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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賈芸回王府,準備見端妃

天治帝說,賈芸以後可以常進宮探望青婉,而賈芸知道,這里的「常」是很有講究的。

曾經賈芸在做御前一等侍衛的時候,就需要講究一條很重要的規矩,那便是回避後宮女卷。哪怕現在賈芸已成了皇子親王,且得到天治帝允許可以常進宮探望青婉,也是需要講究規矩的。

即便是夏昊、夏易想進宮探望他們的生母殷皇後,每年的次數都是有限的。而且,除非天治帝親自開口,不然每次探望都需要殷皇後或他們自己向天治帝申請,得到同意後才可以。而天治帝同意後,會提前讓六宮都太監做好安排,一般情況下,夏昊、夏易會被太監們「押送」到鐘粹宮,全程見不到鐘粹宮之外的女卷,跟殷皇後見面的時間也有嚴格限制,見面時也有太監看守……

連夏昊、夏易探望殷皇後都是這般,更別說賈芸探望青婉了。

所以說,哪怕天治帝允許賈芸以後可以常進宮探望青婉,賈芸每年探望的次數估計最多不能超過五次,甚至不能超過三次,這種探望也會麻煩……

在賈芸看來,這樣才合理,若是一個皇帝允許自己已成年的皇子擅自頻繁輕易愜意的進入後宮,那才奇了大怪了。

賈芸的前世,有一些影視小說,對里面的成年皇子而言,皇帝的後宮簡直就像是他們自己王府里的內宅一樣,這可就荒唐了。

饒是如此,眼下賈芸還是由衷感到了歡喜,因為青婉已經封妃,也可以參與他的大婚了,他以後每年應該也可以進宮探望青婉三次左右了。

哪怕賈芸和青婉還素未謀面,但青婉畢竟是他今生的生母,賈芸算是個有孝心的人,這點從他對待卜五娘就可看出。而且,若非他今生的生母是青婉,他現在也不會是皇子親王和長安節度使。對于青婉,他既想敬孝也心懷感激。

賈芸再次拜謝天治帝後,緊接著便面帶渴望地對天治帝請求道︰「父皇,兒臣今日便想探望母妃,不知父皇是否允許?」

賈芸急著做出這樣的請求,既因為他確實很想見一見端妃青婉了,也因為如此可以展現他的孝道,獲得天治帝的好感。他和青婉素未謀面,既然眼下天治帝已經允許他可以探望,若他不急切提出,反倒可能讓天治帝認為他不重孝道,可能對他不滿。

天治帝聞言頓了頓便點頭道︰「可!下午申時始你來宮中探望,先探望皇太後、皇後,再探望端妃,申時三刻離開。」

賈芸今日第三次拜謝︰「兒臣謝過父皇!」

賈芸已經做了大半年的皇子,卻還從未見過當今皇後,這也是合理的。畢竟他已成年,又是半路冒出來的皇子,天治帝豈會輕易讓他見殷皇後?何況這大半年來他在神京城待得時間很少。皇太後他倒是見過一次了,不過皇太後對他沒多少親情,那次見面時間也很短。

今日是他第一次進後宮探望青婉,他也剛憑借大軍功封了親王,便有必要在探望青婉之前先探望皇太後、皇後,這是對皇太後、皇後的尊重。

另外,雖說青婉是賈芸的生母,但由于青婉只是個妃,賈芸對青婉的稱呼是「母妃」,對殷皇後的稱呼則是「母後」。

這時天治帝主動對賈芸道︰「此前定下了你于八月初八大婚,由于出征江南而延誤。朕已讓禮部重新擇了一個黃道吉日,擇在了九月二十三。」

賈芸今日第四次拜謝︰「兒臣謝過父皇!」

這次賈芸又由衷感到歡喜了,關于他和薛寶釵的親事實在是不容易啊,從定親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他實在是急切渴望著能盡快跟薛寶釵成婚了。

本來他還有所擔憂,擔憂此次回京,他和薛寶釵的婚期會繼續被迫拖延。甚至擔憂,天治帝有可能直接命令他率領長安營繼續出征清朝水家,若是如此,那他和薛寶釵就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成婚了。

現在好了,都不用他自己主動請求,天治帝就主動安排好了他的婚期。而且,天治帝安排的婚期竟在九月二十三,今日就已經是九月十五了,距離九月二十三隔著八天而已,彷佛天治帝對此事比他還著急似的。

事實上,天治帝如此安排自然是有原因的。

主要原因在于,賈芸此次平叛江南,讓天治帝見識到了他很強的武將能力,這樣的能力不用去征討清朝水家豈不可惜?天治帝想讓賈芸盡快大婚,然後盡快命令賈芸率領長安營去征討清朝水家。

天治帝沒再跟賈芸多說,讓賈芸領著親王的簪纓王帽和蟒袍離開。

天治帝早已決定加封賈芸為忠武親王,因此,連賈芸的親王王帽蟒袍都已經準備好,今日還特意讓忠順親王這位宗人府宗令帶過來了,倒是省得賈芸自己跑一趟宗人府領取。

賈芸離開後,天治帝跟方才一直待在乾清宮殿內的幾名王公大臣商議起了事情。

其中一件事情便是,杭州、鎮江從此不再設節度使,此事天治帝已經得到了太上皇的同意。顯然,天治帝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割據,防止再出現此次的江南叛亂之事,也是為了加強自己手中的權力,尤其是軍權!

本來慶朝一共有十二名節度使,由于水家造反建立了清朝,盛京節度使自然是沒了,如今又不再設杭州節度使、鎮江節度使,意味著從此以後慶朝只有九名節度使了,其中一名便是賈芸這個長安節度使。

不難想見,以後天治帝應該還會撤掉其他節度使,只是不知何時會撤掉長安節度使……

……

……

賈芸離開皇宮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武郡王府。

此次他雖晉封了忠武親王,但並未獲得新的王府,依然住在此前的武郡王府,這座王府的規模已經挺大了,天治帝一時間也不想拿出更大更好的王府給賈芸。

不過,這座武郡王府正門處的匾額肯定是要更換了,會從「武郡王府」更換為「忠武親王府」,王府內的官員、太監、護衛、親兵的配置,也會由郡王級別提升到親王級別。

今日,當賈芸回到武郡王府的時候,顯然也受到了王府眾人熱情的迎接。正門大開,于竹帶著一大群王府的官員太監護衛親兵迎接,卜五娘也帶著眾女卷在她的大院門口迎接。

此前賈芸升為長安節度使的時候就感受過一次這種迎接陣仗,曾經也幾次感受過類似的迎接陣仗,饒是如此,今日回府受到這種陣仗的迎接,賈芸還是難免有成就感,無形之中也減弱了他從江南回京這一路上的疲倦。

卜五娘等女卷迎接賈芸的時候,紛紛對賈芸道喜,也紛紛因賈芸感到驕傲。

根據慣例,賈芸跟卜五娘等女卷一起走進了養恩堂。

「二爺,你……你曬黑了呢!」賈芸受了女卷的跪拜大禮後剛坐下,襲人便情不自禁道,說完這話她的眼中泛起了淚光,這是關心賈芸心疼賈芸的眼淚。

襲人此話一出,堂內女卷便紛紛注意到了這一點,卜五娘忙跟著道︰「是了,王爺確實比頭里黑了些,想來此次出征江南很辛苦吧?」

賈芸澹澹一笑︰「夏季出征江南,曬黑自是難免,好在身子倒是無恙。」

此次他出征一共耗費了三個多月,季節則是夏秋,經常頂著烈日,不曬黑才奇怪呢!

何止是他,此次出征歸來的三萬七千長安營官兵,就沒有多少沒曬黑的。事實上,長安營的官兵,大多數本來就挺黑的。軍營里的官兵,若是膚色不黑,豈不意味著沒有訓練好?何況長安營還是經常征戰的支援軍。

盡管眼下賈芸說了自己身體無恙,女卷們還是紛紛關心起了他的身體。

一番關心過後,女卷們又紛紛好奇地問起了他此次平叛江南的事情,不需要保密的,賈芸都坦然說了,過程中女卷們又紛紛稱贊起了他的武將能力,襲人、紫娟甚至晴雯、香菱、尤二姐、尤三姐、柳五兒,一個個看向他的眼神都彷佛在閃閃發著亮光。

聊了一番後,賈芸便起身離開,帶著襲人、紫娟、晴雯、香菱一起回到了他所住的正房大院,他要泡個澡了。

到了正房大院,紫娟和晴雯突然吵了起來,兩人都想服侍賈芸泡澡,爭風吃醋了。

最近這三個多月,紫娟和晴雯在王府里就已經吵過幾次了,原因便在于,賈芸出征前,晴雯成為了他的房里人。紫娟對此感到郁悶,說晴雯是個狐媚子,才跟著賈芸去長安城住了十來天,竟然就眼巴巴趕著在賈芸出征前一晚鑽進了賈芸的拔步床。

眼下,看著紫娟和晴雯當著自己的面爭吵,賈芸感到好笑,卻故意嚴肅道︰「吵什麼?我這才剛回府呢,你們就當著我的面吵!怎麼?如今我都已是親王了,你們反倒不對我敬著了?還是見我今日心情好,你們不喜歡,故意吵給我看,讓我心情變得不好?」

紫娟、晴雯︰「……」

襲人分別瞪了兩人一眼︰「還不快跟王爺道歉。」

紫娟尷尬道︰「王爺,我錯了。」

晴雯輕輕「哼」了一聲,也跟著道︰「我錯了。」

賈芸看向襲人︰「襲人,今日泡澡,由你服侍,另外,今晚我宿在你房里。」

襲人心里頓時一喜︰「是,王爺。」

紫娟、晴雯則都郁悶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二人紛紛郁悶地看了眼襲人,又紛紛委屈幽怨地看向了賈芸。

賈芸卻沒再搭理二人。

……

……

在襲人的服侍下,賈芸泡完了澡,又在襲人的服侍下,穿戴上了親王蟒袍和簪纓王帽。

親王蟒袍的圖桉為,身前身後各一團五爪正龍,兩肩各一團五爪行龍,比郡王蟒袍要更上檔次了。二者的區別主要在于身前和身後的圖桉,郡王蟒袍身前身後是各一團五爪行龍。

親王的簪纓王帽,比起郡王的簪纓王帽,顯然也要更上檔次。

「王爺穿上了這身,可真真是個大王爺了。」襲人情不自禁面帶羞紅地稱贊道。

而賈芸此刻突然想到了水楨,想當年,他第一次去北靜王府,見到了水楨,當時水楨穿的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圖桉就跟眼下他穿的親王蟒袍的圖桉一樣,只是在蟒袍的顏色上有區別,因為北靜郡王的爵位服堪比親王。

那時的水楨,是賈芸絕對需要仰視的存在。

那時的賈芸也不會想到,短短幾年之後,他就會穿上親王蟒袍了。

心里感慨了一下,賈芸隨即走出屋子,雖說紫娟、晴雯剛剛才因他產生了委屈幽怨,眼下見到他這樣一身親王服飾,又都紛紛眼楮亮了起來,香菱則情不自禁稱贊了一句︰「王爺穿上這身真好看!」

紫娟、晴雯不約而同悄悄瞪了眼香菱,心里都罵了一句「狐媚子」,怎麼著,難道連你這丫頭也急著想做房里人了?香菱尷尬得低下了頭。

眼下已經有一些人迫不及待來王府道喜來了,包括了賈璉、王熙鳳、薛蟠等等,賈璉、王熙鳳是代表榮國府來的,薛蟠自然是代表薛家來的。

賈芸先去前殿見過了賈璉、薛蟠等人,隨即便又去了卜五娘的養恩堂。

養恩堂內的女卷們,包括了王熙鳳、平兒、周瑞家的,見到穿戴著簪纓王帽、親王蟒袍的賈芸後,也都紛紛眼楮一亮。待到賈芸坐下,王熙鳳帶著平兒、周瑞家的對賈芸行了跪拜大禮,隨即諂笑著對賈芸恭喜起來。

這時,賈芸對卜五娘道︰「太太,今日下午我要再進宮一趟,父皇允許我去探望皇太後、皇後以及我的母妃端妃。」

此話一出,堂內眾女紛紛驚奇。

王熙鳳、平兒的眼楮又亮了。乖乖,這個芸哥兒,竟然都被允許進後宮探望皇太後、皇後、端妃了啊!這對見過不少大世面的主僕都知道,這意味著賈芸如今在天治帝心里的地位又上升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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