭上細密的汗珠,「以前沒見你這麼用功,生了若若轉性啦?」
任婷婷微微氣喘,「再不鍛煉就變肥婆了。」
「你又不胖。」史津說的是事實,任婷婷產後恢復很快,現在穿著合身的白色窄腰短襖,將那玲瓏曼妙的嬌軀完全凸顯出來,胸挺腰細。白色長褲包裹的雙腿修長筆直,上的比例很好,身材比以前好多了。
「怎麼不胖,以前那些裙子都穿不了了。」
「穿不了就別穿了,買新的。」
任婷婷笑吟吟地看著史津,說道︰「你最喜歡那條粉色裙子也穿不上了。」
「同樣的裙子穿在不同的人身上會呈現出不同的效果,我喜歡看是因為你穿起來好看,別人穿就不一定了。所以我最喜歡看的是你,不是裙子。」
「就會哄我。」任婷婷心里甜滋滋的,雙手樓住史津的脖子送上香吻。史津環著她的腰肢,盡情品嘗。突然,孩子的哭聲傳來,二人連忙分開奔進屋里,看到女兒睡在床上,不禁松了口氣。
前幾天不留神,小丫頭差點從床上摔下來,床邊按了護欄也擋不住她探索世界的腳步。
小丫頭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哭,史津已經有經驗了,「若若餓了,我給她熱女乃。」
「我來吧。」任婷婷放下劍,抱起小丫頭喂女乃。小丫頭吃女乃的時候也不老實,小手探過來扯史津的衣服,皮得很。
這時,門口傳來阿月的聲音,「姑爺,夫人,四目道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